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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突然喊出楚君墨的名字,将离倒是面色如常,谢兰若则惊得目瞪口呆,看了眼老妇人,又看了眼将离,一时一头雾水。
将离看一眼谢兰若,脸色便冰冷了几分,绕看她,走上前垂目低头,看着床上的老妇人,微微点了点头。
老妇人顿时眼泪就横流下来,激动的拉住了将离的手:“你真是君墨?你没死,你回来了?”
“伯母,我回来看你了。”将离蹲身坐在床边,双手握住这老妇人枯骨如柴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将离知道,老妇人已经是时日无多了,如今总算如愿见到江紫依回来,放下心来,抛下执念,说不定今日也撑不过。
老妇人哭得眼泪模糊,即使是见了江紫依,也没像这样痛苦出来过。
“君墨,阿依是谣谣五哥的女儿,当初战乱,我们想去襄阳投奔你大哥,路上遭遇劫匪,你五哥和五嫂都死了,就我抱着阿依逃了出来,无依无靠,只得在这小山村里隐居……我怕是不行了,我死了,今后阿依还劳烦你照顾,好么?就当是你欠我们谣谣的……”老妇人断断续续的说着,大概是人之将死,说的话却异常的思路清晰。
将离想也不想,只顾着点头:“伯母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紫依。”说着将离忙朝谢兰若勾了勾手,“过来。”
谢兰若听他们说话也脑子里一团浆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这老妇人认识楚君墨?难道这么巧,江紫依果真也是江家的后人?
将离拉住谢兰若的手,将她拽过去,送到了老妇人面前,还解释道:“伯母,虽然你可能不信,不过她就是谣谣。”
老妇人打量一眼谢兰若,质疑道:“君墨,你别想骗我,我虽然老了,可还没老眼昏花,她跟我们家谣谣可长得不像,再说,谣谣早就死了。”
“她真是,谣谣转世。”将离为了安抚老妇人,抱有一丝期望,若是告诉她这个信息,说不定她精神大振能好起来。
老妇人握住谢兰若的手,寻思片刻,突然展颜而笑:“太好了,太好了……谣谣,娘好想你,你总算回来了,大家都回来了,我也就安心了。”
说着,老妇人笑得皱纹都开了花,抓着谢兰若的手连连称好,可是说着说着,动作缓缓就停了下来,双手一垂,带着笑容,就此闭上了眼,悄然逝去。
谢兰若才刚刚明白过来,这老妇人其实是江雪谣的娘,可是再一转眼,面前的妇人已经带着笑容再无生气。
“娘……”谢兰若一句话也没喊出来,卡在喉咙里,就眼睁睁看着老妇人在面前去世了,只有剩下一具尸体,再也唤醒不过来。
虽然说,谢兰若的记忆里,她的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可不知为何,此刻见到老妇人去世,一时伤心难过,眼泪不知不觉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这天,谢兰若哭得很伤心,江紫依匆忙跑去叫了大夫回来,可是见到祖母已经去世,也是伤心得痛哭流涕,至于将离脸色阴沉,眸光迷离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村民帮忙,将老妇人的尸首低调的葬在山野上,大家都已经尽力而为,照顾了老妇人这么久,她却还是就此离世,大多伤心难过,气氛就如天上的乌云一样,遮住了阳光。
已是日暮降临,将离驱车,带着谢兰若和江紫依离开。
江紫依哭得都累了,就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至于谢兰若,心神恍惚,总觉得还沉浸在悲痛中。
许久,到了夜里已经在信阳城里客栈住下,谢兰若才突然反应过来,将离好像已经好几日时辰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了,一直脸色奇怪,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是因为江老夫人的死伤心过度,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谢兰若已经躺下,想到将离的反应,觉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穿上衣服,出了门,到隔壁去敲响了将离的房门。
“进来。”里头将离冰冷的声音道。
谢兰若进屋,关了房门上前,就见将离屋里还点着灯,他则像木头一样坐在椅子上。
“我有话想问你。”谢兰若走上前去,坐在了将离旁边。
将离面无表情,不冷不热道:“说吧。”
谢兰若看了他一眼,怯怯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将离冷笑:“我能有什么心事?”
“那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了,我哪里得罪你了?”大概因为将离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暖暖的,如今这样冷冰冰的让谢兰若觉得很不自在。
将离沉吟片刻,突然目露凶光的瞪着她,厉声大喝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实话?”
谢兰若吓得缩了缩肩膀,咬着唇:“你突然这么凶干嘛?”
将离却更凶了,一把揪住她的胳膊,质问:“你为什么要假装我的谣谣?以前我还当你是糊涂,可是你连谣谣的娘都不认识,谣谣的娘死了,你倒还觉得不痛不痒的,你这样有意思么?根本就没有恢复记忆,却还对我装了这么久。”
谢兰若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大概是因为她没有认出江老夫人,被将离发现她其实没想起来江雪谣的事情了。
对啊,她确实认不出江老夫人,虽然觉得有些面善,可谁会想到她竟然就是江雪谣的母亲呢?
果然,如今让将离知道她是装的,后果会很严重。
“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的……”谢兰若试图安抚他。
“已经给你多少次机会可以解释了,可若是我不问,你就只字不提是么?”将离咬着牙,看上去面目狰狞,手上抓着谢兰若,又是把她的胳膊都抓疼了。
谢兰若也觉得有些委屈有冤枉,要不是当时以为将离要死了,她又怎会情不自禁的假装自己是江雪谣,想让他不要死,好好活下去。
“将离,若是我不是江雪谣,你就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是么?”谢兰若沉思许久,才突然意识到,将离心里就只有对江雪谣的执念,而她谢兰若,如果没有江雪谣的记忆,只不过是将离用来自我安慰的一个工具罢了。
如果她不是江雪谣,她就什么都不是,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前世今生,将离那只是对已经死去的江雪谣的爱意,对她谢兰若什么也没有……
将离轻哼一声道:“你若不是谣谣,我们根本不会认识。”
这一瞬间,谢兰若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而已,将离只是当她是装着江雪谣的一个躯壳。
“我知道了。”谢兰若在挣脱开将离的手,埋头小跑,一头冲出了房间。
将离看她走了,无力的坐回在椅子上,用手扶着额头,一时苦恼不堪。
为什么谣谣还是没有回来?
大概,将离还以为谢兰若是回房去了,可是等到次日早上,他还刚起床,就见江紫依跑过来敲开房门,询问道:“你有看到兰若姐姐么?她昨晚都没回来睡觉呢。”
第60章
是的,自那日从将离房里跑出来,一气之下谢兰若大半夜跑出了客栈,然后就再也没回去过,至今转眼就过去了半年时间。
犹记得那个寒冷的晚上,谢兰若跑出了客栈,顶着寒风,摸着黑,盲目的在黑暗中走着,她漫无目的,不知道要去哪儿,只知道从脸颊滑下的泪水都是冰凉刺骨的,心里也凉得透彻心扉,那种绝望的感觉永生难忘。
那天长夜漫漫,大半夜还下起了第一场雪,谢兰若被冻了一夜,浑身麻木,不知不觉晕倒在了雪地里。
好在第二日的早上,她运气好还没被雪掩埋,而是被路过的尼姑庵师太所救,师太以为她逃难至此,无家可归,便收留下来,于是这半年她就待在信阳,留在尼姑庵里吃斋念佛,决心忘记那一切。
如今已是来年的五月,已经快到了炎炎夏日。
谢兰若一身素衣坐在院中看着一本书卷,可是看着看着竟恍然出了神。
不知不觉,冬天就过了,京城那边谢兰若离开了这么久,按照约定,谢兰心应该早就代替谢兰若和四皇子完婚了,估计孩子都快生下来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将离,唇角微微勾出一丝苦笑。
时间过得好快,已经半年没见了,她只是身处信阳没有离开过,将离应该是没有打算过让人来找她,估计怕是忘记她了吧。
正这么想着,突然就有个小尼姑急忙忙跑了进来,对谢兰若说道:“施主,静心师太叫你过去一趟。”
谢兰若匆忙收了书,跟着小尼姑出去,就见外面站的并非是家里人,而是静心师太和一个陌生的道士。
静心师太笑着上前,对谢兰若道:“谢施主,这是清真道长,本是云游四海路过此地来探望老尼,可无意间听说了你的事,便想找你聊上几句,并无恶意。”
谢兰若上下扫了一眼那穿着月白色道袍而且白发苍苍的老道士,行了一礼,好奇的问:“不知道长找小女有何要事?”
清真道长昂首挺胸,气度不凡,倒有几分画上的仙人风姿,长笑一声道:“还请坐下再说。”
于是三人就在椅子上入座,清真与静心对视了一眼,这才开口道:“谢姑娘,贫道这人心直口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近年来,你可有经历过什么命悬一线之事?”
谢兰若苦笑:“道长料事如神,确有此事,去年八月我家中大火,险些毙命,看我脸上这伤疤便知道了。”
如今进了尼姑庵,谢兰若只要不出门,这脸上的面纱也都不戴上了。
清真道长看了谢兰若一眼,低头笑道:“贫道看你阳气不足,三魂七魄不全,可有最近身子虚弱,疾病缠身?”
说起来,谢兰若最近是病得越来越多,被救回来的时候就大病了一场,后来就一直没有好过。
谢兰若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你可知道,若是放任不管,继续下去,你定会不久于人世?”
“若是天命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谢兰若一副听天由命的状态,似乎如今活着也像是行尸走肉,过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活也不知为什么而活。
清真道长微微一笑,眯起来眼:“若是他人本道可袖手旁观,可你即是静心师太的朋友,本道即是自损修为,也会帮你这一把。”
谢兰若抬眸看着老道士:“道长的意思是又办法治?”
清真道长笑着点头:“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谢姑娘你可能会吃些苦头。”
谢兰若寻思半晌,又皱起了眉:“算了,治好了也没什么用,何必麻烦道长,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
清真道长摇摇头,意味深长道:“姑娘,找全魂魄,或许你能想起一些忘记的事情。”
谢兰若突然有种感觉,这白发道士什么来头,怎么好像看穿一切的样子?他的意思是,找回了失去的那些魂魄,很可能就能找回曾经前世的记忆?她曾失忆的事情,她可谁都没提起过呢。
想到这里,谢兰若只得苦笑:“既然道长都肯屈就帮忙,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肯。”
于是接下来,清真道长看在静心师太的面子上,便出了这份力,找了至高处开坛做法,希望能换回谢兰若的魂魄,若是不行,可能要回到她的家乡安阳才可以。
至于将离那边,半年前一时气恼和谢兰若争执了几句,哪知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