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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她怎样?
每日扎一次针,三日换一次药,公子泽的新眼睛并未出现排斥反应,慢慢的嵌在了新的躯体里。
日行一次的检查后阿珩很是满意的道:“刀口长得很好,再过半个月就可以了。”
公子泽淡然的问:“半个月后我便可看到了?”
“不知道。”
“什么!”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公子泽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你不是说再过半个月就可以了吗?怎会不知道?”
阿珩理直气壮的道:“我确实不知道,我这是第一次用这种法子给人治眼睛,得拆了布才能确定是否有用。”
公子泽忍住呕血的冲动问:“你究竟有没有医德?”
阿珩理所当然的道:“我若是没有医德,你此时此刻已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不会说出去。”
“我知。”
“我也不会伤害你。”
“这个可就不一定了,就算你此时此刻不会那么做,但二十年后,你老了,身体越来越虚弱,死亡逐步降临,到那时你还能克制对死亡的恐惧吗?就算你不怕死亡,渴望活下去也是人的本能,也是劣根性。生死关头,圣人都能变成魔鬼,我不认为你比圣人还能坚持。活得越久,权势愈胜,人便越不想死,因为死了,如今拥有的所有财富与权力都将失去。纵然轮回永在,谁又知自己来世是何种模样?是庸人,亦或王侯,甚至街头乞丐?与其妄想遥不可及,更无法确定与抓住的来世,不如抓住今生,长生药啊,千百年的活下去,便可永享荣华富贵。”
公子泽:“。。。。。。你在诱惑我?”
阿珩道:“不,我在就事论事。”她要真想诱惑公子泽就应该让他看看她的血有多神奇。
“你说的事不一定会发生?”
阿珩反问:“你敢说那一定不会发生?”
公子泽无言以对,如阿珩所言,活着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本能,若是能活下去,牺牲旁人又算什么?
“你看,你自己都不敢肯定的说不会,又要我如何相信你呢?”
“云洛也是王侯,你怎知他在几十年后不会动长生方的心思?”
阿珩笃定的回答:“他不会。”
公子泽愕然。“为何如此笃定?”
阿珩自豪的道:“因为会要求我不能死在他前面的人非常清楚长生的代价,因为清楚,所以哪怕想要活下去他也不愿付出那样的代价,宁可死亡。”
长生真的是好事吗?不,长生是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炎帝活了两千年,享尽荣华富贵,可她高兴吗?若是高兴,又缘何会死?
不死药可比长生药生猛多了,除非当事人不想活了,否则活个万儿八千年绝对不是问题。
炎帝用她的落幕告诉了后人一个真理:长生不是好事。
☆、第二十一章谁更倒霉
半个月的时间,公子泽过得比他过去的二十二年都要艰难,每日要走几步路,喝多少水,吃多少饭食,吃什么饭食,阿珩都给规定得巨细无遗,就差连他每日呼吸几口气都要定个数。虽然无语,但公子泽仍旧是高兴,甭管阿珩医德如何,但她这么认真,自己肯定能好。
半个月后,阿珩期待而忐忑的抓着白布,手有点抖,第一次用这种方法治病,也不知效果如何,创世神保佑,一定要成功啊。
阿珩深吸一口气,吐出,吸气,吐气。。。。。。反复三次后,手终于不抖了,心也静了,缓缓拆下了公子泽眼睛上蒙着的布,再用沾水的布将眼睛上的膏药仔仔细细的擦干净。
“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公子泽努力平复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与心跳,缓缓睁开了眼,刺眼的光芒入眼,生理性的泪水自眼眶内流出,一张奇异的脸出现在视线里,那张脸很苍白,很干净,也很普通,然而脸上的一双纯黑色眸子却亮得如妖似鬼,也美得令人心悸。
见公子泽呆呆的样子,拿不准有没有成功,阿珩伸出手在公子泽眼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公子泽瞅了瞅阿珩的手,骨节修长而分明,每一片指甲都修剪成椭圆,很是整齐,也很干净,指甲缝里什么都没有。“你的手很漂亮。”
“我手哪里漂亮。。。。。。你看得到?”
公子泽抓着阿珩的手流着眼泪笑道:“我看到了,我终于能看到了。”
阿珩也笑了,笑容灿烂若冬日青空之上的暖阳,令人目眩神迷。“看到了就好,看到了就好,我的理论是对的,我成功了。”
公子泽:“。。。。。。”他就不应该期待此女子有什么医德。
病人痊愈,阿珩很是高兴的将自己花了半个月清点装箱完毕的财货准备打包带走,这半个月她一直住在公子泽的府邸,若是有个什么不对,方便第一时间救人。这点医德她还是有的,拿病人试药没什么,但不能将病人给弄死了。如今人好了,她留下了以后要服的药与药膳,只要病人不自己作死,肯定会完全恢复。
功成自然就该身退了,任公子泽怎么挽留,阿珩都坚决要走。无忧在青国有宅子,已经带着儿子去生活了有一阵,再不去看看,她怕儿子就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无忧的了。
无忧的宅子在青阳城外二十几里处,紧挨着青水,周围绿树环绕,很是清幽以及凉爽。
一直都在北方生活的阿珩对南方的气候简直想呕血,温暖湿润也就算了,忍忍就是了,但时不时就下场雨,阿珩就想骂人,下雨没关系,但你就不能一次性下完吗?一定要隔三差五的下一回吗?
好不容易到了如今,雨倒是不下了,但天气却越来越热,热的人都要中暑了。青王一家子早早搬到了避暑的别宫,便是公子泽,若非还要治眼睛,也该一起去避暑了。
无忧的府邸是古宅,真正的古宅,她买下这片土地,在此修建屋舍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彼时青国都还没建立。这样的房屋,无忧还有很多,虽然邪灵不拘住什么地方,但无忧还是比较喜欢像一个人族一样生活,因此遮风避雨的屋舍是必不可少的,哪怕她就是淋个十天的雨也不会有事。
无忧的宅子不大,也就两进左右,院子里种着桃、李、杏、梨各一株,屋后有个池塘,池塘里养着鱼鳖,因着主人几十年没来抓鱼吃,池塘里鱼鳖的个头一个比一个大。
阿珩来的时候无忧与三七正坐在池塘边的垂柳下垂钓,见到阿珩,尤其是阿珩身后一车车的东西,一邪灵一孩童都呆了下,阿珩这是去抢劫了?
“阿母,你洗劫谁了?”
“我洗劫公。。。。。。说的什么话?你老娘我很像剪径的强人?”阿珩皱眉。
三七嘀咕道:“剪径的强人也没阿母您凶残。”
“至少我要钱不要命,比剪径的强人讲道理多了。”阿珩将儿子抱了起来,如今的三七,除了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别的地方都已经很正常了,原本拍一下便向八个方向乱颤的肥肉都没了,粉雕玉琢的模样令人见之心喜。反正是自己的儿子,阿珩不客气的啃了儿子的脸蛋一口,有着淡淡的羊奶香。“不错,还记得喝羊奶。”
三七搂着阿珩的脖颈道:“每日一碗虎奶,我记得的。”
阿珩怔住。“我说的羊奶。”
三七说:“我近来用的是虎奶。”
阿珩看向仍在杨柳阴影下躲避日光的无忧。
无忧理直气壮的回答:“羊奶喝着软绵绵的,喝虎奶更强身健体。”
阿珩无语的问:“你幼时不会喝的便是虎奶吧?”
“怎会,我喝的是异兽的奶水,可惜现如今异兽很难见,否则我倒想给三七抓一头哺乳期的异兽来。”
阿珩:“。。。。。。”九州帝国的人真彪悍。
将东西都放进无忧的府邸里,除了卧房与书房以外的房子都给填满了,纵然如此也不够,院子里还堆着几只大箱子。
三七很是惊讶。“公子泽真有钱。”他以前也在云府里到处转过,看过云府的府库,诚然,云府府库里东西也不少,但里头的很多东西都是没法买卖的东西,财帛并不多,跟公子泽这部分资产一比,更显惨淡。
无忧不以为然。“不过是浮财罢了,真正珍贵的是能够传世的宝物,这些东西,不过暴发户尔。”
阿珩真心想说,青国可不是暴发户,有千年的历史呢,但想想无忧本身的历史,以及无忧的出身,这话终是咽了回去。除非是神裔氏族,否则任何人跟无忧比都是暴发户,老爹老娘都是炎帝直系后裔,族谱能从无忧这一代一直追溯到近万年前去。
看着院子里堆着的箱子,无忧又道:“虽是浮财,然浮财最动人心,你就这么放着,容易招贼。”
阿珩惊讶:“有人能从你眼皮底下偷东西?”
无忧反问:“你不介意我当着三七的面进食?”
反应过来无忧所谓的进食进的是什么食,阿珩麻溜的道:“放心,半个月内我一定处理好这些财货。”有个苍凛毁人不倦已经够悲剧了,可不能再来一个。
阿珩花了半个月将所有财帛全都换成了地契,买了大量不适合耕种但很适合种植草药的山头。
无忧很是不解:“山南郡每年的药材收成不够药庐消耗?”
“若只是给药庐用自然是够了,但我要的是,成药作坊里生产的药能够供给这片大地上所有的国家,所有的人。”阿珩淡淡道,纯黑色的眸子愈发明亮。
无忧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一些东西。“你想利用药物挟制人族?”
阿珩点头。“只有有求于我,人才会放弃打我这一身血肉的心思。”
“那若仍不愿放弃呢?”
阿珩毫不犹豫的回答:“解药里能掺毒,别的药里也能。”
无忧:“。。。。。。此时此刻,我完全相信你是羲和氏的子孙,没有发生任何遗传变异。”
阿珩疑惑抬眸。
无忧继续道:“你与你的祖先,本质是一样的,只是你比他们更聪明,也更疯狂。”杀戮不能解决问题,但威胁却是可以的,若全天下人都中了羲和氏的毒,生命掌控在羲和氏子孙的手里,还有谁会打羲和氏直系族人的主意?
这主意,九州帝国时,羲和氏也未必没想过,不过那个时候九州大地上强者林立,真要投毒的话,也就对付一下普通人,那些站在顶端的强者却很难有用,一方面是不容易下毒,另一方面是威胁对那些人未必有用。然而如今的人族,不复远古,加之近百年前苍凛对医界进行的清洗,医道倒退数百年,阿珩若要下毒,这世间没几人能看出来。然而,这主意真要实施,完全不是疯狂两个字可以描绘,不是骨子里疯到极致的人想不出来,阿珩不仅想得出来,并且一直在着手做此事。
无忧更同情云洛了,灰孙子你比青帝还倒霉啊,青帝联姻得了个不能退货的疯子当夫君,甭管羲和独孤多疯多神经,既然是联姻,那么就不能退货。自然,若是榨干了联姻的价值,拥有了可以不受联姻所束缚的力量,自然可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青帝的婚姻,若是前半生是迫于联姻的无奈隐忍,那后半生就是自找的了。已经完全掌控了人族议事大殿,王权稳固,联姻对她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杀了羲和独孤或与羲和独孤和离都已不会影响大局,更不会影响她的权利,是她自己选择了继续这场令人呕血的婚姻。
甭管婚姻多无语,但青帝都有半辈子的时间做为缓冲,在需要隐忍时,她忍得辛苦,却也适应了羲和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