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章楠明白了:“这个羁縻符就是调遣他们的。”佑仁点点头。
章楠不解:“不过,如今封建割据激烈,据闻,各个地区土著首领在都趁中原各国相互征战,相互攻伐,以大并小,以强吞弱。且一些强宗大姓扩张势力,已经立了国了。”
佑仁道:“不错,但据我所知,一直以来,各个羁縻州均立柱结盟,划界定约。当时,李唐时期,为防止各族首领反叛,各族首领均与朝廷订立盟誓,刻在铜柱和石柱上。每次盟誓,有盟主,监盟执行,均受誓主约束。”
章楠给佑仁添杯茶,佑仁看着他说:“天下只一块羁縻符,一直在李唐的朝廷手里。朱温灭唐,割据势起,人人都在找这块兵符。据说,当年朱温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羁縻符在唐僖宗李儇的女儿永安公主的手里,他派他的儿子朱友珪掳了永安公主的女儿,要挟永安,永安携着羁縻符不知所踪,只说只要女儿平安,羁縻符就不会再现于世。”
章楠斥道:“这么龌龊的事情,朱家也干的出来。”
佑仁道:“只是,那女儿在回东都的路上丢了,朱友珪空手而归,被朱温一顿痛斥。朱温这个人,荒淫无诞。朱温的原配夫人张氏在世的时候,这厮还收敛些,张氏夫人去世后,这厮做的龌龊事情,着实不少,儿媳妇都不放过,经常召了儿媳来侍寝。”
章楠嗤笑:“我也听说过,不过他那些儿子各个都是乌龟,不仅毫无羞耻,还各个利用妻子争宠,博取欢心,争夺储位,真是旷古丑闻!”
佑仁叹道:“王位对一个人的诱~||惑太大了。乾化二年,朱温病重时,打算把儿子朱友文从东都召来洛阳付以后事。朱友珪的妻子也是恰恰在为公公侍寝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回去就告诉了朱友珪。朱友珪利用宫廷宿卫侍从及其亲信韩勍发动政变,这样,朱温被亲儿子杀了,朱友珪登了王位。这一家子,他弑父夺位,他兄弟朱友贞也不闲着,也发动政变,他被贬为庶人。一直到龙德三年李存勖灭了梁,建立后唐。”
章楠问:“听说穆伯伯与后唐的潞王李从珂是故交。”
佑仁点点头:“是,我与你说的羁縻符的这些,都是从潞王口里传出来的。那年我奉父命回家,前往蒲州帮助潞王韬光养晦,暂避安重诲的锋芒。这会儿安重诲死了,潞王重掌大权,再加上李嗣源现在病倒了,宋王李从厚、秦王李从荣对那个位子也是虎视眈眈啊。”
章楠道:“天下四分五裂,倘使这个兵符真能调兵,对他们来说都是胜券在握啊!”
佑仁有些心事重重:“是啊,现在就是不知道永安公主的下落,倘若她真的拿着羁縻符出现,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窗外天阴沉沉的,空气中夹杂着潮湿的腥气,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席卷而来。
历史永远都在不断重演着兵临城下,金戈铁马的戏码。飞沙狼烟,残骑裂甲,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成王败寇。当成王的人踏着血泪汗水铺就天涯的台阶,伫立在权利巅峰的时候,还有谁会理会孰邪孰正,还有谁会理会白发送黑发的凄楚,和将士心中期盼有日归田卸甲,故塌边有人捧上一杯热茶的祈愿。
天风狂骤,黄尘湮没的古道,硝烟弥漫的战场,连同古刀长剑上的殷殷烈血,从来都不曾岑寂成风。策马扬鞭,仿佛这是乱世当中离别的定式,留下残阳烟霞给亲人,自己奔赴的是茫然不可知的旅程。
。
注:羁縻:度娘教导——“羁縻政策”是自秦朝建立郡县制起到宋、元交替时期前,中央王朝笼络少数民族使之不生异心而实行的一种地方统治政策。所谓羁縻,“羁”就是用军事和政治的压力加以控制,“縻”就是以经济和物质利益给以抚慰。即在少数民族地区设立特殊的行政单位,保持或基本保持少数民族原有的社会组织形式和管理机构,承认其酋长、首领在本民族和本地区中的政治统治地位,任用少数民族地方首领为地方官吏,除在政治上隶属于中央王朝、经济上有朝贡的义务外,其余一切事务均由少数民族首领自己管理。通过这种政策,处理中央与地方少数民族聚居的关系,以维系中央集权制度的统治。
《史记·司马相如传·索隐》解释说:“羁,马络头也;縻,牛蚓也”,引申为笼络控制。唐朝对西南少数民族采用羁縻政策,承认当地土著贵族,封以王侯,纳入朝廷管理。宋、元、明、清几个王朝称土司制度。
第十四章 雁渡寒潭(三)
更新时间2015…6…18 15:26:41 字数:3002
拜谢:润德先生;龙紫衣;飘舞的阳光;影岁的评价票,拜谢书评区留言鼓励的各位好友们,拜谢推荐收藏和点击的各位好友,长揖拜谢!
。
潞州穆文锦穆老爷拿着佑仁的一封信,来回踱步。穆夫人进来了,看穆老爷紧锁着眉头,忙问:“怎么了?老爷?”
穆文锦一脸的不快:“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
穆夫人忙问:“佑仁怎么了?”
穆文锦将信递到她手上,没好气的说:“你自己看。”穆夫人忙接过信一看,佑仁说他娶亲了,娶的人名叫菲雨。穆夫人一惊:“啊?这姑娘什么来历?怎么没听佑仁说过?”
穆文锦怒气冲冲:“那么多的大家闺秀他一个都看不上,竟然娶一个不知什么身份的姑娘!”
穆夫人也很不高兴:“佑仁从小散漫惯了,这几年天天在广陵呆着,越发猖狂了,娶亲也不跟家里说一声,这让穆家的脸往哪儿搁?”
穆文锦埋怨:“说是一直将那姑娘放在有闲庄。娶亲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穆夫人担心道:“别是这姑娘是什么不正当的来历吧!”
穆文锦瞪她一眼:“胡说,佑仁就是再爱玩闹,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佑仁也确实担心穆文锦会对自己娶亲这件事情有阻挠,毕竟穆家在潞州是有头有脸的大家。菲雨只是一个普通农户家的姑娘,并没有什么显赫的背景,也没有太多的学识,于是他只好先斩后奏,直接告诉穆老爷和穆夫人,小爷我娶了亲了,反正生米已成熟饭,你们看着办吧!
穆夫人说:“你给有闲庄去封信,问问楚庄主,既然那姑娘被佑仁安置在那里,他应该知道些情况。”
穆文锦一拍桌子,怒斥:“成何体统!”
果然没两天,楚寻收到穆文锦的来信,详细询问了菲雨的情况,楚寻在回信中,说了菲雨的情况,是个很好的姑娘,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但是为人活泼可爱,知书达理。
穆老爷和穆夫人再有满肚子的怨气,也没辙了。照佑仁信中的意思,你们同不同意都没关系了,我已经跟菲雨成亲了,回头我带着媳妇和孙子回去看你们,气的穆老爷吹胡子瞪眼,干着急没办法。
穆老爷只好给佑仁写了封信,信中将佑仁痛骂一番,从三纲五常到人伦天理,长篇大论,最后不得不屈服,成亲了,穆家的礼仪不能丢,既然媳妇儿是由有闲庄照顾,那里便是娘家了,彩礼一文都少不了,等回潞州,必须补上仪礼,到时候再好好收拾你。
收到来信,佑仁为自己的计谋得逞窃喜,他给菲雨寄了封信,说了父亲的意思,期待带着菲雨回潞州,拜见父母,拜堂成亲。
。
内殿里,杨溥正在批折子,内侍来报:“伏鼓旗的人来了。”杨溥头也不抬嗯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走进来。那人也不说话,对杨溥行了大礼。
杨溥问:“打听的怎么样?”那人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竹筒,双手呈上。杨溥懒懒的放下笔,伸了个懒腰,闲庭信步的走下来,拿过竹筒。他慢悠悠的打开一看,眼睛闪过一丝迷惑,撇嘴笑了:“有趣,真有趣!”他挥挥手,黑衣人退下了,他就手将手中的纸条用烛火烧了。
杨溥对靠在角落里的章楠朗声道:“师弟,知道什么事情这么有趣么?”章楠向来对他没好脸色,冷着眼,不说话。杨溥也不恼,笑着说:“你不感兴趣?”
章楠撅了他一句:“没兴趣。”
杨溥回到御桌后,继续批折子,不说话了。大殿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久,杨溥抬起头:“好久没见到乐阳了,明天宣她进宫吧!”说着,他让内侍传话去了,有意无意的还撇了章楠一眼,章楠闭目养神,杨溥嘴角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二天,杨溥的妹妹乐阳公主进宫了,整整一天,杨溥什么也没干,陪在乐阳的身边,而且让章楠寸步不离的跟着。
晚上,乐阳公主回府了。杨溥捶捶肩膀:“这小妮子还真是精力充沛啊,这一整天,朕腰酸背痛的。”他伸了伸腰,问:“师弟,你觉得乐阳是不是太活泼了些?”章楠没理他。
他顾自说:“明天,乐阳还来,朕有要事在身,你替朕陪着她吧!”
章楠冷冷道:“你不怕明天徐知诰派个杀手来杀你?”
杨溥笑笑:“怕呀,所以明天朕要待在宫里处理政事,什么人都不见,明天乐阳就拜托师弟了。”
乐阳公主回到府里,侍女伺候她梳洗,乐阳很纳闷:“怎么皇兄想起来宣我入宫了?”侍女笑着:“主上一定是想念您了。”
乐阳摇了摇头:“自从他登基,甚少宣我入宫的,锦翠,我觉得皇兄变了呢!”唤作锦翠的侍女将乐阳头上的珠钗一件件的放进盒子里说:“公主您多虑了,如今主上政务繁忙,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跟从前在府上的时候一样啊,奴婢瞧着主上还是跟以前一样疼爱您呢!”
乐阳心里叹了口气,想起小时候,这个哥哥对她最好,整天陪着自己玩。可是后来,有一天,她一觉醒来,这个哥哥不见了,旁的人告诉她,哥哥病了,不宜见人。
六年后,她再见哥哥时,哥哥眉宇间少了温暖,多了戾气,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如小时候那样的亲切,她总觉得他的眼神背后躲着一只怪兽,有时候她会害怕,他飘过来的眼光是阴鸷的。
今日,杨溥邀请她去宫里,她很高兴,因为她有好些日子没有入宫了。哥哥的心情好像很好,今天陪了她一天,分别时,让她明天再到宫里来。一时间,她有些不解,这突然的殷勤到底为什么?
第二天,乐阳的车辇刚到宫门口,就看见一个矫健挺拔的身影立在宫门口。章楠上前一施礼:“公主!”
乐阳隔着辇帘道:“沈侍卫!”
章楠声音冷淡:“主上今日政事繁忙,让卑职陪您。”
乐阳道:“那…我们回去吧,改日再来!”
章楠道:“主上说,今日专门让御膳房做了您儿时最喜欢的菜,在御花园准备了影子戏,请公主莅赏。”
乐阳犹豫了下,点头:“好吧,那有劳沈侍卫了。”
这一天,杨溥安排的确实很丰富,吃喝玩乐的都是乐阳小时候最喜欢的。
黄昏时分,站在御花园的池塘旁,乐阳望着满池的残荷,轻声念:“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
身后杨溥朗朗的声音传来:“这句不好,朕看见此情此景倒想起了,李义山的另外两句,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章楠冷冷的给他施了个礼,乐阳忙行礼:“皇兄!”
杨溥脚步轻快的走到池边,看着黄昏暮色下的满园华景,微风拂过杨柳,吹皱了一池碧水,他笑道:“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