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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还是忍住了糊齐王一脸的冲动,无它,齐王怕死,王宫禁卫将王宫给防得滴水不漏,边境要塞的防御力度都没这地方严实。她虽擅毒,却也没毒杀整个齐王宫禁卫军的本事,为了小命,只能妥协。
阿珩取了一枚清骨丹准备吞,齐王却又开口了:“且等。”
你还有什么幺蛾子?阿珩不耐蹙眉。
齐王令人将为自己准备的那一丸清骨丹给阿珩:“你服这一丸。”
阿珩深呼吸,想要令齐王自尽的冲动愈发强烈,伸手取了那一丸清骨丹吞服。
齐王等了许久,见阿珩不曾出问题,这才服下阿珩原本准备服的那一丸清骨丹。
事情终于结束,阿珩拂袖而去。
蔑视她的人品没问题,但不信任她的医术却是奇耻大辱。
齐王,你很好!
你给我等着!
服食了清骨丹,齐王的气色好了许多,精神亦然,但。。。。。。连着上吐下泻了三日,一般人尚且受不了,何况齐王,于是不可避免的开始虚弱,且日渐严重,数日之后更是连床都起不来了。
齐王大怒,令人着人去捉拿阿珩。
“你这是正常现象,排毒排得太厉害,好生调理几个月,自会无事。”
这是阿珩的说辞,齐王去问了差不离,得到的也是差不多的回答,只是多了句:“王上是否得罪她了?清骨丹确有奇效,然不至于反应如此之快之重。”
“有毒?”
“那倒没有,只是戏弄了王上,将原本需要一个月的过程给压成了三日,虽不会有危险,却会令人虚弱一段不短的时间。”
齐王当场便下令着人去将阿珩腰斩了。
差不离一听,这怎么行?他还没与阿珩分出胜负呢,阿珩若在此时被杀了,他还如何与阿珩一决高下?“王上且等,您的身体还需她为您调理,若您此时将她斩了,您上哪寻更好的医者为您调理。”
“你不如她?”
“各有所长。”差不离坦言,投毒杀人他很在行,调理这种慢工出细活的事情,他也不是不会,却比不上阿珩。
齐王只得恨恨的收回了腰斩阿珩的命令。
太医司,阿珩悠哉的使用着王宫的收罗的珍贵药材。
宫里的病人不多,寺人宫娥病了是没有资格请御医的,要么自己熬着,熬过去便可无事,亦或是自己想办法寻个相熟的御医,耗费金钱换点药。因此,宫里真正有资格在病了后请御医的仅妃嫔与高位的寺人宫女,且即便是妃嫔,也得是有地位或受宠的妃嫔,若是没有地位的妃嫔,御医是懒得理睬的,病了也没人管,仍旧是死路一条。
虽然服务对像只有几十位,但御医司的药材却是着实丰富,阿珩估摸着,这些给万儿八千人义诊都绰绰有余,且能针对各种病症下药。虽然搬不回药王谷,但阿珩不想浪费自己这一次的机会,既然有缘进入这样的好地方,自然要将自己以前因为没有材料而搁置的实验都给做了起来。
机会难得,浪费可耻,要被天打雷劈的。
于是阿珩到齐王宫不足一月,宫里的珍贵药材便被其挥霍掉了八成,总价值超过千金。
养个爱做研究的医者绝非简单事,败家子挥金如土,而阿珩这样的医者,金山银山都不够她挥霍。若非如此,阿珩也不至于为了自力更生而在中原打出名声来,没有名声,便没有病人,没有病人,便没有肥羊,没有肥羊,她便没钱,没钱便做不了实验。
对于阿珩的所作所为,齐王压根不懂,医道没有十数载的浸淫是无法学精的,而不精便无法看懂这一领域的很多东西。然齐王看不懂,差不离却懂。
“学得真杂。”瞧着阿珩的草稿,差不离很是惊叹。
博与精始终是一个无法分出胜负的话题,但总的来说,大多数人都是选择专精一门,博采众长九州什么的,听着很厉害,实际上,真没几个人能做到。便是医学这一领域,也有若干分支,差不离所精的便是毒术,其余分支虽有涉猎,却谈不上炉火纯青。在差不离的印象里,只有一人做到了精通医道所有分支,兼顾了博与精。然如今,差不离却发现,那家伙后继有人了。
阿珩的毒术,基本不用说,差不离在十年前便与之交手过,十年前的阿珩,毒术仍稚嫩,然如今的阿珩,毒术可以说炉火纯青了。然除了毒术,别的分支,阿珩同样擅长。
熟悉丹毒,且钻研出了解法,必须对炼丹术有着极深的造诣;养生,单从阿珩为齐王准备的养生小册子便可知,阿珩不仅精通养生,还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能解了他的蛊毒,显然对蛊也有所了解;如今连外伤、骨科都熟知,差不离瞧的方子便是伤药与骨科药,差不离粗粗一瞧便瞧出,这方子的效果比如今的那些金疮药都要好。
只是。。。。。。差不离将其中一张方子单独拎了出来细看,这方子似乎有些许眼熟,有些像长生药,且是被改过的长生药。
“您竟将长生药传给了她,您的心可真够偏。”差不离咬住了腮帮子。
当年他们求了那么多年也没得到长生药的方子,如今却被一个孩子给得到了,且这个孩子还对方子乱改一通,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差不离的心情。
当年是青苔,如今是苏夏,您究竟有没有在意过我们?
鬼医苍凛。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离可是很重要的角色哦,充分诠释医者的恐怖
☆、第十七章宫变
差不离咬着腮帮子放下了阿珩的草稿。
气虽气,然差不离明白,若他是苍凛,他也会偏爱阿珩,无它,这孩子资质不错,也很努力,以及想法。至少正常人得到长生药只会想着如何凑齐上面的药材炼制出长生药,却从未有人如阿珩这般得到了长生药的方子后竟对长生药的方子进行改造,看这些都带有长生药影子的草稿,差不离推测,阿珩不仅改了,且改了不止一日,否则不会有如此多的草稿。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的心虽喜医道,却也浮躁,医道于他,是获取权势的手段,而阿珩。。。。。。瞧了眼阿珩的草稿,差不离不得不承认,论起对医道的热爱,昔年的师兄妹三人无一人及得上阿珩。
差不离轻叹,然再不如阿珩热爱医道,此番毒术的博弈胜利后他都会杀了阿珩。
毒术第一人,有他一个就够了,不需要一个造诣同样高深,有可能杀了他的第二人,但出于对同道的尊重,差不离会用属于医者的方式杀死阿珩。
放下写在绢帛上的草稿,差不离离开了太医司,他还有别的事要忙呃。
出了宫,差不离上了马车,齐国的马匹价格并不算昂贵,昂贵的只是可以充当战马的良马,那些马被官府与贵族牢牢掌控着,不允许流入民间。自然,事无绝对,重金之下,也不是不能弄到。
在齐国,只要有些资产,齐人都会为自己买一匹马,出行时自己乘骑骏马而行,因此满大街乘着马的骑手极多,马车却极少见。差不离算是个另类,只要不赶时间,都是乘坐马车。
“医者最忌急躁,不管是救人亦或炼毒,最需要的便是冷静,心不定,手便不稳,手不稳,不是害死病人便是害死自己。”
虽是御医兼客卿,然差不离的马车却极特别,虽不如红漆皂缯的马车华贵,却也别有味道,马车上雕琢了无数草木虫鱼纹。很别具一格,也很醒目,所有人都看到差不离进了一家食肆。
许是早年被迫服食各种乱七八糟的药物,差不离离开那个人后便爱上了美食,确切说,他们师兄妹三人皆如此,只不知阿珩是否亦然。
若阿珩知差不离的喜好与缘由,只会表示:老娘不爱美食,腐烂的食物亦或山珍海味,吃起来都一个味道。
所以,有的时候,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然这些,阿珩是不会明白的。差不离的痛苦,她永远都不会懂。
这家食肆是齐都条邑最好的食肆,差不离是这里的常客,一日两餐就算不是在这里解决的,也一定令人来此订餐再带回去。食肆所有客人中,绝无比差不离更熟的客,也因此,差不离一进门,伙计立马殷勤上前招呼,同时将差不离引到了老位置,食物也立时送了来。不论差不离来不来,这家食肆都会早早为差不离精心烹饪四道佳肴。
差不离对饮食极讲究,这也是后遗症,当年活下来的人,不是如他一般对饮食讲究至极便是什么都能不嫌弃的往嘴里送。前者如前小师妹,现三师妹,哪怕是最差劲的食物,她都得整治得美味了才肯用,否则宁可饿着;后者如二师弟,只要能吃,便是别人丢弃的腐烂的食物也能面不改色的吃进嘴里。差不离没前者那样绝症,也没后者那样不挑捡,不论是何时,他都会在自己的能力之内为自己弄最好的吃食。
食肆很清楚差不离的口味,确切说,差不离根本没有偏好,什么都吃,只要美味即可。山珍海味的肉也好,野菜也好,他都不挑,但对味道极挑,然就算是美食,也不能顿顿吃,至少十天半个月不能有重样。
不得不说,这家食肆能走到今日,差不离功不可没,有这种挑剔又有权势的客人,只要不想关门大吉,食肆都得飞快进步。
四道佳肴,三个菜一个汤,菜是腌制的野菜与腊猪肉、蜂蜜烤鸭,汤是鳕鱼羹,都是顶好的食材。差不离满意的执起筷子吃了起来,不知为何,竟有些许食之无味。
“小师妹,她长得一点都不像你,却和你一样得他的欢心。长生药,当年他连你都不曾传,如今竟传给了她。或许。。。。。。我们都错了,我们与他从来都不是同类,那个孩子才是他的同类,才是他最信任的人。”差不离苦笑,将心比心,若他是那个人,他也不会相信任何人。毕竟,长生的诱惑太过蚀骨,他最后不也是为了长生背叛了那个人吗?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对的,所有的弟子都不值得信任。可为什么在不信任每个弟子,且对每个弟子都留了后手后却信了一个孩子?
小师妹以刖足的代价换得了自由,他与二师弟却是。。。。。。
仅仅就是因为那个孩子是同类吗?
可是,师父啊,我们固然渴望长生,却从未想过吃了您啊。
为何您却吝啬于给予我们半点信任?
没有人想死,每个人都渴望长生,羲和氏得天独厚,即便没有长生药,亦可寿数百载,然寻常人鲜有长命百岁者,他也只是想活得更久一些,更好一些罢了。
差不离扒着粟米饭,忍不住想起了六十五年前。
六十五年前,离历王在位,前期虽英明神武,后期却是耽于享乐,昏聩无道,谏官冯鹏因力谏君王而被枭首,父族、母族、妻族三族四千余人被诛杀。
没人知道,那一场因君王被劝谏得恼怒而引起的杀戮中,冯鹏的妻族有一个孩子因为君王雷霆大怒之日恰巧出城田猎而躲过了一劫。然而离历王昏聩归昏聩,然离悼王几十个儿子,他活到了最后,且登上了王位,纵然晚年昏聩,斩草除根的道理还是懂的。一个孩子要如何避过那天罗地网般的追杀?自然是避不过的,然他遇到了一个人。
六十五年前,离国的都城在稷阳,临着稷泽,稷泽乃是云梦大泽的延伸,多珍贵的木料与草药,那人为了等一株药成熟,已在那片大泽中等了十年。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人有这份闲心以及时间,十年啊,人的一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