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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愣了下。“据我所知,公孙载已有婚约在身。”已定有婚约,却悔婚,公孙载的名声不要了?
“他并未悔婚,原本的婚约不作废,只是与朝云翁主同为公孙载之妻,不分大小,二美并举,公孙载艳福不浅。”
阿珩瞅着颇感慨的青雀,忽道:“我就是公孙载的未婚妻。”
青雀:“。。。。。。”一夜相谈甚欢,他怎会看不出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她有着一身根本无法打折的傲骨。如此女子,哪怕仅仅十一岁,也不是毫无自主能力的弱女子,更不可能感激公孙载向齐王争取保留的妻位,她只会认为那是羞辱,奇耻大辱!
这世上从来都不存在两全其美,只有鸡飞蛋打。
青雀很期待接下来的好戏,加上阿珩的确很有意思,便千里护送阿珩回条邑,帮她解决了暗杀者。
到了条邑青雀便与阿珩分开了,他是真的来条邑探亲的,帮阿珩也不过是临时起意,自然优先去探亲。
探亲回来时青雀便听到了一个消息:血医苏珩在公子旦灵柩前一封退婚的帛书拍在了公孙载脸上。
古往今来,男子以妻子无出或善妒而休妻的不少,但以男子不忠而休夫的,阿珩是第一人。
青雀找到阿珩的时候阿珩正在一家食肆里饮豆羹,见青雀来了,便给青雀也点了一碗。
“此乃齐国特色小吃,味道甚美,你也尝尝?”
青雀看了眼阿珩身边已经摞半尺高的粗陶碗,真的很好吃吗?
青雀尝了一口,有点微甜,很难得,这年头有甜味的东西都极昂贵,但豆本身是带点甜味,只是能够将味道给做出来的疱人不多。
“你才得罪了陵阳侯,不怕他让人来杀你?”
“他不会。”
“你可是让他颜面尽失,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我知道啊,但齐载他在娶朝云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我会有什么反应,只是抱着一丝妄想,如今这般,也是他咎由自取,他没道理怪我。”
“权贵不会与弱者讲理。”
“他没胆不与我讲理。”
青雀觉得眼前有点发黑,被阿珩的胆大给惊的?不可能,他不至于此,奇女子他不是不知道,阿珩不算出格,他知道比阿珩更出格的。“你在羹里。。。。。。”
阿珩将吃干净的粗陶碗摞好,同时道:“加了点调料。”
青雀被阿珩打包送给了齐载。
青雀先生,近些年活跃于列国之间的一个士子,十二岁便出仕,曾为唐国、睢国以及青国效力。咦,为何是三个国家?自然是因为短短七年里,他给自己换了三个掌柜。
若是这位主没能力也就算了,偏偏他有真材实料,并且完全靠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重用,位列公卿。然。。。。。。他出仕就跟玩似的,玩够了就挂印而去,又有玩的心情时继续出仕。
这么折腾,还没给君王们杀了真是个奇迹。
世人佩服青雀先生游说列国的才华与手段,却无人知晓青雀先生除了是士子更是细作。
阿珩初时也没想到,但千里同行足够她发现很多细微的问题,林林总总加起来,阿珩得出了一个结论:青雀先生是细作。
只是阿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青雀先生竟是辰国宰辅世家云氏的嫡次子云洛。
数百年前,青雀先生的玄祖父云苍也曾游说列国,将列国玩弄于鼓掌中,为辰国崛起创造了机会,不曾想,青雀先生颇有乃祖之风,也不知睢、青与离三个国家有多少机密被他给窃取了。
阿珩没想到,青雀也同样没想到。
原以为阿珩是旧情难忘,灵前退婚不过是一场戏,事实上青雀并不认为齐载会真心接纳朝云为妻,不过是利益需要罢了,这样的联姻最牢固也最脆弱,一旦没有了利益,立马就能翻脸无情。青雀推测过齐载的心理,阿珩周游列国寻找疑难杂症,不一定收得到条邑的消息。加之阿珩年纪还小,成婚的话还要不少年,只要约好成婚的时间,以阿珩的性子,成婚之前定然能怎么浪就怎么浪,一定要浪个够,说不准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因此只要齐载及时提升,巩固好自己的地位,让朝云失去价值,自然就可以休妻或是让朝云顺其自然的“病逝”。
齐载算盘打得好,大父莫名其妙暴毙,说没猫腻,鬼都不信。背负血海深仇,他也是受害者,有不得已的苦衷,女子本就易心软,何况死的人对阿珩而言也是至亲一般的存在,阿珩更容易对齐载心软。只要齐载口才够好,将阿珩给哄住,未必不能让阿珩答应等他掌握大权休妻或丧妻之时两人再修成正果。
若是寻常女子,自然会被感情冲昏头脑从而被齐载给哄住,愿意为英俊深情又不幸失去至亲的未婚夫不顾一切。但阿珩,见面之后,青雀觉得,为爱不顾一切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阿珩身上。
女子多情,容易为感情冲动,然阿珩姑娘根本没有女性的自觉,在她的眼里,男人和女人的性别只是她做实验时的一笔不一样的数据记录罢了。人在她眼里,只有是否病人,能否做实验的区别,性别?那是什么?
但被抓时青雀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阿珩终究是个普通女子,却不曾想,阿珩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逃出条邑后,重伤的他在心腹的保护下向辰国的方向逃亡,却在一座废弃的神庙里看到了阿珩。
阿珩讪笑:“好巧。”好倒霉!
“你不陪着你的情郎,怎跑这破庙来了?”
“我与齐载已解除婚约。”
“朝云把你赶出来了?”
阿珩无语。“我没那么贱,罢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为我治伤。”
心腹将剑架在了阿珩的脖颈上,微微用力,割破了阿珩娇嫩的皮肤,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迹,但不过眨眼的功夫,白色的透明液体流出,伤口便止了血,很快就结了痂。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治。”阿珩推了推青铜剑。
阿珩说到做到,真的治了,并且只用了十天便让青雀身上被严刑拷打落下的伤都好了,但阿珩给他用的药里都掺了别的东西,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然毒发,而阿珩更是在途经云梦泽时跳进了烟波浩渺的大泽,他就是想找她解毒都无法。
☆、第四章谈心
阿珩虽然三观不正,但有一点很值得尊敬,医者三戒不杀生,她就真的不杀生了。哪怕给人下毒也是下死不了的,只要挺过十二个时辰,药效自己就消退了,只是多年只有曾经的青雀先生,如今的宰辅云洛是唯一一个挺过十二个时辰没自尽的人。
人都是自尽的,阿珩没杀人,所以不算犯戒。
如此孝顺的女儿,也不知清神医九泉之下会否瞑目,估计死不瞑目可能性大一点。
云洛道:“你对齐载真是好。”
阿珩叹道:“他是旦翁的孙子,旦翁已逝,我不能让他的孙子也跟着下去。”
“哦,原来不是郎情妾意啊。”
阿珩闻言道:“这话你三年前乱说就算了,如今可别乱说。”
“为何?”
“我与他都已是有了家室的人,这话让我儿子听到,多容易误会啊。”
云洛噎了下。“你儿子,齐载的?”
“怎可能,我给谁生孩子也不可能给他生。”
“那是谁的?”云洛磨了磨牙,让他知道是谁的,他弄死那人。
阿珩露出了哀伤怀念之色。“他在三年前去世了,三七是遗腹子。”
阿珩不会说谎,她说有孩子就一定有孩子,说孩子他爹三年前去世了就一定已经死了,但三年前这个时间,前脚踹了未婚夫,后脚就跟别的男人生了儿子,云洛很怀疑,当年齐载犯错,阿珩你其实是很高兴的吧?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让这个医痴有了性别意识,还为他生下了孩子?
怎么就死了呢?
云洛颇不甘,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就是死人,因为人死了,活着的人便会不断美化他,怀念他,永远都无法忘怀。
不对,我想这些做什么?
还真打算娶这个蛇蝎女人了?
我可不想死。
云洛拍飞脑子里诡异的想法,阿珩是很有魅力,并且过去了三年,小萝卜头长成了绮年玉貌的少女,愈发的耐看,但再美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蛇蝎美人。
“你儿子长什么样?”
“小家伙很敦实,特别可爱。”阿珩骄傲的道,虽然肥得跟个肉球似的,但真的很可爱啊。“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琥珀色眼睛,这点与你倒是有些相似。”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云洛闻言不由一愣,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像宝石,却也是异族的象征,只有西域的一支戎人才有这种颜色的眼睛,不论是在九州还是西域都极罕见。
云洛诧异挑眉:“怎么会是琥珀色眼睛?”华族的眸子颜色都是黑色与褐色两种,即便是黑色眸子,也多多少少带点褐色,但阿珩的眸子却是纯黑色的,孩子像父母,就算不是纯黑色眼珠也该是浅黑,怎会是琥珀色?
“孩子他阿父并不是华族,是戎人,我听说戎人中有一支是琥珀色眼眸,我想他祖上应该与那支戎人有过联姻,隔代遗传到三七身上了。”阿珩道。
三年前,遗腹子,琥珀色眸子。。。。。。
云洛若有所思,可能吗?
“战事结束后我会放了你,你到时打算去哪?”
阿珩狐疑的瞅着云洛:“你这么好心?”虽然她人品有问题,但医术却是真的好,时人惜命,谁会放过她这么好的医者?
云洛反问:“我不想,可你要是给我下毒怎么办?”
阿珩一想也是,云洛要真敢把自己扣下来,那一定会英年早逝。“你还可以杀了我的。”
“这个主意不错,但你杀了睢国太子,青国的名将,暗害了唐国的君夫人,仍旧活得好好的,说明你不是那么容易杀的,我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这种险。”云洛轻笑,三年前他就查了这个女人,被睢、青两国派大军追杀,这女人活蹦乱跳的回到了齐国,反倒是追杀她的那两万大军在一场泥石流中全军覆没了。
青睢两国震怒,然后这女人在灵前退婚后就回了药王谷,三年没挪窝,青睢两国再怒也进不去。
“也是哦,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让你这么头疼。”阿珩很是不好意思的道,似乎真的在不好意思不能让对方摘了自己的头颅。
云洛无视阿珩的不好意思问:“你到时候打算去哪?”
“去一趟条邑,然后回家,也就是药王谷,再不回去,小没良心的就该认不出我来了。”
云洛建议道:“与世隔绝的雪山可不是一个养孩子的好地方,你可以将孩子带出来找个可以开拓眼界的城池居住。”
阿珩指着下颌默默思索,云洛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药王谷不适合养孩子,倒不是孩子环境太过与世隔绝,尽管药王谷的位置确实与世隔绝了点。即翼雪山与摩云雪山都是断云雪山的支脉,但位置却有所不同,摩云雪山在牧云原的北部,想看到即翼雪山,得翻过七千五百尺的摩云雪山,而药王谷就位于这两座雪山夹角的一个山谷里。
地理位置偏其实也不算难事,阿珩这个半残废都能来往雪山内外,自然说明能出来,真正让阿珩顾忌的是自己的师父。
在阿珩出师前,天下间有四位不世神医。
清神医是其一,不过他死之后的空缺被阿珩给补上了。擅外伤与骨科,以及疫疾。
阿珩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