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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很高兴的点点头:“高兴呢,你瞧!”说着从身旁拿起一包点心:“姐姐说,这包点心给我们路上吃。”
桑落笑她:“有吃的就高兴了?”
素素哼着小调说:“师哥和姐姐高兴,我就很高兴。”
桑落看了素素一眼,问了句:“咱们让姐姐住到庄里去,好不好?”
素素拍掌:“好啊,好啊,最好让楚楚也住过来,热闹!”
桑落问:“让姐姐一直住在庄里,行不行?”
素素想了想:“好啊!我喜欢!”桑落高兴的一扬马鞭,马儿欢快的迎着夕阳扬尘而去。
回到有闲庄,吃罢晚饭,庄里的丫鬟带着素素去玩,楚寻在书房看书,桑落走了进来。
楚寻略抬眼:“跑了一天了,去歇着吧!”
桑落走到桌前,给楚寻跪下:“师父?”
楚寻放下书:“怎么了?”
桑落满面通红,嗫喏:“我想…我想请师父…”
楚寻一抬手:“起来说。”
桑落没有动:“我想请师父到公玉家去提亲。”
楚寻了然如胸的一捋髯,笑着指桑落:“我还想呢,你什么时候跟我说?”
桑落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楚寻朗声笑着点头:“好,你徐师叔明日到镇上,你与我一道去见他,我与他一同去为你提亲。”桑落很高兴。
翌日,他与师父一同往镇上去,素素非要跟着去,楚寻没答应,让她到村子里找人玩。桑落又答应给她带米糕回来,她这才跟着丫鬟们往村子去了。
徐尹自蓝衣去世后,再也没回过有闲庄。每次要拜会楚寻,就让人捎信到镇上见一面。
徐尹坐在茶楼二楼临街的窗前,大街上人流如织,他抿口茶,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两个女子停在街边的首饰摊前,挑首饰。
他想起若干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初秋的下午,秋日的暖阳下,蓝衣站在首饰摊前。她拿起一个檀木的,簪头是水绿玉雕银杏的发簪,漫不经心的看,他看着她,柔声问:“喜欢么?”
蓝衣看他一眼,牵牵嘴角:“不用。”说完放下簪子,走了。
他掏了银子,买了发簪,揣在怀里。晚上,他兴致勃勃走进她的房间,她在灯下绣帕子,看见他,略笑笑:“有事么?”
他满面春风从怀里拿出那只发簪:“送你样东西。”蓝衣纳闷,伸手去拿,他捉住她柔弱无骨的手,她皱着眉,想抽出来。他紧紧盯着她:“给我个机会,蓝衣。”
蓝衣抽出手,摇头:“别为了我,耽误自己,你知道的。”
他一步到她面前:“我不在乎!”
她摇头:“我在乎。”
他握住她的肩膀,:“蓝衣,让我照顾你,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蓝衣别过头,他轻轻掰过她的脸:“看着我,蓝衣,看着我,我不要那么多,就一点,就将你的心分一点点给我。”他满眼的期盼。
蓝衣抬起恍若玉盘中青螺黑玉的一双清眸,徐尹紧紧盯着她,她的眼神清亮,无波无谰。
徐尹眼神被灼伤了,他捏住她的肩膀,哑着声音:“蓝衣,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他好?”
蓝衣轻声道:“不,你很好。”
徐尹眼里深深的不解:“那为什么?我不在乎,那都过去了,我会比他更疼你,你知道,我都要为你疯了。”
蓝衣拂下他的手,声音冷冷的:“我不值得。”
他捧着她的脸,满心的痛:“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蓝衣目光清冷,看着他,脸上一丝微笑:“你从我眼中看见什么?”
徐尹心里一凉,他松开她,摇着头,往后踉跄两步:“蓝衣,我有时候真恨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这样视而不见的折磨我。我也真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放手。”
蓝衣站在桌前,低着头,默不作声。他眼里深深的痛,转身跑出房间,跑出有闲庄,一口气跑上烟云山,站在巨石上,放声大叫:“蓝!衣!!”
徐尹眼一热,眼前一晃,两个身影已经到了他面前,楚寻在他对面坐下来,身后立着一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眉眼俊朗,沈腰潘鬓,神采英拔。他心道:“他长得真像桑杨!”
桑落冲着徐尹一施礼:“徐师叔。”
徐尹笑笑:“几年不见,桑落真是出落的一表人才!”
桑落施礼道:“师叔过奖!”
徐尹问楚寻:“怎么今天带桑落过来?”桑落面上一丝羞涩。
楚寻笑道:“想劳烦你件事,跟我去趟潞州。”
徐尹心中一丝狐疑:“去潞州做什么?”
楚寻抿口茶:“落儿也不小了,我想你跟我一起去潞州,到公玉家去提亲。”
徐尹一皱眉:“盈盈?”
楚寻微笑道:“是啊,我不是写信告诉了你么?这几年他每年带着素素回潞州,两个孩子遇上了。”徐尹没说话。
桑落一撩袍给徐尹跪下来:“我想娶盈盈。”
徐尹不动声色拿起茶杯,慢慢悠悠的喝茶。楚寻见他没表态,看着他:“怎么样?”桑落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徐尹不说话。
楚寻一皱眉:“怎么样嘛?跟我去一趟?”桑落给徐尹磕了个头:“请师叔成全。”
徐尹不抬眼,冷冷道:“不行!”楚寻和桑落吃惊的互看一眼。
楚寻问:“什么不行?”
徐尹抿着茶,挤出一句:“娶盈盈,不行。”
桑落一脸的不解:“师叔,为何?”
他猛地放下茶杯,眼露狠光,两步走到桑落面前,抓住他的胳膊狠狠道:“你爹娘欠她爹娘的,这个债难道不该你还?”
桑落抬头一脸吃惊和懵懂:“怎么会?”
他甩下桑落的胳膊刚要说话,楚寻啪的一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徐尹!”楚寻眼神坚定,冲他摇摇头。
他点头冷冷的说:“好,桑落,你喜欢盈盈?”
桑落定定看着他:“是!”
徐尹嘴角一丝冷笑:“非她不娶?”
桑落语气坚定:“非她不娶。”
徐尹冷冷的说:“好,你可等得了十年?”
桑落一皱眉:“当真?”
他道:“你若等得了十年,这个亲我亲自去提。”
桑落愣了半晌点头:“好!”
他一狠心补了一句:“十年不见!”
桑落眉目如画,孤高绝傲,直直看着他,停了半晌:“好!十年,不见!”说罢,起身,一抱拳,大步离开。
楚寻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哑着声音:“蓝衣护了他十年,为他搭上了一辈子,难道我让他等十年长吗?”
楚寻一拍桌子,怒斥:“蓝衣就是活着,也不会和你长相厮守的。”
徐尹心一疼:“哪怕我只能远远的看着,我也愿意她活着。”
桑落失魂落魄的回到有闲庄,素素正跟几个丫鬟在院子里玩抓石子儿。看见他,笑着扑上来:“师哥!”
他愣愣的推开素素,径直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素素问丫鬟:“师哥怎么了?”丫鬟摇摇头。
桑落坐在房间一声不响。耳边都是徐尹的声音:“你爹娘欠她爹娘的,这个债难道不该你还?桑落,你可等得了十年?十年不见!”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这门亲事,这个几乎没见过几面的师叔不同意。
上一次见徐尹,还是十岁那年。蓝衣去世,穆佑仁将蓝衣的尸骨捧回,他抱着蓝衣的骨坛缩在房间的一角。徐尹走上来,想把骨坛从他怀中拿去。他眼睛冒着火,冲着徐尹怒喊:“别碰我蓝姨!”
徐尹满眼通红:“把蓝衣还给我!”
他扑上去,在徐尹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料理完蓝衣的后事,徐尹离开有闲庄,再也没回来。
十年后再见,他不明白为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为了何事欠了盈盈的父母,这个债要他来还。
房门轻轻的被推开,素素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在他身边静静的坐下,握着他的手,不声不响。不知坐了多久,天色渐渐黑了,他听见素素的肚子咕咕叫,他摸摸素素的头:“素儿去吃饭吧。”素素眨巴着大眼睛:“不饿,师哥不吃,素儿就不吃。”
晚上,楚寻将他叫进书房:“落儿,不用理会你师叔,明天师父就往潞州去,师父亲自去提这个亲。”
桑落心里一热,脑海中又浮现出徐尹略带嘲笑的眼神,讽刺的语气:“十年,你等得了吗?”
他抬头看着楚寻,墨玉的眸子倔强又固执:“不了,师父,我既然应了徐师叔,我就等得了十年。”
楚寻一惊:“你跟他赌这个气做什么?”
桑落很坚决:“您常教导我口言之,身必行之,我不会失信于他。”说这句话时,桑落语气中一点蔑视。
楚寻怔了半天:“好吧,如果你与盈盈真的有缘,十年后,师父押着徐尹负荆请罪,让他亲自抬轿,迎盈盈过门。”
潞州的公玉琛和佑仪夫人知道了这回事,十分生气。公玉琛拍着桌子大骂徐尹,连一向最温婉宽和的佑仪夫人也气的浑身发抖:“蓝衣若还活着,知道他这样对待盈盈,定会给他身上留几个血窟窿。”
那厢,盈盈一直等着来年桑落带着素素再回来时提亲。第二年素素回来了,是楚寻亲自送回来的。盈盈兴冲冲地的跑到书房,没有桑落的身影。
她问素素:“你师哥呢?”
素素眨巴着大眼睛:“师哥说不来了。”
盈盈心里一冷:“为什么?”
素素也满心的不高兴:“师哥说,应了人,不能来了!”
当夜,盈盈径直到书房问公玉琛,公玉琛满眼的心疼,避重就轻的说了情况。盈盈被当头一棒,打懵了。当夜她就病了,这一病,连楚寻也无计可施。她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也不流泪,一直辗转了两个月,才好些,整个人瘦了好几圈。
素素从潞州回来,对他说:“你没回去,姐姐病了。”他心一疼:“是么?”
素素嘴里嚼着糖球:“我走的时候,才好,瘦了很多。”他皱着眉心悸沉默。以后的几年,每次素素回来,都会说:“姐姐问你好,她说她很好呢!”
后来楚寻去世,徐尹回来吊唁,桑落冷漠有礼,丝毫未有怠慢。徐尹本想跟桑落聊一聊,桑落礼数周全的冷漠,避而不谈。只半日,他便离开了,素素并未见着徐尹。
素素伤愈,桑落从小丘庐离开,他一路策马来到绊云山的竹墅虚卢。徐尹也是客客气气的招待桑落,俩人也并未重提往事。徐尹只跟桑落说了素素与璟然从小定下的亲事,只是两个年轻人还懵懂不知。
十年期满,桑落再次来到绊云山。见到徐尹,他深深一施礼,第一句话就是:“师叔,十年期满,请师叔成全。”
徐尹一侧身,桑落一眼瞥见屋里堆了小山一样的聘礼。徐尹笑道:“我攒了十年。”
桑落一撩袍给徐尹跪下:“谢师叔成全。”
徐尹与桑落带着聘礼来到潞州,公玉琛恼怒徐尹当年的任性之举,愣是将徐尹拒之门外,只让桑落进了门。
徐尹无奈,负荆请罪,桑落也百般求情,公玉琛这才消了气。徐尹和公玉琛商量好,十日后桑落迎娶盈盈过门。
离开潞州时,桑落问徐尹:“师叔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