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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执着的劲儿,你拦是拦不住的。于是便让开了道,低声道,“您脚步轻一些,芳华小姐的病看起来的确很严重,别惊了她。”
秦怜“嗯”了一声,向里面走去。
如意和春兰对看一眼,没跟进去。
秦怜推开内殿的门,一眼便见到画堂的暖榻上躺着睡着的谢芳华和倚在她身边的秦铮,她一时顿在了门口。
秦铮神态轻松惬意地看着谢芳华睡着的脸,眉眼舒展,指尖缠绕着谢芳华的青丝来回把玩,青丝如绸缎,根根坚韧柔软,缠绕和脱离都有一种旖旎缠绵的味道,他似乎玩上了瘾,乐此不疲。
秦怜站了半响,秦铮似乎没发现她来,她看着暖榻上的二人,有片刻恍惚,之后,醒过神,想用力地甩一下珠帘弄出响声,但见谢芳华睡得安静,又顿住手,不甘心地向暖榻走来,嘴里嘟囔道,“你倒是好福气,守着美人暖榻,秦钰哥哥此时怕是在漠北受苦呢!”
秦铮回头瞟了秦怜一眼,悠闲惬意的脸蓦地沉了下来,“谁是你的亲哥哥?”
“你!你是我的亲哥哥,好哥哥,天下独一无二谁也没你有本事的哥哥!连忠勇侯府的小姐你说要娶就闹着能让皇叔下圣旨赐婚。”秦怜来到近前,故意拉长音回了一句。
秦铮勾了勾嘴角,“算你识相!”
秦怜瞪了他一眼,停住脚步,站在暖榻边上打量谢芳华,将她眉目脸庞仔细地瞧了个遍,颦眉道,“她就是谢芳华?”
“她不是难道你是?”秦铮轻叱。
秦怜板起脸,虎了秦铮一眼,歪着头道,“她没有李如碧长得好看。”
秦铮扬了扬眉,“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没李如碧长得好看了?”
秦怜哼了一声,背着手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看,她的脸白得跟鬼一样,嘴唇连半点儿红色都不见,身子弱得跟柳条一样,睡着了连呼吸声都听不着。你确定她是活人?”
秦铮冷笑一声,“不管她是活人还是死人,都冠了我的名姓了,以后都姓秦。”
秦怜翻了个白眼,脖子仰上梁顶,须臾,又收回来,用不是人的眼光看着秦铮,“我可听说了,你们三年后才能完婚呢,她这副样子,能活到那时候吗?”
“若是她活不到,我也活不到,爹还有一个儿子,娘可就没儿子了。”秦铮语调漫不经心,“娘那么疼我,到时候誓必也要追着我们去九泉,到时候你就没娘了。”
秦怜脸顿时寒了。
秦铮不看她,继续道,“哦,反正你从小就没在娘和我身边长大,也没多少感情,你有皇后娘娘,跟亲娘没什么不同,你还有秦钰哥哥,跟亲哥哥也没什么不同……”
“你给我闭嘴!”秦怜恼怒地打断他的话。
秦铮偏头看着她,扬眉,“你还觉得她不美,她活不长吗?”
秦怜额头的青筋明显地跳了跳,之后,深吸一口气,软了口气,“好吧,我觉得她美,她比李如碧美多了,她能活得长,活个千年王八万年龟。行了吧?”
秦铮哼了一声,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秦怜眉心的肌理又跳了跳,上前一步,伸手去拽秦铮,“你走!”
秦铮斜眼瞅她。
秦怜拽不动秦铮,对他瞪眼睛,“就算你们有了赐婚的圣旨了,也不能这般同床共枕腻在一处,传出去像什么话?”
秦铮嗤了一声。
秦怜又恼怒地道,“三年呢!时间还长得很,你不要名声,她还要呢!她是忠勇侯府的小姐,就算病得跟个烂秧子似的,也不能任你这般不受礼数欺负。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在这里陪着她。”
秦铮眉梢动了动,却稳稳地躺着,看着秦怜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安好心?若是我离开后,你对她做什么怎么办?”
“秦铮!”秦怜彻底恼了,攥起手捶了秦铮一拳,怒道,“你是娘生的,我也是娘生的。我是你亲妹妹,又不是大街上捡的,你凭什么不相信我?”
秦铮不说话。
秦怜看着他,对他瞪眼,半响,气得一跺脚,眼泪噼里啪啦流了下来。
秦铮皱眉,“你哭什么?”
秦怜偏过头,不看秦铮,用帕子摸眼泪,同时瓮声瓮气地哽咽道,“我几日前听皇后娘娘提起,说你要娶忠勇侯府的小姐,我这些年在宫里,对于皇叔的心思多少猜到一些,他看起来恩宠忠勇侯府,实则是心里厌恶谢氏太过繁华,英亲王府是皇室的臂膀,你又是嫡子,将来要承袭爵位,他怎么可能让你娶忠勇侯府的小姐。今日听说你们进宫,我担心你,跑出去找你们,你到好,眼里一点儿也没有我这个妹妹。”
秦铮手指动了动,抿起唇,没说话。
“算我白担心,算我好心当了炉肝肺!”秦怜气得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我何时不拿你当妹妹了?回来!”秦铮终于缓和了脸色。
秦怜脚步一顿,回头看着秦铮。
秦铮从暖榻上缓缓坐起身,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依然睡得熟,他下了暖榻,整理了一下微带褶皱的锦绣缎面袍子,对秦怜道,“你在这里陪着她吧!我去寻子归兄。”
秦怜口气冲地道,“你还是别找他了,他陪着燕亭呢。”
秦铮手一顿,面色清淡,没说话。
“你不会不知道燕亭喜欢忠勇侯府的小姐吧?你还横刀夺爱,我找你们的时候,没找到你们,却看到了他们,燕亭蹲在一座荒废的宫殿里哭呢。”秦怜脸色不好地道。
“横刀夺爱?”秦铮眯了眯眼睛,眼中一抹冷意,“你不会这个词就别用,他若是有本事娶她,也不必闹得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府里那点儿破事儿了。”
秦怜瞪了秦铮一眼,嘟囔道,“就你本事,这回你被皇叔恼恨惦记上了,你好自为之吧!别让娘为你日日操心。”
“她就是乐意为我操心!”秦铮踱步离开床前,对秦怜道,“你看顾好她,若是她在你手里出了点儿纰漏,你以后都别想踏入英亲王府一步。”
秦怜一噎,气血上涌,咬牙道,“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看好你的宝贝!”
秦铮点点头,不再说话,出了内殿。
“铮二公子?你要走?”如意惊讶地看着出来的秦铮。
“怜郡主呢?她不离开了?”春兰也立即问。
秦铮“嗯”了一声,吩咐道,“你们好好守在这里,看顾着,若是她们要离开,你们就跟着照料。宫里今日人多,别出事情。”
如意顿时笑了,“您放心吧!有皇后娘娘的嘱咐,奴婢也不敢怠慢芳华小姐。”
“二公子放心吧!今日芳华小姐在哪里,奴婢就跟她在哪里。”春兰也笑了。
秦铮点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婆妈脸红,出了凤鸾宫。
如意目送秦铮离开,悄声对春兰唏嘘地道,“我从来不知道铮二公子竟然还有这等温柔以待的性情。看他对芳华小姐如此珍视,难以想象他昔日张狂霸道任何女子都不看在眼里的模样。”
春兰也不由唏嘘感慨,“是啊,我是从小看着二公子长大的,除了王妃,还没见过她珍视什么女子?郡主每回见了他,都被他气得眼泪在眼圈打转。”
如意往内殿看了一眼,低声道,“刚刚我好像听见怜郡主又被气得哭了。”
春兰又气又笑,埋怨道,“没见过二公子这么做哥哥的。”
如意到很是通透,“要我说,二公子啊,他是因为四皇子,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本来二公子有个妹妹,却成了四皇子的妹妹。他心中有气,憋了这么些年了。所以,每次见到怜郡主,导致都没好脸色。”
春兰恍然,“怪不得呢!哎,二公子看起来隽狂清冷,其实是个性情中人呢!”
如意点点头。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相携着去了西厢暖阁,声音也跟着远去,听不清了。
内殿里,秦怜在秦铮离开后,便用娟帕抹掉了眼泪,走到暖榻前,盯着谢芳华使劲地瞧,瞧了半响,见谢芳华依然沉沉地睡着,她有些不满,学着秦铮的样子,上了暖榻,倚在她身边,伸手抓了谢芳华一缕青丝,缠绕在指尖把玩。
谢芳华自然是在秦怜进了内殿时候就醒了,但是她闭目假寐的功夫了得,便依然呼吸均匀,让人看起来还在沉沉地睡着。到底要看看秦铮走后,秦怜陪着她做什么。
她等了半响,也不见秦怜有动静,只盯着她看,不由得觉得这兄妹二人某些地方还是相像的,都有一肚子心机。别看秦怜小几岁,但是在皇后身边长大,什么都通透。至少皇上厌恶忠勇侯府,厌恶谢氏繁华的事情她看得明白。
片刻后,感觉秦怜学着秦铮的样子倚在她身边玩她头发,她呼吸滞了滞。
“醒了?”秦怜敏感地询问。
谢芳华本不想醒来,没想到秦怜也如此敏感,只从她呼吸就判断出来了,只能睁开眼睛,偏头看向她,入眼处,一张端庄秀美的容颜,气质神态与英亲王妃和皇后都有几分相像。
秦怜看着她,顿时睁大眼睛,“咦?你的眼睛……”
谢芳华想着她的易容术改得了容貌,药丸改得了声音,可是这眼睛却是难改,秦怜见过听音,且如此敏锐,不想让她探究,于是,她眯了眯眸子,用手自然地遮了一下,再睁开,眼里蒙了一层雾气,虚弱地问,“几时了?”
秦怜眼中露出疑惑,仔细地看着谢芳华,看了半响,她脸色苍白,气息虚弱,尤其脸庞肌理细腻,天衣无缝,她眼中疑惑褪去,看了一眼沙漏,回道,“还有一个时辰午时。”
谢芳华点点头,又闭上眼睛。
“喂,你还要睡啊?”秦怜看着她。
谢芳华点点头,距离午时开宴还有一个时辰,她还能够睡半个时辰。
“你都不问问我是谁?”秦怜伸出手指头捅捅她。
“怜郡主!”谢芳华道。
“你怎么知道?”秦怜疑惑地挑眉。
“能在皇后娘娘的宫里自如地待着的人,这般容貌举止,除了怜郡主,也没别人了。总不能是哪个京中府邸的小姐。”谢芳华缓缓道。
秦怜赞赏,“你很聪明嘛!”
谢芳华不置可否。
“别睡了,我看你也没传言所说的得了怪病需要用好药吊着才死不了的模样。我们出去玩吧!”秦怜伸手拉她的手。
谢芳华摇摇头,“不去!”
“为什么?”秦怜问。
“没兴趣!”谢芳华闭着眼睛不睁开,对于皇宫,她的确是没兴趣逛。
秦怜默了一下,盯着谢芳华看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道,“皇宫的确没兴趣,不是住在宫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每日里有多无聊。我一直不明白京中大臣府邸的那些小姐们怎么那么想挤进这皇宫,就连那个李如碧、金燕郡主,每回这样的日子里,进宫也是一副兴冲冲的样子,不知道她们高兴什么,真是没劲。”
谢芳华不说话。
秦怜又沉默片刻,见谢芳华似乎真要睡去,她眼珠子转了转,立即道,“今日皇叔在灵雀台,皇后娘娘去了凤凰台,要不,我带你偷偷去上书房玩吧!”
谢芳华眸光动了动,上书房是皇子们和公主上课的地方,如今这样的年节,里面空空一人,应该也是没什么趣味的,她摇摇头。
“你没去过上书房,难道就不好奇吗?”秦怜瞅着她。
谢芳华摇头,她自然不好奇,前一世她去过上书房,无非是比外面的私塾富丽堂皇高贵一些,其余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