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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不会乖乖配合吧?”听到人已经送走了,云罗抿嘴笑起来,人也轻松了许多。
要不然,还要每日和这位胡太太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心里还真有几分膈应。
唐韶盯着她如花的笑容,不禁放柔了语气:“昨夜你是不是听到动静了?”
云罗脑子里就回想起那道凄厉的叫声,想象着胡太太挣扎着被强行“送走”的场景,含笑以对。
唐韶见她没有再追问下去,不禁暗暗放松下来。
“今日你怎么还没起身?不用忙了吗?”云罗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近晨时,他居然还这么悠闲自在地陪着她,着实意外。
“忘记了吗?我们还在新婚燕尔呀?哪里有新婚妻子赶相公的道理?”说着,清亮的双眸滑过调侃凑到了跟前。
“哪有你这样冤枉人的……”云罗忍不住嘟嘴。用手挡住了他下沉的身躯,回道,“也不知道是谁每日忙得见不到人影,把新婚妻子一个人丢下。”
唐韶眼眸一深。云罗就继续道:“我都没抱怨了,你却先告起状来,这叫什么?”说着,云罗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然后便做恍然大悟状。“你这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横了一眼。
细长的眼眸波光粼粼,含笑望着他。
唐韶就觉得自己似被这水波束缚住,软软的,滑滑的,他却一点都不想挣脱开,反而心甘情愿地被束住、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下一刻,已经无声无息地覆在了那片娇嫩的红唇上,辗转吸吮。
一室旖旎,连散落进室内的阳光都不忍心打扰他们。深深浅浅、安安静静。
********
芳萋院里,唐夫人却在生着闷气。
地上王嬷嬷吓得身子微微颤抖。
“你,你居然被这样不入流的角色给迷了眼睛,背着我作出那样的行径,指不定让其他人怎么笑话我呢……”唐夫人捏着茶盏的手指根根泛白,一张雪白的脸孔青白夹杂,全无往日的雍容华贵。
“夫人,是奴婢一时失察,不想被胡太太和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给玩弄了,丢了夫人颜面。实在是奴婢的失职,请夫人责罚……”昨日见过马嬷嬷的她,三言两句就发现了事情的蹊跷。
尤其是马嬷嬷的隐晦暗示,她豁然开朗。没想到胡太太和她的丫鬟居然这么胆大,假借是夫人的意思,让她去落霞院传了夫人“关心”少夫人嫁妆的嘱咐。等她回过神来,暗恼不迭。
可又能怎么样?
去夫人跟前坦白认错?她没那个胆子,夫人的脾气,连器重有加的马嬷嬷都被发落了。更何况是她?
这些年,她小心翼翼地服侍在侧,也不过是比旁人多几分体面罢了,可从来不敢拿大,每每都是如履薄冰,就是怕一着不慎,被夫人发落了。
去少夫人那边陈情?她又犹豫。
一来,少夫人什么脾气秉性她并不了解,谁知道是不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角色呢?
二来,夫人对少夫人本来就不太满意,前段时间,因为某些事情夫人刚动手清理了一批下人,若再让夫人知道她上赶着去落霞院,说不定下一刻她就被赶出芳萋院呢!
思量再三,她最后决定按兵不动,两头都不去解释,装聋作哑了就当不知道。
也许,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呢?
可惜,天不从人愿。
半夜,胡太太就东窗事发了。
当时,老爷、夫人派人去把胡太太“请”过来时,她心跳如雷,吓得手脚直哆嗦,尤其是少爷那张堪比千年寒冰的脸孔,要不是因为黑夜给她做了掩护,恐怕当时就露了行迹。
她战战兢兢地把胡太太带了过来,等着最后的宣判。
却不想胡太太最后被人连夜带走了。
假借夫人的名义让她查看少夫人的嫁妆,这事情有严重到要把人连夜带走吗?
尤其她看到胡太太出言挣扎时,按着她的人毫不留情地拿帕子堵嘴,她就觉得事情肯定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应该是为了别的原因。
她顶着湿漉漉的后背,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好不容易回屋睡了个囫囵觉,却不想被半夏推醒。
“嬷嬷,夫人找你。”半夏的眼睛里一如既往地尊敬,她也没多想,一个翻身就披衣下了床。
飞快地漱洗一番之后,她没有多想,一如往昔地进了主屋。
本来笑意融融的脸孔当场就僵住了。
“我什么时候对儿媳妇的嫁妆感兴趣了?”夫人的目光冷得跟冬日的寒冰一样,淬在她脸上,一道就是一个伤口。
事情还是穿帮了。
她暗叫糟糕,脑子里一片空白,膝盖却先于意识作出了反应——
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唐夫人的脚边。
心里却如灭顶般,一派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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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节 辩词
误听误信事小,伤了主子颜面事大。
有许多事,本就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揣摩着主子心意去做的,事后主子知道了,就会默认是自己的吩咐。
可那是在对了主子心意的前提下。
错了呢?
事到如今,等着她的下场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唯有这样静静地伏在地上,等待主子的宣判。
唐夫人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王嬷嬷,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王嬷嬷,她跟在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并不是个蠢笨的,怎么就会不过脑子地任胡太太三言两语就糊弄了呢?居然当真相信了是她的吩咐,然后直奔了落霞院去嘱咐。
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儿媳妇在心里怎么埋汰自己呢!
说不定暗暗地嗤笑——
什么狗屁郡主,什么皇室尊崇,还不是个觊觎媳妇嫁妆的俗人。
念头闪过,她心里的怒气就满胸口的乱窜,怎么都压制不住,眼光一飘,就对着地上道:“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居然连真假都辨不出,我还要你何用……”
眼底,戾气一闪而逝。
王嬷嬷看得分明,心里咯噔一下,似是感觉到什么,某些熟悉的场景刺痛了她的神经。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喊出来——
“夫人,请听奴婢一言。”
唐夫人暴怒的面容缓和了些许,手指轻轻地扣响了手边的茶几。
这就是给她机会的意思。
深谙她习惯的王嬷嬷不敢耽搁,以免主子没了耐性,她错失自救的机会。
“奴婢知道,此事奴婢纵然有再多的借口也无力辩解。只是,奴婢想到一件事情,是当日胡太太跟奴婢说的,就因为这件事,让奴婢失了份寸,轻信于她。”王嬷嬷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凝视着唐夫人。
额前的发丝因为磕头请罪的举止早就凌乱不堪。湿漉漉地紧贴着头皮。
“你说。”唐夫人听她磨磨唧唧的没有说出个究竟。本来不想听下去的,可转念一想,就和王嬷嬷抬头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眼中……有惊骇。
她心中一动。敛去了不耐烦,侧耳倾听。
王嬷嬷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唐夫人的表情,一丝都不放过,此刻看到她的表情。顿时明白,不敢太过轻松。更不敢迟疑,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开口诉说——
“……胡太太跟我闲聊,问起夫人身边另一个大丫鬟。茯苓。胡太太是见过茯苓的,所以她问起来,我就如实说。告诉她,茯苓被夫人赐给了少夫人。如今在少爷和少夫人身边伺候了。那胡太太就有些欲言又止的,我一看就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就问了胡太太,胡太太就附在我耳边神神秘秘地说——有人在外面看到了茯苓,好像被卖到了什么人家做丫鬟。我当时就吃惊不已,怎么可能呢?胡太太见我不信,就问我,那应该在少夫人身边服侍的茯苓人在哪里?我便派小丫鬟去落霞院悄悄地走了一圈,果真没发现茯苓的身影。后来问了人才知道,茯苓早就在少爷和少夫人成亲前就被送走了,好像说是生了什么病。胡太太听罢,就一脸嗤笑,接着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买茯苓的那户人家说是卖茯苓的人手里缺钱,所以卖了人换钱。茯苓是从少夫人身边送走的,那就是说云家卖的茯苓换钱,可是云家卖了茯苓换钱做什么?难道是茯苓当差不小心触怒了主子?可是,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茯苓和半夏是夫人身边行走了多年的大丫鬟,行事气度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怎么会犯错?更何况,茯苓又是夫人赐给少夫人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该是茯苓做了错事。那就是云家卖了她换钱……我当时心里乱糟糟的,就听见胡太太在我耳边撺掇着说——这云家寒门小户的,云家大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丞,把女儿嫁到唐家里,也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想着一朝乌鸡变凤凰,又怕人家嘲笑她出身寒酸,所以就想着在嫁妆上给自己妆点门面,可嫁妆……”一口气诉说的王嬷嬷说到此处不由顿了顿,抬眸偷偷地打量唐夫人,发现主子全神贯注地凝神屏气,脸色郁沉,一看就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她不由松了半口气,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胡太太就轻叹了一句,说怪不得你家夫人担心儿媳妇的嫁妆呢,生怕东西寒酸了让亲戚朋友瞧见了不好,又怕东西贵重了,是不是来历有异……奴婢一听她这么说,脑子一乱,情急之下,就不疑有他,以为……以为是夫人的想法……”说着,她就怯怯地望着唐夫人,满眼含泪,似乎万分委屈地扁了扁嘴,然后,泪水就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奴婢就没有多想,挑了个机会,去了趟落霞院悄悄地嘱咐。才坐下了这样的错事。”
她无声地哭泣,神情无辜,眉目间却是毫不掩饰的忠心。
唐夫人一时没有说话。
冷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王嬷嬷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心里却在一个劲地祈祷,希望夫人听了之后会原谅她。
半晌之后,唐夫人的目光一转,声音听上去冷静而配合:“你说,茯苓现在不在落霞院,而在不知道哪户人家?”
王嬷嬷赶紧点头,心里却是一松。
夫人不会再追究了。
果真——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把茯苓领到我跟前来,我有话要问她。”唐夫人吩咐完,目光一阖,低头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
嫁妆的事情……她不知情。
可茯苓却是她这个当婆母能够理直气壮过问的。
就算到时候儿子想要偏帮她,想必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说辞。
长者赐、不可辞。
她云罗倒好,不仅辞了,还把人给卖了换钱。
换钱做什么,是留给自己做体己,还是买嫁妆妆点门面?
丢人。
真是丢唐韶的脸,丢唐府的脸,丢她隆安郡主的脸。
茶汤清香中,她顿时找到了与自己这位儿媳问罪的理由了。
☆、第573节 风暴
唐韶破天荒地陪了云罗一整天,陪着她去芳萋院请安,陪着她用膳散步,陪着她画画……
云罗没有问他怎么有空在家里陪她,更加没有问他外面的事情怎么样了。
只是和他黏在一起,吃饭、聊天,哪怕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起,一个看书一个做针线,都是满满的幸福。
尤其是云罗,一边捏着针线,一边还要偷偷地打量唐韶——
长眉英挺,虎目精神,不苟言笑的脸庞上嘴唇抿紧,自有一种威严。
可稍稍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