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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花朝-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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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上的官员本来以为今日只是寻常议事,谁知顾勋猝不及防地就将矛头直接指向大太监刘子澄,纷纷面露惊讶之色交头接耳,大殿内立即沸腾了起来,这时从人群中又走出几名官员,均要参奏李元甫和刘子澄结党营私、贪墨巨款、侵占农田等数项罪名。
    李元甫面色铁青,不发一言地将目光冷冷扫向那几名官员。刘子澄则撩袍“噗通”一声在明帝面前跪下,老泪纵横道:“陛下,老奴是冤枉啊!全是那顾勋狭私报复、血口诬人。他又将身子转向顾勋,伸出手狠狠指向他,喝道:“你,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顾勋冷笑一声,道:“那天牢早已被刘公公毁去,自然留不下半分证据,不过我手上还有一样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神手往怀内掏去,余光瞟到龙椅之上,明帝那藏在冕旒之后阴晴不定的脸,突然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当场,他想起来一件一直被他忽略的事,冷汗不断自他背脊上流下,双手停在怀中剧烈颤抖起来。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忽视了一个最不该忽视之人,而被他忽视之人,正是坐在殿上的当今天子!这件证据绝不可以拿出,不然不仅扳不倒该扳倒之人,反而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顾勋这一生中从未遇见如此危急时刻,他低着头望见光洁的白玉地砖上映出身边重叠的人影,周围一片嘈杂之声,令他脑中嗡嗡作响,只觉得面前的一切好像都扭曲起来。这时他看到了一双蟒纹黑靴,李元甫走到他身前,意味深长道:“顾大人,你这证据到底是拿得出,还是拿不出啊?”他猛地抬头,望见李元甫那副胜券在握的笑容,终于发现自己陷入了怎样的毒计之中,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他如果拿不出证据便是诬告重臣,甚至会担上欺君之名。而那证据一旦拿出,则会令天子震怒,自己也是绝无生机。
    顾勋觉得脚下好似踏入了万丈深渊,身子不断往下坠落,他脑中一片晕眩,仿佛置身冰窖之中。
    他咬了咬牙,手中用力将怀中那份圣旨捏碎,又掏出另外一物,跪下道:“臣手中有一封密信,正是李首辅与刘公公勾结的证据。”李元甫的笑容僵在面上,猛地转头死死盯住他手上那封信,想不到顾勋竟还留有了后手。
    一个小太监上前接过那封信呈给明帝,明帝打开细看,面上露出不豫之色,冲顾勋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看不出是写给何人,内容也语焉不详,你准备只凭这物就参奏朕的两位重臣结党之罪?”顾勋额上不断冒汗,只得咬牙坚称道:“虽然没有写明是给何人,但陛下应该可以看出这正是李首辅的字迹,时间紧促,臣暂时只能找到这份证据,还求陛下再宽限几日,给臣将功赎过的机会。”
    明帝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猛地一拍桌案,怒道:“顾勋,你身为大理寺卿,连这点捉贼拿脏的道理都不懂吗,想不到你处事如此草率,朕以前真是错看了你!”刘子澄这时适时大哭起来,不断地大呼冤枉,尖锐地哭喊声在殿内回荡:“求陛下做主,为老奴挽回清誉啊。”
    顾勋努力稳住不断下沉的身子,周边的人影不断晃动,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的深处,明帝的声音远远传来:“暂停顾勋在大理寺的一切职务,回家去等待发落吧。”他麻木地起身谢旨,周围不断传来乱哄哄的声音,他却好似都听不见看不见,只知道他虽是捡回一命,但却是败了,而且败得彻底。
    顾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轿中的,他坐在轿内,将乌纱取下扔在身旁,在心中不断冷笑: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是自己大意,竟中了李元甫的毒计。多年的谋划付之东流,成王败寇,他无法去怨,却又不得不怨,宋毅、魏铮……他好像看到了他们失望的双目,内心又悲又痛。顾勋靠在轿身,紧紧闭上眼,在那一刻好像又回到许多年前的冷巷之内,四周热闹欢腾,而他却只能禹禹独行,将身子隐入黑暗之中。
    轿子一路驶回顾府,张冲显然已经得到消息,正焦急地等在门前,一见顾勋下轿连忙冲上前,焦急问道:“顾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勋脸上看不出表情,只带着他走进一间偏房,在椅子上坐下摇头道:“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帝王心思。你可记得当今圣上登基的那年发生了什么事。”
    张冲仔细回想,顿时也惊出一身冷汗,先帝病重还未立储,届时还是景王的明帝身为先帝第四子,本来并没有继承帝位的资格。但是,先帝在弥留的最后时刻,榻前竟只有景王的生母李贵妃和当时的掌印太监在旁。先帝驾崩后,便有掌印太监宣布了遗诏,立景王为帝。那几年宫里宫外的流言从未停过,称贵妃与太监联手矫旨,扶了景王上位。这几年,明帝用了许多非常手段才阻止了流言肆虐,慢慢的,这件事也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如果今日顾勋在殿上公然宣称掌印太监与首辅勾结矫旨宣诏,岂不是又揭开明帝心中最忌讳的这件伤疤。届时不管真相如何,明帝必定会咬死这圣旨是由他颁下,而顾勋则是非死不可!
    “那那封密信是哪来的?”张冲又不解地问道。
    顾勋苦笑道:“是李元甫给我写得,只是他给我的密信一向不写称谓,我今晨出门之时,临时起意将它带在身上,想不到最后竟靠此物救了一命。”
    张冲想到今日朝上形势变化,心中也是暗暗后怕,他抬起头,看见顾勋的面容藏在阴影之下,露出了从他未见过的疲倦与失意之色,顿时觉得十分不忍心,连忙想要安慰道:“顾大人……来日方长……”
    顾勋却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朝他挥了挥手道:“你走吧,我想自己静一静。”张冲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只得起身离开,走到门边,他忍不住又转身望去,只见正午灿烂的阳光自窗棱间洒下金黄色的光晕,而那坐在窗边的身影却是如此落幕,如此孤寂……

☆、第6章 。7|

夏日炎炎,烈日当空,薛玥蹲在院子里,正挽着袖子给桃树松土,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照了下来,不一会儿,她额上就沁出了细汗。院中的夏蝉不知疲倦地吱吱叫着,她越听就越觉得十分烦闷,索性将铲子往地上一放,用手背擦着额头的汗珠,悻悻走进屋内。
    玉面罗刹正斜靠在椅背上,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好似已经有些醉了,他见薛玥心事重重地走了进来,也不开口去问,只为她另斟了杯酒递了过去,薛玥将酒杯送至唇边一饮而尽,而后只悠悠叹了口气。玉面罗刹瞥了她一眼,道:“顾勋落到这个地步是他自己太蠢,你不必替他觉得惋惜。”
    薛玥被他戳破心事,慌乱道:“谁说我是在想他的事,他落到什么地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玉面罗刹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看得薛玥越发心虚,将酒杯重重放下道:“那你自己呢?说是要去几日,怎么一日就回来了,是不是被人给赶回来了!”
    玉面罗刹脸上露出恼怒神色,轻哼道:“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与别人有什么关系。”
    薛玥白了他一眼,在心中念叨:你还好意思说我,自己还不是一样死鸭子嘴硬!
    于是,在这个连风都好像被凝固住的闷热午后,两人都怀着不为人道的心思,也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开口追问,只是默默对饮,沉吟不语。薛玥突然觉得,这个夏天好像过得有些太长了些。
    这时,院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奇怪地对视一眼,他们在京城都没有什么相熟之人,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上门。薛玥正要起身,玉面罗刹已经跳起冲到门前,待他打开门时,却突然愣了一愣,随后又露出了然神色,只靠在门框上,道:“原来是张寺臣,倒是一位稀客。”
    张冲知道这人不好招惹,只冲他讪讪一笑,连忙往内探头道:“我是来找薛姑娘的。”
    玉面罗刹美目一瞪,正准备逐客,薛玥已经从屋内跑了出来,她受伤住在顾勋府中的那段日子,也受过张冲的不少关照,此刻看到他便十分亲切,笑着问道:“张大哥你怎么来了?”
    张冲一见薛玥便松了口气,连忙小心从玉面罗刹旁边溜过,对她道:“我来找你自然是为了顾大人的事。”他感到身后之人散发出的阴寒之气,又小声道:“不如我们进去再细说。”
    薛玥一听顾勋的名字,面色便黯淡下来,低下头轻声道:“我和他早已没了关系,张大哥也不必专程来对我说他的什么事。”
    张冲叹了口气,道:“薛姑娘,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薛玥心中莫名一震,听张冲的口气,他现在过得一定非常不好。她明明告诫过自己,若不想再受伤,就要离那人远远得,可在内心深处又有些渴望,想要知道他现在究竟如何。
    就在她踌躇之时,玉面罗刹已经大步跨过来,横眉冷目道:“是顾勋让你来当说客的?他现在落魄了倒是想起小妹了,以为我家小妹是让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张冲急忙摆手道:“并非如此,顾大人根本不知道我会过来,是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他已经将自己关在府中三日未出门,据府中的仆妇说,他每日只是饮酒,极少进食,无论谁去找他,也都是闭门不见,我想着现在也只有薛姑娘能劝得动他了。”
    薛玥微微有些失神,她无法想象一向倨傲自信的他会有颓废消极的模样,但却只是苦笑道:“张大哥和我说这些又有何用呢?你都帮不了他,我更是无能为力。”
    张冲有些激动道:“薛姑娘,你真得不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分量吗!他是曾说过一些话伤你,但那皆是出于无奈,都是为了薛姑娘你的安全着想,他心中之痛并不下于你啊。”随后他便将顾勋如何故意气走薛玥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薛玥的神色,期待她听完真相之后,能明白顾勋的苦心,赶紧过去看看他,也让他有些慰藉。
    谁知薛玥听到后只是稍稍被触动,而后便是了然,却没有露出他所想象的激动表情,张冲正觉得奇怪,一旁的玉面罗刹已经冷笑起来:“这么说来,倒是他顾勋忍辱负重,但他可曾尊重过我妹子,可曾问过她想不想要这种一厢情愿的保护。”
    张冲在心中默默认同道:谁说不是呢,但明面上却仍要站在自家大人这边,只摇头叹道:“顾大人虽是智计过人,但对感情一事到底有些稚嫩,这次也是关心则乱才会出此下策。但是薛姑娘你一定要明白,他早就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不已,只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才不敢再来找你。他筹谋多年、一朝尽失,你若不能原谅他,我看他便再无指望,只怕只怕……”
    玉面罗刹冷笑道:“你少拿话来激她,顾勋岂是这么容易放弃之人,还能一时想不开去投河不成。”
    张冲被他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想冲他吼道: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就少在这添乱了,但始终没敢说出口,只冲着薛玥带了最后的期许,支吾道:“可是……”
    薛玥却只是抬头直直看着他,道:“张大哥你先回去吧,我要自己好好想一想。”
    张冲见说不动她,也只得叹了口气,才走到门边,又转身冲她弯腰拱手道:“顾大人身负重责,这些年来对外隐忍谋算,每一步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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