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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殷氏祠堂为何那般神秘。可周悠还是很替平乐心疼。
她决定将殷裔带进祠堂,虽能救回濒死的殷裔,可同样的,她和殷裔都要为此付出代价……平乐失去什么他并不知道。可殷裔……想起自己那夜与殷裔秉烛夜谈,自始至终,殷裔的态度都是冰冷冷的,不管他提出什么。他都首先考虑自己的利益,于殷氏有利,他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于殷氏无利。他会不顾情面的拒绝。
这根本就不是殷裔,或者说不是他了解的殷裔。
数年来,殷裔之所以总在他曲城周九之上,并不仅因为殷氏势大,殷裔的气度。风姿皆在他之上。他会怜悯弱小,当时淮阳地动之时,会因善心而出粮出银。那才是殷氏嫡子。
可现在……
周悠觉得,自己己经知道殷裔进了祠堂后失去了什么。
那便是……七情六yu。
七情,喜、怒、哀、惧、爱、恶、yu。
六yu。则泛指人的情绪,yu。望等……因为有这样,人可以称之为人。周悠疑惑,人如果失去这些,还能称之为人吗?
殷裔现在做事,只是很单纯的凭借着此事是否对殷氏有益,有益,便做。
他曾提起阿乐,殷裔点头表示记得一切。只是……他的态度太过平淡了,甚至可以称为无情了。好似平乐仅仅是平乐,一个曾经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郎,得之与失之于他无甚要紧,所以他的态度才那般平淡。
如果真的如他所料。那现在的殷裔便只是一个人形机器,用本能判断着一切。
所以,阿乐最终选择了……离开。
离开这个伤心地,是非地,离开自己跌宕起伏的前半生……
***
三年后。
一个叫七里的小村庄。因要出村子,需走七里小路才至大路,要到附近的县镇,需从大路再走七里,因而得名。
这个村庄在泯江的上游,因紧临泯江,多数村民都靠在泯江打鱼为生,打来鱼,一半售卖,一半留着家里吃用,日子过的虽然清贫,但因离在镇较远,所以很是太平,哪怕现在天下己乱成一团,七里的百姓却依旧日出打鱼,日落而息。至于谁当皇帝,百姓们根本不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今天多打了两条鱼,明天可以一条清蒸,一条腌成咸鱼,留待冬日泯江封江时食用。
便在这样一个偏远闭塞的小镇,三年前来了一户人家。
一个郎君带着两个女郎,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孩。那男人似乎是个武夫,来到这里后跟着七里的百姓学着捕鱼,因会些功夫,很快上手,不出一个月,俨然己是捕鱼好手。那两个女郎据说是姐妹,这郎君是妹子的男人,至于姐姐和那孩子,据妹子说,其姐遇人不淑,被人始乱终弃,最终不得不带着孩子远走他乡,终来七里。
乡下人,朴实。而且这一家人很是勤快,尤其是那妹子,一张嘴甜的很,见谁都是伯伯叔叔的唤,至于那郎君,却真是好身板,帮家里年岁大些的人家劈柴,那斧子用的简直成了菜刀。随便耍几下,一堆柴便劈好了。
这样一对即能说会道,又踏实肯干的人家,自然招人喜欢。没几天,一家人便使银子买了个荒废的宅子,那郎君又巧手修补一番,便算是安定了下来。
大家看这姐妹俩生的虽然黑些,模样倒也周正。尤其是那家的娃,生的玉娃。娃似的。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娃没爹,可没有一个人觉得这娃出身低下,相反的,有人便猜测,这姐姐以前跟的郎君定是出身显赫的,若不然,咋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娃。
因这娃六个月便会往旁人怀里爬,而且专门挑生的俊的美的人往人家怀里爬,所以便有女郎专门去哄这娃往自己怀里爬,以证明自己生的够美,渐渐的,这娃便有了个‘闻香识美其人’的称号,大家喜欢亲切的称他为香娃子。
对于香娃子这个名字,一岁时,这娃只是皱皱眉,两岁时,这娃己经明确对二字表示厌恶,但凡这样唤他的,生的再美,他也绝不多看一眼,到了三岁时……
“香娃子,你让婶婶抱抱,婶婶这篮子栗子饼便送给你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妇人故意逗着三岁的小娃。娃,旁的娃子三岁时,只会傻傻的玩泥巴,这小子不同,虽然才三岁,可己经会搬个小板凳坐在路边帮家里卖鱼。
三个铜板一条,五个铜板两条……脑子竟然比有些成年人还要好些。
三岁的娃看看篮子,再看看那妇人。“婶婶,我刚刚看到一个女郎崴了脚,伯伯好心送那女郎回家……伯伯真是好人。”小娃的话还没说完,那妇人己经柳眉倒竖。嘴里骂着死人,早晚死在色字上,然后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自然,走的时候将篮子忘在鱼滩前了。
小娃叹了一声气,将篮子拿到身旁,继续用两只胖胖的小手臂撑着下巴,一副无聊样子等着有人‘自投罗网’,话说,太聪明的娃真的很寂寞。还是他娘好,娘不仅漂亮,而且会讲故事,故事里有很多倾城美人,像殷氏嫡子,周氏嫡子……
而且他从未‘骗倒’过他娘。
又过了半晌,直到小娃撑着下巴开始打瞌睡。一个头上蒙着乡下妇人特有的包头布的女郎缓缓走来。那女郎生的并不十分美丽,只是那双眼睛,却偶尔闪过秋滟般的光。小娃闻香识人,抽抽小鼻子睁开眼睛,看到来人后,欢快的喊了声‘娘’。
现在该自我介绍了,他叫平安,今年三岁,他随母性,母亲叫平乐,可是母亲说,不能让旁人知道他们姓平,至于原因,说是躲避仇家,他虽然才三岁,也知道让一个女郎隐姓埋名,定然不会仅仅是躲避仇家那么简单,何况小姨偶尔会说漏嘴……小姨夫更是大大咧咧的唤过他‘玮儿’。
只是娘既然说不能说,他便不说,所以他叫何平安,暂借小姨夫的姓氏。
“娘,鱼都卖光了,娘怎么才来接安儿回家?”平安蹦跳着窜进平乐怀里,昂着头撒娇。平乐笑笑……“我的安儿这么厉害,下次娘一定早些来接你回家。”随后母子二人手拉手往回走去,至于那篮子栗子饼……娘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即然爱财取之有道,喜爱好吃的也自然要取之有道,例如和娘撒娇。
他只是让婶婶长长教训,并不会真的动了占有之心。
他更喜欢的是娘做的粟子饼。因为娘说,她将满满的爱全部和进了粟子面里……
母子二人回到家,晚饭己摆好。
二人才进院子,便听到一个女郎满心欢喜的唤‘香娃’……平安拧了拧眉头,满心不愿的站在原地,任由从屋中冲出来的那个疯女郎将自己抱了个满怀,外加香吻一个,虽然亲在脸蛋上,平安还是觉得小姨的味道简直让他反胃。真不知道小姨夫怎么能忍受住小姨身上那劣质脂粉味,而且天天还抱小姨睡在一张榻上……
ps:
第一更~~~
【二零三章】儿子也是贴心小棉袄
【二零三章】儿子也是贴心小棉袄
平湘抱着平安,用力亲了几口,才一脸意犹未尽的松开怀里明显不愿,却不得不‘委屈求全’的三岁娃。娃。
平湘虽然不知道旁人家三岁孩子都是什么样子,但自家这个,明显与年龄不附,显得异常的干练早熟。哪有人三岁便会做生意的,而且还懂得讨价还价,不仅如此,还自告奋勇每天去鱼摊卖鱼,而且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天天如此。
俨然一个小大人。
难道殷氏的血脉当真‘天下无敌’……平湘再次陷入平安血统是不是天下无敌的幻想中。这时,何劲捕鱼回来,看到平湘那幅傻样子,知道她又被平安‘迷惑’了,只得摇摇头,净了手。然后一把将平安举过头ding,放到脖子上……
“我家小郎君今天是不是又逗。弄了谁?”何劲笑着问道。平安扭着头,一幅不知何劲在说什么的样子。
“才没有,我今天很乖的把鱼全部卖光了。”
“我家小郎君真是天下无敌,三岁便能养家糊口了,我想想,我三岁时做过什么?好像曾经偷过我爹的酒,然后被老头子拿着棍子足足追了三里……这样一比,我家小郎君真真的厉害。只是小郎君啊,那王家婶子为什么站在咱家鱼摊前骂你鬼精灵?”何劲话锋一转……
平安接话很快。“那是因为婶婶把一篮子粟子饼忘在鱼摊上了,我好心替婶婶收好。所以婶婶的粟子饼才没有丢。”
“哦,原来如此。”何劲‘恍然大悟’。
随后驮着平安在院子里绕圈,直让平安高兴的开怀大笑好久,一家人才进屋吃晚饭。饭后,平安早早睡下,平湘收拾完碗筷,又沏上一壶清茶递给何劲。何劲先拿杯子倒了一杯递到平湘手里,见平湘笑笑,自己才取杯倒上茶水昂头一口饮下。
“阿湘。打了三年的仗,似乎要结束了……”
“啊?真的吗?那到底谁胜谁败?”平湘还是三年前那个平湘,并没因为长了三岁而有所长劲,按何劲的话说,平湘就算活到九十,也像个三岁的娃。或者说,还不如三岁的娃,三岁的平安可比阿湘聪明多了。
三年来,阿乐一直强颜欢笑,何劲知道阿乐心里苦。很苦。他也曾想过帮助阿乐与郎君。可是……他最终明白了平乐曾对他说过的话。
三年前。平乐第二次从祠堂出来时说。
‘阿劲,再也回不去了。’他一直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那之后,女郎毅然决然的决定离开。他并不愿,于是第二天去见郎君,郎君对他……该怎么形容呢?郎君认识他,而且知道他跟在郎君身边数年,只是那一瞬间,何劲觉得郎君仿佛变了个人。
不等他说什么。
郎君便交代他,一定要看好殷玮。不能让殷玮有任何闪失。
他点头,只是下一句话,让他的身子仿佛瞬间如置寒冬。因为郎君接着说……
殷玮是长子。在他未有嫡子前,长子不能出事……
嫡子与长子可是天差地别的。就在郎君将殷玮交给他时,还对他说,孩子是他和阿乐的命,万请何劲保全孩子。怎么时隔几日。郎君竟然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长子……
当夜,何劲点头答应离开。于是三人带着孩子第二天一早便出子濮阳。
这一走,便是三年。
三年其间,他曾假想当日郎君或许有什么苦衷,或是受人威胁?所以当日才会那般决情,可是三年来,每每与郎君有关的消息都让何劲身子一冷。
殷氏与周氏最终联手,为保二家没有异心,殷氏周氏决定联姻。几年前那个被殷裔否了的议亲再次提上日程。
周氏女因心仪殷裔,一直云英未嫁。一个数年未娶,一个几年未嫁。
访间因此传出二人乃天作之合的流言……
何劲将这个消息说给平湘听,只是没有注意不知何时,平乐己经哄睡了平安,站在门外,想要推门却因何劲的话而停住。
“阿劲,殷五到底怎么了?忘记阿乐了?你不是说他都记得吗?那为什么这么对阿乐?”平湘替阿乐委屈,一个女郎将一切给了一个男人,甚至为了寻个男人不惜舍身示警,可以说平乐为殷裔所做的,放到任何一个女郎身上都不可能做到。
可最终,殷裔还是舍弃了阿乐。
“阿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