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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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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罗定了定心神,摇头示意不是,而后解下脖子里的那块玉佩道:“父亲,我记得这是母亲给我的玉佩。”
  粉嫩掌心上静静地躺着那块平安扣。
  幽幽泛着油润的光芒。
  云肖峰见到玉佩,眉眼间就有思念漫过,颤抖着手指接过那玉佩,神情怅然:“这玉佩自成亲当夜见你母亲时就挂在她脖子里,我还记得她说这是我们两人信守百年的信物。”
  


☆、第410节 信物

  “你不是说是母亲的东西吗?怎么又是信物了?”云罗闻言,心中一动,想到某种可能性。
  云肖峰似是第一次审视这个问题,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也觉得妻子罗氏话里不对劲,继而神色间迟疑起来:“这,这,你母亲从来没说过是她的东西,那玉佩向来是她贴身佩戴着,不是她的那还会是谁的?”
  他懵懂的样子让云罗一阵好笑,她提醒道:“那祖父当年提及的留给罗家定亲的信物呢?是什么,父亲可见过?”
  云肖峰被问倒了,挠着耳朵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答案:“这,这,这,我后来一直不记得有问过信物,也没同你母亲谈论个此事。”
  云罗彻底被他打败,心里却是思量开了——
  如今看来,恐怕这玉佩就是祖父给母亲下聘的信物。
  要不然,母亲何出“信守百年”之言呢?
  越想越觉得可信,她不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同父亲探讨,云肖峰从没想到此种可能,如今听到一时间竟然怔住了。
  父女两人沉默了会,最后还是云肖峰率先开了口:“你如今说来,我倒想起一件事来,恐怕是真的。我记得当年这玉佩你母亲向来是贴身佩戴,有一年大夏天,府里得了些岭南荔枝,就邀了蒋府的几位女眷过来一起品尝。也不知道那天遇到了什么事情,你母亲回来后就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枯坐了许久,连我回屋都没感觉到。后来我见她神情不对,像是狠狠哭过的样子,便心疼地问她怎么了。她什么都没说,我追问了几句未果也就不再逼问,私心以为便是宴席的时候可能是不是老太太又拿话奚落她了。晚上歇息时,却突然发现她把从不离身的玉佩给取了下来,我还记得自己当时十分诧异,问她为何无缘无故要解下玉佩,你母亲只说怕你婶母看了心生不悦。不愿意徒惹烦恼。所以索性拿下来。我当时只以为是这位云二太太心胸狭窄,眼皮子浅看上了那玉佩,如今想来。不是这样缘由。恐怕这东西就是你祖父当年给你母亲下定的信物,而被这位最会拈酸吃醋的云二太太知道了,又闹将开来,你母亲怕不好收拾场面。所以就选择息事宁人,宁可不再戴这玉佩。”
  云肖峰整个人仿佛陷进了往事中。眉间是淡淡的忧伤。
  云罗却是经由这些蛛丝马迹越发肯定这块玉佩就是嫡亲祖母林蕴芝身上的玉佩。
  只是,真相是不是果真如她猜测的那般,恐怕得找到母亲当年身边的人才能拨开云雾了。
  一想到母亲身边的人,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离她远去的乳娘——
  乳娘。对啊,只要把乳娘找到就可以了。
  乳娘跟随母亲从西北邳州而来,又一直服侍在他们身边不离不弃。对母亲的事情肯定知道的比他们要多,至于这玉佩是不是当年祖父留下的定亲信物。就更加清楚了。
  念头一起,她想把乳娘找回来的决心越来越坚定。
  这么些年来,乳娘卖了自己换钱给他们活下去的事实如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心房,不能触摸也不敢正视。
  从前的她自顾不暇,温饱都成问题,如今……她自觉终于到了可以寻回乳娘的这一天。
  想至此处,她便仰头对父亲正色道:“父亲,女儿有一事想要征得父亲同意。”
  这话一说,引来云肖峰一阵侧目。
  他这个聪慧过人的女儿行事向来会自己拿主意,何时需要得到他的首肯了?
  一时之间,他十分不习惯,见她神情肃穆,不由也端正了姿态,点头郑重道:“你说,我听着呢。”
  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云罗就语速低缓道:“女儿想要把乳娘寻回来。”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让云肖峰的一颗心沉进了谷底。
  往事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把父女两人整个吞没,毫不留情。
  过了半晌,云肖峰才透过一口气来,抬眸直视女儿道:“怎么突然想到找你乳娘?”留神听,就能听出他说话时声线微微颤抖,可见他的紧张与不安。
  这些年来,午夜梦回,他最愧疚的人和事之中就有云罗乳娘。
  若不是当年走投无路,他如何肯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自己卖了换钱给他们买吃的?
  “乳娘是母亲从西北带过来的陪嫁丫鬟,对于母亲的事情肯定知之甚详。从前,我们是没有能力寻回乳娘让你安度晚年,如今,家中的境况一日比一日好,就算不是为了母亲,我也要把她寻回来,供奉在高堂,以酬谢她这些年来对我们的照顾和付出。”云罗眉眼坚定,话到后来越发铿锵。
  云肖峰点点头,以示赞同,可神色间却是不容乐观:“当年买走你乳娘的是城东的人牙子,我只知道是为新泽县某户大家要挑选奴仆,可具体是谁家,我当时因为心里愧疚难安,并未细问。如今要打听,得要先去找到那个城东的人牙子回忆一番才行,不过恐怕也不是很容易,因为这些人牙子手里每日经手的奴仆太多了,他未必能记得你乳娘的事情。”
  云肖峰此言不虚,云罗点了点头宽慰他道:“父亲也不用太多焦虑,我们暂且打听起来,一时找不到,多问些地方多问些人,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派人去新泽打听,一家家的问起来,我不相信找不到。只要……”说到此处,云罗突然顿住,不愿意再说下去。
  轮到云肖峰一阵侧目。
  下一刻,就恍然,云罗的担心是——就怕乳娘已经不在人世。
  想明白这个,父女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屋子里的气氛沉重如铅。
  过了一会,屋子里响起清脆婉转的声音。
  “乳娘身强体壮,行事玲珑,说不定现在正在哪个大户人家做管事妈妈呢。”云罗故作轻松道。
  云肖峰连连点头附合。
  只是,两人的眼神中都透着不确定,笑容中带着几分踌躇。
  


☆、第411节 逃逸

  接下来的日子如流水一般,云罗陪着云肖峰出席了云老太太的葬礼,可是从头至尾,父女两人都与云家二爷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摆出泾渭分明的姿态。
  云肖鹏努力了几次,想要同云肖峰说上话,可就是无法达成,不是云肖峰主动避开他,就是被铁塔般壮硕的郑健横在中间,让他就算有满腹的求饶之辞也没地方去发挥。
  加上出殡时礼仪颇多,他忙于做“孝子”尽最后的孝道,越到后头就越不可能有时间让他再找机会去接触云肖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胞兄领着女儿在丧礼后离开。
  等他忙完丧礼,想要再来找云肖峰时,已经压根走不出家里,因为每日都被袁老三派来的人堵在厅堂里,被他们苦苦逼迫还钱,他被这些地痞流氓整得束手无策。对方头上几日尚算客气,只是闲坐在厅堂里,找云肖鹏理论。可等了几日,拿不到一点银钱,来人就没那么客气了,言辞之间就开始骂骂咧咧,甚至在府里面惹是生非,饿了直接冲厨房里找东西吃,酒足饭饱了看到略有姿色的丫鬟就毛手毛脚,或者看到些值钱的东西直接往胸脯里一塞,胡闹了一通之后又坐回了厅堂找云肖鹏理论,几次三番下来,云家上下苦不堪言。
  云肖鹏耐不住小混混这样的折腾,终于答应先还一部分,剩余的银钱通过卖地卖铺再去筹集。袁老三这才撤了人,丢了句“改日再来拿钱”的话算是让云肖鹏得到暂时喘息的机会。
  他得了自由,先想到的并非是去筹钱,而是去寻云肖峰,可是正好新央最近连日暴雨。县衙里的几位大人通宵达旦地部署防汛事宜,云肖鹏连续守了几日也没能碰到胞兄的面,眼看着袁老三给的限期就在眼前,他无奈之余只能先去找蒋府想办法筹钱。
  可是,到了蒋府的大门,门房的人就把他领到厅堂喝茶,然后就丢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边。他等了半个多时辰。茶都喝了几巡,就是不见有人来。既没有下人来招呼他,也不见蒋立通的身影。
  他枯坐了半个多时辰。焦急的神色渐渐发怵,直到发白,毫无血色。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蒋府。跌跌撞撞摸出了门口半条街道,身后就听见有人在大声唤他——
  “云二爷。这是我家太太嘱咐我给你送过来的。”蒋府的管事气喘吁吁地弯腰从袖管里抽出一个荷包塞到了他手里,然后不等他反应,逃似地离开。
  云肖鹏愣愣地接过荷包,掂了掂那轻飘飘的重量。嘴唇咧出一个凄惨的弧度。靠着街道的墙面勉力支撑了一会,他才有力气去打开那个荷包,一张银票夹在他的两根手指中间。上面的一百两面额在光线中反射着让人心寒的光。
  这就是蒋家对他这个嫡亲的表弟、妹夫的所有情谊。
  不过区区一百两银子。
  云肖鹏怆然落泪,浑身似被抽光了力气。靠着墙根忍不住掩面落泪。
  巨额的欠款,是不是真要沦落到卖地卖铺的结局?
  他如困兽一般走投无路——
  一直偏爱的母亲已经过世,妻子疯疯癫癫,嫡女奄奄一息,庶女不成气候。
  想到这让人窒息的现实,他狠狠地攥着那一百两的银票,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某个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迈出步子缓缓地走回了家。
  第二天晌午未到,云锦烟就心急火燎地闯到了云家求见云罗。
  红缨看她神情焦急,不如以往任何一次,不敢耽搁,通禀了一声就把她领进了云罗的闺房。
  “姐姐……”刚踏进门槛的云锦烟看到云罗,腿一软,整个人倒了下来。
  幸好云罗眼明手快地扶住。
  “你这是怎么了?”云罗一低头就看到花容失色的云锦烟满脸惊骇,大大的杏眼中盛满了绝望、痛苦、哀伤、背叛等情绪,浑身颤动如秋风扫落叶般,凄凄惨惨。
  这是怎么了?
  何事如此惊慌失措?
  云罗扶着她迈步坐了下来,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柔声道:“喝口茶定定神。”暖如春风的声音独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功效,云锦烟这才镇定下来,微颤地接过茶杯,大口地喝了茶水,才觉得身上的颤抖止住了些。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失态?”云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见她情绪稍稍稳定不由开口询问。
  “姐姐,不好了,”她话音刚落,云锦烟就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忍不住哭泣道,“我父亲,我父亲他……跑了。”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一点一滴,颗颗让人心酸。
  云肖鹏跑了?
  云罗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愣住。
  不敢置信地望着云锦烟,道:“不会吧?”她还是不相信。
  云锦烟就抓着她的手低头大哭起来:“真的,真的……今天早上管事就跑过来跟我禀报,说父亲留给我一封信,我接过信一看,才知道父亲带着府里仅剩的现银跑了。我自然不信,就质问管事父亲的动向,被蒙在鼓里的管事就战战兢兢地跟我说,昨天后半夜父亲让人为他备了马车连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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