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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谈及寒食禁火,除了皇宫外家家都不能生火点灯,可权贵大臣们却可以破例点蜡烛,以诗对前朝那种腐败之风做出委婉的讽刺,有警醒世人之意!”
“后者虽也谈及寒食禁火,但后两句却话锋一转,着墨于写美人思故亲,多了几分小女儿闺阁之气、少了几分深意……两诗孰低孰高,大家早有见解,想必无需我多言了。”
卫卿卿可不能让孟大郎将话说得如此含糊,寸步不让的追问道:“所以,孟大公子以及其他公子都认为第一首诗略胜一筹是吗?”
众人皆答了个“是”。
卫卿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第一首诗便是原著里头的。第二首诗则是卫香香顺着开头两句往下作的,因为她偷到手的诗集是残本,里头并无《寒食》的后两句,所以她只能自己补上。”
“可补的终究是补的,始终比原文少了几分原汁原味。毕竟诗词可以抄用模仿,诗人写诗时的情境却是谁都模仿不了。”
卫卿卿这番犀利的点评令众人佩服不已,也令卫香香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一巴掌疼吗?”卫卿卿故意学卫香香,即便拿话奚落她,也笑吟吟的摆出一副亲切和善的模样,“你可得忍住,我还没打完呢!”
卫卿卿气完卫香香后,接着对孟大郎等人说道:“若只凭此一首《寒食》,便说卫香香抄了旁人的诗、改头换面的当成自个儿的著作,这倒是有些牵强……”
“不过卫香香诗集里像《寒食》这般的诗多得很,足以证明卫香香窃取他人诗句为己用!”卫卿卿说着将两本诗集拿回,将里面有相似诗句的诗词都读了出来,大大方方的请众人品鉴。
众人听得多了,自是渐渐的品出不对劲——许多诗词都是卫卿卿口中那本原著所收录的给人感觉更胜一筹!
且两相一对比,卫香香诗集里的诗词渐渐让人觉得有些诗句略显突兀,衔接得少了几分自然。
卫卿卿很快猜到众人疑问,贴心的解释道:“我手中这本原著最早是残缺不全的,不是这首缺两句便是那首缺三句,我……的一位友人费了很多功夫才渐渐补齐。”
卫卿卿将暗中送诗集到她手中的黑衣男人称为“友人”,并通过种种迹象推断出余下的真相——梦中那本诗集她应是一直在默写,从十首到二十首再到五十首。
只是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有些诗句记不起来,因而她便按照老规矩将记不起来的地方暂且空着。
当年她回到建宁伯府,自然将残缺诗集一并带了回去,之后便被卫香香偷了去,再之后便有了所谓的卫香香所著的诗集。
卫卿卿理清楚思绪,打起卫香香的脸来干脆利落不少,“卫香香费尽心思偷残本、补诗句,之后厚颜无耻的把所有诗词当成自己的作品刊印成诗集——然而抄一半也是抄呀!”
“不!哪怕你整首诗都和原著无相同字眼,可你用了原著的立意,那便也算是抄!”
卫卿卿这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打在卫香香脸上,将她“京城第一才女”的人设打得支离破碎,众人更是纷纷对她投去鄙夷目光,风向一转、将先前讽刺卫卿卿的话悉数往她身上招呼……
“偷人心血,如此下作还有脸说自个儿是才女?”
“什么‘京城第一才女’?叫她‘京城第一抄女’还差不多!”
“看她平时胆子小得很,旁人说话声大点她都会露怯,没想到竟都是装出来的!她若真胆小敢偷人家的诗集?还不要脸的据为己有?我看她那不是胆子小,是胆子太大了吧!”
第114章 他从画中来
“呸!不要脸!”
“不知廉耻!真是我们京城闺秀里头的败类!”
“她也配当京城闺秀?你忘记她是什么身份了?”
“对哦!她根本算不上正经的高门贵女,不过是个杀猪匠的女儿罢了!”
“杀猪匠”这五个字直击卫香香痛处,让她气得将蜷在掌心的指甲重重戳进肉里,低垂的双眼布满暴戾之色,仿若下一秒就会和那些说嘴的人拼命!
这时,有人将卫卿卿带来的原著甩到卫香香脸上,卫香香翻看过后脸色惨白、顿时委顿在地——这回她是真的败了!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了!
她以为这回一定会让卫卿卿背上偷人诗词的无耻之名,从此臭名昭著、被人不齿,谁承想最终声名狼藉的人却是她!
若不是卫卿卿将原著拿出来,她自己都快要忘记那些诗的真正出处了……可即便那些诗词另有出处,可她补的另一半写的也不差啊!
她是有真才实学的才女,卫卿卿那个文墨不同的乡下丫头凭什么这般作践她?
卫香香直到此刻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完全忘记她当初之所以会偷卫卿卿诗集的原因——卫香香的确自小便颇有才名,只是那才名却不足以担起“京城第一才女”这个名头。
她处心积虑的想要出名,因而三年前无意中看到卫卿卿手上那本残缺的诗集时,心里便像着了魔般滋生出一个贪念,驱使她趁卫卿卿重伤昏迷、将那本诗集弄到手!
她得了诗集后闭门潜心研究了大半年,最后终于将诗集里残缺的诗句补齐,并以最快的速度刊印成册,让诗集以她的名义公诸于世。
卫香香当年之所以敢这样做,也是有所依仗的:一,这诗词有不少地方是她呕心沥血才填补齐整的,也算是她的心血之作;
二,文章诗词这种事口说无凭,向来便是谁先过了明路就是谁的。她刊印前早已使人打探过了,诗集上的诗词并未流露出去,至少京城上下无人知晓;
三,她还特意使人前去乡下打探,得知卫卿卿文墨不通,大约只识得几个字——也就是说诗集压根就不是卫卿卿的,很可能是卫卿卿走了好运、无意中得到的。
她心想卫卿卿既不识货,也没本事把诗集补全,自然只能由她来让诗集面世。
诗集刊印成册三年多了,期间一直稳稳当当未曾出过差错,她也不是无半点真才实学的人,这几年来也做出了不少好诗词,“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终于落到她头上。
谁承想卫卿卿才刚大归就剥了她的才女皮,害她狠狠的丢了一回脸!
她今日坐实了抄袭之名,他日哪还有脸当京城第一才女?
尤其是她仰慕许久的孟大郎也在场……
卫香香一想到自己的狼狈样悉数落在孟大郎眼底,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好逃过这场令她痛不欲生的羞辱!
这时,早就躲到人堆后的沈文君悄悄的冲卫香香做了个“晕倒”的姿势……
卫香香虽心有不甘,但大局已定、她再做什么也是徒劳,最终只能憋屈的用了沈文君的招,双眼一闭、身子软绵绵的往地上倒去!
沈文君立刻趁机喊道:“香香姐姐晕过去了!救人要紧,先别管这件夹缠不清的官司了,赶紧先将人送到厢房里安置才是!”
一贯胆大的陈君若很是瞧不惯卫香香、沈文君这番输了便想逃的做派,故意捏着嗓子学沈文君说话,“卫香香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她抄用旁人诗句之事快有定论时晕倒,还真真是凑巧啊!”
几乎将沈文君的话原封不动的奉上,狠狠的打了卫香香、沈文君一巴掌,把装晕的卫香香气得差点咬碎银牙!
“且慢,”卫卿卿上前拦住沈文君,蛮横霸道的说道:“即便卫香香晕倒了,也让她躺着把这桩官司的结果听了再走,也省得她醒了再跑一趟来做了断!”
卫卿卿说完不理会欲言又止的沈文君,只问孟姜:“孟四小姐,这桩诗词官司真相究竟如何,还请你说句公道话,也好让大家有个满意的结果。”
孟大郎闻言也开了口,语气威严正派,“小四,你们是该还卫大姑娘一个清白。”
“这……”孟姜一脸为难,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卫香香,再看了眼不肯善罢甘休的卫卿卿,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真相如何大家不是已经都清楚了吗?”
“我原以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过卫大姑娘既不乐意,那我便把结果说一说——卫七姑娘抄用旁人诗词,将他人心血据为己有,此乃不正之风,望她能反省改正!”
沈文君听了气得咬牙切齿,竟不管不顾的喊道:“诗集是诗集、小诗是小诗,一码归一码,即便香香姐姐的诗集真抄用了旁人的诗词,那也不能证明《葬梅图》上的小诗不是她所写!”
“我们有书信为证,那首小诗就是香香姐姐所写,卫卿卿她也是抄袭者!”沈文君说完一脸挑衅的看着卫卿卿,洋洋得意的说道:“有本事你再找个人出来,证实那首小诗不是香香姐姐所作的啊!”
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响起,替卫卿卿接下沈文君的挑衅,“我可以证实那首诗不是卫香香所作。”
卫卿卿循声望去,只见赵凌熹负手从梅林中踏雪而来!
寒风卷起雪花从梅林呼啸而过,吹得枝头上的梅花簌簌直落,仿若重现了《葬梅图》里那场花瓣雨。
恍惚间,卫卿卿似看到画中那个身罩黑色狐皮大氅的男人,一步步的朝她走来。
卫卿卿由始至终都未看到画中男人的脸,可此时此刻她却无比笃定——画中那个站在梅树下的男人就是赵凌熹!
众人见来人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头头,不由纷纷色变,对他的话更是不敢有丝毫异议!
唯有为人周正的孟大郎毫不畏惧的出言相问,“赵大人如何证实方才所言?”
第115章 癫狂
赵凌熹对孟大郎的话置之不理了,只突然将身上的玉佩解了下来,“哐当”一声丢在地上,苍白的脸色有着嫌恶之色,“不知何时竟染了犯人的血,白白浪费了这么一块好玉。”
众人闻言不由自主的齐齐看向地上那块玉佩,果见白色玉佩上有着斑驳血迹……
那暗红的血迹在雪地中甚是刺眼,似在无声诉说锦衣卫折磨活人的残酷手段,令在场众人心生畏惧。
赵凌熹用一块染血玉佩将众人震慑住后,方法不紧不慢的答了孟大郎先前所问,“如何证明那是锦衣卫的手段,你们不必知晓。”
孟大郎还想再开口,却被妹妹孟姜抢先开口打断,“赵大人的话代表锦衣卫,我们自然相信!且卫七姑娘既能抄一次,那便难保不会再抄第二次……”
孟姜不想得罪赵凌熹,很快就找出一番附和他的说辞来,“想来《葬梅图》那首小诗早在今日比试之前便有了,却又被卫七姑娘抄用了去,写在信中让沈十一姑娘知晓,才会引出今日这场闹剧。”
孟姜言至此,卫香香抄袭一事便算是盖棺定论了,聪明人都不会再提起了。
卫卿卿适时出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事情虽已了结,但我还须郑重的说两句话——我虽才疏浅薄,却有收集诗词之好。”
“故而无论是《葬梅图》上的小诗,还是这本蓝皮册子上的诗词,俱不是我所作!”
“它们也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而是各有各的出处、各有各的作者,还请大家千万莫要误会,将它们当成我的佳作。”
“无论是诗词文章还是话本折子戏,都是旁人呕心沥血、点灯熬夜才写出来的,故而我生平最恨那些不劳而获、抄人家心血之作的人!”
卫卿卿说着目光轻轻落地卫香香脸上,鄙夷之色毫不掩饰,“以后再见到诸如卫香香这般的无耻之徒,我还是会见一个扒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