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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丝竹之声响起,晚宴正式开始。
长公主府的婢女们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抬着精致的菜肴。
苏小暖面前的小几上,很快就摆满了吃食,用的无一不是顶级的食材,做法也十分繁复,一看就是很费功夫的。
沐言暗中瞥了苏小暖一眼,想从她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
她一介商户,应该还从没见过这些菜吧?
可惜注定要让她失望了,苏小暖虽然没见过这里的贵族用膳,可她前世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当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失态。
待这些婢女们都退到大殿的角落,乐师们演奏的声音稍微放低了些,方便大家听清长公主的话。
接下来的环节就是很常见的歌舞表演,苏小暖心下觉得无趣,面上却表现出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到了后面,长公主又说,让这些公子小姐们,随意去中间的空地上展示自己的才艺。
一开始是一名身形孔武有力的男子,在左右两边小几留出来的空地上舞剑。
当然,他手里拿着的不是真正开了刃的剑,而是一柄临时做出来的木剑。
饶是如此,那男子依然舞得虎虎生风,杀气腾腾的,把好几名闺秀都看直了眼。
表演完毕之后,壮汉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苏小暖以为该到下一个人了,没想到那壮汉又重新出现在了中央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朵花,表情有些腼腆。
他朝着一个方向看了看,随后走过去,把花放在了那名女子的小几上。
苏小暖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桌角也放着一朵花呢,原来是用来表明自己心迹的。
女子收到花之后,起身跟壮汉行礼,柔声说道:“承蒙李公子看得起,多谢了。”
之后也陆陆续续有男女过去中间表演。
这些表演的人,大多数都是想吸引心上人的目光,所以在结束之后,都会把花朵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可能是怕当场回应容易尴尬,收到花朵的人,并不会说同意或是拒绝,而是只会礼貌地感谢一下。
苏小暖原本乐滋滋地当一个看客。
谁知,之前过来跟她搭话的封无尘忽然上去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会在这时候出来展示才艺,着实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苏小暖注意到,封无尘一出现,立马吸引了不少闺秀的目光。
可封无尘无视了那些视线,轻佻地朝着苏小暖眨了眨眼。
他的动作,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也循着视线好奇地看向了苏小暖这边,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好似在猜测她是谁家的姑娘。
这让苏小暖瞬间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百里瑾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藏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封子明亦是愤愤不平,好似随时都会冲上去。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主意
封无尘只是随便拿笔写了几个字,就算是他的才艺展示了。
对此,无人敢置喙什么。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属于他的那朵花,一步一步地朝着苏小暖走去。
随着他的靠近,苏小暖的身子不禁紧绷了起来。
她就算不刻意去看,也能感受到放在她身上那些各怀心思的视线。
有看好戏的,有嫉妒的,有不屑的,也有不怀好意的。
快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封无尘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
他停在苏小暖左侧,把花递到她面前,笑着道:“还望苏姑娘笑纳。”
其他人送花可都没有说这些话,因为送花不要回应是宴会上默认的规矩。
可以封无尘的身份,他就算破坏了规矩,也没人敢说什么。
封无尘分明就是在逼迫苏小暖,料想她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他。
可是一旦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了这朵花,以后她就别想跟封无尘撇清关系了。
苏小暖回以客气的笑容,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头一次来参加宴会,不懂规矩之处,还望世子爷海涵,这花真漂亮,我就斗胆收下了,多谢。”
她的意思就是,不明白送花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地感谢他送的花朵。
百里瑾眸中的冰冷快速消融,他举杯饮酒,遮住了眼中的笑意和自豪。
他的小暖自然是跟别的女子不一样的。
封子然也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死对头吃瘪,他能不高兴吗?
不少女子甩给苏小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对她的敌意减少了不少。
封无尘愣住了,没想到苏小暖居然反应这么快。
既没有得罪他,又没有破坏她自己的名声,她一介商户,居然有这样一颗七窍玲珑心,着实让封无尘吃了一惊。
不过同时,他心中又隐隐有些不悦。
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这名女子居然敢委婉地拒绝他。
是真的不在意金钱地位,还是只是在欲擒故纵?
恐怕是后者吧。
封无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在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后,其他人继续上台表演。
不过之后的人,就不敢再表演写字了。
写得比封无尘好,那就是在下封无尘的面子。
故意写得不好,那就相当于当众出丑,完全失去了上台表演的意义。
沐言凑到苏小暖身边,不赞同地说道:“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白白错过了。要是刚才你不这么说,说不定现在都已经被纳进世子后院了。”
沐言颇有些恨苏小暖浪费机会的意思,同时还嫉妒她居然能得了应王世子的青睐。
她仔细打量了苏小暖好几眼,也没觉得苏小暖比她漂亮多少。
不就是皮肤比她白了点,细腻了点,眼睛比她的大一丢丢,鼻子嘴巴比她的小巧一点吗。
她们之间又没有太大的差距,为什么两位世子爷都看不见她呢?
“啊,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苏小暖故作懊恼地说道。
她可不稀罕什么世子后院。
先不说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就算没有,她也永远不会自降身价去做妾。
能堂堂正正挺直腰板做人,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看到苏小暖这么“后悔”,沐言心里平衡了不少。
她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连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
“哎呀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呢。”虽然心里瞧不起,但表面上,沐言还是装模作样地安慰了她一番。
要是能通过苏小暖,在两位世子前面多露露脸也好。
苏小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虚情假意,只是懒得拆穿她。
反正过了今晚,估计也没机会再见面了,管她打什么算盘呢。
之后又有不少官家小姐上去表演,苏小暖在下面认真地看着。
她好生观察了一番,发现大部分官家小姐的皮肤底子都很好,只有几个看上去稍显粗糙。
从她们坐着的位置看,这几个人应该出身都不高,可能是小时候日子过得并没有那么好,所以皮肤底子比不上那些贵族少女,长大后多多少少补回来一些,只是跟从小娇生惯养的还是差了些。
苏小暖心下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宴会结束后,她独自一人离开。
百里瑾一直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既能保护她的安全,又不会让人察觉出不对劲来。
出门的时候,他看到苏小暖上了林猎户赶着的马车。
正想上前打招呼,却见林猎户连忙低下了头,拒绝的意味显而易见。
百里瑾瞬间明白了,义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或许还有怕给他带来麻烦的担心。
百里瑾心中一暖,只轻轻对着林猎户点了点头,就装作不认识离开了。
苏小暖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看到了这个小小的插曲。
她坐在马车里无声地笑了。
回到家,她沐浴更衣完就开始修炼,等到月亮升上枝头才睡。
第二日一大早,苏小暖先起来用柳枝沾了粗盐刷牙,紧接着洗了把脸。
梳好头发,她就出门了。
这天的早饭是在路边买的包子,皮薄馅大,还是灌汤包,里头全是热乎乎香喷喷的肉汤,得先咬个小口,把肉汤喝了才能开始吃。
去到香阁,苏小暖找上大姐,把给她带的包子塞她手里。
苏小昕一见到她,就赶紧问道:“昨天晚上没出什么事吧?”
她可是担心了一晚上,就怕妹妹不小心惹到了什么大人物。
“大姐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好,我还有了个让更多人用咱们家香膏的好主意。”苏小暖边吃边说道。
“什么主意?”苏小昕好奇地问道。
苏小暖三两口把包子吃完,认真地说道:“我昨天去的时候发现,有几家闺秀皮肤状态不是很好。。。。。。”
说完,她期待地看向大姐。
苏小昕想了想,似乎确实听夫君沈长睿说过这几个同僚。
他们跟沈长睿一样,出身并不好,靠着科举才入了官场,只是官位品阶并不高。
第三百四十三章 八卦
若是苏小昕去跟这些人的夫人去打交道,不会显得高攀,应该能相处得很好。
昨日苏小暖去参加的宴会,是专门给年轻未婚的公子小姐准备的。
其实按照沈长睿的品阶,若是他有适龄的儿子女儿,也是可以去参加的。
只不过,由于沈长睿年纪轻,才刚跟大姐成亲,还没有孩子,所以家里才没人去。
苏小暖的办法就是,让大姐跟那几位官员的夫人多走动走动,一来能帮姐夫巩固人脉,二来说不定也能找机会,让那几个皮肤粗糙的官家小姐用上香阁的东西。
听了她的建议,苏小昕眼睛一亮。
“这个办法好。”她猛地一拍手,激动地说道。
苏小暖接着道:“你也不用太刻意,只需要去跟那几个官夫人交往几次,我相信她们会忍不住问你的。”
现在苏小昕的皮肤又白皙又水嫩,跟刚剥出来的白嫩嫩的莲蓬似的。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贵族小姐出身。
想来那几个官员家里的姑娘,可能也正在为自己的皮肤状态发愁,若是见到大姐皮肤这么好,关系熟悉了之后,自然会想向她请教保养皮肤的方法。
“嗯,我差不多有主意了,到时候再跟你商量细节。”苏小昕点了点头说道。
因为这次宴会,苏小暖对那些官家小姐的喜好了解更深了,还有了把香膏推广出去的第一步计划。
而且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有好几个姑娘过来打听过香阁的事情。
虽然她们不一定真的会去买,但让这些贵族小姐知道了香阁的名字,她这次就没白去。
她当然要特意去靖王府,感谢一下封子然。
备上礼品,苏小暖独自去了靖王府,拜访封子然。
“哎呀,你来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还带东西干什么。”封子然一见到她就亲切地迎了上来。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除了家人以外,苏小暖是唯一一没有对她露出异样眼光的人,而且还是帮她治好了脸,让她可以跟其他姑娘一样正常生活的恩人。
所以面对苏小暖的时候,封子然一点都不像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而是把苏小暖当成真正的闺中密友来对待的。
“我随便买的,不费事。”苏小暖客气地说道。
话虽这么说,可封子然又不傻,随便买的还是精心准备的礼物,她自然是能分得清的。
两人在一处说了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