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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尚且不是自己的夫,她又该如何救夫救国?
“对了娘,院子中的半年红,这么久不开花,样子也挺丑的,都拿去扔了吧。”舒无虞突然说道。
宋氏疑问道:“怎么了?”
舒无虞摇摇头,并不想说破。于是拐着弯回答道:“祖母喜欢茉莉,换成茉莉会让祖母开心些的。心情好,身体自然也好了。”
经过舒庭兮那么一说,舒无虞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折腾下毒的事了。可毕竟在这舒府之中,唯有素来疼爱孩子们的刘老夫人对自己真心,所以舒无虞仍旧感念她的好,自然要为她做这些事。
宋氏了然一般,回答道:“那都是齐管家搬来的,说是衬景,可我却瞧那半年红的样子不讨喜。也好,换了就换了,换成茉莉也香一些,让你祖母闲暇时刻剪剪花枝,活动活动。”
舒无虞猛然想起,这半年红各个院子里都有一些,可唯独祖母出事。正是因为祖母喜欢修剪花枝,这才着了俞氏的道,让这半年红的气味散发出来。又加上祖母年龄大了,身体又比旁人虚弱些,这才出了事。
真是好大的一步棋,真是好大的阴谋。舒无虞不禁后背发凉,为祖母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俞氏竟然心机到这种地步,以往对她的惩戒不过是小打小闹。按照舒庭兮的话说,她若是去告诉舒岱岩此事,必然会跳进俞氏挖好的坑中。如此一举两得的事,俞氏居然做的出来。
舒无虞回到自己的房中,拿出藏在书柜匣子里的玉佩和簪子。
这是林景止送予她的,可今日看起来却分外刺眼。明明是上乘物件,如今竟不如梳妆匣里那根木头簪子。
舒无虞将这两样物件再次包好又放进木匣里,抬起桌上的笔,不由写了一封决绝信。
舒蔚的喜事不知不觉人尽皆知了,通州街坊内不少人议论纷纷。
舒无虞走在路上,听到耳旁嗡嗡的议论声,不由对那乔二小姐更加好奇了。究竟是怎样的人家,才会愿意嫁给舒蔚。
不远处,悬挂着灯笼的牌坊下,站了一位谦谦君子。舒无虞看着他,温润如玉,似那难以触摸的阳光。他冲她浅浅一笑,舒无虞低下了头,有些心虚。
“来了,进去说话。”宴宁接过她手中的木匣子不由说道。
舒无虞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走进了这家酒肆。
落座于二楼雅间的他们,只点了一杯清茶。舒无虞撑着脑袋,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出神。
“无虞,你心情不佳?”宴宁关切问道。
舒无虞回了神,向他摇了摇头,指着桌上那木匣子说道:“麻烦宴宁你帮我送一趟,我不方便再去了。”
宴宁自然明白她说的意思,略停顿了片刻,才郑重答应了。
黄昏十分的街道上,落满了天空洒落的余晖,显得那般美丽。
“闪开,都闪开…”一群军士在前边开道,大声呵斥着路上的行人,原来是皇帝入了城,要带着新进宫的淑仪和昭仪上这街坊酒肆里凑凑热闹。
舒无虞怔怔的望着护卫在皇帝轿辇旁的林景止,看他握着刀剑的样子,应该是大好了。
掀开车帘的淑仪娘娘,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宁远将军,又娇声问道:“将军,还有多久才到。”
这话问得有些莫情其妙,林景止看着近在眼前的闹市,舒清音生在通州长在通州,按理来说比他这个上京人更为熟悉才是。
林景止低首回道:“淑仪娘娘,前面就是了。”
舒清音往前方看了看,又关上了帘子。
“那是你大姐?”宴宁问道。
舒无虞点了点头,可眼神也未从林景止身旁移开。
宴宁向她递过木匣子,又说道:“他在这,你找个机会当面给他吧。”
舒无虞回了头,脸色有些僵硬,半天扯着嗓子轻轻说道:“宴宁,我不是这个意思。”
宴宁似乎并不在意,只将手中木匣子又往她身前递了递,并安慰道:“没什么,既然有心,就不该被一时生气而耽误了一生。你对他,他对你,都是当局者迷,而我这个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去找他,把话说清楚了,什么不愉快的事都会过去。”
“宴宁,他与我二姐婚约已下,结局已定,我做不了什么了。”舒无虞显得十分疲惫,眼神中流露的尽是失望。
宴宁放下木匣子,不知该如何相劝。可偏偏又有些不想去劝,毕竟…毕竟他们现在也有了婚约。只是这一纸婚约,真的能够束缚住人吗?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木匣子
在这黄昏时刻,突然自各个街角冒出了许多黑衣刺客来。一时间,已将皇帝整个出行队伍团团围住。看他们的人数,约摸四十号人。
舒无虞看着人数悬殊的两方,又不由为林景止捏了一把汗。他才刚好,刺客在此,难免又是一场搏斗。若是再不小心受了伤,那可怎么办?
片刻之间,林景止已号令随行上百军士将皇帝龙撵团团护住。林景抽出随身长剑,剑指刺客,一声呵斥:“何人所派,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刺客们面面相觑,眼神在瞬间交汇,又亮出手中大刀,挥舞着向龙撵处砍去。
百姓已经逃散,整个街道显得十分安静。舒无虞趴在窗台上,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能将林景止所有举动看在眼里。
一只手搭在了她肩膀上,有些力度。舒无虞扭转头,看着一脸紧张的宴宁,不由说道:“你怎么了?”
宴宁回了神,略尴尬的收回了手,微微而道:“没什么,你在这别动,我去帮他。”
舒无虞感激的看向宴宁,见他提了剑出去,不由放下了悬着的心。以宴宁的武功剑术,林景止必然安全了。可舒无虞仍旧担心,眼神紧紧盯着林景止。
他身亲如燕,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游走于黑衣刺客间。可偏偏刺客再怎么围困他,他都将龙撵护在中央。
宴宁提了剑,看着黑衣刺客人数逐渐减少,剩下的人将林景止围困住。只一个翻身纵跃,落在了林景止身旁。
“我来帮你。”
林景止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二人双剑合力,趁着黑衣人的攻势不齐,往那为首的人刺了过去。
只在这长剑锋芒尽现时分,宴宁稍挪了一寸,那为首刺客左肩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止不住的流。
为首的黑衣人捂住了左肩伤口处,看着眼前二人,大喊了一声:“走!”
所剩不多的黑衣刺客立刻将那为首刺客护在身旁,一行人抄了小道往那深巷中逃去。
“追!”说这话的是龙撵旁护驾的蒙副将,他立刻率领着军士追了上去。
林景止停住了脚步,听到皇帝在车内唤他。
“此次又多亏了林爱卿,着升为四品左军将军。”皇帝郑重道,脸上仍有些害怕的神色,在此刻也未消退。
林景止立刻谢恩,又听皇帝问道:“这位是?”
宴宁低首而道:“草民平阳王府侍卫,参见皇上。”
皇帝问道:“平阳王?哦,朕想起来了,是我那好一阵子没见到的侄儿。”
皇帝似乎不知道平阳王在通州,本是他将平阳王贬到此处,眼下居然忘记了。
宴宁并未答话,只是站在那,态度恭谨却又冷漠。
“朕瞧你武功不比林爱卿差,这样,朕封你为左军将军的副将,以后同他一起负责朕的安危。”皇帝随口说道,仿佛降下了天大的隆恩,等着宴宁向他谢恩。
宴宁侧目瞥了一眼林景止,随后向那皇帝谢了恩,便站在了林景止身旁。
林景止显得十分高兴,兀自拍了一下宴宁,小声说道:“这下好了…”
皇帝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闹市,已经没了兴致,大声说道:“务必全力缉拿刺客,行了,回宫!”
舒无虞趴在窗台前,看着宴宁跟在林景止身后,提着剑,长发飘飘的样子,真是极为好看。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清冷,与林景止的浑身散发的正义不同。两个人一前一后,像一团火与一块冰。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走在一起却那般相配。
舒无虞晃了晃脑袋,她刚刚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果然是糊涂了,可怜这颗活了两辈子的心,如今还得再经历一遍男女之情,也越发不规矩了。
舒无虞回头一看,那桌子上木匣子却是不在了,宴宁该不会真要去给他了吧。
不好!突然而来的后悔席卷了舒无虞整个脑海,她立刻提了裙摆,往楼下匆匆而去。
护卫的队伍依旧将龙撵护卫在中央,林景止与宴宁近身跟在龙撵旁,旁边仍旧跟着了不少将士。
舒无虞刹住了脚,真是差一点,就要被这些将士当作刺客拿下了。
她收回这跨出去的半只脚,显得十分窘迫。这一幕却被掀开帘子的舒清音看个正着,她不由奚落一笑,甩给舒无虞一个轻蔑的眼神。
如今,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了。舒清音关上帘子,正对上方熏那探究的眼神,她随即立刻闭上眼,装作小憩。
林景止看见了舒无虞,握紧了手中长剑,便冲了过去。
“都退后,退后!”他一柄长剑将在道路两旁探头探脑的百姓往后推了推,包括差点冲了出来的舒无虞。
“赶快回去!”林景止小声说道,随即正了容色往前走了走。
舒无虞看着他往前而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只是右手不知不觉伸着,想挽留他。
林景止似不经意间回了回头,见她还愣在原地,不由停住了脚步。
舒无虞见他停住了脚步,不知不觉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他身旁。
“景止…”
似有诸多要倾诉的心里话,舒无虞在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轻轻唤了一句,心情已然百转千回。
近在眼前,却好似相隔万里。
一柄长剑推到她眼前,半截剑身已显露出来,几乎快架到她脖颈处。
“不想进大牢,就赶紧回去。”耳侧传来他冰冷的声音,似这柄长剑,硬生生扎进她的心里。
她知道,眼下确实不该与他有纠缠。毕竟,天子身侧,稍有个不注意,便有杀身之祸。
可,可她只想站在这,远远的看着他。又想问一问,他们之间,是否已经山穷水尽。
“还不走!”林景止如剑般寒光凛凛的眼神杀了过来,几乎要将她吞没。
“无虞,你先回去。”不知何时宴宁走了过来,对她温柔说道。
那握住长剑的手,硬生生的加重了力度,将整个手掌憋得通红,青筋暴起。
“宴宁…”舒无虞开口喊到,眼神与他交汇,正想告诉他,不要将那木匣子交给林景止。
“回去!”林景止生生的打断了她,言语中颇为愤怒。
“我知道了,先回去,改天再说。”宴宁轻声说道。
舒无虞点了点头,见林景止对她态度如此,不禁心如刀割悲上心来,终于转身疾步而去。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剑拔弩张
林景止面无表情的收了剑,疾步往前走了几步。宴宁跟了上来,摸了摸怀中布绢包裹住的东西,想要拿出来,却又收了手。刚才那木匣子,已经被他扔了,只留有这一封布绢信包裹住的玉佩簪子。
饶过他这点私心,也许他们并不合适。一个是当朝四品将军,一个是商人庶女,无论如何都并不般配。
可是宴宁忘了,在如今南楚天下,位卑位尊,都抵不过情分二字。开化的风俗,只要有婚约,有父母之命,这尊卑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想那舒老爷,正是要借着这风俗将舒二小姐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