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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不再说话。
“她们不在御花园待着,也不找个没人的角落互相安慰,而是跑来了这里,怕是冲着你来的。”秦怜对谢芳华说话的态度温和亲近了许多。
谢芳华扶着额头点点头,百无聊赖的同时又没精打采,虚弱至极。
秦怜不再说话,等着那二人走近。
不多时,李如碧和金燕来到了雨花亭。谢芳华并没有看她们,而是目光静静地瞅着别处,似乎不知道有人来这里。
秦怜则收起早先的一切情绪,此时端庄的坐着,似乎是谢芳华的陪客。
“金燕郡主,李小姐!”如意和春兰齐齐招呼了二人一句,微微弯身,见了个礼。
“老远就看见这里有人,依稀面熟,我当是谁,原来是怜表妹和如意姑姑、春兰姑姑。”金燕郡主进了雨花亭,看着几人,用帕子掩着嘴笑了一下,眼波流转,打量谢芳华,好奇地问,“这位是谁家的妹妹?怎地不曾见过?莫不是忠勇侯府的那位芳华妹妹?”
谢芳华缓缓转过头来,看向金燕郡主。
金燕郡主呆了一下,火狐的披风配上她苍白没半点儿红晕的脸,说不出的违和,乍一看吓人至极,再看之下,却又觉得她这弱不禁风之态惹人怜惜。她暗暗惊异了片刻,稳了稳心神,对谢芳华又露出如常的笑意,“可是我猜错了?若没猜错,芳华妹妹吱一声。”
谢芳华打量着金燕,前一世对于金燕郡主没有太多印象,或许她对每个人的印象都已经随着曾经忠勇侯府和谢氏的消亡而淡去了痕迹,一眼所见,她的容貌极像大长公主,金娇玉贵,短短两句话,便可以看出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子,她淡淡一笑,不热唠,也不冷漠,“是大长公主府的金燕姐姐吗?我是谢芳华。”
“原来还真的是芳华妹妹,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么些年,我们一直对你好奇,想见见忠勇侯府的小姐到底长得什么样?今日总算是见着了。”金燕顿时笑逐颜开。
“金燕姐姐,还用得着你猜吗?这个自然是芳华妹妹。试问除了忠勇侯府,举南秦上下,哪怕是皇宫都算着,谁家的府邸里能拿出火狐的皮毛拼凑的一件披风?”李如碧见到谢芳华也惊异了片刻,随即掩饰了眸中的情绪,笑着接过话。
金燕面色一顿。
如意、春兰都看向李如碧。
这里面的人都知道李如碧喜欢秦铮,皇上也有意秦铮结右相府这门姻缘,但是偏偏秦铮弃她不娶,不等皇帝指婚,便提前发作,强行求娶谢芳华,并且如今圣旨已下赐了婚,李如碧再好的忍性,但关乎女儿家的心事儿和姻缘,面对谢芳华,也是不能有好姿态的。
人人都听出,这话语虽然含笑温和,却是带着刺的,直指忠勇侯府门第震皇权。
秦怜看了李如碧一眼,张了张口,忽然又闭上,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清淡一笑,打量了李如碧一眼,柔和虚弱地道,“这位就是右相府的李姐姐吧?早就听闻李姐姐才貌双全,和金燕姐姐在南秦京城并称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姿色容丽,令人倾慕。”
李如碧一呆,本来以为谢芳华会因为她的话语恼怒或者反唇相讥,没想到她却是这般淡笑盈盈,客气有礼,她一时间为自己刚刚初次见面便夹抢带刺的话语感到羞愧,毕竟她右相府也是侍书门第,家门教养极好,不允许她做些拈酸吃醋,争锋耍尖的事情,她脸色微微染上红晕,笑意有些勉强,“芳华妹妹说笑了,如碧不及金燕姐姐容貌才华之一二,那些名声不知怎地便传了出去,徒惹人笑话。”
谢芳华掩唇咳嗽了一下,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低声道,“能传出这般名声也是不易,李姐姐不要妄自菲薄,不是那个女儿家都能博得个才貌双全的名声的。”
李如碧刚要接话,猛然看见她手中拿着的帕子上绣了个“铮”字,顿时住了口。
金燕郡主、秦怜、如意、春兰、侍画、侍墨等人都看见了谢芳华手中的帕子,那个“铮”字在阳光下极其醒目,被她随意地擦着嘴角,一时间神色各异。
谢芳华喘息片刻,将帕子自然地握在手中,对如意道,“如意姑姑,我想喝水,可否请你为我找一杯水来?”
如意惊醒,连忙应声,“芳华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给您找水来。”
谢芳华点点头。
如意转身快步离开了雨花亭。
李如碧和金燕的脸色霎时微变,她们早先以为皇后娘娘宝贝怜郡主,今日这样的日子口,怕出纰漏,特意令她身边的如意陪着怜郡主,可是不曾想,谢芳华随意地指使如意,如意连个停顿也不打,便痛快地去了。这南秦京城闺阁里面的小姐,公主们都算上,她们一直以为除了怜郡主,怕是无人敢随意指使如意这个皇后跟前的女官,可是谢芳华却指使了,而且如此随意,似乎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这样的谢芳华,明明没有任何姿态,却是偏偏让人感觉出任何人也比不起的高姿态。
第六十三章欺负
雨花亭一时间静寂无声。
秦怜看到李如碧和金燕不停变幻的脸色,不由得用袖子捂住脸笑了。
拿出他哥哥的帕子不珍视地用来擦嘴,指使皇后娘娘身边的第一女官给她找水。谢芳华果然很好,果然将她的身份地位摆得很端正,且让人挑不出半丝毛病来。
这一刻,她是真正地觉得谢芳华顺眼了,早先被她气得一肚子的闷气也烟消云散了。
南秦京城里能找出李如碧和金燕这一双才貌双全的闺仪小姐来,却是找不出一个谢芳华这样的女人来,云淡风轻地便将人踩在了脚底下,且不显山,不露水,不张扬,不狂傲。
早先她说错了,十个卢雪莹、燕岚不及李如碧、金燕一个,应该是不及谢芳华一百个。
“两位姐姐坐吧,距离宫宴开始还有些时候,我们稍后再过去。”谢芳华捂着唇角,轻声慢语,温柔和气。
李如碧和金燕心里齐齐不是滋味片刻,点点头,承了她的好意,坐了下来。
春兰暗暗赞叹,果然是忠勇侯府的小姐,这份气度和弹指间将人压在手掌下的本事不是谁都能有的。二公子的帕子她随意地拿出来挡李如碧的嘴,皇后娘娘的女官被她拿出来抬高身份。不杀人,却是弹指间打没了人的气势。连皇后娘娘和她家王妃怕是都做不到。
侍画和侍墨腰杆顿时挺直了些,心中不屑,她家小姐自然不是寻常闺仪女子可比的。
一时间无人再说话。
秦怜也不言语,悠闲地看着好戏,从没有觉得哪一日的阳光如今日这般明媚,心情也跟着轻快飞扬愉悦起来,就差哼起了小调。
不出片刻,如意端着一个托盘回到了雨花亭,里面一把茶壶,几只杯子。
她放下茶盘,先给谢芳华倒了一杯水,“芳华小姐,知道您身子不好,日日用药,便没给您倒茶水,倒了白水。但是方才路上碰到了铮二公子,他见了我多问了一句,我便将您要喝水的事情说了,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方糖,给您放在了水里,说如今天干物燥,方糖融水可以败败您的火气。”
秦怜闻言猛地翻了个白眼,谢芳华有什么火气?有火气的该是别人吧?
谢芳华颦眉,柔弱地不满道,“我不爱喝方糖融了的白水。”
如意顿时笑了,“您就稍微润润口,稍后宫宴的时候再多喝些新鲜水果压出的果汁,如今您就领了铮二公子的好意吧!若不是他听说这里还坐着别人,他一准跟了奴婢来。”
谢芳华有些为难地点点头,叹了口气,“好吧!听他的。”
如意立即将水端到了她的面前。
谢芳华伸手接了,双手捧着,放在唇瓣,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明明苍白虚弱,却是怎么看怎么姿态优雅贵气。
“怜郡主,您要喝水吗?”如意问秦怜。
“我也不爱喝方糖融的水。”秦怜摆摆手。
如意点点头,问向李如碧和金燕郡主,“金燕郡主,李小姐,您二人要喝吗?”
李如碧咬了一下唇,摇摇头,“我不渴。”
金燕笑着摇摇头,“不知二表哥何时学会对女子如此贴心了,这水可是给芳华妹妹特意加的方糖,我可不敢喝,也没福气喝,我等着一会儿宫宴上喝果汁吧!”
如意点点头,笑着后退了一步,站在一旁。
“如意姑姑,你怎么会碰到了我哥哥?他也在这附近?”秦怜转头问如意。
如意微笑地回答,“铮二公子、八皇子、李府公子、御史府的公子、翰林大学士府的公子,程公子、宋公子,七人从御花园那边来,提前去了宫宴,在交叉路口的时候,奴婢正好碰到他们。”
秦怜点点头,忽然问,“谢世子和燕小侯爷呢?没跟他们一起?”
如意摇摇头,“奴婢没看到他们二人。”
秦怜收回视线,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一杯糖水已经喝了一半,听她提到燕亭也没什么反应,不由暗骂了一句,这个女人真是个没良心的。燕亭哭成那副德行,都是拜她所赐。若不是喜欢她,也不至于如此。这回哥哥当着他的面逼婚求娶她,燕亭怕是要恨上哥哥了。多年的兄弟情义,这回估计要泡汤了。女人果然是祸水。
“永康侯府据说要给燕小侯爷说范阳卢氏的女儿?已经闹了一年了?”金燕插话道。
秦怜无聊地道,“是吧!听说是左相的侄女,不知道和卢雪莹比起来如何?”
“今日范阳卢氏的那位卢雪妍也来参加宫宴了,刚刚在御花园,我们远远地见到永康侯夫人和谢氏长房的夫人跟一个与我们年岁相当的女子在说话,不是我们认识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范阳卢氏那个才进京不久的卢雪妍。”金燕道。
“是不是她稍后宫宴就知道了,据说卢雪妍在范阳卢氏家族里面极其出名,且受家族培养宠爱,琴棋书画涉猎精深,容貌也是范阳卢氏女儿中最好看的。她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定下永康侯府的婚事儿。”李如碧看了谢芳华一眼,接过话道。
“看来燕小侯爷不中意她,若是中意,也不必折腾一年了,早就定下了。”金燕道。
李如碧意味不明地道,“大约是吧!燕小侯爷若是心里面没有人,怎么会看不上范阳卢氏的女儿,家里给说的亲事儿?”
金燕立即好奇地看向李如碧,“燕小侯爷心里有喜欢的人?谁啊?”
李如碧见谢芳华神色不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测罢了。”
金燕认真地瞅了李如碧一眼,点头,“也是,这京中的公子哥们,哪个不是少年风流?轻裘纵马?我娘喜欢每年都举办一次品诗会,燕小侯爷有时候就去参加,玩闹一场,有喜欢上心的人也不奇怪。”
李如碧不再说话。
秦怜突然对谢芳华道,“你不是不爱喝方糖融的水吗?喝了一杯后怎么还喝?”
几人的视线顿时被转移到谢芳华的身上,只见她拿着茶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谢芳华放下茶壶,自然地道,“我发现这壶水也不是那么难喝,就多喝一杯吧!总归是你哥哥的好意,我不能糟蹋。”
秦怜闻言顿时乐了,拉长音道,“你还知道我哥哥的好意?今日半日是谁提到我哥哥便没好脸色的?是你吗?我怎么不认识你了。”
谢芳华轻轻一笑,看了秦怜一眼,“提起你哥哥没好脸色的人不止我一个,你难道不算一个?”
秦怜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