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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来要你承认的确是此生无望了。”即墨无白说着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退开时一脸轻薄相。
师雨捏住他下颚,竟反过来亲了他一下。
即墨无白惊着了,脸上笑倏然收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师雨柔柔笑道:“身为一城之主,在墨城只有我轻薄别人的分,你还以为是你占了便宜?”
即墨无白一拍脑门:“姑姑果真风采依旧,佩服,佩服。”
门外忽有脚步声,杜泉人未至门边就开始唤即墨无白,说是送药来了。
师雨趁机想推开即墨无白离开,却依旧被他牢牢禁锢着。他脸上没有玩笑之色了,埋首在她肩头,温情脉脉:“我回来了,放心。”
他知道师雨刚才那么说不是故作轻佻,也不是打情骂俏,更不是欲拒还迎,心里多少还是因为阿瞻而放不开。
师雨沉默片刻,伸手攀住他的背,脸埋在他胸前长长舒了口气。
朝廷那边很快传来消息,乔定夜的案子基本已经有了定论。他根基未稳,多罪在身又涉及谋逆,朝中敢替他求情的人寥寥无几,如今死罪是绝对跑不掉了,就看是诛几族的事儿了。
即墨无白此时人已在宁朔。他之前假死,伤养到一半就被派来宁朔搜集证据。乔定夜身上那些受贿和压榨百姓的罪名有真有假,皆出自他手。
所以说只要陛下要你死,就不怕没罪名。
这次他前来宁朔,主要任务则是清洗安西都护府,将乔定夜的嫡系部下和心腹撤换成皇帝指定的人选。
乔定夜的家眷已被朝廷派人严加看管起来,即墨无白去见了一下,找了一圈,却没见到乔月龄。
他不知道乔月龄自己离去的事,恰好听到了师雨和乔定夜私通被其掌掴的传言,有些想去问师雨,可又怕她误会自己是介意她以色侍人、委曲求全,只得作罢。
宁朔并不太平,大约是存心报复,即墨无白临晚出城办事,竟遭到了一群沙陀雇佣兵的刺杀。
双方激战正酣,忽见葛贲带人杀将出来,将对方杀得一干二净。
不是说说,那当真是一干二净。
夕阳将下,即墨无白站在车旁,扫过一地尸首,淋漓的鲜血在残阳映照下分外艳丽。他看向葛贲:“葛校尉这是来剿匪的?”
葛贲皮笑肉不笑,“不然少卿大人以为我是专程来救你的吗?哦不对,现在该叫一声大都护了,虽然您是代任的。”他刻意加重“代任”二字,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首:“这些人都是杀害前城主的凶手,城主吩咐过了,见了便杀,一个不留。”
的确是师雨的作风。
即墨无白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但我总觉得你还有其他事呢。”葛贲所带领的是一队骑兵,却突兀地多了一辆马车。“看方向,葛校尉这是从中原来的吧?这车中装着谁呀?”
葛贲始终对他心存排斥,冷着脸道:“我就是出来剿灭沙陀杀手的。”
即墨无白撇嘴:“好吧,既然你不愿多说,那我就不多问了,反正你经过宁朔还是要接受检查,这是最近的规矩。”
葛贲眼神一闪,昂昂下巴:“那我就告诉你,车里的人是我们城主的客人,你要是不怕城主生气就查好了!”
即墨无白摸摸鼻子:“我还真怕她生气。要不这样吧,你走你的,我也不查了,我直接跟去墨城看就好了。”
葛贲气闷地瞪着他,险些动气,可想起临行前师雨特地强调了要尽可能低调行事,更不能在路上引起太多注意,只能冷哼一声,打马上路。
☆、第六十章
到达墨城时已经是深夜。葛贲一路都在尝试甩脱即墨无白,但他跟得实在太紧。
待到了城主府;门口早已有两排下人挑灯等候。葛贲挥了一下手;那辆马车便被引去了后门。
即墨无白立即跟上;被葛贲横马拦住:“大都护还要跟?”
“就看一眼是谁而已;葛校尉这么紧张做什么?”即墨无白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亮了亮:“别拦了;若非看着师雨的面子,我就不一路跟来了;无非是怕你为难而已。”
葛贲咬牙切齿;奈何墨城今非昔比,皇帝的令牌还得给面子,只能让开,一面朝下属使眼色,让他去府中告知师雨。
那辆马车的速度倒是很快,即墨无白追上时已经到了后门口。马车尚未停稳,杜泉已经从身边跳下去,跑去前面查看。
“咦?”
即墨无白听见他惊呼,下车走过去,士兵分两边散开,杜泉捏着帘子站在车旁看着他:“公子快来看。”
即墨无白接过下人手中的火把,走近一看,车中昏睡着个女子,仔细看看脸,是乔月龄。
他暗自揣测着师雨的动机,一转头就见后门口站着襦裙曳地的师雨。
“贤侄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对吧?”她缓步走近,朝下人们摆了摆手,众人上前将昏迷着的乔月龄从车中架了出来,扶进府中去了。
即墨无白看看左右,上前托住她胳膊,一边与她往府中走一边低声道:“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师雨瞥他一眼,“就是不想让你插手才没告诉你,你就别多问了。”说着她又吩咐身边的夙鸢道:“你去守着乔姑娘,待她醒了即刻来告诉我,千万不要让她离开。”
夙鸢领命,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她喝药。
师雨要喝的是养伤的药,来之前刚端起药碗,得知即墨无白跟来的消息,只好匆匆赶去后门。
即墨无白在她身后亦步亦趋,没有放弃的打算,师雨干脆不理睬他。没多久,二人就碰到了从正门进来的葛贲。他朝师雨抱了抱拳,见到跟在她身后的即墨无白,面色依旧不善。
好在师雨及时拉回了他的注意力:“此番出行,情况如何?”
葛贲这一趟是被她派去送行老宰相的,因为宰相押解乔定夜必然要经过宁朔,师雨担心其家眷部下会有异动,便叫他带了人马随行护送,顺便去乔定夜老家寻找乔月龄。
葛贲听她问话,脸上瞬间有了神采:“城主有所不知,当日乔定夜被押解路过宁朔,其家眷拦道哭嚎不止,乔定夜脸上那痛苦之色,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师雨脸上挂着惯常的柔笑,语气却很冷:“他今时今日所受的痛楚,比起当初阿瞻身死所带给我的,根本不及万分之一,若非顾及律法,我早已送他归西,那些家眷如何还见得着他?已经是便宜他了。”
葛贲忿忿点头:“城主说的是!”
师雨又问:“有没有在宁朔搜查到沙陀雇佣兵?”
葛贲瞥一眼即墨无白,一脸傲然:“回来路上剿了三处,今日这一群刚好遇着即墨大都护了呢。”
师雨闻言立即看向即墨无白:“你没事吧?”
即墨无白脸上布满感动:“姑姑总算看到我了,有您这句话,我什么事也没有了。”
葛贲嘴角猛抽几下,恨不得把他丢出去。师雨倒是好耐心,依旧笑眯眯的:“我看你是受惊了,还是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早再说。”
她示意葛贲退去,自己举步回房。即墨无白却不理会她的逐客令,又跟了过去。
“我这些时日也在找乔月龄,如今乔定夜定罪在即,他在宁朔的家眷都被监。禁起来了,极有可能是要诛灭九族的,你究竟有何打算,不能与我直言?”
师雨听他语气认真,停步看着他:“那你说,你为何要找她?”
即墨无白道:“此事与她无关,我自然想救她。何况当初若不是她,你我许多计划也不会这么顺利。”
师雨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即墨无白皱眉道:“我也猜你是想救她,但为何要用这法子?”
“乔月龄什么性子你知道,让她在外面,只怕会忍不住去救她哥哥,到时候就是大罗金仙也保不住她。”
“你我求情,未必没有转机。”
师雨摇摇头:“宰相临走前我提过此事,连他都觉得为难。你我二人,一个被皇帝抹了身世,一个被皇帝救了性命,都欠着他人情,若非还有些用处,哪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岂能恃宠而骄?所以我思来想去,你最好还是置身事外,我将乔姑娘藏起来,将来就算真出事,也牵扯不到你身上。”
即墨无白扯着袖口抹了抹眼睛:“夫人处处为我着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师雨白他一眼,举步进房,房中桌上还放着药碗,尚有余温。
她伸手要去端药,即墨无白却先一步端过来,送到她眼前,殷勤备至:“来来来,慢些喝。”
师雨接过药碗,见他大咧咧站在自己闺房里,侍从婢女皆悄悄张望,无可奈何,只好遣退左右。
“怎么,说了我要救乔月龄,人都殷勤多了。”
即墨无白啧了一声:“此言差矣,我这是寻常表现,若真要殷勤起来,只怕你招架不住。”
“……”师雨戳不破他的厚脸皮,唯有默默喝药。
即墨无白看了看药碗,又看看她神色,忽然问:“你的伤如何了?”
师雨笑笑:“死不了。”
即墨无白皱眉:“怎么又是这句?”
师雨端起药碗抿了一口:“前些时候比较严重,大夫说最好静养,不可有太大动作,否则容易扯开伤口,血流不止,恐有性命之忧。不过调养至今,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可不就是死不了么?”
即墨无白靠近,手贴上她后腰伤处:“原来这么严重,当日我居然还硬拉着你去成亲……”
师雨嗤笑:“是啊,你还不如乔定夜,他就是怕我死在他床上,都忍着一直没动我呢。”
即墨无白眉头紧锁,贴着她后腰的手也紧了几分。
师雨媚笑:“怎么,你到底还是介意我和他的事呀?”
“那倒不是,但总归是不大痛快的。”
师雨笑了一声:“谁能痛快,我自己也不痛快。”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即墨无白深吸口气:“你我好歹在众人面前成了亲,哪个丈夫能容忍觊觎自家夫人的男人?”
师雨别过脸:“我一直想与你说一说这事。你我那场婚事不过情势所逼,你真要当真?”
即墨无白稍稍敛了眸光:“其实我来之前,已经请示过陛下,他对此事不置可否,就看你如何看了。”
师雨抿唇:“如今乔定夜宣判在即,你以后有何安排还未可知,我是一定会继续守着墨城的。你我在外人眼里终究是隔着一辈的,难道你想以后都被人指指点点吗?”
“我说了,就看你如何看了。”
师雨一时无话,他不在墨城这几日,明明已将所有想法都捋过一遍,可真要对着他说出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蜡烛爆了个灯花,师雨稍稍回神。即墨无白的手正在她腰际游移,在布料上渐渐摩挲出热度来:“你方才说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
“是啊……”师雨话音一顿,斜睨着他,眸光潋滟,映照灯火:“你问这个做什么?”
即墨无白不答,空出一只手托住她下巴,低头吻了上去。师雨身段柔若无骨,往后靠去,桌上碗口被手指带着倾斜,剩下的一点汤药被打翻,药汁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倾泻到地上。
接下来的事似乎彼此都有准备,却又猝不及防。师雨脑中反复出现的念头是:即墨无白当真是个见缝插针的无赖……
屏风外灯火微摇,屏风内人影轻叠。
第二天即墨无白醒来时,师雨早已坐在梳妆台边,身上披着宽大的袍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