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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我一把抓住他。
“小度他……可能……真的活着!”容月终于挣扎着说完了。
“真地?”我怔怔的坐下。泪水也是刷刷的落下,这几年。我一直在等。等的自己也要失去信心了,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我。他真的活着,可能还活着,我怎么能不激动?
我和容月相对流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我才哽咽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光初元年,就是现在,按照当初的记载,应该是318年,也就是离小度离世十二年,可是你算算,现在才隔了几年?”容月眼睛通红,可是唇角带笑。
“五年!”我腾地站起来,距离司马衷离世不过五年的时间,可是羊祜的记载应该是十二年,也就是说,我们改变了历史。
“你确定?”我紧紧的抓住她,当时羊祜地丝帛已经被司马衷付之一炬,我当时一门心思只注意司马衷的事情,哪里顾得上看刘曜的呢?
“这么多年,我一直研究这个,我能不确定吗?”容月又拿出一块丝绢,上面工工整整写这些字,虽然自己不是当初羊祜地,可是内容一样:“看看,当时我以为真的是天书,特意誊抄好几份,今天听到刘曜地年号,才注意到。”
我扑上去细看,上面记载着,晋大兴元年(公元318年),刘聪逝世,由其子刘粲继位……刘曜时为相国、都督中外诸军事,镇守长安。……刘曜遂即帝位,改元光初(公元318年)。
这一年,先是刘聪逝世,他地儿子即位,改元大兴,接着又是外戚篡权,最后刘曜登基,改元光初,虽然有两个年后,可是真的只是一年,是公元318年,而如果司马衷去世地太熙元年,真是306年的话,那么历史真的改变了。
“再看看这儿。”容月指着那一段,写着司马衷生卒年月的,306年,崩于长安……,长安?我心情有一次激动起来,这上面写着司马衷崩于长安,而司马衷明明是在洛阳逝世的,我对当日的事情一直迷迷糊糊,可我清楚的记得司马衷握住我的手,司马衷笑着说要我幸福。
“你再算算这个?”容月指着那几个数字,259…306,这是司马衷的生卒年。
“四十七!”我话一出口,立刻觉得不对,按照这样面记载,司马衷死的时候应该已经四十七岁,而司马衷和我一起的时侯不过三十出头。
“我比小度还大,你说我现在有五十多吗?”容月笑着问我。
“没有,没有。”我一叠声的说道,除了激动兴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清楚的记得,小度比我还小半年,他是七月十七的生日,我是正月十二,那一年,我三十一岁,你说他多大?”容月也笑了起来。
“哈哈……”我突然笑了起来。长久以来的压抑,委屈,担心,突然都不存在了,只想尽情的大笑。
“小度是个傻孩子,你也是。”容月温柔的拭去我的眼泪。
“是啊,”我点头,“他就是那么傻,不然我们凑在一起仔细看看,说不定早就发现了。”如果不是当初司马衷烧掉了那张绢帛,如果不是随后我们两人的疏离,如果不是随后的分别,如果不是接下来司马衷的死亡,一切都会不同。
不过一切没有如果,一切不能在重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快点找到他。
“你总算对我笑了。”容月也轻松起来。
“大小姐,谁让你当初带走我老公呢。”我也笑了。
“小度那孩子,你知道为什么都说他傻吗?”容月笑嘻嘻的,“就是因为他死心眼,他那么在乎你,还是去了长安,你说我的话,他能听吗?”
“还是你觉得,我这个姐姐,比你这个皇后还重吗?”容月白了我一眼。
“是啊是啊。”我放低姿态,“我那不是关心则乱吗?”
“你为什么不关心他去长安做了什么?”
我一愣,当初我是关心过的,可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司马衷一出事,我哪里还会在乎这些呢?
“他具体做了什么,其实我也不很清楚。”容月微微皱眉,“不过肯定和刘曜有关系。不然你以为就凭刘曜那个笨蛋,也能这么快取得天下?”
“这样说刘曜有点不太好吧,刘曜还是挺……”我话还未说完,容月止住了我。
“打住。”容月素手一伸,“别在我面前夸他,这世上要说对你好的人,谁也比不上小度。为了你,连我这个姐姐他都不要了。”
容月贼贼一笑,斜看着我说道:“小度是个傻子,他说你是个呆子,那个刘曜又笨的要死,你们三个人凑到一起,也真不容易。”
“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容月一副功臣的模样,大剌剌的坐在我的床上,“来点好茶吧,整日除了啃羊腿就是吃牛肉,腻死了。”
“唉……”我也长叹一声,想起司马衷当日对我的诸多照顾。
“你还叹气,你可是锦衣玉食的呆在这里,我呢?”容月气呼呼的说道:“当日小度一句话,不放心你,让我无论如何也得来保护你,看着你,别让你伤心,别让你被人欺负。”
容月愤愤说道:“我受尽白眼不说,还没名没份的跟着你……”
“大小姐,”我闲闲的说道,“没名没份的你是跟着我吗?你不过是别有用心罢了。”
“什么别有用心?还不是为了那个笨笨刘曜……”容月特意拖长了声音。
“啊!”我一声大喊,惊讶的看着容月的身后。
容月犹不自知,还愤愤不平:“啊什么啊,真不知道当初怎么看上的他!”
我指指她的身后,刘曜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他听了多久,面上有些尴尬之色。
容月愣了半响,脸慢慢红了,估计是将刚才的那些话在心里过了一遍,也有些发窘,看着刘曜不知说些什么。
她毕竟只是一个未嫁的女子,三个人就这样大小眼互瞪了一番,最后以容月突然跑出去作为结束。
卷三 两国为后 第三章 月容
我虽然想笑,却不敢表现出来,苦苦忍着。刘曜靠近床边,还是穿着一身黑色锦袍,面容有些泛红,带着一身酒气,目光闪亮的看着我,“笑出来吧。”
我忍不住大笑,刘曜淡淡的说道:“你很久……不曾这样笑过了……”,看着我,眼神似乎有些恍惚,伸手拂去我额上的乱发。
我腾地一下坐起来,裹紧身上的被子,这几年,虽然刘曜去哪就带我去哪儿,外面也盛传我如何得宠,但实际上我和刘曜之间清清白白,当日我对刘曜说过,我是要做皇后的,所以刘曜从未越雷池一步,今晚他过来,我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桌上的灯花爆了一下,我扭头一看,青铜枝型烛台,点着两支红烛,红烛有手臂粗细,花纹涂了金粉,竟然是一对龙凤蜡烛,这样的安排,自然不是出自我的授意。
龙凤蜡烛,当日我和司马衷大婚之日,点到天亮的也是一对龙凤蜡烛,一样的红烛闪烁,一样的雕龙刻凤。
我惊疑不定,戒备的看着刘曜,刘曜淡淡一笑,手仍是停留在我的腮边,目光闪亮的看着我,他的头发很长,没有束起,丝丝缕缕的垂在我的脸上,我却不敢伸手抚开,仿佛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破坏掉这个平衡。
酸菜已经机灵的跑了过来,恭敬的问道:“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这声“皇上”叫得极为勉强,不过刘曜显然没在意,摆摆手让他退下。
酸菜看向我。刘曜没有回头,轻声说道:“去吧,我不会对她怎样的。”
我也悄悄松了口气。一放松下来,就觉得他身上的寒气混合着酒味刺鼻。忍不住咳嗽起来。
刘曜轻轻为我拍着后背,微微叹息一声。
“我没事了。”我赶紧说道,脊背挺得笔直,因为紧张,手心微微冒汗
刘曜稍微离我远些。道:“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我微微一笑,“我怎么会在乎这种事?他们愿说随他们说去。”
“是啊。”刘曜神情恍惚,“你怎么会在意呢?”
掉转目光,看着外面昏暗地天色,轻声道:“其实,我是希望你在意的。”
酸菜端着碗过来,远远的一股腥膻味传来,我皱眉说道:“酸菜。我不喝。”
因为我身体虚弱,又是冬天,太医说是每天喝碗羊奶补补身体。可是羊奶实在味太大了。我每次都很痛苦。
酸菜置若罔闻,板着脸继续凑到我跟前。我苦着脸喝完。赶紧冲了几口水下去。
“下次我喝药也不喝着羊奶了。”我忍住恶心地感觉说道。
“等娘娘喝药的时候,又要念叨羊奶了。”酸菜不为所动。利索地收拾好,我冲她点点头,酸菜不露声色的离去,但是我知道,她肯定就在附近,每次刘曜过来的时候,她都是如临大敌。
“我小时候,觉得天天喝上羊奶,就是最幸福的了。看你的样子,真是……”刘曜摇头苦笑。
“我现在觉得天天不用喝羊奶最幸福。”我靠在床上,懒懒地说道。我自认不是一个挑食的人,可是一直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当然我每天都勉力吃些,只不过一旦不饿就再也吃不下去。所以虽然天天养尊处优,却消瘦下来。
“有羊奶的时候,你真的觉得药更可口,等到喝药的时候,又觉得羊奶好喝了吗?”刘曜很认真的看着我,冬日下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也给人一种暖暖地感觉。
只是,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
正思量间,刘曜已经俯身过来,一直手臂撑在床头,将我圈在臂弯,气息微微喷在我的面颊“你穿我们的衣服很漂亮。”
我微微皱眉,这是一个危险地距离,我们离得太近,太暧昧。
“是吗?我不觉得。”我淡淡的应道,想要起身,又担心做得太过明显而引起他剧烈地反弹,这几年,刘曜和我相处还算平和,他忙于天下,我忙于隐身,一旦两人一起地时候,又往往沉默不语,而暗处还有个酸菜。
“今天早上的事情,你不用在意。”刘曜轻声说道,目光灼灼:“有我在,没人能动你分毫。”
“你已经说过了。”我提醒他,身体稍微往里倾斜。
“多久没见你那样笑了?”刘曜微微眯起眼睛,像是追忆一番,“五年?还是更久了?”
我低头不语。
“已经过了那么久,为什么我还觉得就像昨天一样?”刘曜轻轻地将我揽入怀中,神情迷离,我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用手悄悄的挡开两人的贴近,“你还那样毫不在意的笑,仿佛天下间没有事情能入得了你的眼,可是你一人却独占了所有的光芒。”
刘曜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还记的你那次舞剑吗?就是我逃走之前的那一次?”
“记得。”我轻声道,阵阵甜蜜涌上心头,那是元宵节,月圆灯如昼,我和司马衷定情就在那一晚。初吻也是在那一晚,忍不住轻抚唇角,似乎现在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清新微凉的感觉,柔软动人。
“你在月光下舞剑,就像一个仙女在跳舞一样,多美啊。”刘曜轻轻靠在我的肩上,“你可知道,我那时候满腹悲伤,要不是一直想着你的样子,我可能就回不来了,高丽确实是穷乡僻壤啊。”刘曜又是一声叹息。
对于当时刘曜,我并没有过多的留意,我一门心思的放在司马衷身上,那次舞剑,是我为数不多的闪亮时刻。现在我仍然能清晰的记起当时司马衷赞赏地目光,也许那是我唯一一次让他惊艳的时刻吧。
“不许想他!”刘曜突然怒了,捏住我的下巴。我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刘曜地手指抚上我的唇角。“在我地怀里还想他吗?”
他的眸色转深,眼睛深处燃起了熊熊火焰,手指在我的唇上流连,慢慢下滑,停留在我里衣的领口处。
“我对你真是太纵容了。”我里面只穿了一件肚兜。细细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