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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更是皱起眉头,眼前突然浮起许太太每日参汤不离口。
“她与人**,凭此一条,我就可以休了她!”没想到,此时此刻,沈莳之丢下了炸弹,炸得许氏夫妻、周老爷晕晕乎乎。
芸娘也是惊得眼眸发颤,捂着帕子不敢出声。
云罗自然知道沈莳之所指何事,不就是说的周惜若与蒋芝涛的那些事情?
沈莳之居然在这样的场合拿这件事发难,看来事情再难有转圜的余地。
哪个男人会容忍妻子婚前失贞的事实?
“你女儿既非完璧,还敢进我沈家门,我没有告你周家欺瞒骗婚,已经是顾虑到两家颜面了……”沈莳之言简意赅,却句句直指要害。
周老爷急得从椅子上直直跳起身,脸一阵白一阵红,嘴唇哆哆嗦嗦了许久,都说不了一句话。
云罗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头。
难道周老爷不知道此事?
要不然,周老爷怎么会对沈莳之抖露出这桩丑事没有一丝准备?
“你血口喷人……”周老爷赤红着眼睛,似是魔症了一般,发疯地怒吼。
“这就是周氏与他人**的证物……”沈莳之平静地从怀中掏出一方暗旧的锦帕,呈到许氏夫妇面前。
“惜若”二字直直闯入众人眼睛,帕上朵朵红梅开得妖冶异常。
许太太用帕子遮了口鼻,难堪地垂下了眸。
旁人不识,她是已婚妇人,怎会瞧不出来上面的落红点点?
许知县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挥手示意沈莳之拿开。
沈莳之转身,将锦帕丢到周老爷手中。
周老爷颤着双手,直觉地不敢置信,满头发丝竟然一根根变白,半盏茶时间,那头上竟是斑白无数。
泪,一滴滴打在锦帕上,沁出奇怪的图案。
周老爷被沈莳之的证物打得措手不及。
窗外的云罗摇头叹息,觉得周老爷还是不惯和沈莳之交手,这样的事情,光凭一条锦帕就能定罪了吗?
“当然,伯父若不信,除了物证,还有人证……”沈莳之清晰无比地对着震惊中的众人披露手中还有的筹码,同时,“伯父”这样的称谓他也喊得很顺口。
这样,就是云罗也有些意外了。
这沈莳之的心计,真是不可小觑。
“人证?”周老爷生生地往后逼退两步,这样的事情发展是他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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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措手不及
当然,伯父若不信,除了物证,还有人证……”沈莳之清晰无比地对着震惊中的众人披露手中还有的筹码,同时,“伯父”这样的称谓他也喊得很顺口。
这样,就是云罗也有些意外了。
这沈莳之的心计,真是不可小觑。
“人证?”周老爷生生地往后逼退两步,这样的事情发展是他始料未及的。
云罗却在此刻嗅出了不寻常的意味,沈莳之何必自己抛出人证?
物证、人证桩桩件件,似乎都是为了推动事情发展,达到某些目的。
为了什么目的?
云罗眯起细长眼眸,凝神思索起来。
陪嫁,贴补,药铺,倒闭……
一道光击破了云罗心中的迷云。
沈莳之,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沈莳之似乎早有准备,人证在半柱香后到达。
沈婆婆领着一个身材清瘦的年轻女子进了屋内。
看打扮,是沈府下人的穿着。
“奴婢彩英,见过大人、太太。”彩英跪在地上磕头,不慌不忙,姿势标准,不像是新得的丫头样子。
沈婆婆也跟在后头行礼。
“你是何人?”许大人发话,挥手示意她抬起头。
眉如远山、眼如新月,竟是有几分姿色,偏梳着妇人发髻。
不等彩英回答,那边周老爷已经按捺不住上前怒问情由。
许知县咳嗽了几下,周老爷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怒气。
彩英方才徐徐把自己身份道来,原来她就是蒋芝涛的贴身侍婢,不,应该说是通房丫头,当日被蒋太太随便配了个人逐出蒋府,她就顺手拿了蒋芝涛与周惜若欢好之时的锦帕离开。
后来,嫁的人好赌成性,欠了大笔的赌债就将她卖给了人牙子,人牙子见她模样俊秀、规矩又好,关键会做些精巧的吃食,想来出自大户人家,就荐到了杨县丞府上做厨娘。
世上本是无巧不成书的,偏偏那段时间杨县丞夫妇满世界地找沈莳之夫妻的龌龊,她听说了消息,就毛遂自荐地见了杨太太,把周惜若的当年丑事兜了个底朝天,再把锦帕一晾,当场,她就得了杨太太半两银子的打赏,还被提到了身边伺候,就等着太太派她大用场。
可惜大用场没派上,杨县丞就倒台了,还被周惜若不知情地带回了沈府。
其实周惜若并不认识她,可偏她自己心虚,尝试偷跑了几次,无巧不巧,每次都被沈婆婆瞧出端倪,抓了现形。
几番试探下来,她就说了实话,后来就一直被沈婆婆看管着,直到现在出来作证。
“不,你这是诬陷,诬陷……”周老爷大叫,不相信地挥舞着双手去扭打彩英,彩英见状,害怕地立即双手护头,实话实话地连声叫唤。
“并非诬陷,彩英所言,句句属实。”混乱中,沈婆婆抬起头,义正言辞地开口。
许知县一挥手,场面就安静下来。
沈婆婆跪着一五一十道来,说周惜若因为杨太太点破她的私情,而设计以领着青娘去引诱杨县丞,预备打击报复杨太太,却不料青娘不堪折辱,命丧当场,期间,那个丫头就是周惜若一早找好地帮助她穿针引线之人。
云罗听了,却是冷不丁嗤笑——
沈莳之,你好手段,一切都成了周惜若主事。
周老爷听罢,不敢置信地上前去撕打沈婆婆,沈婆婆不闪不避任由他的耳光过来。
一下子场面有些难看。
许大人端起了脸,喝道:“住手!”
周老爷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怎么都打不下去。
彩英得了沈莳之的脸色,逃似地离开。
沈莳之顺势作揖,对着主位的两人一脸沉痛抱歉:“让大人和太太见笑了。”
许大人扶起了他,摇头示意不是他的错。
看向周老爷的目光中则满满的谴责。
同时,许太太撑不住这样长时间的劳累,歪在许知县的身上,满脸虚弱,许知县当场大叫外面服侍的人端参汤,一时间,屋内屋外,丫头婆子跑进跑去,一阵混乱。
芸娘更是焦急地夺门而入。
人堆中,周老爷听到许知县大喊“参汤”二字,似是想到什么,指着沈莳之的鼻子,怒叱:“怪不得我家的药铺要败了,李孔一家也跑得连影子都不见,金山银山也架不住你流水般地往外送。”
可惜,他的话谁也没有心情去听。
沈莳之则是冷眉撇首,装作一副不关其身的模样。
唯有站在原地的云罗听得分明,心底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沈莳之,你好狠,周惜若的嫁妆就这样悄不声息地全被你吞进肚子了吧?
依例,被休之妻归家,嫁妆不得返还。
周惜若,孑然一身被沈莳之蹬掉了。
“我女儿为嫁给你,举周家全部家产,如今,居然落到如斯田地?”喃喃低语的周老爷受不了打击,猛地昏过去,栽地不起,人事不知。
谁也不肯施舍半分关心给这个华发遍头的老人,后来衙门的差役无情地把人丢到衙门外。
夕阳斜下,一道身影蜷缩在角落里,如同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周家,被沈莳之毫不留情地蹬掉了。
人声鼎沸中,云罗悄悄退回房间。
只是,心底泛起的阵阵寒意却让冬日暖阳投射在身上的阳光凝结成冰。
周惜若,这就是你要的男人?
第83节 结案
正月初八,云肖峰挂念那处已经被积雪压垮的屋子,提出请人去看看,修葺一番需要多少银子。
却在午后传来一个意外的消息——
不知是哪个神秘人,许了三倍的工钱,让匠人正月初三开工修了屋子。
云肖峰领着人去的时候,匠人正在收尾。饶是云肖峰随着知县大人练历不少,也在见到房子的当场把嘴张成了圆形。
那嘴大得都可以塞个鸡蛋进去。
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神秘人是谁,只知道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来付得银钱,云肖峰就晕晕乎乎回来跟云罗说了一通。
这是天上掉馅饼吗?
云肖峰犹在美梦中的不真实,云罗却是在听到四五十岁的女人时利芒闪过。
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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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十,周惜若的官司在多方默契之下,有了终结。
许知县对外压下了案子,衙门里的人更是因为许知县和沈莳之的双重威压讳莫如深。
最后,许知县判了周惜若杖责三十大板,赔偿青娘父母一百两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了案。
许知县问周惜若是否认罪,哀莫大于心死的周惜若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木然地接受一切,在差役扶着手按下了认罪的手印。
最后,一百两银子是沈莳之让人送到许知县案头,美其名曰顾念最后一丝夫妻情谊。
老实巴交的青娘爹娘拿了一百两银子呆愣愣地接受了最终的结局。
两人颤着双腿慢腾腾地走出了衙门。
只是,青娘的爹娘走出门口时停了步子,怅然地望着天上高高挂起的太阳,泪水就顺着脸颊慢慢淌了下来。
一条命,一百两,不过如是。
一百两,如此沉重,压在他们这对爹娘的身子,举步维艰。
这是青娘曾在世上活过一遭最后的印记。
过了许久,两人才用袖管抹干净眼角浑浊的泪,迈着步子缓缓离开。
事情牵出了蒋芝涛,云府投鼠忌器,在得知周惜若被沈莳之休弃后,主动提出不予追究。
倒是云锦春得了消息,狠狠地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口气,高抬了下巴嘲笑周惜若也有今天。
心里想起周惜若的种种,不禁恨得心尖发颤。
那个贱人,居然那么狠毒地害她。
还害得她丢了婚事。
至于那个引她去前院的丫头,则在被衙门放出来的当晚就失足落水,过了三四天才被人从河里打捞上来。
周惜若被打了三十杖之后,伤得体无完肤,许知县看着堂下鲜红的颜色,别过头挥袖就回了内堂,而差役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地上有金子,谁也不肯起头料理周惜若。
后来,沈莳之的心腹应该得了沈莳之的授意,拉过长衫为周惜若披好,扶着她送到了衙门外。
门外,周老爷畏畏缩缩地等在门边,不过短短数日,来时人模人样的他苍老憔悴地一塌糊涂,满脸的皱纹比新央的水沟还要密集,眼神更是浑浑浊浊,身上也早没了几天前的光鲜亮丽,那一袭未换下的衣衫早已污渍遍布。
心腹的目光不小心跟周老爷的浑浊目光对上,赶紧心虚地别过去,游离在视线之外,着急忙慌地把昏死过去的周惜若往周老爷怀里一塞,就赶紧溜回了衙门。
那飞一般逃离带起的风阵,打在周老爷脸上,就好似是冰刀滑过脸孔,说多痛就多痛。
怀中,周惜若奄奄一息。
一下子,周老爷落下的泪比瀑布还要壮观。
一老一弱,扶持着蹒跚离开,在衙门前面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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