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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利吧？”
一个士兵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吼：“你什么意思？简直是反人类。”
汉默侧头，用命令地口吻说：“坐下，没你事！”
何凝烟看着奥兹，或许人类命运能改变，就在此时；也或许不是。反正她正在尽力。
宗教上说，人面对神，应该谦卑，承认自己的错。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确实大错特错。消耗了资源，却无法让地球足够的时间复原。大量侵占了其他生物的空间、食物、甚至生命。机器人所做的一切，其实人类早就都做过。人类是为了自己残杀其他生物，而机器不但是为了它们自己，也是为了地球残杀人类。
如想要人类得到救赎，就必须放下姿态，低下自命不凡的高贵头颅，承认自己的错误，请求掌握人类命运的机器人谅解，放人类一条生路。
突然间，何凝烟想到了一句话，符合现在的局面：物理的尽头是数学，数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
奥兹转过头，看了看那个刚才发火的士兵，此时他正含着怒火坐在那里，恨恨地瞪着这里。居然说人类是残暴、愚蠢、自私的，就差没说是低等动物了，这口气上尉还要他咽下去。
何凝烟轻声说：“他还年轻，原谅他吧。”
奥兹回过头看着她：“年轻可以成为愚蠢的理由？”
何凝烟猛地笑了：“很多动物也很蠢，智商远不如人类，但它们至今还活着。”
奥兹：“但人类造成的破坏力远比它们大。”言下之意和明显了，已经起了杀意，或许是汉默上尉都无法能阻止的了。
这个冲动的笨小子……何凝烟脑子一直在飞快地转着，终于找了个理由：“那是因为以前没有你们，只有神！而神看来很忙，来不及管。老虎的破坏力也很强，猩猩的力量也远胜于人类，可现在野外、动物园里都有，人类还派出保护人员。人类都在努力，难道你们没信心吗？”
如果不答应，不是光没信心，而是承认没能力！都把你们太高到神位上，还不行吗？赶紧答应了吧。
奥兹坐在那里，虽然它是没有表情的，但此时此刻证明它正在运算，或者说利用芯片思考。
过了许久，它终于发出声音：“你已经说服我了，这点我不得不佩服。但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何凝烟立即就问：“谁能做主？”
立即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尼玛的，知道是谁，立即杀了进去，宰了它、销毁它、挫骨扬灰了！
奥兹过了许久：“牛奶再不喝要变质了，这件事我一定会传达上去，尽快给你一个回复。”
并且站了起来：“祝各位好胃口。”转身离开了。
何凝烟顿时泪流满面，这机器人都会人类打太极拳的本事了，发展得真是快。
汉默看着奥兹走了，长长吐出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奥兹第一次在我们吃饭时离开。”
就看到何凝烟对着杜克使了个眼色。杜克立即站起来，看了看劳拉，劳拉立即会意，两人走到旁边好似要倒橙汁喝。
可刚拿起橙汁的盒子，看看左右没多少人注意他们，立即悄悄地走了。
汉默微微皱眉，看着何凝烟。
何凝烟拿起牛奶，喝了口，长长呼出一口气：“能救多少是多少吧，这些机器人应该没有偷猎的癖好。”
此时此刻，希望人类能保留下来一部分，被圈养起来。否则的话，真的是人类的末日。
“上等兵强尼贝克！”汉默第一次连军衔带姓名地喊出来。
上等兵立即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军礼：“是长官！”
汉默指着那个冲动的傻兵：“你监督他在外面院子里跑步，一直跑到他倒下，或者明白了为止。”
“是长官！”上等兵中气十足的答应后，走到那个兵面前：“没听见吗？走吧。”
那个大兵瞪了何凝烟一眼，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出去了。
上等兵看了看汉默，汉默则对着他使了个眼色，其实知道处罚只是表面上的，等跑了几圈后，跟这个傻大兵解释一下事情。
汉默左右看了看：“还有谁不明白的，尽管去一起，多跑跑步，至少能强壮身体。”
不是“锻炼”身体，而是用了“强壮”。这个兵头脑简单，也只有靠好身体来弥补了。
汉默虽然刚才也冲动了，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细细听来，何凝烟虽然没有大道理，句句话都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说的，没有阻止机器人继续屠杀，只是阐述理由为什么要保住一部分人类。
反过来思索，又有谁能阻止屠杀？真的保住一部分人，已经算不错了，再下去人类真的会灭绝。
此时杜克和劳拉回来了，杜克冲着何凝烟摇了摇头，表示没跟到。
何凝烟顿时眉头微结，闭上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让杜克跟上奥兹，看看奥兹去哪里，以此判断出正在幕后主使是谁。这招不行，那只有再想办法了。
奥兹显然不会带他们回去，于是自己回去。看着走廊上，不时过往的机器人，双方主动避让开路，恍若进入那个科幻电影情节中。
第681章 邀约
回到房间里，何凝烟看着劳拉，劳拉直接就说了：“我们跟了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对不起。”
“不关你们的事情！”何凝烟直接就躺在了床上，枕头还垫垫高：“机器人的智商、听觉、视觉肯定比人类高很多，被发现很正常，原本就是想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好。我先睡会儿！”
“还睡？”克里斯丁吐口而出，就连加西娅也奇怪了，老大这是怎么了？老是睡，是不是睡神下凡？
何凝烟才不管别人的眼光，拉起薄被，身上一盖，闭上眼睛。
和奥兹的一段话，其实用尽她全部力气。对于普通人说话，绝对不会那么累，但机器人能观察到人类的心跳、呼吸、瞳孔变化，只要有一点点异样，奥兹就能察觉到。
虽然不知道奥兹在机器人中的地位是怎么样的，但目前能通过的媒介也只有它。
外面的大兵还在绕着停机场跑着，这里空气新鲜，他身强体壮、多跑跑问题不大，消食了中午还能多吃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杜克的声音：“你难道想谈判来拯救人类世界？”
她睁开了眼，看到默罕默德他们也来了。
里昂笑呵呵地：“我们过来打牌。”
四个人一组的坐在床上，何凝烟觉得累，也勉为其难地撑起来。
一边打一边聊天，里昂甩下一张牌，高兴着：“就连奥兹都被老大说服了，看来有希望了。”
何凝烟鼻子呼出一口气，或许是，或许不是，她想的只是保住所有人的命，混过剩下的九天。
汉默站在门口：“我能进来吗？”
门是开着的，何凝烟看到后，招了招手：“快点进来！”
汉默走了进来，何凝烟脸上挂着笑，拍了拍身边：“坐下。”
汉默有点愕然，但还是坐下了。何凝烟将手中的牌全部塞进了汉默手里：“太好了，你玩，我去睡一会儿。”
看着何凝烟跳下了床，跑到旁边空着的床位上，躺下，盖上被子睡了。汉默终于明白，太过殷勤，非奸即盗。
“出牌啊，上尉！”旁边的催促着。
汉默也只有叹气，捻开手里的牌：“玩的是什么？”
罚跑步的大兵，幸好也没跑太久，不多时，在上等兵的提醒教育下，终于明白了委曲求全、能屈能伸，比强硬到底、全部完蛋的强。
等到奥兹进入房间提醒大家用午餐时，发现整个房间已经是热闹非常。
“出，出啊！这次你们输定了！”
“不，不要打这个，出这个！”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多多少少沾着纸条，看上去有点滑稽可笑。
奥兹看了看一堆堆围着打牌，此时都回头看着它的人类，怎么感觉他们又傻又呆？目光聚焦在汉默脸上：“汉默上尉，你怎么也这样？”
汉默输了二盘，虽然脸上挂的纸条没那么多，可下巴这里贴着两根，多少和平时严谨刻板的形象不符。
汉默合拢牌，问奥兹：“你玩过纸牌吗？”
“没有！”奥兹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傲和轻蔑：“这完全可以靠排序和几率推算出来。”
“奥兹！”有人喊它，奥兹侧过头。
旁边何凝烟躺在床上：“能不能在这里用餐？看看大家都挺开心的，就别打断他们了。”
奥兹想了想，就听到“哔～”的一声，奥兹微微侧头行礼：“我已通知午餐送来，祝你们玩得开心！”
“奥兹！”何凝烟喊住了它，翻身下了床，就光着脚走到奥兹跟前。
奥兹红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目光聚焦在她光着的双脚上多点时间，最后看着她的脸：“请问还有什么事？”
“你会打牌吗？”何凝烟问。
奥兹侧头：“哪怕数据库里没有，学起来应该也很快。”
何凝烟笑着说：“那就一起玩。”
奥兹眨巴了下眼睛，虽然它有眼睑，但这是他第一次眨眼睛：“为什么我要和你们一起玩？”这可不是它工作范围，没这必要和这些人类混在一起，它可是最新型的机器人。
何凝烟想了想，带着几分俏皮：“为了让我们开心，为了掌握一下人类是如何娱乐的……嗯，还有打牌是靠智商的，难道你怕输？怕输可以不用玩！”
奥兹好似在冷笑，虽然它目前脸部没有多少肌腱，表情还没有：“围棋我远远胜过埃尔法狗，玩纸牌需要多少智商？”
“那你还怕什么？”何凝烟拉住了奥兹金属的手：“走，一起玩。”
奥兹居然跟着何凝烟步子走，看得戴蒙微微叹气：“也只有你的老大，只要拉着手，无论男人还是机器人都跟着走。”
一个士兵正好整理了下手里的牌：“是的，上尉也不是这样？”随口一说，抬头就看到汉默阴鸷地看着他，咽了下口水。上尉不会是对机器人都吃醋吧？
何凝烟坐在了床铺上，身边的人主动让开了位置。何凝烟看着奥兹：“你为什么不坐？”
奥兹看着柔软的床：“我以为床只是用于人类睡觉的。”还是坐了下来。
“床只是家具而已，可以睡、可以躺，可以逗猫狗，以及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何凝烟将床中央的牌合拢起来，眼睛却看着奥兹坐下去后，床垫沉下去多少。
奥兹一眼就看透了：“我的体重是二百二十磅，按照身材比例，比普通男性人类略高，以后科技完善后，我的体重会和人类接近的。机器人的力量不是和体重对应的，我的握力和爆发力高于普通男性四到五倍。”
听得其他人脑瓜疼，就是说机器人一拳头打过来，直接能把人头骨打碎。
何凝烟一笑：“谢谢告诉我，我只是习惯而已。”
“你这习惯很特别，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奥兹问。
“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坐在这里，是为了玩牌！”何凝烟将牌合拢了。
奥兹：“你在回避这个问题，我已经记下来了，等玩好牌，我还会问你的。”
“这牌不齐的，要整理一二副出来吗？”默罕默德问。
“不用！”何凝烟举了举牌：“敢让我定玩那种牌吗？”
“可以！”奥兹显然是扫描了数据库：“桥牌、梭哈、拱猪、斗地主，只要是能报得上名的都可以，甚至耍点赖、抽个老千也行，只要不被我抓住。”
第682章 玩牌
何凝烟对着其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