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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女儿不孝。”李如碧抬起头,“道理我都明白,可是……”
右相夫人盯着她,眉心又聚齐怒气,“可是什么?”
李如碧咬唇,又低下头,过了半响,低声道,“娘,您别在逼我了,让我想想。”
右相夫人也实在无奈了,对她无力地摆摆手,“这么多年,你出身相府,金尊玉贵,都说女儿要娇养,我也确实对你太娇惯了,才养成了你这个性子。只知儿女情长,不知人世不易。罢了,你自己想吧!左右娘生你养你一场,也尽了为人母该教诲的,但你若是执意不改,自寻死路,将来悔之晚矣,也怨不得谁。”
话落,右相夫人转身走了。
李如碧站在原地,慢慢抬起头,看向右相夫人,发现她背影有些老态,她收回视线,闭上了眼睛。
右相在书房与幕僚商议完事情,出了书房的门问管家,“夫人和小姐呢?”
“回相爷,夫人和小姐似乎闹了不快,夫人回了正院,小姐哭着回了自己的院子。”管家小心地道。
右相闻言皱起眉头,向正院走去。
回到正院,见了右相夫人,问明缘由
了右相夫人,问明缘由,左相眉头深深皱起。
“老爷,您说碧儿就一心钻牛角尖了,这可怎么办呢?咱们怎不能真让秦铮杀了她。”右相夫人鲜少在右相面前流泪,说着哭了起来。
右相叹了口气,“您今日说的话也着实不轻了,先让她自己想想,若是想明白最好,若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怎样啊老爷?”右相夫人拽住右相的衣袖,“她可是我们疼在心尖上的女儿,以前我觉得有这样的女儿,事事省心,从来没用我操过心,比卢雪莹、燕岚都强许多,可是如今,真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想不明白的话,待清儿回来,让清儿想想办法,劝劝她,她和清儿这个哥哥向来亲近。”右相拍拍夫人的手,“别哭了。”
右相夫人点点头,担忧地道,“我这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儿子喜欢谢芳华,女儿喜欢秦铮,一个追着谢芳华出了京,一个喜欢秦铮连杀了她都不怕。不知道清儿如今在哪里?走了这么多日子了,连个信儿也没传回来。”
“今日派人传了个话回来,说在外一切安好,让我们勿挂念,估计还要些时日才能回京。”右相道,“只不过恰巧与太子的书信一同来到,我忘了与你说了。”
“只这一句话,没有别的了?”右相夫人连忙问。
右相摇摇头,“传信的人话语隐晦,只说平安,没说什么事儿。加之当时太子来信,我便也没来得及再细问。”
“只要平安,人没事儿就好。”右相夫人松了一口气,“清儿比起碧儿来说,还是让人省心的。毕竟是男儿,心胸开阔,常年在外,见识世面。比困在府中的碧儿强。他喜欢谢芳华,也未强求。这让我心安不少。”
“忠勇侯府的小姐真是不一般啊!”右相感慨。
“这谢芳华多少年缠绵病榻,几乎让人都忘了她的存在,可是这才多长时间,天下还有谁不知道谢氏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右相夫人道,“不知为何近来这么张扬,女子太张扬了,岂能是好事儿?女子就该安心地相夫教子。”
右相闻言摇摇头,“谢氏根系庞大,内有乾坤,多少年来,皇上都猜不准,吃不透。谢芳华可不是缠绵病榻多年的病秧子,她的见识和本事可是远在闺阁之外。只不过,谢氏忠勇侯府一直以来用病蒙蔽别人视线,让人忽视了一个闺阁的女儿而已。张扬是张扬了些,只不过,好与坏,哪里能分得清。”
“妾身看,没有好处,只有坏处。招惹了秦铮和太子,还招惹我们清儿,永康侯府的燕亭也是因为她才离府出走,就是个祸害,红颜祸水。”右相夫人道。
右相摆摆手,“妇人见识。”
右相夫人不满地看着右相,“相爷对谢芳华怎么这般推崇?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去找什么黑紫草,还不是为了名声?张扬至此,哪是好事儿?”
“此言差矣。”右相叹了口气,“谢氏和皇室,多年来,关系一直如履薄冰。谢氏步步退,皇室步步紧逼。连我们这些朝臣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谢氏早晚有一日会被皇室吞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可是,自从谢芳华出府走动,在这京中露面,她和秦铮定了婚事儿之后,谢氏和皇室的局面却持平了,渐渐地,反而皇室处于了下风,谢氏处于了上风,如今呢?更甚至是,内忧外患,皇室需要仰仗谢氏。”
“这些难道都是谢芳华的功劳?妾身可不信,她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右相夫人摇头。
右相无奈地看着她,“这位忠勇侯府的小姐,可不是寻常女子,这些日子,我细细想来,诸多事情,都与她有关。”顿了顿,他语重心长地道,“夫人啊,多年来,我敬重于你,这内院都由你做主,可是未曾多与你谈谈外面的事儿,也渐渐地使你目光短浅,对碧儿的教养上,也有你的责任在。”
右相夫人闻言,一时委屈,“老爷,妾身也不成想碧儿怎么是这副钻牛角尖的性子,以前你不是也时常夸碧儿知书达理,贤淑端庄?”
右相点头,“的确也不能怪你,也怪我,只一心培养清儿,却忘了女儿家也不能少了见识。”
右相夫人道,“依臣妾看,都怪那个谢芳华,没有她出来搅动这京城风月的时候,一切都甚好。没准秦铮会喜欢碧儿娶碧儿呢。”
“怎么能怪得了人家?”右相瞪了夫人一眼,“秦铮一直不喜碧儿,这我知道。”话落,他摆摆手,“罢了,多说无益,且等着看吧,如今太子退了婚事儿,皇上也应允了,兴许有些事情更是出人意料。”
右相夫人点点头,住了口。
当日,皇帝未曾应允更改兵制,却下了一道漠北方圆百里听候漠北军调遣的旨意便命人快马加鞭送出了京城。
另外一道右相府退婚,太子和右相府小姐各自嫁娶的旨意传扬开来。
英亲王妃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英亲王妃大惊,腾地站起身,“皇上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太子要娶华丫头?”
英亲王道,“你先别急,据说是右相进宫主动请的旨意,皇上答应的。”
英亲王妃恼道,“我不急怎么可能?如今是什么时候?右相身为相爷,如今太子未在朝,他和左相辅助八皇子监国,北齐又有兴兵的动向,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去拿私事儿烦皇上?定然是出了什
然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才急急地进了宫,皇上无奈,才应承了。”
“你这样一说,也的确有道理,右相向来圆滑,今日在御花园,群臣请柬,皇上恼怒了,他向来都会斟酌地与皇上君臣相处,不会轻易地在皇上怒火时去碰头。今日的确是一反常态。”英亲王道。
“反常必为妖。”英亲王妃来回在地上走遛遛,“不行,我要进宫。”
英亲王一把拽住她,“都说了不操心,你怎么还操心?”
“我能不操心吗?万一真被我们猜中了,铮儿可怎么办?”英亲王妃急了。
“他已经是大人了,该怎么办他自己心里清楚。”英亲王劝道。
“那也不行,不问清楚,我寝食难安。”英亲王妃摇头,就要往外走。
英亲王拽住她不松手,拦住她道,“你先别急,这样吧,天色还早,我将右相约出来,问问他。”
英亲王妃闻言看着英亲王。
“放心,我定会问个明白。”英亲王保证。
英亲王妃若不是真的急了,也不想进宫,只能点了点头,催促道,“那你快去请右相,快去问,一有准确的因由,立马告诉我。”
英亲王颔首,出了正院,派人去请右相茶楼喝茶。
右相听闻英亲王有请喝茶,以他的聪明,立马猜出了英亲王找他所为何事,他对管家说,“去回话,我马上就去。”
管家连忙去了。
右相换了便装,出了右相府。
二人在茶楼相聚,英亲王开门见山问起,右相也不隐瞒,将事情简略地低声地说了。
英亲王听罢后,震惊得半响无语。
他也没想到秦钰为了娶谢芳华,连太子都不想坐了,这个时候拿这个威胁皇上,皇上岂有不答应之理?南秦不能没有太子。
更让他震惊的是,秦钰对右相府的诚意,三代卿相的背后,也许就是谢芳华已经答应了?
他极其不解,谢芳华为何会答应秦钰,正如他一样不解,谢芳华为何以南秦经脉威胁皇上下圣旨休书,还昭告天下,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女儿家名声。
右相看着英亲王震惊的模样,心里舒服了些,当初他听到时,也是这般震惊,在宫里顶着皇上的压力,拿出两封信函时的汗流浃背,在如今看到英亲王都如此,觉得也不算什么了。
他心里清楚,比起右相府,英亲王府如今更是难过。
英亲王回过神后,跟右相确认,“当真如此?”
“这么大的事儿,不敢对王爷虚言。”右相颔首。
英亲王得到右相肯定,知晓此事是真的了,在茶楼里自然坐不住,匆匆辞别了右相,出了茶楼,赶忙回了府。
英亲王妃正在府中焦急地等消息,见英亲王回来,连忙迎上前,“怎么样?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英亲王关上房门,叹了口气,满面忧心地道,“怕是真被你猜准了。”
英亲王妃面色大变,“怎么说?”
英亲王将右相与他说的事情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英亲王妃惊得睁大了眼睛,一时间不敢置信,但又觉得,依照太子对谢芳华的心仪来说,事情演变如此,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背后的意思,可能是谢芳华真的答应了。
她怎么会答应?
若说最了解女人的人,还是女人。她自认为站在女人的角度分析,谢芳华是真的喜欢她的儿子秦铮,女人若是不喜欢一个男人,不会甘心受委屈地嫁给他,更不会为他缝衣,也不会为他洗手作羹汤,更不会在看着他的时候,眉目满满都是情义。
可是为何如此喜欢,却是说弃就弃?说走就走?说嫁给秦钰,就真的要嫁给秦钰呢?
她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英亲王妃震惊片刻,拽住英亲王,“如今怎么办?你难道还不让我去临安城吗?我必须要去见华丫头,只有见到她,我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英亲王想了想道,“再等等。”
“还等什么?再等太子就真娶华丫头了。他敢在这个时候让右相府退婚,答应三代为卿相,敢密信威胁皇上应允退婚,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英亲王妃急了,“不行,这回说什么我也不听你的了,我就要去临安城,你拦我也拦不住。”
英亲王妃说着,就要去收拾衣物。
英亲王按住她,“同样是母亲,你看皇后,安安稳稳地坐在宫中。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主张,总会放开翅膀高飞。当父母的,管得了一时,又岂能管得了一世?紫菁,你听我的,别管了。太子若是真娶了华丫头,就让他娶,咱们铮儿若是不想他娶,自会想办法。皇上都不管了,咱们也不管了吧。总归这以后的南秦江山,都是他们这一代人去折腾。”
英亲王妃闻言,慢慢地散去了急色,慢慢地坐下了身,沉默半响,叹了口气,“王爷说得对。管得了一时,又岂能管得了一世。不管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