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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聪明。我都不需要拿话来填你了。浪费了我满腹的草稿,真是可惜。”平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好整以暇地坐到了屋子里的凳子上。
云罗这才注意观察起四周的环境,发现这屋子同普通的宴息室没有任何区别,外面摆着桌椅,中间放了一架花开富贵的屏风,穿过屏风是内室,隐约可见一张架子床。
“你到底是谁?抓我是何目的?”云罗自顾自地选了一处位置坐下,故作镇定地问他。
平秀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歪着头失笑地看着她:“自从认识云小姐以来,你的聪明伶俐、伶牙俐齿可是给了我极深刻的印象,怎么反倒问出了如此愚蠢的问题,让我诧异失望啊?”似是为了印证他所言,甚至啧啧摇头一脸可惜。
云罗顿时又羞又怒。
“你的目的是唐韶?”云罗豁然开朗,目光眦裂。
平秀气定神闲地点头承认,那表情理直气壮地好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
“可是他已经离开苏州了,你抓我去要挟他不嫌为时太晚吗?”心神震动的云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话也渐渐条理分明,“等狄知府进了京城,唐韶和兵部把人一交接,就算我在你手里,他也无能为力了。”
她一下子就把他和唐韶离开苏州前夜,卫所和大牢遭遇的偷袭联系起来。
平秀这次毫不吝啬地露出赞赏的表情,甚至神情愉悦地拍了两记手掌:“云小姐,你的聪慧真是让鄙人……”说到此处,他突然顿住,在云罗压根就没看清楚他的动作之前一下子欺到云罗眼前,然后身子微微朝前弯下,与云罗四目相对,感受到云罗清浅呼吸变得急促,他露出得逞的笑容,声音低沉和缓道,“爱不释手。”
爱不释手?
云罗被他突然而至的暧昧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仰去,以保持与他之间的距离。
可是又怕这样的动作让对方瞧出她心底的害怕来,她后仰了少许又停了下来。
目光如电地瞪着他,一脸凛然。
脑门上只差刻着“贞节无惧”四个大字了。
平秀却好像被她的表情愉悦了,翘着嘴角低低笑出声。
那笑声,自信而优越。
云罗的脸为之变色,突然发现,这个在人前看之无害的平秀实际让人浑身惊悚。
她听到心口“嘭嘭”狂跳的声音。
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心底焦躁不安的情绪。
平秀欣赏够了她的表情,突然直起身子,放松了对她的压制,又坐回了原处。
云罗猛然感觉压力少了些,可以正常地呼吸了。
“你到底想怎样?”云罗恼怒地瞪视他。
“酒醉之后,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你说会怎样?”平秀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邪邪地看着她。
云罗闻言,吓得魂飞魄散,第一时间用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
他……是想要……毁了她的清白?
平秀的目光流连在护住她胸前的那双柔荑上,想起刚刚把她扛在肩上时触到了窈窕腰肢,不由目光一暗。
云罗不是天真无知少女,若她前一刻还心存侥幸的话,那此刻平秀目光中的暗火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没想到平秀居然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第388节 身份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她紧张地四处查看,最后戒备地落在他脸上,颤声道:“你的目标是要挟唐韶,毁了我的清白又有何意义?不是白费了这么多功夫吗?你别骗我,我不会上当的。”云罗快速地喘着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摇头反驳。
平秀脸上惊诧之色一转而逝,最后竟然奇迹般地露出一朵温和笑容:“进这个屋子之前,如你所言,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可是……”
平秀微顿,而后一字一句道:“现在,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云罗愕然地失声问道:“为什么?”
细长的眼眸如秋天的寒星,清越而明亮。
平秀的目光停驻在她眼睛上片刻,方才缓缓道:“因为,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
他,喜欢上她了?
云罗当然不会相信他说的鬼话,这世上哪里会有人这样子喜欢一个人的?
“那好……”云罗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克制住心底的惧怕,一来,时间拖得越久,在水榭处的父亲和郑健越容易发现她不见了,到时,就会派人四处来寻她,二来,通过聊天说不定还能套出些有利的消息。主意打定,云罗就抬起眼睛直视他,道,“你到底是谁?真名应该不是平秀吧,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你把自己的身份来历据实相告。”
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强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平秀望着这样的云罗,不由再次笑出声。
“我真是好奇,你到底能让我刮目相看到何种程度?居然连我用的化名都猜到了,你……真是……”平秀啧啧称奇。一脸称赞人的真诚。
可云罗却知道在这副俊朗脸孔下隐藏的是一个极具攻击性的灵魂。
“那你到底是谁?”云罗盯着他,手心里却紧张地不停冒汗。
“我是曾家的表少爷啊。”平秀不以为然地一笑,一副逗弄她的表情。
云罗忍住心底的愤懑,同他继续周旋:“你的真姓名。”
说完,她就与平秀对视,毫不放松。
平秀腮边的闲适渐渐敛去,过了半晌。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姓张。名平,字秀林,西北人士。”
张秀林?西北人士?
云罗眸光一闪。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父母到底是希望你做凤毛麟角的人上人,还是怕你被人发难而要韬光养晦?”她疑惑地问道。
却惹来平秀,不,如今应该说是张秀林的一阵激赏。
“家父自然是希望我做凤毛麟角之人。向来人上人是不怕风吹雨打的。我既有能力,又何惧发难?”张秀林一脸地骄傲地宣示。一点都没有自傲矜贵的违和感,在云罗看来,他甚至应该就是如此。
他,让她感觉非池中之物。
转念就想到他的出处。西北人士,曾记得唐韶有一次跟她提及过盘踞西北多年的西北侯,手握重兵。就算是当今圣上都有所忌惮,张秀林与西北侯是否有关联?
一念起。云罗就小声猜测道:“你既来自西北,与西北侯是什么关系?”
这话换来张秀林的一番侧目——
云罗聪慧,这不假,但那是为人处世、身陷囹圄中的机敏急智。可一下子就猜到他与西北侯有关,那就不简单了。
他郑重万分地看着她,沉声道:“你怎么会知道家父的?”
什么?家父?他居然是西北侯的儿子?
云罗一时怔住,纵然养气功夫再好,面对如此大事,她也忍不住泄露了心底真实的情绪,一双细长眼眸中清清楚楚地写着“诧异、意外”等词语。
“家父张岩昭。”张秀林平静地望进那双秋水般的双眸中。
“西北侯张岩昭。”云罗呼吸一错,很快就镇定下来。
事情到如今就清晰起来——
狄知府为西北侯私下运粮,朝廷派唐韶下来查访,把狄知府抓了起来,西北侯怕狄知府出卖他,就派人来灭口,却不想唐韶部署周详,他们一击不中,反倒让唐韶有了防备悄悄离开。
“你不是应该一路追踪入京吗?为何尾随着我们一起来了新央?”云罗顿时抓住了事情的不对劲。
张秀林就挑眉凝视着她,用目光在她的身上一寸寸地流连:“向来冷硬没有弱点的唐韶居然定了亲,这事不是很奇怪吗?唐韶用兵向来诡异,我能想得到在入京必经路上一路埋伏,他一定也想得到,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入京路上伏击成功,还不如找更稳妥的。比如……你。”
“你想抓我要挟他?”云罗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若我抓了你在路上等他,岂不是万无一失?”张秀林邪魅一笑,眼中闪过狂狷之色,“我就不相信,唐韶面对如花美眷的性命会无动于衷。”
云罗听罢,忍不住龇目欲裂,眼睛差点要喷出火来。
张秀林见状,却话锋一转:“可是,认识你之后,我改主意了。”他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云罗心中警铃大作,耳畔想起他刚刚说到的“一男一女独处一室”的话,不由紧张起来。
张秀林发现她的紧张不安,不由面色和煦地安慰她:“你不用害怕,我想通了。一个狄知府算的了什么,我难得遇上一个看得上眼的女人,若能把你据为己有,那岂不是比换出狄知府一枚棋子来的有益?更何况,我真把你抢到手,岂不是给了唐韶最沉重的一记打击?还有什么比被人抢走心上人更痛苦的遭遇?你说是不是?”
张秀林盯着她。
云罗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别开头不屑看他。
张秀林就“啧啧啧”地状似惋惜。
“你总至于希望我用强的吧?”他轻佻道。
云罗却像看到一只可恶的苍蝇一般,满脸厌恶道:“你休想,大不了我一死了事。”
她壮士断腕般的勇气,眉宇间冷冽如霜。
她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张秀林,他上前一把扣住云罗的手腕把她拖到自己的胸前,两人之间近得只有寸许。
云罗大惊失色,拼命往后挣扎,鼻尖汗珠直冒。
突然,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
☆、第389节 身影
云罗定睛望去,赫然是蒋芝娟冲了进来。
她记得蒋芝娟好像被另一个黑影带走了,她怎么从对方的魔掌中逃脱的?
疑虑一闪而逝,她的注意力又全部回到了蒋芝娟身上——
因为撞击太过猛烈,她整齐的发髻凌乱散开,半披在额前,露出惊恐万分的清亮眸子。
“大姐姐,我来救你……”蒋芝娟一边喊一边冲过来,拦腰把张秀林抱住,想要往后拖开。
张秀林不为所动,不等蒋芝娟靠近他的腰间,右腿往后一蹬、一踢,蒋芝娟就“噗”地口吐鲜血倒在了墙角。
清秀的脸孔因为痛苦整个扭曲在一起。
云罗吓得猛力挣扎,想要伸手去扶蒋芝娟,也不知道张秀林是不是被蒋芝娟弄得分了神,手里的力道一松,居然被她挣脱开了,她一下子冲到蒋芝娟身边,想要去搀扶她。
“你怎么能对女子如此残暴?”触目蒋芝娟的凄惨模样,云罗忍不住颤声指责张秀林。
没想到他眼眸一深,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理直气壮道:“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连给我做丫鬟的资格都不够,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就是西北侯家公子心底的真实想法。
太不把女子当回事了。
云罗气得浑身发抖,护在蒋芝娟身前昂首冷凝。
“她既然要不怕死地冲进来,那我就成全她。”张秀林眼底有一丝暴虐闪过。
张秀林眉头轻皱,指着云罗一字一句道:“时辰差不多了,估摸着应该有人要招过来了。你是自觉配合少受些皮肉之苦还是要我辣手摧花来逼你就范?”
一席话,阴恻恻、冷冰冰。直让云罗吓得浑身打哆嗦。
今夜,她难逃魔掌吗?
半柱香后,蒋芝涛领着神情焦虑的云肖峰、许知县、郑健、曾少爷、蒋立通等人往此处赶来。
走在最前方打着灯笼的蒋芝涛绘声绘色地朝众人形容道:“我问过府里给表妹引路的丫鬟了,说她走到半道越走越快,到了竹林,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她和表妹的随身丫鬟给摆脱了。这一片竹林附近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