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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如何,不破解又如何?天象而已。”秦铮拉着谢芳华向里走,无所谓地道。
文大人呆了呆,又连忙追上秦铮,“小王爷,话不能这么说,古来有观星语论天下之说,这奇异的星象定然是预示着什么……”
秦铮停住脚步,看着他,“你拉着永康侯叙话,难道永康侯能破解?”
文大人立即道,“永康侯府里有一本关于星象的古籍,下官实在破译不了这星象,想借阅来看看,是否能找到些眉目,也好对皇上交代。”
秦铮瞟了永康侯一眼。
永康侯立即道,“是有一本,我正要去给文大人找,不知道是否能有关于这奇异星象的概述。”
秦铮摆摆手,对二人道,“既然如此,你带着文大人去找吧,若是破解了,也告诉我一声。我对那乱七八糟的奇异星象也甚是好奇。”
文大人一愣,“这么说,小王爷亲眼所见奇异星象,也未能参透了?”
“你当爷是神人吗?”秦铮瞥了文大人一眼,拉着谢芳华进了宫门。
文大人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永康侯。
永康侯见那二人进了宫门,走得远了,他长舒一口气,“小王爷和小王妃刚刚回来,皇上便派人将他们请进了宫,看来那日之事不会重演,小王爷和皇上和睦了。”
文大人连连道,“和睦了就好,和睦了就好。”
“皇上和小王爷和睦的话,对于南秦来说是好事儿。”永康侯拍拍文大人肩膀,“走吧文大人,与我回府去找。”
文大人点点头,与永康侯一道去了永康侯府。
秦铮和谢芳华进了宫门,径直向御书房走去。
宫里极其安静,除了守卫宫廷的禁军侍卫外,只看得见几名小太监,路上连宫女都少见。
秦铮打量了一遭,扬眉,“多少年来,难得清静了。”
谢芳华道,“先皇驾崩后,皇上清理了皇宫,放出了宫外一批人,不离开皇宫的人如今都安置在了西苑。这里自然就清静了。”
秦铮轻哼一声,“他以为清空后宫就能如何吗?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
谢芳华捏了捏他的手,“既然是为了南秦,都是一个目的,就不要针尖对麦芒了。收拾这样一堆烂摊子,秦钰不易。”
秦铮顿时吃醋,凑近她,“爷难道容易吗?你向着谁?”
谢芳华好笑,“向着你。”
秦铮脸色稍霁。
二人来到御书房,小泉子刚要开口,秦铮已经拉着谢芳华走了进去,小泉子一噎,还是高喊了一声,“皇上,小王爷、小王妃来了。”
秦钰正坐在玉案前伏案疾书,听到动静,笔一顿,抬头看来,见那二人已经进来,他目光落在秦铮的脸上,语气有些沉,“舍得回来了?”
秦铮瞥了他一眼,拉着谢芳华走到一旁的矮榻,懒洋洋地半躺去了上面,回道,“我倒是舍不得回来,怕你急得跳墙,只能回来了。”
秦钰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急?”
秦铮伸手指了指他玉案上的糕点,“端来。”
秦钰放下笔,凉凉地看着他,“你指使朕?”
秦铮嗤笑,“才这么几天,皇帝的架子就摆起来了?”话落,他指指谢芳华,“她饿了。”
秦钰刚想反驳,听到他后一句话,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好笑地看着二人,“见面就掐。”话落,对秦钰摇头,“别听他的,我不饿。”
秦钰打量她一眼,站起身,将一盘糕点端到了她面前,蹙眉,“怎么瘦了?”
谢芳华道了一声谢,伸手接过盘子,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摇摇头,“你才是瘦了,虽然如今朝事诸多,比较辛苦,但还是要注意身体。江山帝业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你若是累垮了,齐言轻才要高兴了。”
秦钰面色稍暖,“我如今忙些无碍,身体底子好得很,折腾折腾也不怕,倒是你,身体如何了?这些日子是否一直坚持用药?”
谢芳华点头,“一直调养,好多了。”
秦钰点点头,嘱咐道,“切不可大意。”
“知道。”谢芳华笑看着他,嘀咕,“跟老妈子一样。”
秦钰又气又笑,忽然抬脚踹了秦铮一脚,“管好你的女人,你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秦铮挨了一脚,倒也没恼,也没反踹回去,“知道,我的媳妇儿用不着你操心。”顿了顿,他扫了秦钰一眼,扬眉,“难道当了皇帝的人都如你这般婆妈吗?”
秦钰转回身,恨恨地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话我爱听!”秦铮顿时乐了,见秦钰气得不轻,他心情立即愉快起来,“说吧,这么急叫我们进宫,什么事儿?”
秦钰闻言正了神色,看了二人一眼,道,“五日前,北齐王带王后前往行宫疗养,将北齐的治国之权全权交给了齐言轻。是治国,不是监国。这件事情你们知道了吧?”
“下山后听说了。”秦铮点头。
“你……”秦钰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你竟然下山后才知道?难道这么多时日,你都不关注外面的消息?”
“没空。”秦铮道。
秦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谢芳华怕二人再掐起来,立即道,“我们回京时在路上商议,先铲除齐言轻在南秦各地安插的暗桩。但是为防齐言轻报复,应先将北齐的暗桩撤走或者隐匿起来。”
秦钰吸了一口气,颔首,“我也正是这个意思,今日得到密报,齐言轻近日里怕是会再有动作。只是这动作还不清楚是什么,总归是针对南秦。”
“他的动作无非是三个:一,继续扰动南秦内乱;二,清除南秦在北齐的暗桩;三,对边境重新兵力部署,以谋尽快攻破,不给南秦喘息之机。”秦铮慢悠悠地道。
秦钰点点头,“所以,我才急,我们必须尽快地先一步反击,让他一时间无暇对南秦兴兵,我们才能有充分的时间准备部署。”
秦铮嗤笑,“北齐部署了多少年?准备了多少年?南秦自从忠勇侯府老侯爷当年从战场上退下来,不再戎马,谢凤嫁去北齐,南秦多少年没暗中筹备了?北齐要给南秦多长的时间才够充分部署?”
秦钰一噎,眉心沉暗,“就算如此,也不能不打无准备之仗。”
秦铮摇头,“依我看,就打无准备之仗!”
秦钰看着他,“你有好的主意?”
“南秦被动迎敌,北齐照样开战,南秦主动出兵,北齐一样兴兵。你说,如今齐言轻回国了,在他刚适应稳住朝局这中间的机会,南秦该不该放过?”秦铮挑眉。
秦钰凝神细思,“你说得有理。”
谢芳华接话道,“漠北三十万兵马,早先折损了几万之数吧!王贵带兵二十万前去应援,后来又打了一仗,虽然北齐未得到好处,但我南秦依然又损失了些。齐言轻回国后,对边境早有安排部署,如今北齐在边境的兵力,只比南秦多,不比南秦少。此时由南秦先出兵,若没有万全之策的话,不见得能讨得好处。”
“秦毅不是带了五万私兵去了边境吗?这五万私兵可是以一敌十。”秦铮道,“他们到了漠北,若是出人意料地先对北齐偷袭,那么,这齐言轻刚坐太子之位的贺礼,兴许又加上一笔。”
“如今秦毅带着五万私兵汇合,算着日子来说,应该快到漠北了。”秦钰道。
“你现在就给大舅兄传信,用最快的鹰,秦毅到漠北后,休息一日,偷营。”秦铮对谢芳华说,“咱们三日内,快速地拔出北齐安插在南秦的暗桩。一起送齐言轻一份大礼。”
谢芳华点头,“好。”
秦钰闻言没有异议,从玉案的奏折下抽出一张图纸,递给秦铮,“这个是我这里查出的北齐安插暗桩的据点和名单。你们应该还能再查出些空隙,填补进来。”
秦铮接过来看了一眼,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看了看后,对他道,“言宸毕竟是北齐的小国舅,两国兵战,不该掺和进来他,他虽然对北齐没有多少感情,但到底是他的家国。而齐言轻,毕竟是他的外甥。这件事儿,天机阁便不出手了。我这里能调动的就是谢氏打理庶务的暗探,我吩咐他们再暗中彻查上一份名单来。”
秦铮道,“齐云雪对北齐更没多少感情,如今她不知把言宸带去了哪里,他们纠缠,一时半会儿言宸顾不上你,更顾不上北齐,他短时间内脱不开身。”
“你和齐云雪达成了什么协议?”谢芳华看向秦铮,“她可不是好指使利用的女子。更何况,她还是北齐公主。”
“她这个北齐公主,早就有实无名了。”秦铮懒洋洋地道,“她学媚术而被媚术所困,一直受其所苦,被其反噬,我手里正好有一本清心经,便送给她了。清心经正好克制媚术,双修习的话,能突破大关,对她功力助益千里。”
谢芳华恍然,“怪不得。”
“谢氏的暗探也不可小视。”秦钰接过话,“能挖净北齐暗桩最好不过。”
“谢氏根基遍布南秦,自有它的益处,爷爷和哥哥将庶务交给我后,我打理得不多,若是……”谢芳华顿了顿,说道,“若是云澜哥哥在就好了,他对谢氏比我知道得深。”
“我正想找他,他和谢云继拦了我的人,至今没回京。”秦钰看着她,“你能想办法寻到他最好,谢氏米粮有天下粮仓之称,今年大水,秋季收成怕是不如去年一半,兴兵需要大量粮草军械。若是谢氏米粮能相助,粮草之事,自然不是问题。”
“若是以前,我要找他容易,如今……”谢芳华看向秦铮
华看向秦铮。
秦铮眯了眯眼睛,“谢云继与谢云澜在一起,却没回京,去了哪里?”
谢芳华也揣测,“总不会又回了寻水涧吧?”
“那个地方已经再无意义,他岂会一直在那里待着?”秦铮摇摇头,寻思片刻,摆摆手,“如今国库里的粮草还能抵挡一阵子,长久兴兵却是需要谢氏米粮,这个倒先不必急。”话落,他将秦钰拿出来的图纸揣进怀里,伸手捏了一块糕点,喂进谢芳华嘴里,对秦钰说,“对于铲除北齐安插在南秦暗桩之事交给我吧,你不必管了,只把月落借出来用就行。”
秦钰无异议,“你只管吩咐他就是了。”
“三日!”秦铮又道,“北齐已经暴露和隐藏不密的暗桩,该撤就尽快撤出,至于不用撤的,隐秘得深的,能够躲避掉齐言轻和玉家视线的,到不必撤,暂且不动算了,以后还能有用处。”
秦钰颔首,“能藏得住最好,藏不住自然不能折损在北齐。”话落,又道,“总之,南秦不能留北齐的暗桩。一定铲除干净。”
秦铮笑了一声,“你应该感谢谢氏的根基遍布整个南秦,当然谢氏也该感谢这么多年皇叔悬在头上的刀,势力隐匿得极深,若是北齐的暗桩在南秦想片瓦不留,这个有谢氏在不是多难。北齐玉家这些年私下专注于北齐的军事和军权,对于根基和隐卫暗探,差谢氏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你放心就是了。”
秦钰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三日,你抓紧了。”
秦铮看着他,“还有别的事儿吗?”
秦钰摇摇头,“快响午了,在宫里用膳吧!”
秦铮拉着谢芳华起身,摆摆手,向外走去。
秦钰蹙眉,“你又不是没吃过宫里的饭,急着走什么?”
“你不是着急吗?我急着回去给你卖命去!”秦铮说着,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