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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知道小姐想到了什么,连应声,快步跑出了海棠苑。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谢墨含匆匆来到了海棠苑。
他进了屋,见谢芳华一脸凝重地看着窗外,拿娟帕擦了擦汗,开口问,“妹妹,你急急找我,可是有事情?”
谢芳华回转头,将她的担心说与了谢墨含听。
谢墨含顿时讶异,“李猛竟然有私生子?”
谢芳华也愣了,“哥哥,你不知道?”
谢墨含摇摇头,“未曾听闻。”话落,他皱了皱眉,“这些年,偌大的谢氏和皇室明暗揪扯,我到没主意到柳氏的女婿如何!只是知晓李猛这个人罢了。没彻查过他。”
“我也是云澜哥哥告诉我的。”谢芳华面色有些难看,“秦钰如今住在李猛的府邸,落脚在临汾镇,我怕他也能够查到。若是查到的话,将李猛当做突破口,用私生子威胁李猛,万一出事,我们做的一切恐怕都完了。”
谢墨含闻言也凝重起来,“你说得很有可能!”
“秦钰要拿捏住云继哥哥,可是云继哥哥跟着我回京了,他的目标盯上李猛,那么,如今我们都回来了,李猛可不是他的对手。使个圈套,李猛也许就能钻进去。”谢芳华道。
“若是我如今派人去,可还来得及?”谢墨含皱眉。
“现在派人去,若是他已经动手,恐怕来不及了。”谢芳华道,“我找你来,是想着有没有办法,就算他拿捏住了李猛的外室和孩子,也能掐断。”
谢墨含低头沉思,片刻后道,“这就要看柳氏舍不舍得这个女儿和女婿了。”
“哥哥是说……弃掉李猛和她夫人?”谢芳华问。
谢墨含点点头。
谢芳华凝眉,“若是弃掉这一颗子,那么柳氏这么多年花费在李猛身上的栽培可就毁于一旦了。据我所知,李猛在临汾镇这等京城百里的要道近十五年了吧!为什么皇后母族的张坤一直斗不倒他,倒也不全是柳氏的支撑,也有他自己的本事。若是弃了,其实是砍了柳氏的一个臂膀。他对于我们将来,未必没用。”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在四皇子真的拿捏那个孩子时,将那孩子夺过来。”谢墨含道,“云澜应该能有办法!”
谢芳华摇摇头,“哥哥,谢氏米粮的老夫人刚去,就别去打扰云澜哥哥了。”
“也是!”谢墨含叹了口气,“他此时一定极其难受!”
“有没有人,除了云澜哥哥,还可以钳制秦钰进一步抓住柳妃和柳氏不放?”谢芳华望着窗前,想着言宸不在身边,若是能在身边最好了,她如今既然回了京,便没办法再出去了。
“还能有谁的话!也就是秦铮了!”谢墨含道。
“他如今在郾城呢!”谢芳华蹙眉。
“刚刚爷爷收到他的书信!说已经从郾城出发回京了。飞鸟传书半日到京城,如今快午时了,证明他的书信是今日清早起的传来的。”谢墨含道。
谢芳华一怔,“郾城沈妃和沈氏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想必是的!”谢墨含道。
“那就给他传信吧!”谢芳华抿了抿唇。
“爷爷昨日说了让你给他写信。”谢墨含揉揉眉心,失笑道,“今日爷爷收到信还嘀咕了,说皇后娘娘千算万算,在秦怜刚出生便接去了皇宫抚养,为了是拉住英亲王府。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英亲王府有个小子看中了忠勇侯府的女儿,为了保住谢氏,偏偏拉了柳氏和沈氏牵制她的儿子。”
谢芳华笑了一声,没说话。
“妹妹!秦铮为你做了许多,忠勇侯府和谢氏是要保,但也不是一日两日就是尽头。未来的路也许还长得很。你也不要耽搁了自己。情谊之事,该上心还是要上心。”谢墨含道。
谢芳华看着谢墨含,沉默片刻,轻声道,“哥哥,你可知道谢氏米粮老夫人的一些事情?”
谢墨含不解,“老夫人如今故去了,妹妹,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看到老夫人临终离开,瘦成了一把枯骨,谢氏老一辈的人里,据说祖母和谢氏米粮的老夫人巾帼不让须眉色。我就想知道她为何病了这么多年。”谢芳华道。
“这件事情我也是不太清楚,祖母、父母陆续没了之后,谢氏米粮的老夫人便得了一场大病。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后,一直病怏怏的不见好。这些年干脆连府门也不能出了。”谢墨含想了片刻道,“或许爷爷能够说一些老夫人的事情。”顿了顿,他道,“你要想知道,不如去问问爷爷?”
谢芳华摇摇头,“爷爷连祖母的事儿都三箴其口,指望他能说?”话落,她摆摆手,“算了,人都死了,也不是那么想知道。”顿了顿,她问谢墨含,“秦铮给爷爷传信的鸟呢?”
“在爷爷那里!”谢墨含道。
谢芳华犹豫了一下,“我现在就给秦铮写一封信,让它传回去吧!”
谢墨含微笑,“好!”
谢芳华转回身,从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信笺,看着信笺想了片刻,刚提笔写了一个名字,便见秦怜气冲冲地冲进了屋,珠帘被她打得噼里啪啦地响,她抬头看向她。
“谢墨含,你在这里正好!你将谢云继给我赶出去!”秦怜见谢墨含在,顿时发作。
谢墨含温和地看着秦怜,“怜郡主何以生这么大的气?云继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待在女人的闺阁?就算他是谢氏同族的人,但是旁支亲戚血脉早已经远得没边了。传扬出去,像什么话!”秦怜不说讨厌谢云继的原因,只说谢云继不应该待在这里。
谢墨含笑笑,“谢氏一脉相承,虽然枝叶甚多,但也没有怜郡主说的这般严重。”
“还不严重?”秦怜睁大眼睛,气怒地看着谢墨含,“就算你妹妹闺誉你不在乎,以后我可是要住在这海棠苑的!我的闺誉呢?”
谢墨含闻言一时哑口。
谢墨含知道二人是为了酒之事,秦怜一定没赖皮过谢云继。所以才找她来了。她揉揉额头,“侍画、侍墨,你去告诉云继哥哥,让他回哥哥的芝兰苑去。欺负女孩子,他也不知道脸红!”
“是,小姐!”二人转身去了。
秦怜没想到谢芳华这般向着她,顿时眉眼笑开了,走到她面前,挽住她胳膊,“还是嫂子疼我!”
谢芳华手中拿着的笔一颤。
秦怜低下头,“咦?”了一声,奇怪地道,“你不是和我哥哥打架了吗?怎么在给他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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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见曙光了吧,我也要看见曙光了,这许多日子里,我已经被砸门声和碎碎念折磨得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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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等你
她与秦铮是打架了,但打架了之后就不能写信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谢芳华偏头看了秦怜一眼,拿开她的胳膊,对她道,“云继哥哥走了,你可以去霸占海棠亭了。”
秦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着谢芳华笔下的信纸,眼睛发亮,“反正我要在你这里住很多个日子,他既然走了,我还急着去做什么?”
谢芳华蹙眉,岂不是很多个日子里她身边都会有一个烦人精?
“你快写啊!”秦怜催促谢芳华。
“你坐在这里,还让我怎么写?”谢芳华瞪了她一眼,怪不得秦铮总是训她,实在磨人。
秦怜撇撇嘴,“你是想跟我哥哥道歉?怕我看见笑话你?”
谢芳华看着信笺,她道歉?她得质问他凭什么背着她勾搭她爷爷暗中告状!两个人的事情闹得连老头子都搀和进来知道,他也不知羞!
“快点儿写!”秦怜催促谢芳华,手指敲得桌案噼啪地响。
谢芳华忍不住出手点了她穴道。
秦怜身子顿时一僵,睁大眼睛,张口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了,顿时恼怒地瞪着她。
谢芳华将她所坐的椅子轻轻转了个圈,她的身子便背了过去。她总算是不用在一双发亮的眼睛下被盯着了。于是提笔,本来想好的说辞,却因为秦怜一番闹腾而打断。她轻轻揉揉额头,顿了许久后,只简短地写了几句话。
一是,谢氏米粮的老夫人在她和谢云澜赶回来的第二日去了。
二是,秦怜搬来了府中与她住了,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待王妃回府之后再接回府。
三是,关于李猛的外室和私生子,待他路过临汾镇之时,务必从秦钰手中夺回来,拿捏在自己手中。
最后是,等你回京。
最后四个字落下,谢芳华重重地顿了顿笔,一时间,似乎抽空了全部的力气。
“写好了?”谢墨含一直在一旁看着,见谢芳华放下笔,有些心疼地掏出娟帕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谢芳华身子靠在窗子上,嘲笑自己,“真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写封信也能满头大汗,确实废物!”话落,他摆摆手,“哥哥,你将信笺拿走,给他传过去吧!”
谢墨含点点头,拿起信笺,折好,对她道,“这两日没什么事情,你好好休息养身子。如此体虚,这么下去,断然不行。”
谢芳华点点头,多年来一根弦总是在无名山绷着,如今稍微一放松下来,却不禁折腾了。
谢墨含拿着信笺出了海棠苑。
谢芳华待谢墨含走没了影,才缓缓出手,给秦怜解开了穴道。
秦怜的穴道刚一解开,就炸毛了,腾地站起身,“好啊你,竟然敢点我穴道?你……”
她刚要说什么狠话,谢芳华又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秦怜的声音戛然而止,又恼怒地瞪着谢芳华。
谢芳华看着她,慢慢地沉静地温声道,“以后喊我芳华姐姐,我叫你秦怜妹妹。在我和你哥哥一日没大婚前,你都不准喊别的。听到了没有?”
秦怜用鼻孔哼了一声。
“我这穴道能定住一个人六个时辰!”谢芳华给她陈述事实。
秦怜气恼地盯着她,半响,才困难地眨眨眼睛。意思是同意了。
谢芳华见她同意了,又道,“你既然住进了我这海棠苑,也欺负走了谢云继,只要你不缠着我烦着我,只管随意地待着。哪怕你要温酒煮海棠,把海棠花都摘了,倒也随你。”
秦怜想了一下,又眨眨眼睛。
“我解开你穴道,你不准再跟我急了。你若是再急,我还点你穴道。”谢芳华慢悠悠地道,“我喜欢清静。”
秦怜苦下脸,片刻后,无奈地眨眨眼睛。
谢芳华见她全部都应允,出手给她解开了穴道。
秦怜穴道解开,站着的身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谢芳华瞪眼,再瞪眼。
谢芳华不理她,靠着窗站着。她两世至今,除了一个哥哥,没有姐姐妹妹,不太知道怎么与姐妹相处。但是秦怜若是乖巧的话,她觉得,她还是能多容她待些天的,她没秦铮那么不容人!
过了片刻,秦怜泄了气,嘟囔道,“你跟我哥哥一样,以欺负妹妹为乐!”
谢芳华笑了一下,从手边拿了一本书递给她,“不是我喜欢欺负你,是我喜欢不吵闹不烦我不影响我做事情的乖孩子。所以,只要你乖一些,你还是自由的。”
秦怜闻言哼了一声,接过书看了一眼,又立马甩给她,“女驯?谁爱看这个破书!”
“不爱看就算了!”谢芳华将书丢在桌案上,她也不爱看。
“听说忠勇侯府的书房很大?”秦怜又看着谢芳华,“比皇宫的书房还大?是不是?”
谢芳华从抽屉里开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