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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朱珊珊从谷雨口中得知莲心一心想救同乡立夏后,趁夜打扮成宫女的模样,假借李昭仪之名悄悄来寻莲心做交易。
她哄骗莲心,说只要莲心肯替李昭仪辨认安胎药和去纹膏是否妥当,并保证事后绝不声张,李昭仪就会想个法子让立夏死罪变活罪……莲心自然是满心欢喜的一口答应!
朱珊珊又巧言令色的让莲心写封信给立夏,让立夏在牢里一定要好好表现、低调做人,千万不要惹怒狱卒等等,让她告诉立夏表现好了今后好行事……莲心信以为真,果然写了封信交给朱珊珊、请朱珊珊转交给立夏。
朱珊珊就此得了莲心的笔迹,回去凭借过人天赋练了几回,便能用莲心的字迹写下那封假遗书。
朱珊珊写好假遗书后又一次趁夜找上莲心,拿出一副安胎药以及一瓶去纹膏药让莲心辨认。
朱珊珊借口膏药是孕期抹在肚子上去细纹的,让莲心一定要亲自试一回,将膏药抹在自个儿肚皮上感觉下是否会有不适,最好是再试着研究个不会伤害到孩子的手法。
莲心不疑有他,当下便躺到暖炕上,拿着药膏涂抹在自个儿肚皮上做实验……朱珊珊便是利用她躺下这个机会出其不意的出手,用枕头将莲心活活闷死!
莲心原就是个医女,又常年用荨麻来医治风湿旧疾,对荨麻的药性十分熟悉、也知道不慎触碰到荨麻会有的各种反应,才会临死前用力捏碎荨麻,借着挣扎的机会悄悄把汁抹在朱珊珊手背上,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在凶手身上留下记号。
莲心将荨麻汁液的分量把握得极好,控制在既能让朱珊珊一挠就起反应,但初始水洗却又能肉眼可见的清洗干净。
故而朱珊珊杀了人后洗完手见手并无异样,压根就没怀疑到莲心做了手脚,一心认为会让她暴露的只有另一只手上的抓痕。
朱珊珊早就琢磨过杀死莲心后如何布局诬陷卫卿卿——她曾听闻被人推下水、被人从高处推下,和自己落水、自己失足跌下,死后尸首几乎毫无区别,纵使经验再丰富的判官也瞧不出端倪!
莲心的住处离池子有些远,朱珊珊虽天生力气比寻常女子大,但背着莲心的尸体最远也只能走到摘星楼,无法走到池子那边。故而她把莲心闷死后选择将尸体背到摘星楼上,从围栏上推下后趁乱逃走隐匿!
这便是朱珊珊杀害莲心的过程。
慎刑司送来的口供无丝毫让卫卿卿感到意外的地方,朱珊珊的作案手法和她猜想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唯一好奇的是朱珊珊的作案动机——朱珊珊直到最后也没交代为何要杀死莲心诬陷她!
卫卿卿不把事情弄清楚,心里就会一直像被猫抓般心痒难耐!
于是她去了慎刑司、又一次追问朱珊珊,“你那日说我与你有仇,可我却不记得你我何时有过过节?”
朱珊珊闻言突然尖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我不先动手,等你查到我头上,你就要动手了!”
她突然将双手穿过栏杆缝隙,奋力的朝卫卿卿的脖子伸去,一副想将卫卿卿掐死的模样,“我不能让你先动手!我要抢占先机!我要掐死你!”
“我若不掐死你,你不但会毁了我还会毁了我妹妹!你必须死!”
卫卿卿往后退了一步,让朱珊珊伸得直直的双手够不到她。
朱珊珊见状整个人紧紧的贴到牢门上,更用力的拼命将双手从栏杆缝隙里伸出来,拼命的朝卫卿卿伸去,“去死!你给我去死!我要你死!”
她先是厉声咒骂了卫卿卿几句,随后竟语气一变、改向卫卿卿讨要东西,“你还我珠花……还我珠花……把珠花还给我好不好?”
“珠花?什么珠花?”卫卿卿一脸疑惑的追问道,她从未拿过朱珊珊的任何东西啊!
卫卿卿皱眉思忖了许久突然恍然大悟,从袖中掏出一朵小巧精致的珠花高举到朱珊珊面前,试探性的问道:“这朵珠花是你遗落的?”
朱珊珊见到那朵珠花双眼一亮,下意识的想要去抢,“是我的!你快还给我!这珠花本是一对,你不还给我我都不能戴了!”
朱珊珊说着窸窸窣窣的从袖中掏出另一朵珠花,卫卿卿定眼一看、果然发现和她手中这朵是一对……看来她手上这朵珠花真的是朱珊珊的!
她确定朱珊珊是珠花的主人后冷笑了一声,望着朱珊珊的目光渐渐冷酷、身上隐隐散发出杀气,“原来那日把我从漆黑甬道推入密室的人是你!
那日贺府寿宴,卫卿卿被卫岚岚设计引入密室,一路在漆黑一片的甬道中摸索前行。
她一路上发现一件散落的肚兜、两具寸缕未着的尸首,那时心中已经十分警惕,暗暗寻思停止前行,想办法找到第三条路逃生。
可那日她这个念头才起,一股力量却冷不防的袭上她后背,将她重重的往前推去!
就是那股力量将她彻底推入那间奢靡华丽的高屋,让她无路可退、被迫出现在赵明礼那伙人眼前,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一直到赵凌熹赶来相救才脱困!
她脱困并未忘记在漆黑甬道里推她一把那个人,特意和赵凌熹一起顺着来路追查下去,可却并未找到那个隐在暗处伺机动手的人,只在她被推进去高屋前最后停留之处拣到一朵珠花。
她请赵凌熹将珠花拿去给被他带走的那些女人辨认,却无一人说那是自己不慎遗落之物……也就是珠花的主人并未在被赵凌熹带走的那些女人里。
可即便如此,卫卿卿也不能肯定那朵珠花便是推她之人落下的。
毕竟除去高屋里那些女人,此前肯定也有不少姑娘被带到密室寻欢作乐,就是离发现珠花地方不远之处,还有两位不能开口说话的女尸,珠花极有可能是她们所遗落的。
第228章 咎由自取
故而卫卿卿虽将珠花收了起来,但一时间其实也不能利用它做什么,也没办法找出那个在黑暗中推她一把的人。
卫卿卿原以为这会是困扰她一生的谜团,她可能永远都无法把那个人找出来复仇……谁承想那个人竟是朱珊珊,且不等她查到真相、朱珊珊自己就跳了出来认下!
朱珊珊先前曾语无伦次的说过这样两句话——“我不先动手,等你查到我头上,你就要动手了”、“我不能让你先动手!我要抢占先机!我要掐死你”。
卫卿卿初听到这两句话时,还以为已经神志不清的朱珊珊是在胡言乱语,现在再细细一想,她方才恍然大悟、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
她立刻开始逼问朱珊珊,想套朱珊珊的话来证实自己内心的猜测,“那日你也被赵明礼掳去贺府那间密室,且受到轻薄侮辱甚至还可能被破了身……”
“啊——你不要再说了!”卫卿卿一说出“破身”二字朱珊珊就突然失控,抱着脑袋大声尖叫着,仿佛“破身”二字是一把悬在她脑袋上的利刃,让她害怕得瑟瑟发抖。
朱珊珊的激烈反应更加证实了卫卿卿的推断!
她待朱珊珊稍微平静下来后才接着往下推演,“你后来想了法子悄悄的逃了出来,逃到漆黑一片的甬道时发现了我,便顺手将我推了进去!”
“我猜我与你无冤无仇可你却狠心将我推进淫窝,一是想让我当你的替死鬼,毕竟我与你一样都是世家大族的姑娘,和那些青楼女子是不同的;”
“二是希望赵明礼那群恶魔有了我这个新宠,就不会记起已经悄悄逃离的你,让你能多一点时间逃离,”卫卿卿说着目光一冷,望着朱珊珊的目光犀利如刀,“我猜的对吗?”
朱珊珊听了这番话脸色一片惨白,身体下意识的微微战栗,眼里更是有着深深的恐惧——贺府那日她遭遇的种种像无法磨灭的印记般,深深的刻在她骨子里,时时刻刻的折磨着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感到恐惧、无措、害怕!
卫卿卿猜测的没错,那日她也是被诱骗到密室里的,还无情的被赵明礼破了身,之后更是被那群恶魔轮着玩弄!
她一直到身体被那群恶魔玩腻了才伺机逃离,遇到卫卿卿时的确是故意将卫卿卿推进去,打着让卫卿卿进去当替死鬼的主意!
她当时并不知道在甬道里的人是卫卿卿,只是单凭卫卿卿小心谨慎、摸索着前进的举动推断出她的身份——卫卿卿若是青楼女子,早就见惯了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场面,自然不会畏惧高屋里头那群淫贼,也就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了。
到了这间高屋后会小心翼翼的人,除了她这种世家贵族的小姐,便是那些正正经经的良家女子。
这两种女人都最能挑起那些淫贼的兴趣和征服欲,所以朱珊珊才会趁着卫卿卿摸到她跟前时,毫不犹豫的将她推进高屋去当替死鬼!
她头上的珠花便是在那时遗落的,她当时一心只想逃离密室,一直到逃到安全之处才发现珠花遗失。
那朵珠花关系着她以及朱氏一族姑娘们的清誉,她恨不得立即寻回却又不敢潜回到密室,最终只敢鼓起勇气寻到密室的入口。
她躲在密室入口附近思忖接下来该怎么办时,正巧看到赵凌熹护送卫卿卿出来,且一眼就看到她的珠花被卫卿卿拿在手上!
也正是如此,她才知道自己的珠花已落入卫卿卿手中。
她不敢贸然找卫卿卿讨要,只能小心翼翼的避着卫卿卿,以免被卫卿卿发现真相。
谁承想朱珊珊推了卫卿卿后虽顺利逃离密室,可在密室里经历的种种却深深的刺激了她,让她渐渐的得了被害妄想症!
她日夜寝食难安,总觉得卫卿卿有通天手段,总有一天会发现珠花是她遗落、继而发现她所做之事,然后就会疯狂的报复她——被卫卿卿报复过的卫香香如今已经疯了!
她不想落得和卫香香一样的下场,所以她一直惶惶不可终日,今日臆想卫卿卿会害她身败名裂,明日幻想卫卿卿会以牙还牙的将她丢进淫窝,日日活在被卫卿卿报复的恐惧中,最终忍无可忍决定先下手为强!
只要除去卫卿卿,她就不必再担心东窗事发,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朱珊珊明明才是加害卫卿卿的那个人,可却因为心理创伤引发了心理疾病,竟生生的将卫卿卿幻想成会加害她的人,给自己所做一切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她甚至给自己找了一个必须杀了卫卿卿的理由……
“杀了卫卿卿”这个恶念一从朱珊珊的脑海里钻出来,就像春日里的野草般疯狂生长!
她因为这个恶念渐渐的陷入魔怔,见卫卿卿日子过得舒心惬意竟有了不忿、不甘、不平等种种负面情绪——她们有着一样的经历,都曾被那伙淫贼掳到密室里轻薄侮辱,凭什么她费劲心机才能逃离,卫卿卿却轻轻松松的被人救下?
凭什么就卫卿卿一人毫发未伤,身心丝毫没受到影响?
凭什么卫卿卿夜夜安睡、日日如沐春风,而她却夜夜被噩梦缠绕、日日活在痛苦之中?!
卫卿卿明明早就该死在那个密室里!!
对!她早就该死!
朱珊珊彻底疯了,开始将恶念转变为实际行动,暗暗布局想置卫卿卿于死地!
卫卿卿得知朱珊珊的杀人动机后,一时间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悲,“你曾经是一个受害者,你痛恨那些伤害你的恶人,可最终你却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恶人,你说可悲不可悲?”
“从你将我从甬道推入高屋那一刻起,你的遭遇便再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