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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九州时的那些人不傻,船还没出现沉的时候便未雨绸缪的做了许多后手,否则这世上也不会有他,更不会有阿珩。
云洛还是帮阿珩开了石棺,石棺里有一个盛着骨灰的陶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见阿珩伸手去看陶罐,云洛已然彻底无语。“我服了你了,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阿珩从善如流的收回了手。
不是有洁癖吗?这么伸手掏别人骨灰罐,洁癖哪去了?喂狗了?云洛一边腹诽着一边打开了陶罐,灰白的骨灰渣里赫然躺着一枚色泽黯淡的云玉球,将骨灰渣一粒粒清回骨灰罐才拿起细看。玉球做工古拙,却很大气,刀削斧凿一般的刻画了一头狰狞的夔兽,然而夔兽的眼睛位置似乎有些怪异,云洛凑近瞧了瞧,顿觉无语,夔兽的眼睛里竟然还倒映着一柄剑与一卷竹简,滴血的长剑竖立于竹简上方,没记错的话,这应是巫即殿的图腾。
用生命与鲜血捍卫历史与知识,这是史巫的天职,史巫也由此创造了这么一个图腾以示决心,为此天职,他们可以牺牲自己的命,以及任何人的生命。
☆、第九章帛书
在山里寻了一株千年灵芝后阿珩便由云洛背着回洛邑了,天变阴了,她的骨头很难受,而这预示着即将下雨,到时会更冷。换做一般人,在山里过夜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换做阿珩,不下雨还行,若是下雨,那她就是个真正的残废。
玉龙山脚下虽然没什么城镇,却有驿站,贵族子弟经常跑这狩猎,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修建一座别院吧,也太麻烦,一年到头都住不了两三日,干脆让地方官府在这设了座驿站,每年来往的贵族子弟也能给驿站带来不少收入。
因着驿站的主要客人是贵族,因此驿站里的设施都极好,很暖和,尤其是里头还有几间屋舍是有地龙的,云洛带着阿珩住进了有地龙的屋子里,阿珩这才恢复正常。
坐在云洛怀里看着窗外雨打屋檐,阿珩道:“今年的气候不错。”尽管不久前冬季有雪灾,但春季总算是没旱灾,不然就真的太整人了。
云洛点头。“应该会有个好收成,明年出兵睢国不用担心军粮了。”
阿珩无言,她说的是气候,他给扯到战争上去了,厉害,不过。。。。。。“睢国?不是伐玉川国吗?”
“玉川国大部分国土都被睢国与辰国包围,若是不先解决睢国在那一带的地盘,到时玉川国向睢国求援,睢国一定会插手的。”
阿珩已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要向冀州开拓,所以要先摆平拦路的玉川国,要摆平玉川国,所以要摆平可能帮忙的睢国,这逻辑真神了。“睢国还能有精力干涉玉川国?”
南边打得很热闹,睢国被商国打得很惨,被当年的大疫给祸害得不轻的不止辰国,睢国是遭灾最严重的国家。而且,前不久的尧阳战场,睢国也损失不轻,简言之,睢国现在是疲弱期,只要不是灭国的战争,那就很好捏。都这样了,睢国应该没什么精力再插手辰国北伐玉川的事。
云洛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保险起见,把睢国在孟水流域的土地都抢过来最安全。”
孟水是云水上游的支流,与漱玉川很近,也就三四百里,并且一个在河西,一个在河东。孟水原本也是玉川国的疆土,只是玉川国衰弱,睢国崛起的时候被睢国给占去了,至今已有两百余年,也是睢国如今驯养战马的重地之一,另一个是鸣风原。
鸣风原有一半在商国手里,但孟水整个都在睢国手里,睢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看着辰国在靠近孟水的发动大战,驻扎重兵。
阿珩一听就明白云洛为什么要先攻打睢国了,就这风格,睢王想不多想都不可能,叹道:“我同意让三七去泮宫了。”
云洛大奇:“怎么这么快就想好了?”
阿珩微叹。“突然发现,战争才是这个世道的主旋律,既如此,让他学学这方面的知识总没坏处。”
“你想开了就好。”
阿珩道:“先声明,他以后若不想上战场,你不能强迫他。”
“他若是想继承云氏,这是必须经历的。”
“那也得他自己愿意才行,你不能强加于他。”
云洛很大方的表示:“我一定尊重他,只要你给我再生个孩子,那么我的选择便不会只有他一个,我定尊重他的意愿。”
阿珩无语的看着云洛,云洛道:“我这要求可不过分。”他们俩有婚约,日后一定会成婚,那么阿珩给他生个孩子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阿珩无奈道:“不过分。”
“那你是什么眼神?”顿了顿,云洛挑眉。“你莫不是从未想过生孩子?”
阿珩无言,她确实有这个想法。
云洛也无奈了。“你这又是什么原因?”
阿珩问:“如果生个跟我一样的怎么办?”
云洛一怔。“你担心这个?你觉得谁敢动云氏的嫡嗣?”
“羲和氏昔年也是九州帝国数一数二的氏族,动那个心思的人仍旧只多不少。”
云洛想了想,问阿珩:“苍凛的日光倾城,你可学过?”
“学过。”
“教给咱们的孩子,炼制几瓶让她带着,有人要杀它,便将日光倾城用了。”
“若有人悍不畏死呢?”
云洛理所当然道:“有百万人陪葬,便是死了想来也值。”
阿珩无语道:“你与师父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苍凛就是那种被人给杀了,一定会在临死前拖个百八十万人一起下地狱的奇葩,至于被他拖下地狱的人是否无辜,他无所谓。阿珩曾经也是那样的人,否则也不会有稷阳之乱。
云洛嘀咕道:“总觉得不像在夸赞。”
“你也可以当成夸赞。”
云洛:“。。。。。。咱们还是说回正题吧?给我生个孩子如何?”
阿珩皱眉,云洛伸手将她眉间的痕迹抚平。“你也知自己长得如何,皱起眉就更慎了。”
阿珩道:“你不是还有个侄子吗?”
云洛也忍不住皱眉,阿珩伸手帮他抚平,同时认真道:“你也知自己长得如何,皱起眉就不好看了。”
云洛无奈道:“罢了,你不想生就算了。”
阿珩想了想,道:“顺其自然如何?若是来了,便生,若是没来,也不强求。”
云洛:“。。。。。。”他与阿珩都是神裔氏族的后裔,顺其自然的话,想要孩子还真有点难。“好吧,我们顺其自然。。”
风歇雨停,云洛从驿站里租了一辆宽敞的牛车回洛邑,两个人都没坐车厢里,而是坐在车辕处,云洛赶车,阿珩在琢磨玉球。玉球里有机关,也有咒术,想将玉球完好的取出来必须县先破解这些,否则就算取出了蜃珠也是不完整的,保存不了多久的蜃珠。或许就是因此,这枚玉球才能保存下来。不过这难不倒阿珩,苍凛这一门追寻蜃珠上百年,对此很有经验。
到洛邑的时候阿珩差不多就弄清了怎么取出蜃珠,然而这好心情并未维持多久,因为她看到了药庐里等着的一个人。
第一个是公孙係,他可以回离国了,一方面是因为辰国暂时打算将目光移开,另一方面则是他的地位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一个王孙,阿珩费了那么大劲,云洛再推波助澜,他便不必继续为质了。早年是因为齐国势大,与其接壤的国家都自危,离国这才将他送来辰国为质以示诚意,然而如今的局势也不似以前那般齐国一家独大,因此质子的意义也不怎么大了。
尽管能走了,公孙係却坚持要向阿珩辞别才走。
阿珩很礼貌,朋友一般的接受了公孙係的辞别,想了想离国如今极其复杂的局势,还是说了句:“你回国之后,低调一些比较好,还有这个,赠你。”
阿珩的赠礼是一封帛书,帛书上是一个方子,公孙係看不懂,字都认识,药材名也认识,但组合起来是治什么的就一无所知了。“这是?”
“一张养生方,应能让离王舒服些,对你也有些助益。”
离国不是辰国,在离国,离王至高无上,只要得了他的喜欢,那么就算是条狗,那也是君侯都要让道行礼的狗,这便是离王的权势。
公孙係犹豫了下,道:“阿珩你不如去离国看看,邺城据说挺有特色。”
虽是离王孙,但公孙係从未去过邺城,邺城原本并非都城,甚至最早时,它只是云水一条支流,只是这条支流被云水吞没,邺变成了那一片地的地名,却不是城名。邺城是早年太子琚为鱼东夷作战而筑的城,后来因为与东夷修好,互有往来渐渐繁华起来,也因此,在旧都稷阳成为废墟后,离王才会选择邺做为新都。彼时,公孙係已经被送来辰国为质有一段时间,自然没见过传说中修建于百里云水中心的水上王都。
阿珩道:“目前去不了,但以后一定会去,届时一定去找你。”
“那我便在邺城等你。”
公孙係高高兴兴的走了,云洛却脸色不太好的看着阿珩:“情深义重啊?”
阿珩反问:“谁情深义重掺杂着利用与恶意?”
“我看到了你准备利用他,却没看出恶意。”
“目前为止我还不确定自己做的事是否对他是坏事。”利用与恶意有事是两码事,阿珩目前还不确定自己会将公孙係如何,毕竟,她的目标从头到尾就一个——离王,公孙係不过是正好被他捡起来利用的棋子,一枚用废了她也不会于心有愧的棋子。
云洛都想同情公孙係了,公孙係虽然不是君王之才,但做为王族还不至于一点警觉都没有,但他碰上的是阿珩,阿珩的利用是摆在明面上的。她从不隐瞒她有所求,但她也不说她是否有恶意,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或许只是心血来潮就把人给坑得满脸血,却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恶意。这样的人,最难防,因为所有第六感在她面前都是摆设,你所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但鬼都说不准她会不会突然就做出与真实截然相反的事情来,不带一点恶意的做。
第二个人也是熟人,公子芾与其妹玺王姬,这两位是住在药庐里的。
药叟与陈皮都很无奈,公子芾兄妹俩来找阿珩,得知阿珩不在,再一打听去哪了,立马就猜到了半道上碰上的人是阿珩,也明白了阿珩大抵。。。。。。是不想去青国的。自己便是追到玉龙山也没用,便在药庐住了下来,打算先了解一下,琢磨琢磨怎么办,看看能不能在阿珩来之前想到办法。
“你们就这么允许他们住下来了?”阿珩凉凉的问,药庐不留外人留宿,病人例外,而公子芾兄妹俩显然不是需要裘衣的存在,公子芾自己就是个医术不错的小医者。
药叟与陈皮更无奈,他们也是用药庐的规矩来打发公子芾的,结果。。。。。。公子芾在手掌上划了一刀,说自己是病人,要求留宿,,然后请神容易送神难,赖到了如今。
阿珩也无语,做人能这么赖也挺不容易的,便想着亲自去送客。人对自己都是心软的,公子芾在手掌上划的那一道伤口必定不深,这么些日子也该养好了。
云洛去看热闹,然而现实之奇永远出乎预料。
“这是大兄准备的诊金。”公子芾取出了一个密封的匣子。
阿珩没收。“我不会去青国。”
“大兄说,您看了自会答应,若仍不愿答应,也无妨。”
这么自信?阿珩好奇的将匣子打开看了一眼,旋即就答应了去青国行医。
云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