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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只能在一旁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说道:“妇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啊!王妃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太妃!”
卫卿卿这才记起她的婆婆以及婆婆的婆婆也在一旁……
好吧,即使她们一脸关心的守在一旁,她还是很想说她再也不想生第二个了!
卫卿卿这一疼便足足疼了一天一夜!
翌日夜里,稳婆再一次检查了卫卿卿的产道后,终于一脸欣喜的说道:“开了、开了!产道全开了,王妃此刻可以用力生孩子了!”
卫卿卿听了稳婆那欣喜的话语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所以她先前疼了一天一夜不过是热身运动,现在才要正式开始吗?!
她觉得自己的力气似乎已经在之前的一天一夜里耗尽了,此刻连开口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稳婆见惯了像卫卿卿这样的产妇,一见卫卿卿恹恹的立刻对白糍说道:“快!先喂王妃喝碗红糖水,再让王妃含片人参片在嘴里,一定不能让王妃泄了力气!”
卫卿卿被喂了东西补充了体力后,稳婆便指了指从架子上垂下来的两条凌布,示意卫卿卿按照她的指示做,“王妃,您先举起双手抓住这两条凌布,再把凌布在手腕上缠几圈,这样能有助于您发力!”
卫卿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身体重新聚集起力气后,开始按照稳婆的指示去做,很快双手便渐渐拽住垂在她身前的那两条凌布。
稳婆一边观察孩子露头没,一边有节奏的让卫卿卿用力,“深吸气、用力!深吸气、用力!”
卫卿卿早就和稳婆学过生产时该如何用力,故而稳婆一喊起来她便下意识的照做,可腹中孩儿却迟迟未露头!
“莫不是脚朝下吧?”稳婆神色凝重的说道。
一旁的睿太妃一听顿时急了起来,“脚朝下?那岂不是难产?”
卫卿卿迷迷糊糊间听了稳婆的话,一颗心顿时也悬得高高的——孩子脚朝下,搁到现代也是难产啊!
现代还能剖腹产把孩子抱出来,可在古代却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稳婆一被睿太妃追问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太妃您别着急,老婆子再仔细摸一摸王妃的肚子!”
稳婆上前一步,仔细的将卫卿卿隆起的肚子摸寻了一遍,摸到那圆圆的小脑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孩子不是脚朝下!”
“那为何迟迟生不下来?”睿太妃一脸着急的问道。
“有些孩子个头比较大也会比较难产下,”稳婆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又退回绸布后,“王妃,咱们再继续用力!”
卫卿卿紧紧的拽着凌布借力,拼尽全身力气在稳婆的指挥下用力!
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睿太太妃听了一脸不悦的问道:“外头为何如此喧闹?”
魏嬷嬷闻言才要出去查看,就见有个小丫鬟神色惶恐的跑进来报信,“启禀太太妃,外头守门的人突然将大门敲得震耳欲聋,一直嚷嚷着让府里的人开门!”
睿太太妃闻言面色一变,内心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们可有说为何要我们开门?”
“他们说皇上下旨让太太妃、太妃以及王妃即刻进宫面圣!”小丫鬟道。
睿太太妃闻言同睿太妃交换了一个眼神,语气不知不觉又沉重了几分,“皇上为何突然召我们进宫?”
卫卿卿那头虽在拼尽全力生孩子,但耳朵却一直捕捉着睿太太妃这边的话语,一听说武帝突然召她们进宫,当下便觉得此事透着一丝蹊跷!
了尘番外(一)
我叫了尘,是一个和尚,可我并不想当和尚。
我是一个一出世就没有将来的人,我从来就没有选择权。
我从小就知道我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小时候的我和寺庙里的小沙弥不同,和前来烧香的小童不同,因为他们都有父母、哪怕已经不在人世,而我却没有。
他们都能尽情的在人前展现天真无邪、稚嫩纯真的面容,而我不能。
陪伴我的只有一个冷冰冰的面具,和一座又一座面目狰狞的金刚佛祖。
我日复一日的长大,面具年复一年的更换。
它始终牢牢的遮盖住我的面容,让我长大后依旧与旁人不同。
师傅说我是一个不该降世的孩子,说我有父母,可又没有父母。
我不服气,总缠着他问为什么,想尽办法的想要找到我的父母。
可师傅说,有些事知道比不知道好。
小时候的我不懂师傅话里的意思,但长大后,随着师傅将我的身世一点一点的展现在我面前,我渐渐的懂了。
我开始沉默,逼自己目下无尘、六根清净,沉浸在佛的世界里。
师傅说我是有慧根的人,说我与佛有缘,注定要成为一位弘扬佛法、普度众生的大师。
我精通佛法、渡人无数,可却渡不了我自己,也渡不了她。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深宫大院里。
她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尽管她待人不可一世、嚣张跋扈,可我第一次见到她,就一眼看到她眼底最深处那团化不开的哀伤。
她和我一样,只是一个皮囊快乐的人。
她待旁人总是高高在上,连正眼都不给一个,可却唯独对我另眼相待。
她会在四下无人时悄声问我,声音娇糯带着几期待,“了尘大师,你说世上真的有轮回吗?”
“贵妃娘娘,世间万物皆有轮回。”我微微垂眸,给出佛祖告诉我的答案。
她却不死心的拉着我追问,想要一个更确切的答案,“大师,我的父母兄弟、姐妹亲人会好好的投胎转世对不对?哪怕他们死无全尸,也可以喝孟婆汤、过奈何桥,重新转世为人对不对?”
我不忍见她眼底总有忧愁,毫不迟疑的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对。”
她听了眉眼渐渐舒展开来,露出一个美得十分纯粹的笑容。
那是我进宫后见到的最美的笑容。
也是她脸上唯一一次揭下面具展现出来、发自内心的笑容。
是的,她与我一样,在人前总是戴着一副面具。
她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目光突然落在我的面具上,“大师,一直将真实的自己掩藏在面具里,这令你很痛苦也很孤独吧?”
我的身份不允许我与她交心,故而我并未回答她的话,只轻轻的对她说了一句,“贵妃娘娘,你喝醉了。”
那日是她父母亲人的忌日,她的确借酒消愁喝得微醺。
她扯着我的袈裟不让我离开,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般唤我“长庚”。
我突然有些羡慕那个叫长庚的男人。
他应该是她活下去最大的支柱和依靠吧?
她似乎真的喝多了,硬是拉着我坐在石阶上,一句接一句的说着她和长庚之间的种种。
我觉得我不应该一直听下去,我想起身离开,可又怕丢下她一个人,会让旁人听到她喝醉后倾吐出来的这些秘密。
若是让皇上知晓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长庚,她怕是再也做不得宠妃了吧?
阿弥陀佛!出家人当慈悲为怀。
我只能一边默念佛号,一边默默的陪在她身旁。
她渐渐的有些困顿,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她的贴近让我有些慌乱,可又不忍心将她推开。
我对自己说,就放纵一次,只一次。
那日以后,我离开了皇宫,远远的避开她。
我开始闭关潜心修佛,想要消除我的心魔与业障。
谁承想没过多久,我便知道那日我想错了。
师傅告诉了我皇城地宫里的秘密,让我知道即便皇上知道她心里住着一个长庚,她也依旧能够安安稳稳的做宠妃。
因为皇上需要她。
确切的说,是需要她的身体。
我没想到这个让我滋生了心魔的女子,竟是为了复活我母亲而准备的身体。
我虽渴望拥有母亲,可我却不想以剥夺另一个人生命的方式来拥有母亲。
我知道她最终要为我母亲而死后,靠着闭关潜心修佛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心湖,又重新泛起阵阵涟漪。
我最终闯入深宫将她掳走,将她囚在六合塔顶。
我也不知道我救她是因为我内心那杆是非黑白的秤,还是因为心里那不该有的涟漪。
我将她囚在六合塔五年,日日朝夕相对。
那五年哪怕她恨我、怨我,我竟也甘之如饴。
可皇上派出来的人终究还是寻到六合塔。
他们带走了她,将她关在黑暗的屋子里,喂她吃魂药,打算将她永远永远的关在更深的黑暗之中。
师傅劝我不要一错再错。
师傅说,和尚早已斩断七情六欲,不该有爱,否则便会万劫不复。
可人心岂能控制?
哪怕是和尚的心,也会有不受控制的时候。
我逼自己恪守戒律,可我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动情。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却管控不住自己的心。
我也知道她心中从来都住着另一个人……
可这又如何?
我依旧想要救她。
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在我眼前一点一点的消逝。
我一定要救她!
我的内心浮现出一个前所未有坚定的信念。
师傅很早就让我跟着他一起研究古籍、研究禁术,故而我早将借尸还魂之术解析得十分透彻。
我起卦卜了又卜,最终找到一个生机即将消散的人,借那人的身体还她的魂。
施完禁术后我受到了反噬。
在我口吐鲜血那一刻,我的心突然渐渐清晰起来……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它似乎可以令我不再孤独,令我不再觉得此生无望。
哪怕这是一份永远没有结果的喜欢,它也能令我原本只有灰败二色的生命变鲜活。
但愿我喜欢的那个她,能够平安顺利的在另一个的身体里苏醒。
了尘番外(二)
第一次见她,是在一个微凉的深夜。
她名唤“卿卿”,可我却更愿意唤她另一个名字——“贵妃娘娘”。
可她与另一个名字的主人却截然不同。
那个深夜我不请自到,有些突兀的出现在她的闺房。
我望着她的目光里有忐忑、有不安、有探究,她望着我的目光却只有好奇。
我望着那张如花的面容,一遍遍的猜想她是不是她?
她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让我一时间不能判断她的身份,只能默默的守在一旁,等待她真正苏醒、做回自我的那一刻。
我隐在暗处远远的看着她,这一看,让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个性鲜活、敢爱敢恨的姑娘。
我默默跟随她经历了一件又一件事,我盼着她能够找回自我,可又害怕她找回自我。
我羡慕她能够活成我想活成的样子——在日光下尽情的展现自我,敢爱敢恨、恣意潇洒。
她让我渐渐意识到,她与我想见到的那个她渐行渐远。
我开始有些慌乱,几次三番的出现在她面前,可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证明她似乎不是萧贵妃。
我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她不是她,她是卫卿卿,她不是萧贵妃。
我那时几近绝望!
我无法接受我耗费心力,最终却还是没能让萧贵妃重获新生!
我第二次滋生了心魔。
那是带着杀戮的心魔。
心魔迷惑了我的心眼,让我生出杀死卫卿卿唤醒萧贵妃的可怕念头!
可那也是一条鲜活的性命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