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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不过每年春季时略有严重。”
“春季乃肝木生发之时,肝旺横逆犯脾,脾失健运,泄泻发作,此乃“肝强脾弱”之症。”
陆思琼心中有数,让竹昔铺了纸又写了方子。
递给阿史那时,解释道:“白芍养血柔肝;白术、茯苓、苡米、橘皮、木瓜等药健脾和胃化湿;黄连清湿热;川棟、蒺藜舒肝理气;桂枝味辛,《本草经疏》里道其可“主利肝肺气”,用这味药,不在温经化气,而在疏散肝气,肝不侮土。”
阿史那听得一愣一愣,完全不明白,接了药方只知方中每味药都有功效,但最终效果如何,却仍不确定。
他望着对方,想了想直接询道:“陆姑娘的意思是,我服了这方子,清早的腹泻就能好?”
“每日睡前一贴,三贴过后自有成效。”
提起旁的陆思琼或不能断言,然这医术药理方面,她还真有把握。
韩邪忙潜了下属吩咐道:“阿史那,赶紧出去让人给你抓药,回头好好调养调养,省得每日清早都不得安稳。你这毛病,累了多少年,爷清早可是连差事都不好交给你。”
闻者讷讷的颔首,转了身没走几步却又回头,望向桌上的另一张药方,“陆姑娘,这可是我家主子的药方?”
在他心里,自然是主子更为重要。
陆思琼尚未答话,但见门帘自外被掀起。
早前离去的书绘端了碗药回来,进屋后行了礼,走到韩邪跟前请道:“韩公子,您的药。”
韩邪抬眸觑了眼,药味极弄,心道定不好喝。
转看向对面的人,指着药碗问:“这是什么?”
“韩公子先前道食欲不佳,我特让婢子下去熬了碗三黄汤来,专治这个,您还是趁热服了吧。”
陆思琼起身直言:“您让外祖母请了我过府,替你诊断,该是相信小女子医术的。既然如此,这汤药又有何好犹豫的?”
亲手端了药碗送到对方眼前,“您是府上的贵客,汤药着实对你有益,难道还担心我害你不成?”
韩邪抖了抖眉,若有所思的望着对方,手却不得不伸了出去。
在陆思琼的直视下,他端起药碗竟是一饮而尽。
旁边书绘都睁大了双眼,这喝得也太干脆了吧?
还没反应过来,药碗已经递到了面前,她忙接过放回端盘上。
韩邪喝完了直接用袖子抹了抹嘴,满嘴苦涩,眉头仍是紧皱,问对面人道:“什么是三黄汤?”
“就是黄芩、黄连、黄柏熬成的汤药,可清热解毒,专治经日不欲饮食之症。”
三黄汤乃是苦药极品,寻常要清热解毒自有其他方子,至于不欲饮食……这症状本就是在混淆视听。
见了先前撤下去的饭菜,要人如何再相信他胃口不佳?
韩邪根本就没有水土不服。
不过诊了脉,其确有发热,小受外寒,实乃轻症。
先前诸多大夫所谓的药石无效,怕是眼前人在故意糊弄。
陆思琼不由生出几分反感,他如此放肆,整得荣国公府上下不宁,还累外祖父与舅父替他寻医问药。
于是,拿了桌上方子亦递给阿史那,言道:“你家主子只是风寒发热,我开了桂枝汤方,其中去白术加生姜,又名茯苓甘草汤,治伤寒、汗出不渴。你让人一并抓药煎了,早晚各服一剂,不日便愈。”
阿史那性子如他主子一般,并不质疑,应了声道谢就退出屋子。
陆思琼亦欲要告辞。
韩邪拢了拢身上外袍,突然制止问道:“陆姑娘,你真不好奇我为何待你这般了解?又因何而非得寻你?”
她果然止步。
竹昔与书绘见他站起朝自家姑娘走去,不由皆上前伴在两旁,他嫌弃的瞥了眼,不耐道:“你这两丫头,就不能潜出去吗?”
陆思琼抿笑,头也不转的直接走向门口,“韩公子既是寻我,那早晚都会说。”
她委实受不了这厮的轻浮语气,外加这屋里的羊骚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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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好奇
更新时间2014…7…15 2:00:37 字数:3232
陆思琼带着侍婢离屋,韩邪不顾外袍倾落,跟着掀帘至外。
晨曦的暖阳照在人身上,温柔缱绻;天际碧空如洗,春风和煦,夹杂了花草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他衣着单薄的立于檐下,院中仆妇见了,忌其脾性怪异而不敢上前劝语。
视线中的人儿及至背影消失,亦不曾回眸望上一眼;韩邪饶有兴味的望着空荡荡的院口,目光如隼,凝神思索。
“主子,您身子还发着热,先回屋吧?”
阿史那将药方吩咐下去,回来便见此次景,转头看了眼门口,重复道:“属下心知主子心切,但这事不宜操之过急,且您与荣国公爷已约法三章,陆姑娘的事还需徐徐图之,毕竟此地乃大夏京都,您可得万事小心。”
“嗬,你倒是入乡随俗,哪学来的词?”
韩邪一拳打在亲信肩上,笑声爽朗,“这些道理难道还用你说?主子我心中明了得很。”
话落,他转身进屋,目视了前方语气坚定:“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随我离开。”
阿史那挠了挠头,憨言反问:“可您今儿的举止,属下瞅着怕是已冒犯了陆姑娘。”
他们相处不似寻常主仆间般小心谨慎,素不拘小节,直言了再道:“京城里娇滴滴的姑娘,怕都不好糊弄,何况这位陆姑娘自有主见,属下担心她与您相处太久,恐先猜着了您的身份。”
“猜着又如何?”
韩邪语气豪迈,浑不在意,坦然笑道:“她若能猜到,我便直言其真相,也省得如此麻烦。”
“可荣国公爷不是……”
阿史那话音顿止,想了半晌却是愁得跺脚皱眉,躁道:“直接把人敲晕了带回去,就省得这些事了!”
“哈哈,你懂什么?”
韩邪笑对方急性,“现在明白了什么叫说得比唱的好听了吧?阿史那,你就是学得来他们那些文邹术语,可说到底还是个急性子。
你要真把人直接扛了带走,那些个烈性女子怕是路上就做傻事轻贱自个了。”
阿史那显然无法理解,好一会没接话,最终询道:“那主子,现已见了陆姑娘,下一步该如何?”
“去拿笔墨来,我要给母亲修书一封。”
他坐于案前,笔下如飞,很快便叠好封蜡,递给对方道:“你出城去,寻个无人的地方召了雕来,把信传回去。”
“是。”
阿史那接了信笺却没立即下去,微忖片刻开口:“主子,这周府上下似是不太欢迎咱们,今早大夫人那态度,明面上皆是敷衍。属下想着,住在这儿终究诸多不便,不如别……”
话没说完,就被坐着的人拿起桌上折扇敲了下脑袋,“爷我本就不指望周家人的喜欢,讨人嫌便讨人嫌,他们就算再嫌弃咱们不还得吃喝供着?
阿史那,我发现你来了京城后脑袋都不如以往灵光了,爷是真来做客的吗?离开周家,我还怎么把陆思琼给哄骗了带走?”
对方说得义正言辞,阿史那默默无声,颔首拿了信笺就欲退离,再不敢多话。
韩邪却乍然开口:“等等!”
闻者抬首以待。
他招招手掌,待人上前了吩咐道:“你去静颐堂找周老夫人要副肖像,同信笺一起捎回去。”
“是,属下得命。”
离开厢房,陆思琼本欲去大表嫂处瞧瞧平哥儿的情况,可半路上碰到了外祖母派来寻她的念夏,便只好先去静颐堂回复。
周老夫人待韩邪的病况似早心中有数,并未表现出如何在意,只颔了首回道:“既然韩公子信任你的医术,也让人去寻方抓药了,那剩下的事交给底下人办即可。”
陆思琼应声,心中匪夷,既然外祖母早知韩邪所谓的病重乃是浮夸,怎的还让自己过去诊脉?
“琼姐儿,这回辛苦你了。”
她拉着外孙女的手,有些心神南宁,眼神总避着望向旁处,似不愿与之对视。
陆思琼敛神未语,她知对方在躲避些什么。
是唯恐自己问关于韩邪的事。
羽睫轻扇,她主动反握了外祖母的手问:“先前听说平哥儿摔着了,可要紧?”
提到曾孙儿,陆老夫人目慈神祥,回道:“当差的媳妇子没服侍好,清早让平哥儿在床榻板前磕了下,正磕到额头,把满屋子的人给吓坏了。
你表嫂毕竟年轻,一下子六神无主匆忙请了你大舅母去,后来大夫进府瞧了,道只是擦破点皮,虽不打紧,却总是一场惊吓。”
“没事就好,平哥儿年幼,表嫂为人母难免要紧张些。”
陆思琼同外祖家感情亲厚,尤其是长房中的表兄表姐,更是打小的交情。
平哥儿乃希祈大表哥嫡子,亦唤她一声姑姑,出了事自甚忧心,此刻听了确切话方缓了口气。
周老夫人亦是如此,寻思着添道:“你表嫂本想来见见你的,奈何余悸未消,恐平哥儿再出事故,且又感念此次乃菩萨庇佑,早早命人拾掇了出府去法华寺祈福还愿了。”
“表嫂这是应该的,平哥儿有惊无险,确实该向佛祖谢恩。”
大表嫂顾氏信佛,陆思琼虽不深迷,却也不会阻拦旁人。
有时候,果真就如佛所言,信则灵不信则无。大表嫂信奉这个,平日行善积德,在她看来并无可厚非。
“你是个知礼的,不过她离了府,你大舅母放心不下就把平哥儿抱回了朝华楼,想来今儿倒是脱不得身了。”
她说着紧了紧掌中小手,“灵丫头清早上被你五姨母接去了甄家,道宰相夫人府上有宴,让她也带几个亲近的姑娘过去。请柬昨儿傍晚就送了来,你三表姐跟四表姐都去了。”
这话中的五姨母,便是母亲那位代替家中二姑姑陆文雅嫁去贵勋甄府的庶妹。
现如今,五姨母已是甄家主母。
甄家乃皇后娘家,秦宰相的夫人便是皇后胞妹。
陆思琼先前随大舅母去甄府时,见过秦夫人一面,年二旬有余,容貌甚艳,妆扮得更是贵气逼人。
她只记得对方气势昌华,满座贵妇人皆奉承以待,连大舅母沐恩郡主都敬她三分。
这亦难怪,想秦宰相年轻时只是宫中一皇子伴读,谁知而立之年便已为天子近臣,位高权重,秦夫人妻凭夫贵,诰命加身;
何况还有甄皇后的恩宠,京中自是无人不敬。
说来也甚奇,因着甄家这一关系,荣国公府同宰相府亦常有往来,然从小在周家长大的陆思琼,对秦家的人事却极为陌生。
以往同周家有所关联的府邸,皆知其府上有她这位得宠的表姑娘。
只有宰相府例外。
不过,秦夫人脾性难处,外祖母让五姨母少带自己与之往来,想来亦是出自好意。
她素不疑外祖母待她的真心。
“你大舅母照看着平哥儿,灵姐儿与乐姐儿也不在家,琼姐儿你看要么现在我这坐会,要么先回你的暖阁去歇会?”
陆老夫人正担心她无趣出着主意,外间的侍婢就通禀了韩公子身边的随从求见的信儿。
陆思琼明显察觉到眼前外祖母的掌心一紧。
抬眸,便听对方同自己说道:“琼儿你这几日就住在府上,先回屋去收拾收拾。”
她素来灵慧,应声而起。
陆思琼在周家长到六岁才被接回德安侯府,起初皆是外祖母亲自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