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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满意地看了眼嬷嬷,目露赞许。
旁边的红缨是个十分知机的,见状立即上前拿了个荷包塞到了嬷嬷手里。
那嬷嬷推辞了几下就爽快地拿下了,对着云罗喜滋滋地行礼,说是谢少夫人的赏。接着,就跟云罗几个大致地描述了一下落霞院的情况:三进的院落,每进五间各带两个耳房,院子里有一个现成的小厨房,砌着两口灶,一口大一口小,大的时时刻刻地烧着热水。小的暂时没用起来,但是往后如果想要做个夜宵、炖个甜品什么的却可以用上,十分方便。
因为是新粉的院落,所以落霞院处处透着精致和明亮。哪怕是墙角的一丛芭蕉、几株翠竹都显得活泼可爱、生机勃勃,可见装扮这院子,府里也是用了心思的。
云罗一边听,一边暗思。
有了嬷嬷的一番讲解,云罗几个很快的把落霞院的情况摸熟了。
云罗特意赏了嬷嬷一碗莲子汤润喉。吩咐红缨去小厨房准备好醒酒汤,等会唐韶肯定饮酒,可以及时给他端上来。
云罗如此吩咐,众人自然下去忙碌。
一时间,时间过得飞快。
等唐韶回到新房时,一碗温度刚好的醒酒汤就第一时间送到了他眼前。
甜白瓷的碗沿是一根根葱管似的玉指。
唐韶的眉眼分外地明亮。
端着醒酒汤的云罗下意识地心里一慌——
有一种人,喝得越多眼睛越亮。会比平时……随心所欲些。
唐韶平日里冷漠寡言,他这样的人喝醉了酒会怎样呢?
正在猜度时,唐韶已经越过她,往净房走去——
“我要沐浴。你拿了衣物进来。”
望着净房的门扉开了又阖上,云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难道是要让自己去服侍他沐浴吗?
“由你亲手替我更衣。”先前唐韶在她耳边的低语毫无征兆地撞入脑海。
他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脸颊就不受控制地烧红了。
听他的?还是不听他的?
还没想清楚,身体已经先于她有了决定——
她捧着衣物走进了净房。
氤氲的雾气、哗啦啦的流水声,云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坐在宽大木桶里的唐韶听见她进来,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
那目光……灼热地比桶里的热水温度还高。
云罗慌张地低了头,这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就这样闯了进来,正在欣赏一个年轻男子在自己面前赤身裸体地沐浴。
自己这样……真是不知羞。
心跳如雷的她慌慌张张地把手里的衣物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放,用低若蚊吟的声音飞快地说了句:“我给你送衣服的。马上出去。”然后就打算转身离开这让人面红耳赤的场所。
可惜,唐韶不肯如她所愿。
伸手拉住了她雪白中衣的袖管。
她羞红地望着袖管上的那只大掌,窘迫道:“我,我。出去等你……”
可大掌的主人显然很固执,哪里肯放她离开。
下一刻,就感觉到一阵热烫的水雨从她头上洒下来滴落在她身上,而整个身子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瞬间失去平衡感的云罗一下子惊呼起来。
手里的衣物就这样落在了地上。
唐韶已经把她放进了木桶,热水一下子渗透过衣料,接触到她的肌肤。晶莹的水滴从她乌黑的发丝一路流淌到如霞的脸颊、如玉的脖颈,直没入衣领间,迤逦出若隐若现的曲线。
唐韶不由自主地阖了阖眼睛,点漆的黑眸亮得比天空的星子还璀璨。
他,他这是……见过一次他这样的云罗心里隐隐约约明白是所为何事,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双手护着衣襟往后退。
马上,背部就抵到了木桶内壁。
唐韶低沉地笑出声,好像是看到了多有趣的事情。
云罗就忍不住羞恼——
他是把自己当成无路可逃的小白兔了吧?瞧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心中腹诽之余,她突然灵机一动,对着已然靠近她的男性躯体提醒道:“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嬷嬷们都等在外面。”
边说,心里边一阵窃喜。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却没想到惹来唐韶好不住地回答:“让他们等着。”
让……他们等着?
这样不合适吧?
不等她反驳,唐韶已经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把她一把搂紧怀里细心地亲吻起来,从额前的发、细长的眸,一路延伸到红唇、颈脖……
湿透的玫红褙子和雪白中衣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木桶边。
净房里只剩下细碎的吟哦声。
“不行,不……行……”有些忘情的云罗感觉到有一只手顺着她纤细的腰肢在往上攀沿、摩挲,颤栗的酥麻感也不能淹没最后一丝理智闯回了脑子里,“元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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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节 合卺
等云罗躺在木桶里能自由呼吸时,浑身上下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氤氲的水汽中,白嫩的藕臂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红印子。
她羞得都不敢去看,只是把手臂埋进水里,以为这样就可以视而不见。
“要不要我喊红缨进来服侍?”唐韶的声音在净房门口响起。
云罗手忙脚乱地拿着手臂去挡自己的胸口,早就忘记了自己在进来时已经把净房的门从里面锁上了,唐韶压根就进不来:“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娇羞的声音比往常更慵懒迷人,云罗自己并没有发现,可是一门之隔的唐韶却是闻言不由弯起了嘴角。
“不如……我进来?”他起了戏弄之心,果真听见净房里惊慌失措地扑水声。
“不……用,真不用,我,马上好。”语无伦次的回答,一反往昔的从容。
唐韶享受着别样的美好,人倚在门前,神情闲适。
只是苦了云罗,本来打算在热水里泡泡去去疲乏的,却不得不加快了速度洗洗弄弄之后就换了件粉红色的寝衣、披散着长发出来。
“我来帮你擦头发吧。”唐韶望着她湿漉漉的发,眼神认真而宠溺。
云罗却是半点都不敢看他,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毛巾,拼命摇头。
“听话,时间长了,容易着落。屋子里虽然烧着地龙,可到底天气寒冷,小心受了寒气。”说着,唐韶就不由分说地从云罗手里夺了毛巾,然后很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旁边的大炕上。自己则站着拿毛巾为她擦头发。
那动作轻柔而细腻,一点都不像他。
烛火摇曳是一站一坐的剪影。
云罗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我来吧,哪里能让你一个男人做这些?”
唐韶却不肯松手,依然坚持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目光滑过她如玉的脖颈,衣襟深处微微露出红色的印子,他手里的动作一滞:“对不起,弄痛你了。”
云罗一下子明白过来。脸红地似火烧。
“没事。我,我……还……好。”云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无措中突然想到了云锦烟。不由脱口而出道,“云锦烟,我那个堂妹你还记得吗?”唐韶轻轻地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这个人,云罗松了一口气。恢复了镇定,从容道。“刚刚收到她的来信,说她已经定了亲事,对方是新央的县尉沈莳之,婚期定在四月。本来她还想到京城来送我出阁。这样一来就没办法成行了。信里她邀请我四月回新央去喝她的喜酒呢。”
说起此事,云罗心情很好。
可唐韶却在听到沈莳之的名字,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可惜背对着他的云罗看不到。
“四月的婚期,最起码要提前一个月就动身。到时你还在成亲第一月里呢,哪里能离开京城?母亲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唐韶一反常态地话多。
云罗却没有注意到这点,她的心思被唐韶话里提及的给全部占据了,想想极有道理,顿时就有几分遗憾,可惜道:“你说的我也明白,只是说出来想想罢了。”神色渐有落寞,可她旋即就振奋了精神,露出一个笑脸道,“算了,她也能理解的。我多挑几样好东西,然后派个人跑一趟新央,嘱咐那人在新央喝了她的喜酒再回来,到时让去喝酒的人把当时的情况跟我一五一十说个清楚也是一样的。”
说完,言谈间就有了明媚笑颜。
唐韶闻言,点头轻“嗯”表示赞同。
云罗就拉着他商量选什么贺礼,首饰、衣料、京城的稀罕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云罗最后提到:“我想私下给她两千两银票当体己,让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她母亲云二太太对她是肯定不会有半点照拂的,更不用说置办什么像样的假装,虽然说沈家下定或给些财物,可到底都是先到云二太太手里捏着的,能从指缝里给她露多少,我可不敢乐观。不如我私下给她银子来得实惠,到时她缺什么就可以买什么,也不至于嫁人的时候寒碜,丢了自己的脸面。”
云罗感慨颇深地道。
她可是最清楚这没银子的窘迫了,自然唐韶给了她那些体己银子之后,她终于有了“有钱好办事”的感觉。
这些话她从没唐韶说过,却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用如此自然的口吻平和说出。
唐韶自然不知道她的感慨,不过,云罗怎么说他就怎么听,没有半点质疑。
两人很轻松地边聊边擦干了头发,只是到最后,云罗早就累得上下眼皮打架,不等唐韶在耳边说着什么,眼皮一合就这样睡着了。
得不到她回应的唐韶俯身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已经沉沉进入梦乡,嘴角的笑容感染到了他,他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到了床上,散开了被褥,小心地把她拥在怀中,细心地掖好了被角,他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怀中温热的身子渐渐温暖了他比常人偏冷一些的体温,清浅的呼吸喷在他的胸前扰得他微微有些发痒。手指忍不住往她的腰间慢慢上移,摸着涤荡起伏的山峦线条。
本来如猫咪一般满足的嘴角却不知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慢慢塌了下去,眼中的光芒也一点点地收淡。
甚至,在不知不觉中他还叹了一口气。
云罗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依然是鼻息均匀地香甜而眠。
唐韶的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凌厉有神,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炯炯如电,望着纱帐外跳跃的龙凤喜烛掩不住清冷的月辉泄了一地的银色,分外出神。
“哎……”第二次叹气轻轻地从他喉间婉转而出。
这一次,偎在他怀里睡得正酣的云罗翻了一个声,惊动了沉思中的唐韶,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叹气惊扰到了她,屏息凝神等了一会,直到胸前的呼吸再次绵长均匀起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绵长。
红烛一夜燃到了天明。
☆、第543节 敬茶
等王嬷嬷领着人进来把铺在被子下的元帕小心翼翼地收进锦盒里,云罗的脸一直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可王嬷嬷却是兴高采烈地拿了锦盒恭敬地称呼唐韶“少爷”、她为“少夫人”,唐韶“嗯”了一声,连正眼都没看她一下,倒是云罗,亲自去扶了她一把,然后垂着头娇羞问道:“父亲、母亲那边可是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按理,新人成亲后第二天早上应该先要去给公婆请安,然后再去祠堂给祖宗上香,新妇则要认亲。
云罗没有生母或者理事的长辈,这些还是许太太跟她说的,至于世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