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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泡着笋,一边淘米做饭,她动作麻利,等到张镇安回来的时候,饭菜又已经上桌了,他洗了手出来,饭也盛好了,安秀儿将筷子递给他,他伸手接过,看着桌上简单的一汤一菜,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
“你要喝点酒吗?”张镇安将一坛酒放到桌上,他今天回家路上,碰到了一个卖酒的老翁,顺便从他那里买了一坛过来。
“那给我来点吧。”安秀儿不太会喝酒,但是也不想拒绝他的热情,她拿了一个杯子递过去,张镇安看了她一眼,揭开瓶口,往她杯子里面倒去,才刚刚给她倒一点,她就喊停,“够了够了。”
张镇安适时的停住,见到杯子里面堪堪盖满杯底的酒他也没有说什么,安秀儿将自己的杯子拿回来,道:“我不太会喝酒,陪你喝一点点就行了,不然把你的酒喝光了,你又要再去买。”
“没事。”张镇安面无表情,声音淡然,他举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气,再夹了一筷子菜放嘴中,一副很悠然自在的样子。
安秀儿学着他的模样,也喝了一口,烈酒入口,顺着喉咙直到胃,她觉得整个心头都烧了起来,整个人小脸皱成一团,张开嘴不知道怎么办。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小手在嘴边微扇,微喘着气:“呼呼,好辣。”
“你真的不会喝酒。”张镇安看了她一眼,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我是不会喝酒,但我怕你一个人喝酒没趣嘛。”说着她夹了一大筷子的菜,将口中的这酒味压下去,然后才敢拿起杯子再轻轻的抿上一小口。
“你为什么会喜欢喝酒呢?”安秀儿再尝了一下,还是觉得呛的厉害,她道:“这酒是苦的,又不甜,喝到腹中还烧的慌,你以后少喝点。”
张镇安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会喜欢喝酒?如今想来这酒的滋味的确是苦的,只是古人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已经习惯了这杯中物。
安秀儿见他不说话,便也不说劝说他了,只道:“你若是喜欢喝酒,过会咱们有钱了,我去集市上买些糯米来,给你做一些米酒吧,那个是甜的,比这要好喝的多。”
米酒?这东西他倒是没有喝过。
“你不说话,那就是当你答应了啊。”安秀儿仰起头看他,一双眸子水盈盈的,透着沁人的纯净,带一些期待,让人不禁是心中一动。
张镇安定了定神,只得回了一句:“随你。”
“好耶。”安秀儿好似一个被满足的孩童一般,开心的笑了起来,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变得柔和,不停的给他夹菜。
不就是让你酿个米酒吗?也能够这样的开心?张镇安表示自己十分不明白,不过随她去了,看到她笑的跟花一样,他心中也莫名愉悦了不少。
☆、第十六章 锄地
“我明天去卖鱼,到时候换到钱了,就给你买一些糯米回来。”张镇安开口说道,他声音淡然沉稳,眸子透着一丝无人察觉的温和之色。
“你明天要去卖鱼?”安秀儿听罢却是眼神一暗。
张镇安发现了她的失落,转眸问道:“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安秀儿刚欲说话,鼻子却是有些发酸,她吸了口气,带着哭腔道:“明天是我回门的样子。”
“哦。”张镇安这才想起这一茬来,见她低着头,睫毛湿漉漉的,一副委屈的就要哭出来的样子,遂是安抚了句,“那我不去卖鱼,到时候陪你去就是了。”
“可是你不去卖鱼的话,咱家又快没有粮食了,到时候咱们吃什么呢?”安秀儿只觉得自己是两难,回门是大事,可是她也不想一嫁过来就给他添麻烦,她已经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了,唉,为什么偏偏要明天是赶集的日子呢。
见她小脸上又是焦急,又是为难,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张镇安有些许无奈,眸子浮上几丝笑意,却是不以为然的道:“就这点小事,你就急成这样了?我明天一早就去,反正我是划船的,上午时分已经就能够赶回来了。”
“可是你会不会太辛苦。”她小心翼翼的瞅着她,一双眼睛剔亮晶莹,她其实并非没有如此想过,就是怕他心中不愿意。
张镇安不知她的小心思,但也被她这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遂转过头去,说了句:“没事。”
“那就好,我就知道相公你最好了。”安秀儿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一张小脸满是欢喜,眼睛更是水盈盈的,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她又给他夹菜,又是同他说着今天黄婆子来换鱼的事情,张镇安对这些小事自然是没有兴趣的,可是安秀儿却是在他的耳边絮叨个没完,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他竟然也跟着应和了几句。
说完这事后,她有些傲娇的道:“哼,这黄婆子,就是欺我年幼,想要用两个小笋换我的鱼,我又不是傻瓜!”
张镇安见她这得意的小模样,话语中也不禁是带上了两丝宠溺,“对,你最会持家了。”
“其实这笔生意我还是做亏了。”安秀儿听他这么说,便坦白起来,道:“我给她的是一条挺大的鱼,不是小鱼,她那些东西按理还是换不到这条鱼的。”
见张镇安未置可否,她又低声解释道:“那黄婆子是咱这村中最小气的人,不过她的媳妇人倒是不错,在她的手底下也是可怜,我若是不换的话,她肯定也不会再拿更多的东西来了,我若是给她一条小鱼,说不定她嘴一馋,自己给吃了,给条中等大小了,她才会舍得给媳妇分一碗汤呢。”
这些东家长李家短的事情,张镇安是从来不去管的,他平素跟村中人也没有什么来往,但是对这黄婆子倒是有几分印象,她来找他换过几次鱼,每次都是哭穷、道自己可怜,但他可不会同她多说,不换就是不换!
自己这个小媳妇虽然柔柔弱弱的,但是听她这样一说,就知道她做事也颇有章法。
“你做的很对。”张镇安也赞扬她一句,就是他话音沉稳,脸色内敛,道不知道他这话是真的赞扬还是讽刺了。
不过不管了,安秀儿就当他是赞扬了,她小脸上也露出松快的神色来,道:“我就怕你说我,可你竟然赞同我的做法,说明你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嗯。”张镇安坦然的接下了这张好人卡,但他自己知道,他并非是什么良善人。
“是吧,我跟她换鱼,看似是我亏了,可实际上咱们正好没菜吃了,也算是各取所需。”安秀儿笑眯眯的说道,“过几天有空了,我也上山挖笋去,这样到时候晒一些干笋,到了冬天,就不愁没菜吃了。”
“好。”张镇安觉得他这小娘子话真多,家中小事一五一十的都要告与他知道,他对这些无甚兴趣,只得说道:“日后家中的这些小事,你做主就好了。”
“那好吧。”知他是不爱多听,安秀儿一张小脸都有些跨了下来。
“嗯。”张镇安点头,匆匆扒完了碗中最后一口饭。
平日里他吃饭的速度很快的,但是今天竟然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个小时,耽误了他不少时间。。
“我去船上了。”张镇安站起身来,拿起挂在墙上的斗笠戴在头上,蒙上黑纱就要往外走。
“哎,等下。”安秀儿却是叫住了他,等他回过头来,她却又是低下头,只道:“现在是中午,日头这么大,你多多注意点。”
刚刚听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不过她既然不说,他也就不问了,只道:“我会的,你在家也照顾好自己。”
“嗯。”有了他这一句关怀的话,她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纯澈如水的眼睛满是笑意,就连嘴角都弯了起来。
张镇安觉得她笑起来挺好看的,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才定了定神,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安秀儿见张镇安出去了,呼了一口气,她刚刚本来是想要说让他在家收拾一下菜地的,不过算了,他要打渔,还是自己来吧。
在家里四处找了找,终于在角落里面见到锄头这个物什,上面已经有了一些锈迹,看起来他并不常用,也是,家里连一块地都没有,有把锄头已经不错了,想必平日里,他应该只是用这锄头锄锄院子的草吧。
找了一块石头,安秀儿拿着石头开始磨这锄头,作为一个乡下人,光靠打渔,没块地怎么行,若是冬日水面结冰没鱼了,或者是春日发大水不能够出去打渔,那该怎么办呢?
还是得有块地,自己种点菜,等赚到钱了,再买地,就是将它佣出去收租子,也比光靠打渔要来的好。
多多努力,勤俭持家!
安秀儿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又觉得自己这两天吃的有些太好了,张镇安表面上没有说什么,肯定是因为自己还是刚刚嫁给他,是新媳妇,他不好说的,到了日后,肯定会埋怨她的,她觉得从今天晚上起,伙食要降一个水准。
嗯,等自己赚到钱了,再将伙食水准升上去!
磨着锄头,不常干重活的她,手掌很快就有些发红了,然而锄头还是没有恢复本色,她想了想,回房间拿了一块布出来,将布垫在石头上继续磨,直到这锄头尖部发光发亮了,她才停下手。
眼见这锄头尖部程亮发光,安秀儿的脸上露出笑来,只觉得自己辛苦没有白费,将石头扔掉,提着锄头往后院走去了。
不就是锄地么,她虽然很少做,但是也不是不会,只是这土太硬了,一锄头下去,才知道干这农活有多费力气。
才耕耘完一小块地,安秀儿就累的不行了,双手只觉得火辣辣的都磨破了皮,她只得停下来休息会。
“姑姑……”刚坐下来不久,就听到有人叫她,她抬起头,看到她的两个侄女大丫二丫在小路上叫她,连忙朝她们招招手,“大丫二丫,过来玩。”
两个侄女提着大竹篮直接从这荒地中穿了过来,见到安秀儿竟然在锄地,不由得大惊,道:“姑姑,你竟然在干农活。”
“有什么稀奇的吗?”安秀儿抬头看她们两个,见她们两个小家伙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起身搂搂两人的肩膀,道:“进屋坐。”
这荒地就在她院子后面,她打开门走两步就是堂屋,安排两个小家伙坐在,她走进厨房,用两块土砖自制了一个小灶,拿了一个小锅给她们煮糖水蛋。
两个小家伙来到姑姑的新家有些新奇,本是坐立不安,但见张镇安并不在家,胆子便也大了起来,跟着走到厨房里面,看安秀儿烧火。
大丫走过去,道:“姑姑你在干嘛,我来帮你烧火吧。”
“没事,烧火而已,你们去坐着。”安秀儿朝她们和善一笑。
两个小丫头便找了小凳子,在她不远处坐下来,见安秀儿一直看着火不说话,大丫遂抿了抿嘴,小声道:“姑姑你受苦了,你在家,从来都不用锄地的。”
“是啊,听说姑父很凶,他有没有打你,有没有欺负你啊?”二丫也抬头问道。
“没有,你姑父人挺好的。”安秀儿起身拿了两个鸡蛋过来,将壳敲开打入温水里,想了想,又多拿了两个出来,这鸡蛋都是她出嫁的时候,亲朋好友们送来的,反正张镇安也不知道有多少,自己就这两个侄女了,在家又不受宠爱,自己得多多疼爱。
鸡蛋一入水,香气便满溢了出来,安秀儿又加了一些糖,那甜腻的味道,整个屋子都是,两个小丫头不禁是偷偷咽了咽口水。
“嘴馋了吧,等下就可以吃了。”安秀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