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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外人,倒让舒无虞心里有了刺。虽然舒老爷知道,舒庭兮也知道她不是父亲亲生女儿,可明面上谁也没提此事。舒庭兮这样说,似乎要将这事摆出来谈谈。舒无虞心中不免紧张,同时又显得十分落寞。
气氛显得很尴尬,舒老爷咳了两声,示意舒庭兮坐下。他不由看向舒无虞,想问她作何解释。
舒庭兮轻飘飘的一句,就将整个锋芒放到了她身上,舒无虞刚才想做缩头乌龟,看来是难了。
“父亲,我与晃儿平日里面都没见过,又怎么会指使她污蔑二姐。”舒无虞辩解道,可脸上却是一副惊讶之情。
她实在想不明白,晃儿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那晃儿扑通跪了过来,抱着舒无虞的腿就哭诉道:“三小姐,明明是你让我告发二小姐的,你…”
舒无虞看着眼前这个抱着自己大腿的晃儿,又看沾得自己裙摆上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东西,不由蹙眉,脸上不悦道:“是你将字条硬塞给我,原来是要在家宴上离间我跟二姐。说来也是,你不在二哥身边伺候,跑来这做什么。现在我算明白了,你是不想伺候二哥了,想到我跟前献媚,来我三房。只是不知你怎么取得二姐的字迹,难道是你跟二姐商量好的?”
舒无虞话语中几经转折,舒老爷算是听明白了。
“行了,我是相信老秦的,他既然说是不小心走的火,那就错不了。至于晃儿,你不在蔚儿身旁伺候,跑来搅和什么?你若真有证据,为何不早点拿出来,这都过了多少天了,现在跑出来栽赃陷害。还有这字条,也许就是你找人模仿的。行了行了,齐管家,将这丫鬟赶出府。”舒老爷越说也不耐烦,直接叫齐管家将晃儿赶出府。
舒无虞可算是听出来了,舒老爷这是在粉饰太平,只是可惜这晃儿不知道替谁做这事,连离间都没离间成,直接就被赶出府。
晃儿傻,这背后之人更傻。舒无虞想了想,如果不是舒庭兮,那么就是舒蔚。反正舒蔚平时就没脑子,也做的出这事。也或许是舒清音,可她远在行宫,又没有置身于利益中,可能性反而小一些。
舒无虞看向舒庭兮,她直接对自己翻了个白眼,似乎很不耻她这种行为。舒无虞更加纳闷了,按理来说,如果是舒蔚做的,必然会告诉舒庭兮。可看舒庭兮的反应,确实跟他们没有关系。
舒无虞倒吸一口凉气,是舒清音!她把手伸向这舒府来,意欲何为?
“父亲,我平白无故被人冤枉,父亲可要为我做主。”舒庭兮不依不饶的说道。
舒无虞侧目看着她,不知她要个什么说法。刚才听舒老爷的口气,他并不想多说此事,所以强行压下此事。
舒无虞淡定回道:“二姐怕是认为我傻到自焚,再去栽赃你。不过我倒是想问这字迹是二姐的,二姐怎么不敢承认?”
舒庭兮腾的站了起来,指着舒无虞说道:“父亲说了是有人模仿我的字迹,特意要栽赃我的。你现在这样说,就是认为是我干的?你这是怀疑父亲!”
“够了!”舒老爷厉声呵斥道,“就不能安静吃饭?让你们嫂嫂看笑话?”
舒无虞看向一旁安静的程絮絮,她低着头认真吃饭,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家丑不可外扬这话不假,可程絮絮已然是舒府的人了,怕是以后不会少遇到这些事。争吵,早就是这舒府司空见惯的事了。
舒庭兮坐了下来,这才觉得刚才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她不由打量着舒老爷,见他满脸愤怒,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舒庭兮又看向舒无虞,眼神不善,似乎在说:差点就着了你的道。
舒无虞有些冤枉,不管晃儿这事怎么说,她舒庭兮放的火必然是确定的,不知舒庭兮有什么好委屈的。
这饭吃的不是滋味,味同嚼蜡。
走出来的舒无虞猛吸一口凉气,一扫刚才的沉闷。肩上有一记轻拍,舒无虞回头,这不是嫂嫂程絮絮吗?
“嫂嫂。”舒无虞轻声叫道。
程絮絮温婉的朝她笑了笑,不由说道:“伤好些了吗?”
舒无虞点点头,每日大夫都来换药,早就好了一半了,待结疤了就大好了。
程絮絮走在她身旁,又说道:“刚才你不该顶撞父亲,很显然,父亲并不想重提那晚的事。”
舒无虞自然知道,可还是没忍住,对于舒庭兮的恨,她觉得自己说的并不过分。
“我知道,可嫂嫂相信我没有诬陷她吗?”舒无虞不由说道,连看向程絮絮的眼神都变了,她想得到一个肯定,希望有人理解她的委屈。被火烧,纵火的坏人却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一切都要靠忍,舒无虞有些累,真想站在舒庭兮面前,将她拍醒,让她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事。
程絮絮一愣,没有料到舒无虞会这样说。她心里并不相信舒庭兮会放火,就像她相信舒无虞不会诬陷舒庭兮一样,她以为是那晃儿挑拨离间,不安本分。
程絮絮到底是出生于文豪世家,心思单纯,不懂这些勾心斗角的宅门之事。
“我相信,可父亲不一定信。还好…明日就是二弟娶亲之日,父亲没有心思说这些,不然…”程絮絮没有说出口,不然今日吃亏的必然是舒无虞。
舒无虞懂她未说出来的意思,她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为何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总会这样无疾而终。她得不到正义,委屈得不到抒发。若是换成二房院子着火,父亲还是不是这个态度?舒无虞不敢想,也不想问。
“只是那字条,我看过了,与二妹的字迹虽然很像,可却又细微差别,不知出自谁的模仿之手。”程絮絮这般说道,眼神里尽是好奇,对字画有些研究的她,还真想认识认识这个模仿之人。
舒无虞听她这样说,看来还真不是舒庭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切,恐怕只有晃儿知情。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大早,舒府就热闹了起来,四处耀眼的红在今日显得格外夺目,就连舒无虞现在暂居的房间,都在门上挂了红绸,图个吉利。
舒无虞扶起趴在床上的母亲宋氏,今日宋氏也是要参加婚宴的,虽然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娘,你伤还未好,就先不去了吧。”舒无虞看着母亲隐忍着痛,不忍说道。
宋氏摇摇头,将手搭在舒无虞的手上,借助她的力气站稳,慢慢说道:“今日不同,娘也要去前厅凑凑热闹,给你沾点喜气,说不定这伤就很快好了。”
舒无虞笑了笑,扶住了宋氏,打趣道:“娘凑舒蔚的热闹做什么,还不知道他今天该怎么出场呢。”
舒无虞想到舒蔚装病的事,今日真不知道他该以什么方式出来接新娘子,说不定是出好戏。只是可怜了乔二小姐,要在所有人的嗤笑中嫁进舒府,以后的日子真不知道她该怎么过。
舒无虞知道昨日晃儿被赶出府,这舒蔚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今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老实点,不乱撒泼。
两人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府门口,等着吉时一到,舒蔚出来去乔家把新娘子接过来。舒蔚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舒蔚的身影,看这样子他是一点也不急。
倒是站在前面的舒老爷,看着提着礼品前来祝贺的客人问及舒蔚,脸上不由挂不住,显得十分尴尬。舒无虞就这样站在舒老爷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出神。分明与他有眉眼处的相似,为何竟不是亲生父亲。可是,他对她的举动,丝毫没有了昔日的疼爱。唉,她这个舒三小姐当的真是有些牵强了。
“来了,来了,二公子来了。”通禀的家丁跑了过来,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笑容,就好像今日他才是这个新郎官一样。
舒无虞回头望着,果然是舒蔚来了。舒无虞屏息,看着来人的模样,想笑却尽力忍住了。
不只是谁出的馊主意,舒蔚脸上不知抹了什么白粉,将他整个人往病了的样子打扮,可是他又偏偏架不住脸红,这才脸上一块白一块红的,样子显得十分滑稽搞笑。更可笑的是,他这身新郎官的喜服还未穿戴整齐,歪歪扭扭的跟他出场的走姿一样,别提多出丑了。
原来,他就是这样来接亲的,就连接亲也不忘装病。
舒蔚猛咳了两声,不知是不是没看路,一个踉跄踩到了前面丫鬟的裙角,摔了个狗啃泥。
“噗嗤……”
在场人都捂着嘴偷笑,更有甚者指着舒蔚窃窃私语起来。
前面引路的丫鬟赶紧把舒蔚扶了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尘。舒无虞看见舒蔚抬起手挡了挡这青天白日还未出来的阳光,看来是在房间里待久了,多日不曾出来,一时不适应这外头的光亮,这才一时双眼发黑摔了一跤。舒无虞不紧佩服他的毅力,为了挡亲装病不说,愣是在房间里待了这么多天。若是做其他事都有这份毅力,舒蔚定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舒老爷不经意的拂了拂袖子,脸上的喜气挂不住,不由换了脸色,愤怒自周身传遍整个四周。顿时,嗤笑声戛然而止。舒无虞看舒蔚装着腿脚不利的样子往舒老爷跟前凑了过来,哈着腰说道:“父亲,我来晚了。”
本是一句随意说的尴尬之话,舒老爷猛的往舒蔚的头上就是一拍,怒目道:“混小子,你还知道晚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舒蔚吃痛的捂着头,哪里料到父亲对着他头就是一章,在众目睽睽下丝毫不给他留面子,不紧撇撇嘴,嘟囔道:“父亲,我先去接亲了。”
舒蔚有些不悦,本来今日这门亲事他就打算不出来的,可架不住母亲的央求,这才赶紧穿了喜服出来。多日来他越发享受待在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惬意了,每日有人端茶倒水伺候着,还有美人晃儿相配,真是要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可现在好了,非得给他找门亲事,谁知道那乔二小姐是不是个丑女,这以后要是跟个丑女每天朝夕相对,不知道有多憋屈。可怜晃儿眼下也不在身旁了,真是越想越气。
舒老爷闷声嗯道,又嘱咐一旁的家仆跟紧了舒蔚,免得他半路出岔子,耽误了吉时,错过了拜堂的好时候。
家仆自然不敢松懈,一步一步跟紧了舒蔚,恨不得架着舒蔚赶紧往乔府赶过去。
舒蔚一脸不乐意的骑马来到了乔府门口,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差点都要摔了下来。
乔府门口的媒婆远远就看见是舒蔚过来了,脸上平淡的表情立马换成了笑颜,只身前去将舒蔚迎下马,嘴里乐呵道:“舒二公子,你可来了,再晚点就错过吉时了。”
舒蔚一脸不耐烦,吉时吉时,成个亲这个多规矩,索性错过了吉时,今日的事就此作罢,他就省得以后面对个丑女更加心情不悦了。
舒蔚心里说这话,自然是未见过乔二小姐,自然对她生不出丝毫的兴趣来。
“你话真多,还不前面带路,还啰嗦个什么劲。”舒蔚不客气道。
媒婆没料到舒蔚是这副神情和语气,脸上有些挂不住,可又立马展开了笑容对着舒蔚做出个引路的手势,示意他往乔府里走,嘴上仍是客客气气的说道:“舒二公子里面请,要先见过您丈人和岳母,先得跟他们……”
舒蔚索性丢下媒婆,一个人往乔府里间走去,眼神也是东瞅西瞅,四下打量着这丈人的府邸。
乔家是普通的商户之家,却比不上舒府,自然落在舒蔚眼里,更是生出诸多嫌弃来。
媒婆跟在舒蔚身后,见他步伐轻快,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