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珩在床上休息了一整日才恢复精神,看到神清气爽的云洛时一直在心里翻滚着九百九十九种整死人不偿命的毒或蛊。
没有读心术的能力,对此毫无危机感的云洛见阿珩精神恢复得尚可,人也完全清醒了,赶紧将熬制的枸杞红枣粥呈上。阿珩瞧着清粥,除了枸杞红枣还撒了些许葱花,红绿白搭配,看着甚为可口,闻着淡淡的粥香,馋了,伸出手拿勺子,却见云洛拿着勺子挖了一勺粟米粥送到了自己嘴边。
阿珩不客气的将粟米粥吞下,通过口感可以判断出这是云洛亲手所熬。“这是补偿?”
云洛茫然的看着阿珩:“啊?”
见了云洛的神色,阿珩反应过来自己许是猜错了。“怎么有兴致为我熬粥?”
云洛叫屈:“我平时也没少为你熬粥。”药庐的小厨房都快成他的私人领地了。
阿珩一边吃着粥一边道:“这一次太殷勤。”让她有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
云洛无语道:“我对你好你还不满意?”
“无缘无故的殷勤多半不怀好意。”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我只是见你之前流了血,所以给你食补一二,你脸怎么黑了?”
“滚!”
做为一个人,且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尽管人族过了二十岁便是成年人,快奔三时可以算中年人,但云洛坚决拒绝承认自己步入中年的行列),云洛觉得,让他开了荤再继续吃素,这是虐待,他能答应就是没事找罪受,因此云洛果断将云府丢给了云晞,自己搬进了药庐。事实上也不需要搬什么东西,只要人过去就行,他的东西早在之前的几年一点一点的搬进了药庐,只差他这个人了。
阿珩:“。。。。。。”所以她这是老早便引狼入室了?
将自己的玄端朝服、礼服、骑装之类的衣服在阿珩的衣橱里一一放好,阿珩的衣橱不大,但很宽敞,原因?瞅瞅阿珩那一个巴掌数的清件数的衣服就明白了。“阿珩,我给你做几件衣服如何?你看看你的衣服。。。。。。”云洛看了看衣服上的几个补丁。“话说,你这些衣服有几年了?三七的衣服堆了两个衣橱都没完全放下,怎么你自己就这么几件?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阿珩不以为然:“物质上的享受并不能带给我快乐。”
“那你还喝我做得粥喝得津津有味,近来都不怎么碰药庐厨娘做的食物了?”
阿珩无奈道:“你不觉得我是个衣架子吗?”
“没瞧出来。”穿白衣服跟穿丧服似的;穿绿衣服倒是透出了生机,却不是春日鲜嫩的那种生机,而是仲秋草木将黄的生机;穿紫衣服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穿。。。。。。云洛想了想,好像就见过这家伙穿过三种颜色的衣服,绿色是三七忍不了阿珩天天守孝似的衣服,紫衣服是无忧让人做的。
阿珩道:“穿什么衣服都透出不搭的味道。”
云洛:“。。。。。。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阿珩坦然道:“人贵有自知之明。”
云洛想抓狂。“我叫了裁缝,午后会来给你量身裁衣。”
阿珩皱眉:“我不缺衣服。”
“你莫要说你打算穿着这几件衣服进行婚礼,你要敢穿这种衣服举办婚礼,我。。。。。。”
阿珩反问:“怎么着?”
云洛噎住,他还真不能怎么着,打吧,舍不得,骂吧,阿珩绝对左耳进右耳出。
阿珩乐了,云洛这表情太有意思了,简直跟家破人亡的剧变发生前她老子老娘面对她的表情无出其二。“若要举办婚礼,我会自己做婚服。”虽然说人族女子再嫁改嫁个十几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见过自家老爹老娘的婚姻,阿珩不想草率婚姻,要么一生一世一个人,要么就好好嫁。婚服这种重要的礼服,从远古时代起便是女子自家裁制,直到近千年,贵族享有大部分资源,婚服才开始让裁缝做,却也仅限于贵族,寻常人家还是女郎亲手裁制。
云洛从阿珩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让自己不爽的东西。“那你打算何时裁制婚服?华族的婚服若要自己一个人裁制,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华族的婚服很繁复,而繁复也意味着。。。。。。做工麻烦,耗时,那他得等多久才能成婚将阿珩的名字写进连山氏的族谱里?
阿珩坦诚道:“暂时没这打算。”
云洛一个没忍住将手里的朝服给捏皱了。“你耍我?”
阿珩反问:“我若是耍你又怎会容忍你将你的东西搬进我的屋里?”她可是有洁癖的,连三七的衣服都在她屋里放过,她的床更是连三七都没躺过,以前抱别人睡也从来都不是在自己床上,洁癖症作祟。
云洛想想阿珩那一日三沐浴的毛病,无法反驳。“那你之前说我若不要求你治病,你便愿意嫁我,如今怎又反悔了?”
阿珩问:“没反悔,只是你能否再等我几年?”
云洛额头跳出一根欢快的青筋。“几年?”
“三五年。”
“你要做什么?”说不出个合理的子丑寅卯来,他不介意强压着阿珩成婚。
“治病。”
云洛微怔。“你改主意了?”
“此病非彼病。”
“说我听得懂的话。”
“我想治好自己的心病,我想睡得着,吃东西有味道。”
云洛微讶。“你这毛病不是。。。。。。”不治之症了吗?
阿珩眉目复杂的轻叹:“我想做最后一搏,不论成败,我都认了。”
云洛无法反对阿珩行为,有病得治。“怎会需要那么久?”
“需要杀很多的人,有点麻烦。”
“医者三诫不杀生。”
“所以才麻烦啊,要自己双手不沾血的弄死成千上万的人。”阿珩头疼的蹙眉,这也是她这么多年都没走这条路的原因,太麻烦。
云洛殷勤道:“你要杀哪些人?名单给我,三个月内我把名单所有人的头颅都送你面前来。”
“心领了,我可不想染疫疾。”尸体堆积在一起,没事也得生事。
“我这不是给你准备合你心意的聘礼吗?”
阿珩呵呵,几千人头当聘礼?结亲还是结仇啊?“那些人得我自己去动手,杀戮的过程是治病的过程,你若是代替了,我便没法治自己的病了。”
云洛头疼:“真麻烦。”
阿珩也头疼。“心病本就是天下间最麻烦的病。”
云洛皱了皱眉。“五年,五年后不论你是否治好心病都得与我成婚。”
“没问题。”只要那个时候她还没咽气,她肯定嫁。
云洛狐疑的瞅着阿珩,深邃的琥珀眸里仿佛沉淀着千万载的星光,美不可言,然而透着狐疑时却是锋锐的,锋锐却不伤榻上拿着医书在看的少女。
阿珩扬眉。“你什么眼神?”
云洛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的话不可信。”不说谎与不骗人两码事,对于这一点,做为连山氏的后裔,云洛深有体会。先知能够看到未来,但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是要折寿的,然而这世上希望知道未来的命运从而去改变的人太多了。普通人奈何不了连山氏,但强权呢?为此,在吃足了苦头后连山氏发明了一套祖传的诈骗技巧,字字句句都是比金子还真的真话,但谁信谁悲剧。云洛自己虽没先知的能力,但他老子有,被诈骗得多了,多少有了这方面的感觉。
阿珩:“。。。。。。”她的话还真不能信。“你我都要成婚了,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云洛没好气的反问:“没有好处的事你做得还少了?”在大疫爆发时跑疫区去,各种人体试验。。。。。。没一件是有好处的。
阿珩想了想,发现自己没词了,只能用比金子还真诚的眼神瞅着云洛。
☆、第三十章贿赂
定下了未来五年的目标,阿珩开始在辰国王都走动,原本全都用在扩大成药作坊扩大的金钱抽出了一半上下打点,别说金银,便是一枚铜锱都没送出去。
云洛悠哉的道:“辰律,官吏贪污受贿当劓刑、刖刑、大辟、宫刑、黔刑五选一,并根据情节严重与否株连满门到三族。阿珩你难道从未注意到,那些官吏来药庐拜访做客时都是自备酒肉的吗?真以为他们是钱多了没处花,跑别人家做客还专门带上酒肉?就算辰国官吏钱多了也不至如此挥霍。”
官与吏是不同的职,前者是真正的官,后者只能说是最接近官这个层次的阶层。一般来说,胥吏都是由黔首担任,有贵族血统者都不屑任这种职位,在辰国却不然,在辰国,胥吏只要干得好是可以转正成正式官员的。辰国的胥吏阶层有七成是由身有爵位者担任的,一句话描述便是:上过战场,立过军功,有爵位,是贵族,敢贪污,虽不至于株连,但五选一跑不掉。
官这个阶层比胥吏更严苛,无爵位者不能担任,因此都是贵族,贪污受贿,不仅有五选一,还有株连大餐奉上,阿珩花钱打点,云洛都不知道说她天真好还是世故。辰国的贵族不缺钱,俸禄丰厚,立功封爵时的赏赐更是丰厚得能砸死人,也不缺那几个钱,犯不着为了几个不缺的钱把命给丢了。
阿珩仍不死心。“送钱不行,我送丹药如何?”
“不论送了什么,只要是值钱的东西,收下了就都是贪污。”顿了顿,云洛补上一句:“我劝你也别琢磨别的了,新上任的御史大夫公子治不是吃素的,御史大夫掌控着辰国国内三分之一的情报网,百官皆在他督察视线里,被逮着了,死都是轻的。”
辰国御史大夫之职一直以来都是由王族中的佼佼者担任,掌控着辰国三分之一的情报网,也是辰国王族始终没换人的因素之一。尽管烈王时为了保护张不易曾让张不易兼任御史大夫与外相之职,但张不易还朝后就把这位置还给了辰王族,他也怕三足一个不爽将王族给换了。
出了废王的破事,接任御史大夫之职的公子治将铁面无情的精神给发挥到了极致,兢兢业业,生怕有什么错处被人逮了,然后辰王族失去这一份力量,那彼时就不是君王是傀儡的问题,而是改朝换代的问题了。
公子治的发疯也导致了辰国官吏迄今为止一个比一个遵纪守法,哪怕别人送个鸡蛋都没人敢收,何况金与丹药。
阿珩顿觉无语,曾经,她很高兴辰律的变态,因为就算她逼死了上百人,别人只要没证据都不能将她怎么着,至少在辰国境内没胆子将她如何,可如今。。。。。。想找块豆腐撞死了事。
云洛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妨与我说说,我或许能帮你。”
阿珩道:“我想让公孙係回离国。”
云洛微怔,随即皱眉。“你怎么就跟他较上劲了?”虽然清楚阿珩与公孙係没可能,但云洛还是不高兴,公孙係可是男人,阿珩对他也太好了,要钱给钱,要什么给什么,公孙係近几年的日子虽不是王子般的优渥,却也称得上舒适,阿珩对他都没对公孙係大方。
“他回离国,我才好进行下一步啊。”
“说清楚。”
“我要离王的头颅。”
“所以?”
“我自己没这个能力,但公孙係是离王嫡子也是太子留下的唯一嫡子,他是最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人。”
“可他身有残疾。”云洛道,公孙係的手指被剁了一根,对于一个王侯子弟而言,这等于判死刑,这辈子都不要指望继承家业了。
阿珩狐疑:“你们当年是故意的?”
云洛道:“我们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作死去触犯辰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