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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城市的三大中心点,索巴斯男爵的府邸,商队的聚集地以及骑士团的驻地已经全部被烧毁了。而且以这三个地方为中心,火焰还整齐的烧出了三个硕大的圆圈。这三个圆圈几乎将这个城市囊括一尽。而现在还保持着原来样子的地方,也只有自己现在所处的东边城门周围一带而以。但是这是穆斯林的聚集地就算是没有着火也和那些烧过的地方差不多了。
在城墙上发现了火光之后,安妮虽然让汉斯他们把克拉克他们放进来,但是却命令他们就地警戒。少女看得出就算是自己把所有人都投入进去,也不可能起到任何的作用了。而且对于这样的狂欢来说,自己的这些人来是太少了一点。
“公主!”汉斯并不知道少女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他靠近了一点,希望能得到女孩准确的命令。从他们爬上城墙,打开城门之后。所有的骑士都被下令就地休整,这让他们感到有点憋屈。明明看到了战斗,自己却不能参加。真的是他们非常不能接受的感觉。
“哎!”安妮再度叹了口气。从刚才开始女孩就在检讨这件事情。在之前的每一次战争中,安妮都能找到平衡点。但是这次却让她第一次失去了方向。带领海因斯他们追击汉密尔顿的时候,安妮需要在所有人面前确立权威。这样才能带着所有人活下去。在大马士革之战中,安妮只不过是希望为那些躲在教堂里的基督徒做点什么。而土城中的所有战事则是希望能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少女想到这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参加的每一次战斗好像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下去。
但是这里呢,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或者是借口来打这场仗。特别是在收到了科恩的信之后,夫人已经平安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场战斗中,好像变成了安妮为了泄愤而进行的一场私战。没有了大义,没有了借口的屠杀,让女孩突然觉得眩晕和恶心。
“公主!!”就连克拉克都有点忍不住了。他小心的靠上来,抬起手想要放在安妮的背上,但是却又不知道应该落在什么地方,好像什么地方都没有他放下的权利。
“我们先去索巴斯男爵的府邸,去看看那位男爵大人到底是在干嘛。”安妮没有回头,但是却非常确定身边所有男人的想法。的确自己已经犹豫得太久了,而现在这种情况下犹豫和迷茫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通往索巴斯男爵府邸的街道是这个城市中最宽大的,所以并不难找。不过在街道的两边却堆放了不少的杂物,以至于克拉克他们不得不用手里的长枪拨开一些东西或者是一些……肉体才能通行。骑士们的整齐装备,特别是他们身上的十字架引来了无数关切的目光。而目光最多的汇集地,就是在骑士团正前方领队的那匹雪白的阿拉伯战马上。一个银色头发,只穿着白色布袍的绝色女子让所有人诧异。
“上帝宽恕我罪恶的灵魂。上帝之女……请宽恕我的罪恶!!请求您的怜悯!”看来这里也有人听说过安妮的威名。一个脸上被火焰熏得黑一道白一道的女人突然跪了下来。她冲着少女的背影大声祷告。而在她的身边和身后陆陆续续有人跪了下来,祷告的声音开始在头上汇聚盘旋。骑士们全部放下了面罩,他们高昂着头策动着胯下的战马缓步跟随着他们的女主人。虽然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们绷紧的下颚看得出来,所有人的脸色应该都不怎么好。这个城市的颓废,和骑士们身上一尘不染的外袍互相辉映着。
安妮用眼光打量着四周,宽阔的街道堆着不少的家具。而且还看见有人从那些倒塌的房屋中拖出更多的东西堆在一边。虽然主要地方的火焰已经熄灭了,但是还是有些房屋里透出摇摆的火光。至于有没有人去救吗!那就真的只有上帝知道了。而街道上堆着最多的不是东西,而是东倒西歪的尸体。很多尸体都被剥光了衣服,也不知道他们是死的时候被抢劫的。还是被抢劫之后再死的。而那些还穿着衣服的尸体,却总能引起身边人的窥视。只要有一个人觉得自己好像捞到了什么好东西,旁边就会涌出好几只手来一起抢夺。虽然克拉克曾经做出派人去阻止的打算,但是最终安妮还是否决了这个命令。对于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来说,自己这些人能做得真的只是杯水车薪。
还好这座城市并不大,安妮骑了一下会就来到了索巴斯男爵的府邸门口。或者说曾经的府邸门口。而在沿途已经跪满了这里的百姓,他们大多都衣衫褴褛。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认为这里已经被上帝背弃了,所以才会引来毁灭的大火。而安妮作为上帝的女儿是来解救这里的。但是对于那些跪着的人,少女突然有了点心虚的感觉。
女孩不由得抬起自己的头,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面前的府邸上。这个地方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除了还有一座两层小楼依然在燃烧之外,别的地方也只是吐着最后的黑烟而已。这座府邸中只有门口的几个石柱还站在那里,但是让安妮有些吃惊的是在石柱上面代表索巴斯男爵的族徽却一点事情也没有。不过就是被熏黑了而已。当然还有让女孩更吃惊的事情,在她勒住战马刚一会就有一个黑影滚到了安妮的马前。克拉克吓得差点就给了那团东西一家伙,如果不是安妮及时阻止的话。
“公主……公主殿下……救命……救命……”作为这个地方的主人,索巴斯男爵毫无形象的趴在少女的马前。他的身上几乎看不出有衣服的痕迹,不过也不是光着身体。他披着一团黑漆漆的布料。所有人仔细分辨后才发觉,这个男爵竟然披着一条绣着他家族族徽的旗帜。这个男人哭得满脸通红,眼泪和鼻涕将已经被熏黑的脸分割出一道道白印
安妮看着他,想象不出如同芙莲娜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别的不说就这个长相,这个骨气,就算是看见都会让人觉得恶心。不过既然那位夫人已经死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度探讨她的审美观了。不过这不代表安妮愿意和他说话,特别是和一个就好像是皮球一样哭哭啼啼的男人说话。
克拉克等了半天,才发现这个倒霉的事情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肩上。他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同伴,觉得他们在面罩地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暗骂一声倒霉,然后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男爵。他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从床上逃下来,在那么多人死去之后他竟然连皮都没有搽破半点。这被叫做上帝的奇迹也不算是过了。不过好奇归好奇,他们总不能在这座破房子门口干待着吧。所以克拉克清了清嗓子。“男爵。我代表公主殿下问问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男爵明显一愣,他没想到是那个骑士来和自己说话。他本来还指望能听听那位公主的声音呢,这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床上又是怎么一副模样呢。虽然刚刚经历了生死,男爵还是没有忘记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不过到了现在这个状况下,他也只能想想而已。虽然男爵好色但是他总还不是个笨蛋。他当然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乱说话,一定会被面前的这群骑士戳个透心凉的。他用围在身上的那面旗抹了一把脸,然后才端正了神色看了眼那个说话的骑士。他穿着圣约翰的外袍,看来不是圣殿的那个骑士。“尊敬的大人……那个……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汉斯皱着眉头听着男爵在复述他和巴克里之间的那段小故事,但是骑士心里却转了好几个来回。虽然他并不没有在这里待很久,但是却非常了解巴克里那个人。就他对那个骑士团长的了解,这个人应该不是一个非常有头脑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想到那些东西,从而为这里引来这场风暴呢。而且他能明显感到这里面有别人的影子,或者说是阴谋的气味。“殿下。我觉得事情应该不是很简单。因为巴克里是个笨蛋,他不可能想到这样的计谋。应该有人提醒他,或者……”
安妮几乎看不见的点了一下头,她也觉得这件事情好蹊跷。别的不说,到底是谁向那些待在骑士团里的莱昂的追随者报信就是一个很大的漏洞。自己的这次进攻好像为别人做了点什么,用东方人的话来说就是为别人做嫁衣。但是这个别人到底是谁呢……
克拉克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的定力大大增加了。他耐着心思听着面前的男人说那些废话。特别是在中间还夹杂着不少抽泣,尖嚎之类的故事。就连他胯下的战马都不耐烦的跺着脚步。“好了!!男爵。我们知道了。现在请你集合一下你的手下。让我们看看应该怎么办吧!!”
“大人。当然了……”索巴斯男爵很不高兴,他正说到兴头上。特别是他下面要说的是自己如何如何勇敢最后挫败了巴克里和莱昂的阴谋,终于将这个城市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的经过。他希望这段激情澎湃的故事,能让那位美丽的女子对自己刮目相看。但是这个良好的愿望却被这个圣约翰给打断了。不过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终于也有点火气。“先要把那两个叛徒,魔鬼。罪人巴克里和莱昂抓出来。”
对于这样的命令,克拉克连理一下都不必要。不过他当然明白现在的这个状况下,先要把那两个人找到再说了。所以他挥手让自己的手下下马,然后自动分成三队。汉斯自告奋勇的带着一队人去找巴克里和他的手下。而菲利克斯只能带着另外一队人去找莱昂。至于最后一队人吗,则和克拉克一起留在案妮的身边。
克拉克抬手给安妮,少女想了想就扶着他的手臂翻身下马。虽然索巴斯男爵凑上来,说着想请女孩到他的地方休息一下的蠢话。但是两个人却连个表情都懒得给他了。女孩让侍从在空地上搭了个临时帐篷,然后让剩下的侍从帮忙收拢所有的难民还救助那些受伤的人。不论是谁都能在这里得到帮助和救护。一时间广场的四周又充满了感激的祷告声。
“殿下!!我们……”才等了一小会,菲利克斯就带着一队人马回来了。那队人的干净让所有人侧目,为首的一个骑士还抱着一个小男孩。
“他们是……”克拉克上前一步。然后皱着眉头看着菲利克斯和那些骑士。怎么看他们中都不可能有一个是莱昂。
“向您致敬。尊敬的圣约翰骑士大人。我们是索巴斯男爵的骑士。我是他们的头领彼得骑士。这是小索巴斯男爵。”那个骑士上前一步郑重地向克拉克行礼。同时带着羡慕和崇敬的目光看着骑士身上的火焰徽记。
“是芙莲娜夫人提到的孩子吗。卢休斯夫人代我向您表达感谢,感谢您无私的保护了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安妮走到克拉克的身边看着面前的骑士。不管是芙莲娜还是卢休斯夫人都郑重的提到过面前的骑士。而彼得骑士因为少女的感谢而激动得热泪盈眶,跪在地上连连亲吻安妮面前的土地。
“我很遗憾得告诉你。芙莲娜夫人已经过世了。你真的很可爱……”安妮看着那个还骑在马上的男孩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而那个男孩开始还是害怕的看着所有的人,直到他看见少女的微笑也立即回报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愿她的灵魂安息。也感谢您的仁慈。”彼得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点哽咽。
“殿下!!”就在双方不知道要如何进行下面的谈话时。汉斯也带着人回来了。他们并没有带回任何的活人,却搬回了几具尸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