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芳华白了他一眼,将他的胳膊拽下来,板着脸道,“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谢云继“噗嗤”一声笑了,看着她,一时无语。
“好了,别闹了!”谢墨含笑着摇摇头,对谢芳华问,“爷爷知道你回来,如今这个时候大约还没睡下。你去荣福堂坐坐吗?还是我让人去告诉爷爷一声,明日早上你再过去请安?”
“我现在就去!”谢芳华道。
“也好!”谢墨含点头,看向谢云继,“云继累不累?”
“还好,既然老侯爷没睡,我再累也要去给他老人家请安。一起过去吧!”谢云继道。
谢墨含点点头,三人一起向荣福堂走去。
来到荣福堂,正屋的灯果然亮着。
福婶站在门口,显然是等了半响了,见三人来到,顿时笑呵呵地迎上前,“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话落,又看向谢云继,纳闷地道,“云继公子怎么也来了?”
“我去接的芳华妹妹!”谢云继道。
福婶恍然,连连道,“老侯爷没睡,正等着呢!”话落,她头前带路,来到门口,挑开门帘,让二人进去。
谢芳华先迈步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忠勇侯半躺在床上,一双眼睛虽然还和往日一般有神,但眉宇气色处隐隐有些病态,以她精通医术的眼光看来,他显然是病着了。她蹙了蹙眉,快步走过去,伸手拉住他的手,给他号脉。
“臭丫头!”忠勇侯没躲开,看着她胡子翘了翘,骂了一句,“你还舍得回来?我还以为你在平阳城生根了。”
谢芳华抬头瞅了他一眼,一边给他把脉,一边忍不住开口反驳,“外面再好也没有家里好,平阳城有什么好的,我为何要在那里生根?”
“听说这些日子你一直粘着谢云澜那小子?”忠勇侯眉毛抖了抖。
谢芳华手一顿,哼了一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听说因为他,你还把铮小子给气着了?”忠勇侯又问。
谢芳华忍不住又抬头看他,心下疑惑,甚是不解,这他也知道?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没因为粘着谢云澜那小子而把秦铮那小子给气着?”忠勇侯问。
谢芳华沉默地看着忠勇侯,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他爷爷很有闲心日日派人盯着她和秦铮的事儿?要不然是她哥哥说的?她扭头看向谢墨含。
谢墨含无奈地摇摇头。
她又看向谢云继。
谢云继立即摆手。
谢芳华转回头,忽然道,“秦铮跟您说的?他说我粘着云澜哥哥,惹他生气了?”
忠勇侯哼了一声,理所当然地道,“要不然你以为谁会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他脸色不好,“臭丫头,就算云澜那小子不错,可是你也不能忘了你是有未婚夫的人,怎么能日日粘着他,成何体统!”
谢芳华皱眉,“秦铮写信跟您告状?”
“未来的孙女婿三天两头写信给我老人家报平安。我的好孙女却是一个字都没传回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忠勇侯说着便动了气,大力地拍掉了谢芳华把脉的手。
谢芳华没来得及躲闪,手背被打得一疼,顿时白皙的手红了一片,她退后一步,想要反驳,但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做好人家的孙女,她的确一个字也没写。倒是没想到秦铮这么细心,竟然隔三差五就有来信。她无言片刻,委屈地嘟囔道,“我眼里怎么就没有爷爷了?我……”
“行啦,行啦,不爱听你说话。你赶紧给我回你的院子睡觉去。明日写信去问问铮小子什么时候回来!”忠勇侯挥手赶谢芳华。
“你是受了寒湿之气,染了寒症,我给你开一副方子,你要喝药。”谢芳华站着不走。
“大夫已经看过了,就是前两天连绵地下了好几日雨,我这把老骨头没事儿。你看看你,你这副弱怏怏气色不好的样子才要吃药。”忠勇侯指着谢芳华的脸数落道,“女儿家,不爱惜自己,早晚有你后悔吃亏的时候。”
谢芳华揉揉眉心,走开床前,对站在屋中的福婶问,“大夫开的方子呢,拿来我看看。”
福婶连忙应了一声,从匣子里拿出一张方子,递给谢芳华,小声道,“老侯爷已经病了三日了,头一日最是严重,请了孙太医来。孙太医看过后,开了这个方子。如今您看到他,这还是好转了呢!前两日可把我给吓着了。赶紧派人去将世子给请了回来。”
谢芳华点点头,拿过药方子,看了一眼,孙太医的医术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用药过于温吞。她提笔在药方子上加了两味药,递给福婶,“明日按照这个给爷爷煎药。”
“好喽!”福婶立即将药方子收了起来,觉得自家小姐真是本事,连孙太医的方子也敢改,若是她前两日在就好了,也不至于弄得忠勇侯府差点儿人仰马翻。
“云继小子留下跟我说会儿话!含儿,你送华丫头回去吧!如今他回来了,明日一早,没准皇上要召她进宫,让她早点儿去睡。”忠勇侯摆摆手,吩咐道。
谢芳华看向谢云继,老头子留谢云继干什么?
谢云继对谢芳华眨眨眼睛,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模样。
“走吧!你气色确实不好,你若是折腾病了,多少人更着急呢。”谢墨含对谢芳华道。
谢芳华本来想和忠勇侯说说关于柳妃、柳氏、沈妃和沈氏未来如何牵制他们制衡秦钰和皇上的事儿。但是他说明日皇上也许会召她进宫,那么也不是不可能。她看了一眼谢云继,老头子这是要问谢云继这些事情了。问他也是一样。她打了个哈欠,点点头,不在多留,向外走去。
谢云澜拍拍谢云继的肩膀,跟着谢芳华出了荣福堂。
夜晚府内的仆人们大多都睡下了,甚是安静,兄妹二人走在路上,只听到二人的脚步声。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府的?”谢芳华问谢墨含。
“三日前,福婶传信,爷爷病了,我便立即赶回来了。”谢墨含道。
“外公呢?”谢芳华想着当初她为了去拦截秦钰救回七星,倒是没想到出了谢云澜这一桩记忆的意外,多逗留了这么多天在外。
“外公不喜京城,还住在云继的别院里给我配药,玲姨侍候着呢。”谢墨含道。
“英亲王妃也回英亲王府了?”谢芳华又问。
谢墨含摇摇头,“英亲王妃说多年没见外公了,我们都走了,她留下来多陪些日子。这两日爷爷病了,我又忙着这些事情,到没抽出时间派人再去关照。如今没听说回英亲王府。大约还是在云继的别院。”
谢芳华点头,忽然有些难受地道,“哥哥,你说我是不是不孝?爷爷病了,我不能侍候汤药于床前,外公好不容易回了南秦,我又不在身边陪着。”
“妹妹,爷爷是因为偏向秦铮,才对你叨咕了两句,秦铮也是会在爷爷面前卖乖讨喜。你别往心里去,爷爷口中虽然说着这些话,其实是心疼你。你一个女儿家,在外面做着男人该扛在肩上的事儿,多么不易,爷爷知道。他老了,不能做什么了。但堂堂谢氏,数万族人,可是偏偏让你一个女儿家将责任扛在肩上。他心里一直不好受。”谢墨含叹了口气,“身为哥哥的我,也不好受。你本该无忧无虑被养在闺阁,也如寻常府邸的小姐一般吟诗作画卖弄风月。”
谢芳华闻言心下感触,抓住谢墨含的袖子,亲昵地靠着他,轻声道,“哥哥,我小时候常做一个梦,梦中,满是鲜血和白骨,我们谢氏满门倾覆。不止爷爷和你,谢氏的各房,各旁支族亲,都死了。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守护住忠勇侯府,守护住谢氏。若是我不做些什么,我怕真会有那样一日。皇上一旦揪住谢氏,是决计不会手软。”
谢墨含面上现出悲凉,沉默半响,叹了口气,“谢氏太过繁盛,子孙有才华者辈出。谁坐在金銮殿上,都是忌讳。也怨不得皇上。”
“可是他只看到南秦皇室压不住谢氏,就没看到谢氏的忠心吗?”谢芳华声音不禁拔高,“总之,有我在一日,我就不会让谢氏血流成河。要流血的只能是别人。不可能是谢氏。”
谢墨含点点头,“女儿都有其志,男儿岂能输了骨气?哥哥与你一起。”
谢芳华颔首,“哥哥,柳氏拿的可是库部的土火药?”
谢墨含点头,“不错,是库部的土火药!他们自己有私存研制土火药。但是没想到四皇子提前赶回,一时调不及时。便先从库部窃取了。事情发生之后,我得到消息,已经让人将库部的土火药给补上了。”
谢芳华松了一口气,“哥哥,这么多年,从我去了无名山之后,你也有准备吧!补上的土火药是你私存的?”
“是谢氏盐仓私存的。皇上一直盯着忠勇侯府,盯着我,我做不了太多的事情。”谢墨含摇摇头,“你知道,谢氏盐仓一直和忠勇侯府的族亲关系甚密。”
谢芳华轻舒了一口气,“库部补了缺,云继哥哥和云澜哥哥截了四皇子要找的证据,而我截住了李猛出兵。这三件事情都抹平的话,皇上就算彻查,应该是查不出什么来了,能保住柳氏和柳妃娘娘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也不能小看四皇子,沈妃和沈氏那边若是被秦铮得了手,这边柳妃和柳氏再得手,他一怒之下,保不准会做出些什么。”谢墨含道,“四皇子毕竟非常人可比。”
谢芳华笑了一声,“秦钰自然不是寻常人,否则哪需要我费尽心机对付他。”顿了顿,她道,“秦钰派皇上分给他的皇室隐卫盯上云继哥哥了,恐怕接下来没准要对付谢氏盐仓。哥哥,你照看些。”
谢墨含点点头,“放心吧!”
“这些日子京城有什么事情吗?长房被御林军围困了这些日子,如何了?”谢芳华又问。
“这些日子京城到没什么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去了京城外,等着四皇子回京。皇上着人彻查法佛寺,因无忘大师尸体不见了,玉佩墨珠唯一的线索牵连的人又不在京城,所以,暂时算是先搁置着。谢氏长房内部惊恐了两三天,如今安分地等着处置呢。”谢墨含道。
“谢云溪呢?”谢芳华又问,“他可与你传信了?”
谢墨含摇摇头,“据说一直在府中看书作画,没做什么。”
谢芳华点点头。
二人说话间,来到芝兰苑。
谢芳华片刻对谢墨含道,“哥哥,我自己回院子就行了,你不用送我了。”
“夜深路黑,我送你回去吧!”谢墨含摇摇头。
谢芳华顿时笑了,“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比这更黑的夜我见过不知多少。”
谢墨含停住脚步,有些惆怅地道,“也是,妹妹从八年前离京之后,便不需要我照顾了,反而反过来照顾我了。我这个哥哥做的,没太大用处。”
“瞧瞧,你又来了!你若是心疼我,身子就赶快好起来。”谢芳华推了他一把,扭头往自己的海棠苑走去。
谢墨含失笑,目送她身影回海棠苑,在黑夜中站了片刻,叹了口气,进了芝兰苑。
谢芳华独自走在路上,知道哥哥和谢云继已经解决了库部土火药的事情,心情轻松下来,便不由得想起了沈妃和沈氏,以及去处理这件事情的秦铮。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秦铮竟然隔三差五给爷爷写信!
依照秦铮的脾性,她一点儿也不觉得他是一个细腻的人,这等事情,他向来是不屑去做的。从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