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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说没拿。那我就上了一趟茅房的功夫,这鱼还自己会长脚跑了不成?奴婢就问,在我上茅房的这段时间里,可有谁进出过?问了下来,只有云小姐身边的红缨和青葱来过一趟取东西。那奴婢想想,这嫌疑最大的就是两位姑娘了。”那婆子目光毒辣,落在红缨和青葱脸上,一脸无畏。
云罗身后的红缨就忍不住分辨道:“我刚刚进来拿东西,也是因为芳萋院的茯苓姑娘忙得脱不开身,特意央我过来取一下唐夫人用的补品,就在那灶头上接了下食盒,连你那水缸的地界都没跨过去,怎么就赖到我头上?你冤枉我偷了鱼,那我倒奇怪了,我又是怎么把鱼瞒天过海地带出厨房的?还竟然让你们一个都没发现?”
红缨气得声音微微发抖。
那婆子就“嗤”地一声冷笑,还不留情地反驳道:“那等食盒的时候,你不就有时间在厨房里乱溜达?我就不信你会不去看那水缸。至于怎么把鱼带出去,那更容易,你不是提着食盒吗?把那鱼用碗接着,往食盒里一装,再盖子一合,可不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去了?当时厨房里人多的很,谁都只顾着手里的活计,谁会盯着你一个小丫鬟看,你做什么,谁又会注意道?”说得历历在目,好像红缨真是如此做了一般。
红缨气极,耐着怒气道:“你血口喷人。我好端端的,在厨房里乱溜达做什么?好端端的,把那鱼拿了做什么?你自己没看好鱼没办好差事就想把脏栽在旁人头上,真是卑鄙无耻。”红缨并非口舌伶俐之人,可那婆子却是经历过世事、一张嘴皮子操练得油盐不进的人,三言两语就把红缨逼到了死角。
“那鱼是南方来的稀罕物,你……可是来自南方的,旁人不识,你们可不会不认识。自然是看见好东西,就起了贪墨之心。”那婆子说这些话时,目光还有意无意地往云罗处瞟去。
众人听闻,连连表示赞同。
纷纷盯着红缨道:“赶紧把鱼拿出来吧,趁事情没闹大,赶紧遮掩过去。”大家异口同声地对着红缨,或好言相劝,或厉声疾色。
红缨百口莫辩,急得直跺脚。
眼看红缨就要被言之凿凿了,云罗立即开口,望着那婆子,冷冷道:“这位妈妈,我瞧你说起事情来头头是道,条理分明,想必也是个知道明是非、懂事理的人。”她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婆子目光肃然。
☆、第491节 帕子
那婆子却迎了云罗的目光,无畏道:“谢小姐的赞誉。”居然理直气壮得很。
云罗隐忍着怒气,冷笑道:“那你就应该知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没凭没据的,你怎么来得这些言之凿凿?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
却不想那婆子好像专为等着她这句话,一下子来了精神,目光发亮道:“奴婢可不是无凭无据随便乱冤枉人。奴婢说这些都是有物证的,奴婢在养鱼的水缸旁边发现了一样东西。如果不是我们厨房的东西,那就是只有可能是来偷鱼的贼子身上的东西。”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众人一下子面面相觑,顿时眼神里都有了兴奋。
既然有落了东西,那找到贼子就显得简单了。
众人都巴巴地看着那婆子,孙嬷嬷就皱了皱眉头,喝道:“别装神弄鬼的了,有东西就赶紧拿出来。”
那婆子就兴兴地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恭敬地呈过了头顶。
看到那方洁白的帕子,云罗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众人却是疑惑地追着那方帕子,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到了孙嬷嬷的手里。
孙嬷嬷接过帕子,小心地展开,帕子上的精致花朵暴露在空气中。
那帕子出自云罗之手。
旁人也许不认识,可云罗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是,她绣得帕子怎么会突然在那婆子手里出现?
云罗如坐针毡般的不安,隐约感觉到一张大网正从四面八方向她围过来。
她后背汗津津的,抿紧了嘴唇。
旁边的红缨和青葱两人都吓得低了视线。
那婆子瞧得分明,嘴角带着几分得意地朝云罗这边看过来,语气挑衅道:“云小姐和两位服侍的姑娘可以瞧瞧,这帕子是不是最好的物证?可是我污蔑了谁?”
说不出的得意。厨房里围着的人都发出一阵轻笑。各种目光落在云罗主仆三人身上。
孙嬷嬷为难地看着云罗,弯腰恭敬道:“云小姐,这……应该是小姐你的贴身之物啊……”
孙嬷嬷似是十分不忍,可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
而那薛玉娘,轻轻侧过螓首。露出一副“居然如此”的惊诧表情,在众人的讽刺表情中尤其触目惊心。
云罗就像被人当头淋了一桶冰水,透彻心扉。
身后的红缨和青葱呛白了脸孔,站都站不稳。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
“这是苏绣的针法……”孙嬷嬷小声地提示。
旁边的薛玉娘就一把拿过那帕子,放在手心装模作样地仔细查看那帕子上的花纹,然后再假装意外道:“是啊,这可是苏绣。我们可都不会,姐姐是苏绣的高手,而且这花样,同姐姐送给我的荷包上图案一模一样。那看来,这帕子就是姐姐的贴身之物。”
说着,似早有准备好一般,薛玉娘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亮到众人眼前,果真是和那帕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既然帕子出自云罗之手,而红缨就在那段时间出现在厨房,那东西毫无疑问就是红缨偷的。
众人的脸上都有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都以证据确凿的目光盯着云罗主仆三人。
好像三人都是贼。
云罗气得身子微微颤抖。身后的红缨和青葱也下意识地拉了她的袖子,惊慌失色。
她终于明白今晚等着她的是什么了,她的目光从得意洋洋的薛玉娘身上掠到尴尬回避的孙嬷嬷身上,再移到了那个目光闪烁的婆子身上,最后一一从屋子里的众人脸上扫视过,看到那只摆在屋子中央十分显眼的水缸。
她的理智顿时回来了。
自己若不能洗清红缨的清白,那自己的闺誉也就算毁了。红缨不过是个筏子,她才是最终的目标。
设局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了要抓红缨,而是为了对付她,让她名誉扫地。与窃贼画上等号。
这样的她,从今以后还怎么能堂堂正正做人?
更如何嫁进唐府?
如果她解决不了眼下的危机,眼看着外面的宴席已经过半,这道所谓的唐夫人特别准备的珍贵佳肴若再不呈上去。也许事情还要捅到满堂宾客面前。
到那时,她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三下两下,云罗就把事情的关键看清楚。
若迈不过眼前这道坎,她也就和唐韶走到尽头了……
念头闪过,云罗眼前禁不住一黑,再瞥见薛玉娘那怎么掩都掩不住的笑意。她的心如刀割般地痛。
不,自己怎么能轻易认输?
事情一定有破绽,自己再好好想想。
云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脑海里千头万绪已过去,可其实才不过一瞬间。跪在地上的婆子显然想要趁热打铁,把此事速战速决,她在旁边高声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那个偷东西的贼抓起来,等到了夫人跟前也好交代。”
此话一出,提醒了众人,刚刚围着红缨和青葱的那些人高马大的仆妇就围了过来,长臂一伸就想要把红缨的胳膊拽过去。
红缨是习武的,她见那些婆子动手动脚,她下意识地反抗,身子一矮,肩膀一缩,反手一扣,用力一推就把那个想要去拽她的婆子推了出去。
那婆子摔了个仰八叉。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都吓得顿住了步子。
没想到红缨的力气这么大,能把他们里面最粗壮的婆子给推翻了。
就有人去扶那倒在地上的婆子,却不想那婆子却一把推开人家的胳膊,自顾自地从地上爬起来,脸胀得通红,又羞又气道:“好你个小蹄子,犯事了还不知道乖乖就范,居然敢动手伤人,你简直就是反了天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话间,就撸高了袖管,脚步“咚咚咚”地往云罗身后走去。
一脸的凶神恶煞。
众人都吓得寒噤,不自觉地往旁边退开,让出空地来供那婆子通过。
云罗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气流,要把她刮倒,粉脸上刀削般地疼痛。
她不由拧了秀眉,猛拍了一记旁边摆着的八仙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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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节 脱身
响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旋。
红缨赶紧低头去坚持云罗的手,看到手掌上迅速泛起来的红晕,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再瞪向那个因为动静而止了脚步的婆子时,目露狠厉。
婆子没来由地害怕。
就听见云罗推开红缨的手,从凳子上施施然地站起身来,目光凛然地环视了众人一圈,而后落在那个拿出手帕的婆子脸上,道:“你说这手帕是你捡到的,那你是在那个地方捡到的?什么时候?可有旁人佐证?……”
云罗一连串的问题,气势如虹。
那婆子被她问得一怔,缓了一刻才开口回答:“是奴婢从茅房回来之后在水缸旁边捡到的,就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看见。”
她倒是说得轻巧。
云罗在心底冷哼了一句,目如点漆,出人意料地笑起来:“那请这位妈妈领我去看看,那水缸旁边具体是哪个地方。”
说完,目光就毫不客气地锁住了对方。
那婆子眼中一瞬间的慌乱,可旋即又镇定下来,迎着云罗的目光从地上爬起来,往那水缸处走去。
云罗抬步跟了上去,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跟着往水缸处走去。
偌大的水缸,里面水清见底,旁边水渍一片,在烛火下泛着光芒。
想来是鱼儿在水中游弋时溅出的水花。
云罗心中一动,就抬眸盯着那婆子,只见对方指了水缸左面的地面斩钉截铁道:“就是此处。”
云罗顺着她手指尖的方向看过去,水光粼粼,就笑得更浓烈了。
“把帕子给我瞧瞧。”云罗早就平静下来,目光冷峻。
众人凝神屏气地看着孙嬷嬷把手帕递给了云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云罗一声“嗤”笑,抖动着手里的帕子,提着一角扬在众人面前,目光睃过一圈后,嘲讽道:“我倒不知道,这掉在地上潮乎乎的帕子居然能干净清爽地一尘不染。这位妈妈。你难不成还特意把这帕子洗了放在身上烘干不成?”
话音刚落,空气里就响起微不可闻的抽气声。
云罗的话,大家略一思忖就明白了——
既然那妈妈说是偷鱼的贼子掉在水缸旁边的手帕。那必然因为水缸四周潮湿而弄污了帕子,可瞧那帕子,哪里有半丝污渍?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帕子根本就不是在水缸旁边捡的。既然不是水缸旁边捡的,那自然不能证明掉帕子的人曾经靠近水缸。更不能证明偷过鱼。
这样的逻辑十分清晰明了,谁都能想得通。
众人脸上的表情释放出各种情绪——
或惊诧,或意外,或懊恼。或郁闷,或不解……
唯有云罗主仆三人是打心眼的高兴,红缨更是上前挽着云罗的手臂。对着众人微抬下巴鄙夷道:“我就说不是我,偏偏有些人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居然拿无辜清白的人出来顶罪。哼,这样的人其心险恶可见,不过幸好老天有眼,让那险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