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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止和舒无虞施礼谢过,又来到了刘老夫人面前,刘老夫人将两人合在一处的手拍了拍,高兴的说道:“好孩子,以后可要对无虞好。”
林景止点头说道:“祖母,景止明白,也一定会做到的。”
刘老夫人欣慰的又拍了拍他们,将二人领到了俞氏叶氏和宋氏面前。
俞氏代表着叶氏和宋氏说道:“早生贵子,早日添个孩子。”
二人谢过,又与舒羡和程絮絮,还有乔樱点了点头,算是一种礼数。
有丫鬟端上来一碗饭,宋氏接过,自盖头下喂给了舒无虞一勺,对她说道:“勿忘娘家恩情。”
这喂饭本就是一种礼节,告诉出嫁女子不要忘记哺育之恩。可舒无虞明白,透过这礼节,她一定会铭记母亲的恩情。这山高路长,就算是过了多年,当自己年迈,舒无虞也不敢忘记宋氏的恩情。
宋氏将碗递给了身旁的丫鬟,看着眼前的二人,不由欣慰。
媒婆走了上来,对着新人说道:“将军,吉时到了,该上花轿了。”
林景止点头说道:“嗯,走吧。”
他一话落,齐管家就点燃了手中的鞭炮,瞬间舒府门口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走过路过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前来观看。
宾客们都连声说道恭喜,一时间整个舒府门口,变得十分热闹。
林景止牵着舒无虞,避开了这乱飞的鞭炮碎末,担心她被砸到。舒无虞慢步走到了花轿面前停了脚步,此刻宋氏走了上来,哭着对舒无虞说道:“阿虞,以后要敬重公公婆婆,对待他们要有礼数。娘希望你在将军府,上恭下顺,和平与人相处。”
这哭轿之礼,舒无虞自然明白。母亲的嘱托,她也不敢忘记,舒无虞郑重说道:“娘,你放心,我会照做的。”
宋氏放开了舒无虞,媒婆一声高喊:“吉时到,上花轿!”
林景止掀开了花轿帘子,舒无虞躬身坐了进入。多时鞭炮喇叭声一起响了起来,现场热闹无比。
有小孩子拍着手说道:“娶新娘子咯,娶新娘子咯。”
宾客们纷纷站在舒府门口,双手抱拳不断的说着:“恭喜林将军,恭喜舒三小姐。”
齐管家手中的鞭炮像放不完一样,一直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还好马夫将马牵的死死的。林景止走到这匹挂着红绸的白马前,踩着马镫,翻身一跃骑到了白马身上。
林景止抱拳对着舒府门口的人和街道两旁祝贺的人说道:“多谢各位。”
舒庭兮看着那个骑在马上风度翩翩的林将军,心中又不免愤恨。自那日流觞曲酒她就看上他了,筹划了这么久,还是功亏一篑了。舒无虞,我舒庭兮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好好拥有,我总会想到办法,让你们后悔。
媒婆又扯着嗓子大声喊到:“吉时到,起轿。”
八个穿着特制绸缎马褂者,同时用力,舒无虞扶住了轿子待平稳后才松手。
喇叭吹了起来,林景止骑在前面,身后跟着花轿和她的嫁妆,队伍长达一条街。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喜酒
沿途都是吹吹打打的喇叭声和鞭炮声,舒无虞坐在花轿内掀开了半个盖头,她还真想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热闹。
一路上都是四平八稳的坐着,舒无虞能听到将让人传来的恭喜的话。
真好啊,景止。这一世我们又在一起了,你我这场缘分,总是抹不掉的。
街角处有一个落寞的身影,正是宴宁。他头上戴了一顶帷帽,四周有白纱遮面,俨然像一个江湖侠士。
宴宁跟着这接亲的队伍从舒府门口一直走到了将军府,眼见舒无虞落轿。
林大将军正等候在将军府门口,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皇帝特意准许了他一日之假。林大将军对这花轿中人,可谓是充满了兴趣。不知是怎样的女子,才能独得自己儿子的倾心。又是怎样一样儿媳,竟对朝堂局势有着高瞻远瞩。
林景止下了马,让马夫将马牵到一处,整理了身上的喜服,赶紧对着自己父亲鞠了一躬。
林大将军微微点头,林景止这才转身走到花轿前。
“请新娘。”媒婆又高声的喊道,喊完便笑嘻嘻的结果了林大将军递来的银子。
“辛苦了,辛苦了。”林大将军说道。
媒婆弓着腰身,客气的说道:“将军言过了,应该的,应该的。”
林景止走到这花轿前,还没掀开帘子,吵听到奏乐和鞭炮声。林景止伸出手来,掀开帘子的一角,找到了舒无虞的衣袖,微微扯扯三下。舒无虞这才起身,弓着腰又出了轿子。林景止领着舒无虞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步红毡,由林景止相扶站在了将军府的门口。
一时间,等候在将军府门前的宾客都齐齐凑到了两旁,都十分好奇这个新娘子是何许人也。
舒无虞一身拖地喜服,上面绣着的花纹又熠熠生辉,早已让这些人感叹不已。而看向新郎林景止这身喜服,大红垂地直襟袍子上绣着玄纹,腰间别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长长的黑发用鎏金碧玉冠束着。身行挺拔,站得笔直,果然是将军风采。他周身散发的硬朗气质,与身旁新娘散发出的柔美不同,可两人站在一起,便如此夺目耀眼,直直的吸引力所有人的注意。
这拜堂之事要到了上京才会举行,所以今日不会太过劳累。
林景止和舒无虞对着那站在将军府门口正中心处的林大将军鞠了三躬,齐齐叫了一声父亲。
林大将军走了过来,分别给两人塞了一颗枣子,这才让出道来,让他二人先进去。
媒婆又站在身旁,一声高喊:“吉时到,新郎新娘进府。”
林景止牵着舒无虞的手,慢步往将军府内走去,一路上有仆人撒着花生之类富有寓意的东西。舒无虞仔仔细细的看着脚底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摔倒了,那可就丢脸了。
林景止看得出她的小心翼翼,握住她手的力量不由又加重一分,仿佛在告诉她尽管走,有他在。
舒无虞感受着手掌间传来的温度,这力量恰到好处,这手掌又那般熟悉。终于,二人来到了正厅。
今日设的是小宴,这将军府的客人和舒府的客人都来了。舒无虞还未拜堂,自然不用来敬酒。林景止一人穿着喜服,接受着来来往往客人的祝福,又忙着陪酒。
“宴宁呢?”林景止问道身旁的护卫,这护卫今日换了衣裳,十分衬景。
那护卫回答道:“宴公子托人带了贺礼,说是去皇上跟前护卫去了。”
林景止了然前几天同皇上请假时也一并请了他的,想不到突然他就来不了了。也是,后日春猎的大军就要回京了,此刻正是忙的时候,宴宁走不开也是正常的。
林景止不甚在意,反正这宴宁如今是自己的副将,也要随军进京,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他的喜酒。
林景止又倒了一杯酒,往那宾客中走了过去。
舒无虞被简筠和浮沫两人扶着往后院休息去,此刻她心中不知有多高兴。
路上都是来来往往忙碌的丫鬟仆人,舒无虞没有说话,待到了房间,这才忍不住掀开了半个盖头,将盖头搭在了头上,看着这熟悉的二人,心中一时激动,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
二人齐齐跪在地上,对着舒无虞喊到:“夫人,我们可把您盼来了。”
简筠和浮沫看着眼前这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差一点就认不出来了。她们眼中有经验,有感动,更多的是欣喜。
两人又自觉改了口,不再叫舒无虞为小姐,如今,小姐已经变成了小将军夫人了。
舒无虞赶紧扶起了二人,一手握住一人的手,关切的问道:“怎样,你们在这里过的可好,可有人欺负你们没?”
简筠和浮沫感动不已,简筠回答道:“夫人,本来那陶露是想为难我们的,还好有将军在。不过我们知道,将军这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才这样做的。”
两人说着说着,这脸上的神情不由变了,看着舒无虞的眼神都充满了打趣。
真是两个鬼丫头,舒无虞看着她们脸上那怪怪的笑容。简筠这丫头,把浮沫姐都带坏了。
舒无虞伸出手指头,戳了戳简筠的脑门,对她说道:“你啊可不能直呼她的名字,在这将军府,你们还得称呼她为陶夫人,毕竟她是将军的侍妾。”
舒无虞虽然口上这样说着,可心里还是难免吃醋。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才进门,她陶露都在将军府待了好些日子了,真是想想都够生气的。
可舒无虞心里也明白,林景止对待陶露没有丝毫感情,这平阳王想塞个人进来,他林景止不得不从。
提起平阳王,舒无虞倒是喜欢他救下的那个叫晚歌的女子。
简筠呸了一声,对着舒无虞说道:“夫人,那陶露算什么夫人啊,小将军一没请媒人说亲,二不是花轿抬进来的,就连交杯酒都没喝一个,这算哪门子夫人。若不是…若不是她身后有人,在这将军府谁还搭理她。也就夫人给她面子,要我说,顶多就是一圆房的,可我还没见着小将军回来往她那去呢。不过是个侍妾,算什么夫人哦”
舒无虞听到简筠如此说道,不由沉了脸色,如今的简筠真的是什么不该说的都说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喜
舒无虞面露不悦,看着简筠的眉飞色舞的样子,显然是在将军府没人镇压住她,她便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身旁的浮沫看出舒无虞的不喜,拉了拉简筠的衣袖,示意她停下来。
可简筠似乎并不知道浮沫和舒无虞的意思,还不悦的说道:“哎,浮沫姐,你别拉着我。”简筠说罢,又对着舒无虞说道,“夫人,你可来了,你不知道,就这样那陶露脾气可横了。要我说啊,一个连小将军房间门都进不了几回的人,有啥可横的。夫人,这样的人哪能叫夫人啊,也就平日里大伙当着她的面,才会给她些面子,不让她难堪。”
舒无虞的脸色拉的老长,这简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要是这将军府隔墙有耳,简筠这样早就被别人发现了,指不定要挨多少板子。
舒无虞忍不住的说道:“简筠,你说完没有。”
简筠被这么一声吓住,瞧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简筠立刻住了嘴,不再说话。又细细想起刚才这些话说的,哎呀,简筠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夫人在舒府就不喜自己在背后议论人,眼下自己在这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真是……
舒无虞阴沉着脸,对着简筠发出沉闷的声音:“简筠,我知你性格如此,可那陶露无论如何是平阳王送过来的,你这样说她,就不怕平阳王怪罪?就算是平阳王不怪罪,若是有人听到了跟将军说了,这要罚你我是该拦还是不该拦。你在这将军府待得怎么忘了这些规矩?”
舒无虞毫不客气的说道,可她又知道简筠是个心性简单的人,知道其中利害之处便不会计较她这番指责。
那简筠沉默不语,听到夫人这样说,才发觉自己刚才做的有些过分了。不管那陶露好不好,夫人也没有在背后说她什么坏话,自己怎么能越过夫人呢。何况,自己这样说,要是被人听了去,到时候挨板子又会让夫人为难。
一旁的浮沫赶紧圆场说道:“夫人,简筠是高兴过头了,她只不过是想告诉夫人,将军对陶夫人没有半点兴趣,让夫人您放心。夫人坐了这么会轿子,还是躺下先歇歇,我跟简筠去厨房拿点热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