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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抹眼泪:“舒瑶没事吧!”
桑落道:“没事,估计被吓着了,又受了点风寒。”
素素离开他的怀抱,小声说:“我们回去吧。”桑落忽然觉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疏离。
素素低着头走在前面,桑落想牵住她,素素冰凉着手轻轻躲开了。
刚到庄门口,就看见楚伯站在台阶上焦急的来回踱步。看见他们,忙迎过来:“庄主,姑娘!”
素素看了眼楚伯,勉强的挤了个笑:“让您担心了!”
楚伯满眼慈爱:“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桑落到舒瑶的房间探望舒瑶,素素顾自走回房间。点上灯,她才觉出胳膊和膝盖很疼。
袖子被地上的石头刮破了,胳膊也被蹭破了一大片,手掌被石头拉了一道血口子,膝盖上肿了一片,也破了皮。
她咧着嘴,拐着脚,自己打了水,清洗了伤口,又自己上了药,找了干净的布子缠好,换了衣裳,一拐一拐挪到舒瑶的房间。
桑落刚给舒瑶诊完脉,正跟丫鬟叮嘱着什么。看见她进来,一蹙眉,嗔道:“还不去歇着。”
素素扶着门框,一脸关切:“她没事吧?”
桑落舒一口气:“没事,没伤着,受了寒,过两天就好。”
他看素素一脸愧疚,眼神一软,轻声道:“你去睡吧。”
素素低下眼帘,慢慢的转身走了。她一步步的挪回房间,心里像被抽空了一样。缓缓躺在床上,屏风那边,素素看着空着的桑落的床铺,一夜无眠。
舒瑶缓缓的睁开眼睛,觉得浑身酸疼,头晕脑胀。她一眼瞧见靠在椅子上睡着的桑落,俊眉墨长如远山,浓密的长睫覆在眼睑上,鼻峰挺直,风神俊秀。
舒瑶嘴角挽着笑,痴痴看着,心里道:“昨天那一遭,值了。”
门吱呀一响,丫鬟端着药走进来。桑落醒过来,舒瑶慌忙闭上眼睛。丫鬟说:“庄主,舒姑娘的药熬好了。”
桑落站起身:“好,你给舒姑娘喂下吧,素儿怎么样?”
丫鬟说:“咱们姑娘…”丫鬟迟疑了一下。
桑落忙问:“怎么了?”
丫鬟看着桑落,一脸诧异:“姑娘昨儿夜里受了伤,您没瞧见?”闻听此言,桑落忙回房间看素素。
素素正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的胳膊上药,听见桑落进来,吓了一跳,忙将胳膊往身后一藏,咚的一声,胳膊磕在桌子上,她疼的一咧嘴。
桑落赶忙走过来,拉过她的右胳膊,胳膊上乱七八糟的撒着药,手上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手肿了一大片。
他厉声道:“伤了怎么不说?”
素素愣愣的看着他,不说话。桑落挽起袖子,重新给她洗伤口,上药,素素咬着牙一声不吭。
以前,哪怕是手上生个倒刺,桑落帮她剪掉,她都会嗞里哇啦的乱叫。
桑落沉着脸,给她包扎了伤口,素素低着头,一声不吭。
桑落蹲下身,轻轻撩起她的裤腿,两个膝盖青紫,肿了一片,结了血痂。他心一疼,拿了药给擦上。素素依旧咬着牙不说话。
桑落叹口气,蹲在她身前,捧着素素的脸,柔声道:“怎么了,还怪师哥呢?伤了要说的呀!”素素低着头,流泪不说话。
桑落站起身,将素素的头揽在自己腰间。素素硬着脖子,不靠过去。
桑落摸摸她的头:“舒姑娘对咱们这儿不熟悉,万一有个闪失,咱们怎么跟她家人交代呢?你向来都最懂事了,怎么这次就不明白了?她是咱们有闲庄的客人,你忘了师父当初是怎么教你待客之道的?”素素摇摇头。
桑落轻轻抚摸她的头:“舒姑娘是个好姑娘,但不是师哥喜欢的姑娘。她是客人,彬彬有礼,有礼有节不是咱们该做的么?”素素低着头。
桑落道:“师哥不喜欢舒姑娘,但不能怠慢她。她来咱们有闲庄,是客人,是外人,住些日子,便是要走的。你是有闲庄的主人,哪有怠慢客人的道理?”
素素嗫喏:“我差点伤了舒姑娘,师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桑落轻轻捧着素素的脸,假意皱着眉头:“不喜欢不开心的素儿,不喜欢受了伤不说的素儿,不喜欢不信任师哥的素儿,不喜欢疏远师哥的素儿。”
桑落用手指拭去她的眼泪:“我们素儿笑起来最好看了,笑起来,连花都开了!”说完,揉揉她的脸蛋,笑起来。
素素一皱眉,嘟着嘴撒娇:“昨晚摔的可疼了!”
桑落朗朗的笑了,捏捏她的鼻子:“该得的,让你长点儿记性!”素素握着他的手,含泪笑起来。
这时,舒瑶一脸落寞的缓缓走进来。看见舒瑶,素素忙扶着桌子站起来。舒瑶一脸歉意的看着素素,俩人异口同声:“对不起!”
素素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对不起,我该拦着你的。”
舒瑶摇摇头:“是我骗了你,我该听你的话,不该执意跑到山上去。”
桑落粲然一笑,朗朗道:“走吧,吃饭去,我都饿了!”说完,扶着素素,走出房间,饭厅里,丫环们摆上早饭。
素素伤了手,使筷子不方便,桑落喂她。素素抬眼看了一眼舒瑶,对桑落说:“没事,我自己吃吧。”说完自己左手拿了勺,小口的啜粥。
桑落夺过来,嗔她:“吃不饱饭,别嚷嚷饿。”说罢,给她喂饭吃。
素素嘟着嘴,冲他嚷嚷:“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吃!!”
桑落一瞪眼:“跟我这儿,你就是个小孩子。”素素张开嘴,桑落笑着给她喂饭,旁边的舒瑶有些怅然。
吃罢饭,桑落要到镇上去,出门前他严肃的叮嘱素素:“不许你今天爬到树上去,若去了,从明天起,禁足。”
素素委屈的瞪他:“霸道!”桑落胡撸胡撸她的头,走了。
舒瑶望着桑落俊朗的背影,心事重重的看着素素:“素素,我好生羡慕你啊!”
素素没接话,捡药簸里的杂草:“你很喜欢我师哥对不对?”
舒瑶星眸微动,低首笑了笑:“是,可惜他不喜欢我。”
素素看着她,眼神很真诚:“我知道,他心里有个人,我以为他等我长大呢,其实,他永远当我是小孩子。”
舒瑶问:“那人是谁?”
素素一脸茫然:“不知道,我十岁那年他兴冲冲地的带着我从潞州回来,跟师父谈了很久,很绝望的把自己关在屋里。其实,这十里八乡喜欢他的姑娘都能排到镇上去,他连正眼瞧都不瞧。”
舒瑶很好奇:“我倒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师哥情深至此。”
素素摇头:“有时候,师哥看着我叹气,我就以为他等我长大呢!”
舒瑶展开笑颜:“小哑巴,我要走了。”
素素忙问:“去哪儿?你不是说没处去了吗?”
舒瑶看着她,轻松道:“哪儿都可以去啊,我打扰你们也很久了。该走了!”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几张纸,递给素素:“这个给你。”
素素一脸不解的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几个酿酒的方子。她问:“这个…”
舒瑶觑她一眼,一脸的嫌弃:“你酿的酒啊,真是不好喝,照我的方子,准保酒香飘出十里去。”
素素笑:“不过,我师哥倒是跟我说过,你酿的酒确实很醇厚,就是怕了你了,你真是海量。”说完伸出大拇指,俩人都笑起来。
正文 第二十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相伴(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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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桑落在书房写字,舒瑶拎着两壶酒又来了:“桑落,跟我喝酒去!”
桑落一惊,忙摆手:“不了,不了,今天…乏…了,改…改…天吧!”
舒瑶笑起来:“放心吧,我不灌醉你,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桑落尴尬道:“就在这儿说吧!”
舒瑶坏笑:“你不出来是吧?那我就自己去喝咯,要真是喝多了,我就满庄园的嚷嚷去。”坐在桌旁的素素嘿嘿窃笑。
桑落很无奈:“好吧,说好了,别装醉啊!”说罢,很不情愿的跟着舒瑶出去了。
坐在盈亭,舒瑶斟了两杯酒,她双眸乌灵闪亮,嘴角含着笑,递给桑落一杯:“最后一次了,跟你告别。”
桑落接过酒,问:“你要走了么?”
舒瑶笑涡荡漾:“是啊,要走了,在这里也呆了几个月了,打扰了你们那么久,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多谢照顾。”
说完双瞳剪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桑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也仰脖将酒饮下。
舒瑶问:“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桑落一口酒没咽下,被呛住了。
他咳了半天,舒瑶爽朗的笑:“瞧给你吓得。”
桑落好容易止住咳,对舒瑶说:“舒姑娘又取笑我!”
舒瑶两步走到桑落面前,双手扶住石桌,直直看着桑落的眼睛。桑落吓得往后一缩脖子,屏住呼吸,紧闭双唇,一脸紧张。
舒瑶清亮的眸子里情深一片,凄凄一闪:“你看我的眼中有什么?”桑落没敢说话。
舒瑶牵牵嘴角:“是你,我的心让你填的满满的,满眼都是你。而我在你的眼中却只看到孤零零的我自己。”
她眼中闪过一丝泪光,眼睛紧紧追着桑落:“我若先于你的心上人认识你,你会不会喜欢我?”她一脸期盼。
桑落眼神一软,轻声道:“舒姑娘!”
舒瑶湿了眼眶,摇头苦笑:“我知道,不会是我!”
桑落深看她一眼:“舒姑娘,你是个好姑娘,会遇到与你执手偕老的人。”
舒瑶低头,眼泪滴在石桌上。她定定神,长出一口气,敛了敛泪。
她再斟了两杯酒,递给桑落一杯:“多谢桑庄主!”一仰头,干了杯中酒,头也不回的走了。桑落看着舒瑶单薄的背影,眼中一丝怜惜。
第二天,舒瑶告辞了,桑落扶着素素送出去好远。
回来的时候,素素对桑落说:“舒瑶姐姐好可怜啊!”
桑落淡淡笑了笑:“是个好姑娘,就是错付了人。”
素素看着桑落,一丝怜悯。桑落低首,眼中一丝怅惘:“或者,我们都是可怜人。”
舒瑶没有回家,而是一路走走停停,漫无目的来到月孤山。她一路走的累了,坐在保宁庵门前的台阶上休息。
隆冬的月孤山,一片萧瑟,远处含烟带墨的山峦,仿似一幅画。山门吱呀一响,一个小尼姑,提着一只木桶走了出来。
那尼姑看见舒瑶忙一施礼:“施主,外面冷,到庵里暖暖吧。”
舒瑶一摆手:“多谢了,我这就走了!”
尼姑再一施礼,提着木桶到了水边,打了桶水。小尼姑吃力的拎着水桶上台阶,舒瑶忙走过去,帮她一起提,尼姑忙道谢。
将小尼姑送进山门,舒瑶回身去拿自己的包袱,一阵冷风吹过,吹起地上三两片枯叶。一张旧纸忽忽悠悠的飘到她脚下,她捡起一看,不知是谁的笔迹,写着四句话:
云崖水畔旧禅房
青灯古卷燃檀香
问佛几时尘寂灭
如是观时复清凉
此时,山门复又打开,一位慈眉善目的尼姑冲她一施礼:“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