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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孙权问道。
“这么大的盛事,理当参加。”
“谁去?”孙权追问了一句。
诸葛瑾犹豫了,天子诏书指定了要三个王参加,可是孙权既然这么问,显然是不想去丢人了。大王不去,也不是不可以,太子去就是了,可是现在太子还没定,听说王夫人为这事天天和孙权闹别扭,他又如何敢提这事。
孙权斜睨了诸葛瑾一眼,嘴角颤了颤,似乎早就预料到诸葛瑾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似的,他咳嗽了一声:“元逊在家干什么?”
“读……读书!”
“读什么书?”
“新……山海经。”
“是最近的那一期吗?”孙权勾了勾手指,谷利从旁边的书案上取过一本书递到诸葛瑾面前,诸葛瑾看了一眼,连忙点头:“正是。”
“哼哼。”孙权笑了一声:“现在后悔了吧,当初让他去他不愿意,要不然的话,这次在萨珊扬威,以他的本事至少也可以封个侯吧。”
诸葛瑾没吭声,心道你什么时候让他去了,现在反过来倒说这样的话,不过他也不敢当面戳破,只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年纪轻轻的闭门读书,想学名士风流吗?岂不闻真名士自风流,那种风度可不是装得出来的。”孙权一口气说了不少话,有些气喘吁吁,停下了喘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让他去一趟扶南,向越王讨些药来,我这个做叔叔的病成这样,他难不成一点孝心都不表示一下?”
诸葛瑾恍然大悟,略作思索,连忙点头道:“大王有命,焉敢不从,臣这就回去向他传达大王的旨意。”
“不忙。”孙权摆摆手,从榻上坐了起来,一双碧眼盯着诸葛瑾,那种无以言明的威严逼得诸葛瑾不自由主的屏住了呼吸:“子瑜,寡人的身体一直不见好,也是时候立太子了,你对太子人选,可有什么意见?”
诸葛瑾咬紧了牙关,只觉得太阳穴迸迸乱跳,心跳声清晰可闻,一滴汗珠从鬓发中沁了出来。孙权先后有六个儿子,长子孙登,次子孙虑,这两个人先后早逝,三子就是琅琊王夫人所生的孙和,今年十五岁,四子是谢夫人所生的孙霸,五子为仲姬所生的孙奋,六子为南阳王夫人所生的孙休。原本孙和最有机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孙权突然之间对他没有了以前的宠爱,连带着对其母王夫人态度都变了。
那么,他是想立孙霸吗?孙霸今年十四岁,按说立为太子也差不多,可是要立孙霸,王夫人会愿意吗?听说王夫人会做一种汤,是孙权的最爱,几天不吃就若有所失,现在孙权因为不喜欢他们母子,一口汤也不喝了,但是谁能知道孙权能坚持多久,万一到时候他又喜欢起了孙和,他岂不是把王夫人母子得罪惨了?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立了孙霸,孙鲁班就能善罢干休吗?恐怕有点悬,所以,最后的关键还是在孙绍的身上。
“诸公子皆聪明过人,都是难得的人才,只是……人才顾然难得,寿数也是不可不考虑的因素。臣对相术一无所知,看不出诸公子哪个更有寿禄,大王,是不是让人看看再说?”
“让谁看?”孙权若有所思:“要说相术,还是孤城郑妪为第一,她物故之后,已经没有善相人的能士了。”
“朱崖学院有啊。”诸葛瑾笑道。IO!~!
第一百九十章 中毒
第一百九十章中毒
诸葛恪在钱唐城遇到了孙绍。孙绍在特牧城没呆几天,勉强吃了个年夜饭,随即带着要献给天子的礼物赶往洛阳。大桥、小桥与他同行,顺便到淮南去祭祖,离开家乡二十多年了,如今也算是功德圆满,怎么的也应该回来向桥家列祖列宗报告一下。
周循也算是桥家传来的一个根,既然小桥要回老家去看看,当然要把他带上,同样,孙鲁班也要跟着同行。
孙鲁班很不高兴,一见到孙绍就报怨起来,说自己这个公主做得没意思,有点事想调点兵都不行,没有王后的诏书,谁也不理她,要不然的话,她现在大概已经打到建邺了。
孙绍又好气又好笑,虎着脸斥道:“你惹了这么大的祸事,一点不知道自责,居然还振振有辞?”
“我惹什么祸?”孙鲁班头昂着高高的,叉着腰道:“他逼死子高,是为上者不尊,为父不慈,既然他父不父,我自然可以子不子,上行下效,有什么不对的?这可是圣人说过的。”
孙绍无语,这个粗人居然也知道拿圣人的话做幌子。他没好气的点点她的鼻子:“天下四王,吴越一家,你倒好,带着兵来打老子,现在是父不父,子不子,你以为好看是不是?那你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阿母现在如何自处?你还要兵?王后真要给你十万大军,你难道就要和你舅公拼个你死我活?”
孙鲁班翻了翻眼睛,这才咂摸点味儿出来,好象真要打起来,不管是谁赢了,都没有真正的赢家。
“那你说怎么办?”孙鲁班口气软了许多:“子高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死了。”
“除了打仗,还有很多解决事情的办法。”孙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以后多动动脑子,不要动不动就带兵跟人拼命,特别是和家里人拼命。”
“那你又不带我去萨珊,我闲得手痒。”孙鲁班嘟囔了两句,耸了耸肩,乖乖的退到一边。孙绍随即向周循询问了情况,知道这边其实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真正动手,这才放了心。他又问了一下吴国的情况,知道大将军步骘手下其实也没多少人,因为孙鲁班叫嚣着要带兵清君侧,孙权恼了,名义上让步骘带兵来戒备,其实手下只有两万人,直接由步骘控制的不过五六千人,其他人的都在朱桓和朱然手中,换句话说,被孙鲁班这一闹,不仅步夫人失了宠,就连步骘也跟着倒了霉。
“防范心甚重啊。”孙绍不以为然的笑笑,“还有谁被牵连了?”
“朱据。”周循道。朱据是吴人,颇有才干,共和九年,他又娶了小虎为妻,被封为左将军,云阳侯,本来仕途一路顺风,可是被大虎这么一闹,他也跟着受了牵连,前不久他被校事吕壹告发,说他贪污军资三万缗,直接被下狱了,现在还在牢里呆着呢,听说吃了不少苦头,小虎为此到步夫人面前哭诉,可惜步夫人自身难保,连给大虎送个信都不敢,还是周循派出的密探打听到的消息。
“他疯了?”孙绍不解的皱起了眉头:“这不是自废武功吗?”
“不知道。”周循摇摇头,也十分不解:“说起来,这件事从头至尾都让人觉得疑惑,吴王虽然猜忌心甚重,却还不是这般不明事理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坐断东南三十年。王夫人虽然年轻貌美,但是吴王什么时候因为女人而误了国事的?”
孙绍也不解,就在这时,诸葛恪来了,一听到孙绍他们的疑问,他直接了当的说道:“倒不是王夫人年轻貌美的原因,我听说这个王夫人有一手好厨艺,大王非她做的膳食不能下咽。”
孙绍和周循面面相觑,王夫人会做菜,孙权被她做的菜迷住了?难道真是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
“他还真病得不轻呢。”孙绍不屑的笑道:“尚食监那么多大厨不如一个女子?”
“大王是病得不轻。”诸葛恪正色说道:“我来之前,入宫见过他一面,他的身子骨很虚,连说话都废劲,不时的张着嘴打哈欠,还一直流鼻涕,后来……后来喝了王夫人献的一蛊汤,才精神了些。”
“什么仙汤,这么有效?”周循忍俊不禁的笑道,孙绍也跟着笑了,不过,诸葛恪随后说的话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仙汤?我也觉得是仙汤。”诸葛恪也是一脸的疑惑:“我亲眼看着大王喝了下去,几句话的功夫,大王眼睛也有神了,说话声音也响了,腰板儿也直起来了,活脱脱的换了个人似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看到这一幕,我才知道王夫人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
周循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汤,怎么这么有效,难道是辽东的老山参?”
“不是。”诸葛恪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汤,我只知道大王如果一天不喝这个汤,就会狂躁不安。”
孙绍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僵住了。这种情况让他依稀想起来一件事,在萨珊的时候,他曾经听艾米丽的父亲说过一件事,说就在大马士革城附近有个山谷,出产一种特产,叫忘忧草,原本是贵族们欣赏的一种花卉,用来做汤也十分美味,萨珊人一度霸占了那个山谷,将这些忘忧草特攻给萨珊神庙,奉献给阿胡拉,可以得到阿胡拉的保佑。艾米丽的父亲说,阿尔达希尔之所以会失败,大概就是因为他为了吸引孙绍到泰西封城下,放弃了外围,放弃了那条山谷,再也没有忘忧草贡献给阿胡拉,所以阿胡拉抛弃了他。
孙绍后来有机会见到了传说中的忘忧草,一看到那鲜艳的花朵,他就认出来这种美丽得有毒的植物,本来也没有当回事,因为这东西的量并不大,而且在提纯之前,其实伤害并不大,和那些名士们嗑的五石散之类的东西差不多。他只是告诉孙奉和陆逊等人,这种植物可以入药,但是容易让人上瘾,切忌不要沾染。
可是,现在他一听到孙权的情况,他立刻联想到了这种忘忧草。在他的印象中,泰国和缅甸这个金三角地区好象就出产这种植物,只是他到这里之后,一直没有听说,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呢。现在看来,这种毒品已经被人发现了,只是还没有那么大的规模而已。
看来有必要回去提醒一下相关人员。
“元逊,你来就是问这件事的?”孙绍咳嗽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是奉大王之命来求药的。”诸葛恪把来意一说,面带微笑的看着孙绍。孙绍眼皮一挑,立刻明白了孙权的意思,求药嘛,只是一个幌子,探探他的目的才是关键。如果他想搞死孙权,当然就不会给他送什么药,孙权也就要准备开战或者其他的解决方案了。如果他给了药,自然是没有攻击吴国的计划,那孙权又是另外一个处理办法。
面对着诸葛恪轻松下掩藏着紧张的笑容,孙绍笑而不语,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茶杯里的茶叶,慢吞吞的喝着茶,过了好久才道:“依我看,他这病在心。”
“在心?”诸葛恪品味了一下,还是不太明白,好奇的看着孙绍,等他的解释。
孙绍却话锋一转:“元逊,你来得正好,你的几个老朋友一定想着要见你呢,我马上就让人把他们叫来,大家聚一聚。自从上次一别之后,我们大概有两三年没见了吧。”
诸葛恪见孙绍不肯继续刚才的话题,心里不免有些担心,难道孙绍有吞并吴国之意?吴国现在内忧外患,孙权又这样子,孙绍如果挟战胜之威,联合魏蜀夹击吴国,吴国可就凶吉多少了。虽然他对孙登之死耿耿于怀,但是他也不希望吴国灭亡。至于什么老朋友的,他现在真没什么心思。
孙绍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让人请来了甘瓖、程咨等人。甘瓌等人和诸葛恪都熟悉,不过诸葛恪是神童,是名士,他们这些武人和诸葛恪拉不上边,现在情况不同了,诸葛恪赋闲在家,他们却是有了百里封地的封君,每个人身边还着几个深鼻高目的义从和侍女,足够他们在诸葛恪面前抖抖威风了。
听着甘瓌等人高声说笑,诸葛恪嘴里有些发苦,自己要是参加了这场大战,又怎么可能让这些匹夫在他面前炫耀,当初他在日南郡与扶南人大战的时候,这些人还只是临阵冲锋的校尉呢。
可惜,他永远的失去了这个机会。
“元逊,可惜啊。”甘瓌见诸葛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