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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如何?”
“她反问烈王,坐在王位上是人是牛鬼蛇神干她鸟事。”
阿珩噗的笑了。“奇女子。”
☆、第二章隔离
病人主要出现在西城,阿珩让云洛隔离出了病人最为集中的几个坊,然后自己带着大量的物资准备驻进去。
“我进去后你记得让人修个墙把所有人堵里头,我不说可以放人,哪怕所有人都死在里头也不能放人出来,记得啊,不然真闹大了,疫疾肆虐,我就是千古罪人了。”阿珩对云洛千叮咛万嘱咐道。
云洛大奇:“原来你也怕成为千古罪人?”
阿珩道:“这种罪名我才不要背。”
同阿珩一块进去的还有几个洛邑有点名气的医者,包括季越人,走进云洛连夜让人修建起来的高墙时,季越人瞧了瞧阿珩,忽道:“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和清神医一点都不像,可如今,你与清确是父女。”
不可否认,五年前沧水初见,每个医者都对阿珩失望透顶,诚然,阿珩医术极好,可那医德。。。。。。纵然虎父犬子也比阿珩好啊,阿珩不肖父也就罢了,那一副心肠简直就是蛇蝎。然而此时此刻,看着不远数百里从高陵跑回来的阿珩,季越人就觉得,其实阿珩挺有乃父之风的。
阿珩道:“我挑战过很多疑难杂症,但鼠疫,至今未曾战胜,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试验我的新想法,若是错过,我会遗憾终生的。”
季越人:“。。。。。。”他就不该对阿珩抱有期望。
阿珩迈步走进高墙时忽的被拉住,不由看向拉住自己的云洛:“有事?”
“保重自己。”
“那是自然。”
“我等你出来,千万别有事。”
“能别咒我吗?”
“我每日在墙上放一碗粟米粥,你记得用。”
“。。。。。。”
“少服点祝余丹。”
“。。。。。。云洛你快赶上我阿母了。”
“你把你自己当个人好好照顾,我也不必如此啰嗦。”
阿珩瞧着云洛,须臾,语出惊人:“其实你是个挺不错的男人的。”
“愿意提前履行婚约了?”
“咱能不提婚约的事吗?”
“你怎那么抗拒婚约?”
“我不爱你啊。”
“你也不爱齐载。”
“所以我跟他退婚了呀。”
云洛脱口:“那你爱谁?”
阿珩坦诚道:“你大兄。”
众人闻言不由退避,弟弟的未婚妻爱着兄长,放在民间,这是狗血,放在云洛身上,这是秘闻,谁听谁倒霉。
云洛深呼吸,须臾,问:“你可知大兄长什么模样?”
“。。。。。。白虎,自然与你五分似。”
云洛讥笑:“你是根本没见过大兄长什么模样吧?三七与我容貌相似,你却从未联想到我大兄,若真见过他长什么模样,怎会不深想?”
阿珩无言以对,她确实不知云湛长什么模样。
“你对大兄,不是爱。”
“你凭什么如此说?”
“你提到他时,眼睛里有怀念,有眷恋,唯独无男女之爱。”
“你眼神有问题。”
“大兄思念长嫂十几年,我对思念爱人的眼神很清楚,你想他时的眼神不是。”
自己不爱云湛?怎么可能,她爱了他整整七年,怎么会不是爱呢。
阿珩趟在草席上辗转反侧,想告诉自己,自己爱的是云湛,然而云洛说的话却在脑海里时不时浮起,忘不掉,拍飞了也马上飞回来。本来就有失眠症,现在可好,更失眠了。
云洛,我想杀了你。
与阿珩的失眠相反,云洛虽然也睡不着,却也没有辗转反侧。
隔离区的事情暂时结束后云洛带了礼物上门拜见华阳,上回若非华阳发话,未必能那么轻松。
都是武将,聊了没几句便喝了起来,一喝便到了日暮,最后还是鄜侯世子孟览来提醒,这两人才想起时间,云洛也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开口告辞。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华阳瞧他的眼神怪怪的,似乎在透过他瞧着另一个人。
华阳颇为扫兴的随云洛告辞。
云洛抬脚就要走,忽的看了眼孟览的跛足,孟览的有一条腿有问题,这也是当年辰王逼婚,华阳神来一笔点名要嫁孟览时整个王城都轰动的原因。虽说辰国的王权旁落,但在这个重视血统的时代,华阳哪怕没有赫赫战功,想嫁个高门大户的健全郎君也不难,偏偏她就挑了个残废,辰王险些给气死,奈何拿女儿没辄。仅从华阳从十四岁起就被逼婚,到十七岁自己想开了才嫁人便可看出烈王对这个女儿的影响是多么的微乎其微。
孟览也不是一出生就跛足,而是十二岁时与贵族子弟一同出门田猎,结果不知为何他的马忽然就惊了,从马上掉了下来,命都险些丢掉,虽然最终还是保住了命,腿却没保住。辰人尚武,一个残疾,除非他凑合着娶个庶人黔首,否则高门贵女都不可能嫁给他,辰国的女儿泼辣热情,爱的是勇武的儿郎,孟览这样的,不合口味。也因此,孟览一直拖到冠礼都没成亲,然后。。。。。。被不知哪根筋抽了的华阳给点名下嫁了。
这些年,孟氏为这个嫡长子寻医多年,伤得太重,又拖得太久,始终没人能治。
云洛道:“待阿珩出来,子览可以去她瞧瞧,她许能治好子览。”听阿珩说,她全身的骨头都曾被敲碎,这都能给接好,且如今活蹦乱跳的,只要不运动过度都没事,足可见其在骨科上的造诣,孟览这点,还真不算大问题。只是拖了十五年,云洛也不敢笃定的说阿珩对这种陈年旧事也有法子,因而没将话说满。
孟览淡淡道了谢,却没太在意,这么些年,什么医者没见过?有哪个是管用的?
华阳支着下颌道:“孟览有空可以去试试?”
孟览闻言,道:“我会的。”
云洛瞧了眼这对夫妻,总有种违和感,说华阳爱孟览所以下嫁吧,鬼都不信,明眼人都看不出华阳对孟览有什么爱意,不过是为人妻对夫君最起码的责任与关心罢了。只是若非爱,别人也无法理解华阳当年的决定,那么多好儿郎,挑谁不好偏偏挑了孟览。
孟览令人送走了云洛。
华阳揉了揉额头,对孟览道:“没事我就回房了,你身子不好也别呆太久,以免着凉。”
孟览笑道:“嗯,我让人给夫人备了醒酒汤,在房里,夫人记得喝。”
“多谢。”
孟览想了想,又道:“鞅明日从侯府回来,你去接吗?”虽是鄜侯世子,但孟览与华阳并未住在鄜侯府里,大婚不足一个月,华阳便受不了鄜侯府后院的混乱,洒脱的搬了出来,与之一同搬出来的还有孟览。孟览也受不了,可他是世子,哪怕世子之位迟早换人,他也走不了,别人也不会让他走,走了就没机会弄死他了。华阳许是不想婚后没多久就成寡妇,便将他一起带了出来。
只是,孟览是个废人,他儿子不是,相反,孟鞅很出色,出色得让鄜侯改了主意。鄜侯原本还犹豫要不要已经废了嫡长孙为继承人,但在孟鞅出生后立马越过儿子立了嫡长孙孟览为世子。对于被寄予了厚望的重孙,鄜侯表示要自己养。然而华阳不是一般的王姬,若是别的王姬十成得妥协,而华阳,一个月三十日,孟鞅只能在鄜侯府呆十日,有半点意外,这十日也不用呆了。
“不必,待他回来了,直接送去军营。”华阳说完便离开了。
孟览:“。。。。。。”要不是确定儿子是华阳亲生的,孟览都要怀疑孟鞅是否自己在外抱回来的私生子了。
目送华阳的背影消失,孟览这才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住的地方在那边。
自己在华阳王姬府有了一个预定的病人,阿珩并不知,她如今正面对着一群鼠疫病人,很暴躁的病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剔光。”
阿珩随手拍出一包药。“这是□□,你若是觉得身体的毛发比命重要就把它吞了,还省了我一份汤药。”
季越人赶来时气氛如同即将沾上火星子的干柴,眼看就要酿成大火了。“阿珩你的态度可否和缓一些?”
阿珩道:“他们配合我的医嘱,我何必如此。”
季越人无语,他从头到尾就没瞧出阿珩哪里态度好了,气质苍白阴郁本身就让病人不喜,再加上对待病人欠缺耐心,若非医道着实过硬,早该关门大吉了。“一定要剔去毛发?”
“鼠疫最初的源头,不是被耗子咬的,就是被跳蚤咬的,剔光毛发正好抓跳蚤啊。话说,你们多少天没洗澡了?剔完毛发洗个热水澡,拿刷子刷干净。”阿珩鼻翼稍微用力吸了一口气便有点吃不消,这年头,除了高门贵女,就没谁会日日沐浴的,阿珩例外,做为医者,且是有洁癖的医者,有条件时,早晚沐浴一次是必须的,严重时三五次都可能。然而这些病人却不是,三五天洗一次澡都是勤快的。
季越人最后还是说服了病人,头发、腋毛。。。。。。所有毛发都给剔得干干净净,然后是沐浴。
阿珩一早就让人烧了许多热水,连刷子都没落下。
季越人有些疑惑:“烧这么多水需要很多柴吧?”
“很多。”
“你哪来那么多柴?”
“房子拆了便有了。”
季越人:“。。。。。。他们日后住哪?”
“我找云洛要了几十顶帐篷,凑合一下呗。”
“你去哪?”
“喝粥。”
疫疾期间,阿珩不想苛待自己的肠胃。
云洛问准时来喝粥的阿珩:“怎么样?”
“挺好的,除了病人不太听医嘱。”
“你让他们做什么了?”
“剔毛而已。”
“胡子?”
“全部。”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你已成年,长胡子是常理,为何无须?”
“华族男子而立之年后才蓄须。”
“你刮胡子了。”
“那是自然。”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
“给你个建议,蓄须不是好习惯,有益于疾病的滋长,看上去也老气。”
“你对胡子挺了解的。”
“我阿父从不蓄须,清清爽爽的,看上去宛若而立之年;我师父胡子一大把,一看便老迈不堪,有时须发里还能抓几只跳蚤。”
云洛挺想说,清神医看着年轻应该不是蓄不蓄须的问题,而是他的羲和氏血统的原因。至于苍凛,就算老得快死了,只剩一口气了,也不可能真的不堪了。不过,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云洛道:“如此,我以后不蓄须了。”
阿珩将最后一口粥咽下。“灭鼠的事如何了?”进来之前她有让云洛在洛邑进行灭鼠工作,消灭城里所有的老鼠,这是避免鼠疫扩散最有效的法子之一。
“一只耗子免一日徭役,全城的人都在抓耗子,相信要不了几日,洛邑的耗子便该绝了。”
“那就好。”阿珩将一张缣帛递给云洛。“这上面的东西,很重要,尽快送来。”
云洛接过缣帛看了一眼,全是鸡卵、油脂、肉蔬之类的东西,甚至最后还要求了大量的木料。“你这是?”
“改善伙食。”
“你这伙食根本就是贵族的待遇,朝堂上的那些家伙不会答应的。”
阿珩道:“我来洛邑还买了一个庄子,里头养了许多鸡鸭,有许多鸡鸭卵,足够我们这里的人用。别的,你去药庐寻我的弟子,她们知道药庐的收益放在哪,拿那些钱去买。”
在北荒与药王谷时,阿珩有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