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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阵,山上的石球大约滚的差不多了,那片红云也缓缓消失在了高空,无数万剑城、成纪、姚羌的士兵,冲进了破碎的略阳城。
城中还有不少氐人士兵还活着,很快,他们便战成一片。
玉明川到了前方指挥,路青则带人开始打捞这一侧的护城河。
河中现在落了数个石球,不过也没能填满河面,更是没见到一丝明心和尚的影子。
现在天冷,半夜里河面都开始结冰了,可守到了天亮,都没见到半点动静。
明心和尚要么被大石头压在了水底,要么就逃了,他们守着已经没有意义,而且一夜的紧张,让众人很疲惫,路青便让他们回营了。
天亮时,城中的战斗也已经结束。
氐人百姓还剩几千人,一个个哆哆嗦嗦,魂不附体。
有人是为城破的命运担心,有人是被昨夜的神迹所慑,早已不复原先的趾高气昂。
氐人士兵,则全军覆没。
无论是哪方兵马,都不会留下他们,留下了只会后患无穷,甚至那些氐人百姓,姚益生都准备杀光的。
还是玉明川和李良,决定留下这些人,让他们世代为奴,在此地耕种,才免于一死。
战后自然少不了一番搜掠,氐人百姓家中的财物,粮食,全部收缴一空。
随后,这些人被一个连着一个的绑缚着,准备带回成纪。
将所有物品,战俘,清点完毕,也到了晚上,作为这边辅兵的大总管,路青也够累了,不过就是不想去休息。
这一场大战因她而结束,也因她而获胜,她是功劳最大的那个,可心里的滋味却有些说不上来。
她在后世那个世界里,最多也就杀个鸡,现在却满手鲜血,还是人类的。
这种感觉无法言喻,道义上,她觉得自己简直用罪大恶极来形容也不为过,可实际上,她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罪恶感。
她不杀他们,她就会死,说不定死的还极其难看,更有甚者,会生不如死。
还有她最在乎的人,一个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她问心无愧。
强行给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设之后,路青回到她住的那个土屋,找个木墩子坐下了。
现在是真心的感觉到疲惫了。
柏姬泰匆匆拿了些粥和面饼来,路青没吃几口,就倒在草铺上睡着了。
不知何时,身边变得温暖而踏实,路青习惯性的往热源拱了拱,又睡着了。
到了早上,云落叫醒路青,说今早要拔营了,外面辅兵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
路青起来匆匆洗漱了一下,才到了外面。
她昨夜睡的太死,竟然不知道辅兵早早就起来收拾了,让柏姬泰和霍荆,把她随身的东西也收拾好,路青自己去牵了星河出来。
太阳升起时,大部队开拔了。
玉明川和李良一起回成纪,姚益生带着他的人回姚羌,并且邀请玉明川半个月后,到姚羌做客。
这一次,三方都分到了不少东西,氐人俘虏全部交给李良,由成纪安排他们入奴籍,世代在成纪周边耕种。
原先氐人的牛羊马匹,则全部归了万剑城。
路青是让人把牛送到枹罕,用来耕地,马匹留在军中,而羊,则全部杀掉,并且提醒李良也不要让成纪那边的居民随意放羊。
理由是,羊吃草会把草根一起拔起来,此地水土不固,草被啃光了,一旦下大雨,或者黄河泛滥,那些没有树木草皮的土地,会被大水冲走,长此以往,这里只会越来越贫瘠荒芜。
如果一定要养羊,那就只能人到外面割了草,带回去给羊吃,而羊必须养在圈里。
李良认认真真的听了,却有些不明白,不过他知道路青的本事,这事也不敢放在脑后,还是记下来,准备让百姓严守规则。
还有一条,还是上面那个理由,路青要他们多种植根系发达的树木和草皮,尤其是在黄河两岸,用来固定水土,这样才能确保此地的丰饶,沃土才不会被黄河水带走。
听到这些话,李良心里触动颇大,他所认识的人,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极少有如此远见的。
李家世代居住陇西,将来也会一直延续下去,那么路青所说的这件事就极为重要了,如果在他这一代将此地变得沃土千里,那他的后代,都会铭记住他。
氐人的财物,多数被姚羌掠了去,其他两拨人也没多少意见,大家各取所需。
这天半上午,姚益生便与他们告别了,所行方向不同,他也有些急着回去跟姚弋仲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
其实不光是姚益生着急,这里几乎所有活着的士兵,都迫不及待的想将前夜的见闻跟人说说,他们之间已经说过无数回,可还是想跟外面不知道的人也说一下他们见到了何等神迹。
不过这些士兵之间说的,也是玉明川想对他们传达的,佛首山顶的崩塌,是因为蒲洪残害百姓遭了天谴,山下埋的冤魂找他索命。
大部分人是这样说,也有少部分人,觉得这可能跟佛教有关,毕竟蒲洪信佛,而且还把略阳城改成了佛首山,用汉人的血肉串成了那串佛珠,这简直是天理不容的佛法。
不然也不会用如此可怕的方式,把山顶毁了。
路青对此不置可否,她对佛教没什么感觉,后世信佛的人,多数与人为善,人也相对平和,而她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和尚,不光凶残无比,还专门教导出石虎、蒲雄这样的残暴之人。
这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理解,为何和尚会有这样的?
第332章 腹痛
难道这个时代的佛经里讲的全是如何虐杀众生吗?这怎么可能?
这个问题没有让路青烦躁多久,路青就开始一阵阵难受了。
小腹一阵阵的疼,最后连马也不能骑了,直接躺在了装草料的大车上。
叶秋给她看了看,原来是癸水要来了。
“我以前从来不疼的,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路青脸色发白,第一次体验痛经的可怕。
“你在枹罕那次,不是下了水,后来穿着湿衣服在枹罕呆了一夜不是?”叶秋给路青把了把脉,抬头问起。
“是啊,不过那次回去我泡了澡,没几天癸水就来了,也没这么疼,就是腰酸的厉害而已。”
“那次是没发作出来,这次太劳累,便积压到一起了,这里没什么适合的药,上次我给你的那瓶药丸,你可以吃一粒,好歹会让你舒服些,等到了成纪,我再给你拿药。”
叶秋说完,就让柏姬泰用牛皮水袋装些热水过来,让路青在小腹上捂着,这样好歹也能缓解一些。
没多会,玉明川骑着马从前方跑了过来,满面的焦急。
“夫人怎么了?”
匆忙下马,玉明川跳上大车,半跪在了路青旁边,见她满面苍白,大冷天的居然一头是汗。
“没事的,只是要来癸水了。”路青的声音很虚弱,想想幸亏是现在来,如果是在佛首山上,那才要命。
“以往也没见你痛成这样。”玉明川皱着眉头拿出一块巾帕给路青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然后看向了叶秋。
“枹罕那边着了凉,回去我给她开副药吃几回就好,这几天好好照顾她,注意保暖。”
说完,叶秋就走了,玉明川却没有再回到马上,而是找来几张厚厚的毯子铺在路青身下,又让辅兵在这辆大车上罩上雨棚,他则脱下盔甲,将路青抱在了怀里。
“玉郎,你这样不好。”
路青贪恋着他的温暖,却不想他因为她被人说三道四。
“没什么不好,夫人病了,夫君来照料,天经地义。”玉明川开始将双手一起使劲摩挲起来,觉得够热了,便伸进路青的棉袍,将手放在了她小腹上。
不一会儿,柏姬泰回来了,拿着一包叠成条的布巾递给了玉明川。
不过她没找到热水,现在还在赶路,没地方烧。
“没事,扎营时再烧吧。”
路青让柏姬泰下去之后,懒懒的窝在了玉明川怀里。
有他的手就够了,很暖。
“玉郎,把帘子放下来。”路青软软的靠在玉明川怀里,还是不想被人看见。
“好,夫人不喜欢,为夫就关上。”玉明川一只手伸过去,就把帘子放下了,然后干脆也躺下,盖上被子,解开衣衫,把路青整个裹在了怀里。
“夫人还记得刚来玉门关时么?”玉明川亲着路青的额头,眸中温柔如水。
“记得啊,我第一次来癸水,把你吓成那样,你这个怪人,居然要给我洗那里……”
路青将脸埋在玉明川胸口,闭着眼睛听着他的心跳,稳稳的,特别安心。
“嗯,怪了两年多,夫人每次还会害羞。”
一阵低沉暧昧的笑声在密不透风的牛皮罩子下回荡,听的路青脸又红了起来。
后来他们俩关系更进一步之后,玉明川可没少用这一招撩的她要死要活的,她能不害羞吗?
到现在她都没有特地了解过如何“伺候”男人,每次都是根据玉明川的反应她去做各种配合,还是太过被动,也许她也可以学点小手段,把玉明川折腾折腾?
想想玉明川这副妖孽样子动情的模样,可是相当让人脸红心跳的。
嗯,回头找叶秋取取经,她一定知道的多。
见路青满目放光,似乎在打什么小算盘,玉明川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暖了这一会,路青的脸色好了很多,肚子也没那么疼了,换了根布条之后,就窝在玉明川怀里睡了。
这一路玉明川只是偶尔离开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在大车上陪着路青,日常那些琐事,也多是玉明川代劳。
云落闷了两天,想去看看路青,作死揭开牛皮棚子,结果看见玉明川正在给路青叠布巾,那表情,堪比看佛首山升天了……
云落是什么人,万花丛中过,不采不是人,一眼就知道玉明川在干什么了,他当年无论如何讨好女人,也从没干过这事,再说,那些女人也不让他干啊。
可现在,玉明川动作熟练,路青一脸淡然,明显这事不是第一天干了。
这对夫妻怎么就这么……这么与众不同。
不过想到路青用半缸多“蜂蜜”炸了佛首山,似乎把她当祖宗伺候都不为过。
他现在都忍不住发自内心的佩服起这小丫头来。
张丹对她志在必得,是不是也因为她这一身本事?似乎又不像,这小子好像更喜欢路青这个人。
云落甚至怀疑,如果张丹得到了路青,会把她藏起来,像金丝雀一般养着,养尊处优,不用面对任何危险。
这样的话,路青还是路青吗?
被玉明川险些踹到面门的云落摇了摇头,赶紧跑到安全地带。
想想路青还是现在这样好,他还能吃到路青做的饭菜,如果路青到了张丹手里,怕是见也见不到了吧。
真不想帮那小子啊……
可是。
云落抬头看向了东边。
千山万水之外,还有人在等他,能帮他的人不多,他只能捞一个是一个。
在他们距离成纪还有半天时,遇到了已经接到信的王坚。
王坚带了大量吃食,就地起了锅灶,让众位将士好好的吃了一顿。
大鱼大肉,八宝粥,大肉饼,全热气腾腾。
这还没回到营地,他们就先庆祝上了。
成纪那边营地羡慕的不得了,明明他们都快到家了,怎么也没人送吃食来。
路青得了一罐子热气腾腾的高汤,里面还有数个肉丸子。
王坚说,里面原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