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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幸运。”活的太久也是一种无奈,她不想终老一生。
李琰以为她是在同自己开玩笑,沉闷的表情稍微褪去,他讨好道:“马上便是春天了,等花都开好了,我送皇后姐姐最喜欢的花好不好?”
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秦颜心中十分不忍,于是微笑着点点头。
李琰立即露出开心的表情,他满心欢喜道:“我还没有吃到皇后姐姐亲自做的糕点,我想皇后姐姐做的一定很好吃。”
秦颜有些无奈的苦笑道:“我怕到时候你会失望。”
忙不迭的摇头,李琰语气坚定道:“一定不会的。”
被这样信任的目光看着,秦颜心中难得有些虚落,同时又暗忖道,要是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吃过了她做的糕点,不知还会不会这般信任期待。不过转念一想,为了不使他深受打击,还是不要告诉他实话的好。
拿定了主意不说,秦颜温和道:“现在离荷花开还有很远,不如换个别的,我教你学一样东西好不好?”
李琰本想问她既然离荷花开还很远,那上次的糕点是如何做的,不过听到有新鲜的花样可以学,他立马迫不及待道:“是什么?”
秦颜并不急着回答,她目光一闪,笑问道:“小琰可听说过鸡鸣狗盗的故事?”
“啊?”
李琰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在印象中回想起太傅教授他的知识,略一迟疑,他陈述道:“故事说的是齐国孟尝君田文因才能享誉六国,遭嫉妒。在孟尝君出使秦时被昭襄王扣留,预备杀害他,于是孟尝君的一名食客装狗钻入秦营之中,偷出了一面狐白裘献给昭王妾说情因而得以放行。在孟尝君逃至函谷关时,昭襄王又下令追捕,他的另一食客便装鸡叫引得众鸡齐鸣,就这样骗得守城士兵打开了城门,孟尝君便逃回了齐国。”
“学的不错。”秦颜露出赞许的目光,在李琰得意的神色中继续道:“那你可知道这鸡鸣狗盗也算是口技的一种?”
“口技?”李琰思索一番,恍然道:“我曾经瞒着太傅读过些书,有讲奇能异闻的,书上提到过口技,说此等技艺实际上是一种仿声技能,擅长者可摹仿出各种声音,能使听的人产生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皇后姐姐是要教我学口技么?”
“你倒是一点即通。”秦颜沉吟片刻,微微蹙眉道:“不过要学会口技需日积月累,现在教会你也只能领悟些皮毛,若你勤奋些还是有些希望的。”话音一滞,秦颜若有所思的笑道:“说不定将来还有意料之外的用处。”
李琰信誓旦旦的点头,目光急切道:“我会好好学的,皇后姐姐你快教我吧。”
“要学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又要答应,李琰在心中哀叹,但依旧敌不过强烈的好奇心,于是他尽力摆正面孔道:“请说。”
“这件事情只能你知我知,对谁也不许说。”顿了顿,秦颜象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道:“学了这个,荷花糕的事你就不要总记挂着。”
虽然不明白她后来的补充,李琰仍是十分诚恳的点头道:“皇后姐姐放心好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秦颜听得自己说死,却听不得旁人说,心中一窒,她迟疑道:“若是真到最后关头,你说便是了。”
第三十六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宣景九年,不知道是不是皇宫的春意要比别处来的迟些,到了四月初,仍未见北国的燕归来,宫中四处弥漫着幽静的气息,似乎所有的明争暗涌都在蛰伏待发。
出了前殿,环儿一眼望见秦颜正立于院中的槐树下,微微扬着头,树上新芽初展,还显娇嫩。
迟疑了片刻,环儿在她身后轻道:“娘娘,方才晨妃派人送来了拜帖,请您过目。”
秦颜恍然转身,青丝云鬓,衣袂飞扬,惊落了凡尘一场春花落雨。她低头看着环儿手中的帖子,半晌才伸出手来取,待摊开帖子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秦颜不禁摇头轻笑道:“春色迟迟,哪有景色可踏,宫中女子的日子还真是无中生闲。”
‘啪’的一声合上帖子,秦颜将它依旧放回环儿手中。
接了帖子,环儿抬起头试探着问道:“娘娘是去还是不去?”
“自然是要去的。”秦颜扬起一丝浅笑,别有深意道:“古人常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倒是很好奇她的来意,有她陪着也可以消遣些时间。”
话音一滞,秦颜虽不想承认但依旧直言道:“反正我的日子也很闲。”
说罢,秦颜转身离去。
环儿看着她的背影,却不知心中为何突然觉得揣测不安,她知道秦颜出行一向独来独往,身后从不带仪仗护卫,想到这一层,环儿心中更是躁动难平。
虽然花草百木仍未盛放,但御花园中的一景一物都是经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假山乱石,堤岸垂枝,波光粼粼的水面中映出青天白日,动静皆画,从不会让观赏的人觉得乏味,此刻花园里萌芽初动,倒别有一番幽静的意味。
小径之上有两名宫装丽人旖旎而行,身后簇拥的宫女一路恭敬的随侍着,偶尔小心的搭上一两句话,便引得妃子连连娇笑,仿佛谈话的内容十分之有趣,女子的脂粉香气随着笑声在空中徜徉飘散。
领头的两人秦颜都认得,其中一名无疑是晨妃,另一名则是三妃中的锦妃。
对锦妃的印象秦颜始终定格在柔媚和软弱之上,但此时的她看起来却没有初见时的拘谨,显得活络许多,她身后宫女成群,终于看出些贵妃的仪态和威严,这阵仗反倒衬得秦颜孤落寒酸起来。
心中觉得可笑,这宫里人人都带着面具生存,相比之下,容易让人看穿的晨妃反而显得简单真实,这实在是令人讽刺。
似乎感受到了注视的目光,锦妃终于注意到了秦颜的存在,她面上一变,立刻趋上前几步,对秦颜低头行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
这祝福听起来似乎情深意重,比之沈椴大犹过之,却虚幻的无法可及。她们彼此都清楚这不过是恭维的话,说的人不能不说,听的人也不能不听,其中自然没有真情实意,在秦颜看来,比耳边风还要不痛不痒。
秦颜正想好好端端皇后的架子,随后而来的晨妃施施然的上前行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顿了顿,她似随意般扫了眼秦颜的身后,微微笑道:“娘娘是皇后,出来散步怎不见带上一两个宫女随侍,该不是皇上大意,派去旌德宫的人不够用吧?”
“何必那么麻烦。”秦颜笑得和颜悦色,她捻袖道:“这三宫六院皆归我管,若有什么需要,路上遇见了也不过知会一声,难道还怕有人敢不从么?”语毕,秦颜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晨妃。
晨妃笑容顿减,面上一阵青白交错,站在她身旁的锦妃觉得气氛十分僵持,连忙在暗中拽了一下她的衣衫。晨妃性子虽然张扬,但还懂得收敛,经过锦妃的提醒,她收拾了情绪,面上强笑道:“今日春光大好,娘娘肯赏脸出行实在是臣妾们的荣幸。”
“不必客气。”
微笑着应上一句,秦颜先行一步走在前面,状似悠闲的赏看着四周的景物。
看着她的背影,晨妃眼中难掩怨愤,锦妃拉着她的手神色坚定的摇了摇头,晨妃只好忍气吞声的跟上,于是方才的一群人全都跟在秦颜身后,亦步亦趋。
“自从娘娘上次探望国丈也有了些时候,不知国丈现在的病情是否康复?”始终只能跟在秦颜身后一步之外,晨妃为了打圆场随口问了一句。
锦妃正要暗中提醒,秦颜已经停住了脚步,她微眯起眼回头看着晨妃道:“皇上没有对你说国丈的病情已经大好了么?”
晨妃自话出口就已经觉得不妥,正后悔时突然听到秦颜的话,听出秦颜以为是皇上将她出宫探望的事情告诉了自己,于是顺着她话中的意思道:“皇上只对臣妾说过娘娘出宫探望国丈的事,并未提及其他的。”
莫名的轻笑了几声,秦颜也没有回答晨妃的问题,回过头继续走着,看样子象是在散心。
猜不到秦颜笑声中所透露出来的意思,晨妃和锦妃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忐忑不定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气氛沉闷的很,只是偶尔说上几句话,一行人信步走着,走了有些时候,四周的景物一换,锦妃开口提醒道:“娘娘,已经到了雍华宫了。”
秦颜寻声看去,这雍华宫果然如其名,雕梁画栋,金钉朱漆,红柱上雕刻龙凤飞云,屋顶都覆以琉璃瓦,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华美绚丽,只是这殿门深锁,察觉不到一丝有人居住的气息。
见秦颜看的认真,晨妃旁征暗引道:“这宫殿自从昭仁太后仙逝后便一直尘封不用,平日也不许人经过,恐怕以后也是如此。”
秦颜知道晨妃口中所说的昭仁太后便是甄太后,没有理会她话中的意思,秦颜暗自将雍华宫记在心中。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锦妃突然说话,她声音微露胆怯道:“娘娘,这雍华宫皇上一直不许人来往,怕是被发现了要有麻烦,我们快些离开吧。”
察觉到了众人眼中的顾忌,秦颜最后看了一眼雍华宫便掉头离开,后面的宫人们连忙如临大赦的跟上去。
走完整个御花园花了不少时辰,待秦颜回宫时,日头已开始偏西,天边泛着殷红的霞光,如绸如缎。
环儿一直等在殿外,见秦颜平安回来,心中着实一松,她不禁暗道自己无端担心,光天化日之下晨妃哪敢轻易动秦颜。
心中奇怪着环儿为何露出释然的神情,秦颜抬脚准备踏上台阶时,胸口处陡然一痛,她一脚踩空台阶直直的向后倒去,好在环儿反应及时,将她一把托住。秦颜借力站好,只觉得胸中余痛未消,手中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环儿语气惊慌道:“娘娘,您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待适应好突发的钝痛,秦颜摇了摇头,语气低沉道:“或许是旧疾犯了,休息片刻就好。”
环儿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可能是上次的剑伤也说不定,奴婢这就去请骆御医来替娘娘诊治一番。”
“不必了。”秦颜断然拒绝道:“我先进去歇息,没有我的允许不要来打扰。”
环儿拗不过秦颜,也只能如此了。
梦中睡的极不安稳,想睁开眼却无法挣脱钳制,秦颜挣扎着抽回意识,待惊醒后,已经是满身虚汗,胸口也闷的厉害。
汗湿的衣衫贴着后背令人很不舒适,秦颜按住胸口,下意识的去看窗外的天色,暗夜无垠,星空无辉,夜风顺着窗棂徐徐吹来,送来夜的气息。
想了想,今夜应当是环儿守夜,于是她低唤了一声:“环儿。”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殿堂中,显得十分清晰。
不多时,环儿果然推门进来,见到秦颜苍白的神色她不禁一愣,忧心道:“娘娘可有不适?”
“现在是什么时辰?”
被问的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环儿半晌才回道:“已经酉时了,娘娘可要用晚膳?”
秦颜在环儿惊诧的目光中突然起身下榻,她是合衣睡的,起来时衣衫凌乱,平日里她仪容整洁,此刻却不管不顾,象是完全没有发现一般。
几步来到环儿面前,秦颜眼神有些恍惚的问道:“环儿,你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声响?”
经她一说,环儿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并无异常,于是她摇头道:“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
秦颜露出疑惑的神色,口中喃喃道:“是一种动物的叫声,你再仔细听听。”
这样的秦颜同平日相比实在有些不正常,环儿心惊胆战的同时,依旧照吩咐去听了,听了半晌却还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一边摇头一边语气试探道:“娘娘气色看起来不大好,还是让骆御医来看看吧。”
似乎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