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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低着头走到秦铮身边,一阵冷风吹来,她不由哆嗦了一下。
秦铮看着她开口,“你知道你今日轧死我的狗是谁赐给我的吗?”
谢芳华脚步一顿,他说了个赐字,那就是宫里出来的狗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摇摇头。她八年没回京了!哪里知道?她离开的时候可没听说秦铮有一条宝贝狗。
“是已逝的德慈太后。”秦铮道。
谢芳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德慈太后,当今皇帝生母。三年前死了。
“我大哥最怕这条狗。”秦铮又道。
谢芳华心里忍不住翻白眼,他大哥怕狗跟她有什么关系?他有必要跟她这个小厮说这个吗?要是说的话,也该拉着忠勇侯府世子说才是吧?或者拉着忠勇侯说。
“今日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忠勇侯府总归是欠了我一条狗。”秦铮瞥了一眼看起来规矩老实恭敬的谢芳华,丢下这句话,转身向前走去。
谢芳华看着他的背影,胃里翻腾了一阵,他这是在告诉她,无论忠勇侯府怎么赔偿,也赔不起已逝太后赐给的一条狗吗?毕竟天下何人也抵不过已逝太后的尊贵。
一条狗死在她的马车下,他不要赔偿,可是忠勇侯府自此也对他欠下大债了!
谢芳华磨了磨牙,脚尖用力地碾了碾脚下的雪,抬步跟上他。
怪不得人人惧怕峥二公子,果然吃人不吐骨头!
宴府楼距离忠勇侯府只隔了两条街,所以,众人簇拥着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忠勇侯府。
忠勇侯府朱红的大门紧闭,门前两尊石狮子脑袋上落了厚厚一层雪。
燕亭上前叩门。
很快门房便有人探出头,一看之下,连忙缩了缩脑袋,“原来是峥二公子,燕小侯爷,李大公子,程公子,宋公子。你们这是?”
“废什么话?我们来给子归兄送年货,还不快开门。”燕亭瞪了那门房小厮一眼。
那小厮打量片刻,知道贵客不能得罪,连忙应声,立即打开了门。
众人待大门打开,陆续进入。
门房的小厮立即过来接手了马车,陪着笑道,“几位里面请,我们世子在海棠亭赏雪呢!已经有人去通报了。世子很快就该过来了。”
“哦?子归兄病好了?”燕亭询问。
“还吃着药呢,精神好一些了,我们世子是老毛病了,每年冬天都要缠绵病榻,如今两个月未能出门,只能在府中转转。”小厮连忙回话。
燕亭点点头,对几人道,“走,我们去找他。听说忠勇侯府的海棠亭极是特别,天下的海棠都是春秋开,而忠勇侯府海棠亭的海棠则是冬天开,与梅花竟美。”
“我也听说了,可是往年子归兄不让看,我等只能心痒难耐,不知道今日让不让看。”李大公子接过话。
“估计也不让看,但我们走快点儿,将他堵在海棠亭不就能看成了?届时他因为自家的小厮轧死了秦铮兄的狗,还好意思赌住门不让我们进去?”燕亭立即道。
“好主意!”程公子和宋公子立即附和。
门房小厮闻言不由冷汗直冒,看向秦铮,想着他们府里的小厮何时轧死了他的狗?
秦铮脸色冷了冷,回头对依然站在门口没进来的谢芳华道,“你还不跟进来?难道不认识忠勇侯府的门?”
谢芳华正在感慨一别八年门口两头石狮子都沧桑了,闻言,立即抬步迈进门。
“这是……”门房小厮看着谢芳华。
“带路,领我们去海棠亭!”秦铮不给那门房小厮探究的机会,对他命令。
那小厮看着面色冷然的峥二公子,一肚子疑问打回了肚子里,不敢耽误,快步领路。
一众人由他带领下,匆匆进了府,直接绕过前院,向后院而去。
走到后院的汀兰水榭,那小厮有些踌躇地止步,“几位爷,过去前面的水榭,就是我们世子的芝兰苑了,过去我们世子的芝兰苑,就是海棠苑,海棠亭就在海棠苑里,但是海棠苑是我们小姐的闺院,这……奴才可不敢私自带着几位爷进去啊。”
“就是子归兄那个弱不禁风的妹妹居住的海棠苑?”燕亭脚步顿住。
“正是我家小姐的海棠苑。”门房小厮连忙垂头。
燕亭皱眉,似乎从来不知道原来海棠亭是在海棠苑里,那就怪不得每次提到海棠亭谢墨含便推拒不让看了。人家妹妹的闺阁,他们这等外男自然是不方便进入的。
李大公子、程公子、宋公子一时也面面相耽。
秦铮冷哼一声,不理会众人,抬步径自往里走。
燕亭等人对看一眼,有他打头,他们自然就好说了,于是纷纷跟在他身后。
不多时,过了汀兰水榭和芝兰苑,便来到了海棠苑门口。
海棠苑院落静静,淡淡的海棠花香气从里面扑来,令人心旷神怡。
燕亭大赞,抚掌道,“就是这个香味,别的海棠可没有这个香味清纯,不知道花开得到底有多好看。”
“进去不就知道了。”秦铮脚步不停,径直进了海棠苑。
海棠苑的门开着,有两名婢女正在清扫院子里的积雪,乍见有人闯进来,齐齐一惊,扫把脱手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秦铮看也不看那二人一眼,不受丝毫阻拦地向后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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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送的礼物,你们的爱我已经满满的打包!昨天是我这些年生日里过得最有意义的一天,我相信,很多年后,我依然难忘!
第三章欠债
精致的白貂绒毛靴子踩在刚扫过的地上,落下浅浅一排脚印。
秦铮进了后院,那两个打扫院落的婢女才醒过神来,慌张地追上去拦人。
这时,谢墨含已经从后院的海棠亭走了出来。
那两名婢女见到谢墨含,“噗通”一声,齐齐跪在地上,白着脸惶恐地请罪,“世子恕罪,奴婢二人没拦住人。”
“稍后去大管家那里各领十板子。”谢墨含抖了抖身上的雪,淡淡地道。
那两名婢女连忙应是,起身站在一旁。
“子归兄府里的规矩好生严厉。”燕亭随后跟来,打量了谢墨含一眼,笑着说道。
“这里是吾妹的院子,在这里侍候的人容不得出半点儿错,规矩自然该严一些。”谢墨含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攸地落在最后方垂着头的小厮身上。
“子归兄是不是看这小厮面生?”燕亭干笑了一声,上前拍拍谢墨含的肩膀,对他道,“这小厮是从漠北戍边的军中来京城给你的府里送年货的。可是刚进城,就闯下大祸了!马车轧死了秦铮兄的宝贝狗。”
谢墨含闻言面色一动,眉峰紧了紧。
“他的狗可是已逝德慈太后赐的,谁也不敢惹,他大哥见了都躲得远远的。不想今日却是死在了这个不打眼的小厮手里。你可要好好想想拿什么赔偿给秦铮兄,才能让他消气。”燕亭两句话便说清楚了前因后果。
谢墨含点点头,脸色有些难看,转头看向秦铮。
秦铮脸上情绪难测,并没开口。
谢墨含又看向那小厮,平静地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做什么?为何轧死了峥二公子的狗,将事情经过仔细说一遍,不得有半丝欺瞒。”
谢芳华点点头,低垂着头不抬起,一五一十地道,“小的叫王银,从漠北边境来。这一路都很是平坦,偏偏进了京城后,路过宴府楼,一个肉包子和一个狗先后地跑到了我的车下,我来不及躲闪,马倒车翻,就轧死了那狗。”
“这么说倒是那肉包子和狗不长眼睛往你车底下钻了?”秦铮闻言挑眉。
谢芳华垂着头不答话。
谢墨含眉头紧皱,沉吟半响,对秦铮道,“虽然是一桩意外,但这小厮也要担干系。忠勇侯府自然不能当做事情没发生。秦铮兄,你我交好一场,你看如何赔偿?虽然得不回德慈太后赐你的狗,但是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自然不说二话。”
“这个说法好,子归兄都开口了,秦铮兄就要求进海棠亭看海棠吧!我们也趁机沾沾光。”燕亭立即兴奋地道。
“难道你觉得我的狗就只值我赏一眼海棠亭的海棠?”秦铮冷眼看着他。
燕亭咳嗽了一声,摸了摸脑袋,莫名地道,“秦铮兄,你虽然死了狗,可不是我轧死的,你今日怎么处处看我不对?我真的没得罪你的地方吧?”
“你今日的话太多了!”秦铮转开头。
燕亭耸耸肩,摊摊手,好吧,他今日再不说话了,免得惹了这位爷,狗帐算在他身上。
“海棠亭的海棠不值一提,自然不及秦铮兄的狗。秦铮兄想要什么,直接说吧。”谢墨含说话间,偏过头,拿出帕子,捂着嘴低低咳嗽了两声。
秦铮忽然笑了,随手一指谢芳华,漫不经心地道,“虽然子归兄话如此说,但我可不能真拿狗讹你什么。既然是这个小厮不小心轧死了我的狗,就将他赔给了我吧!”
谢芳华身子一僵,顿时咬牙切齿,秦铮他可真敢要!
谢墨含身子亦是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按理说秦铮兄这个要求不矿外,子归理应答应。但是这小厮毕竟不是忠勇侯府的人,恐怕要漠北戍边的舅舅答应才行。”
“那你就修书一封给漠北戍边的武卫将军,就说这个人我要了。”秦铮道。
谢墨含顿时犹豫。
“子归兄还犹豫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厮吗?忠勇侯府和漠北的武卫将军亲如一家。难道轧死了英亲王府二公子的狗,赔偿一个小厮,武卫将军还不答应?”程公子出声劝说。
“不错!”宋公子附和。
谢芳华感觉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若她真是一个小厮,那自然被秦铮要了没什么,但是她是谢芳华,忠勇侯府的小姐,谢墨含的妹妹,这海棠苑的主人。怎么能随手给了秦铮当做赔狗的补偿?
“看来子归兄不乐意!”秦铮看着谢墨含。
谢墨含揉揉了额头,一时间分外头疼。
谢芳华知道哥哥是认出了她,此时犯难了。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别说峥二公子要小的去您身边侍候,就是要小的命,小的也应该赔偿。但是小的不是武卫将军府的小厮,而是隶属漠北军营。小的在军中是有正规编制的。此次不止来给忠勇侯府送年货,还带了任务,要觐见皇上的。”
几人闻言齐齐一怔。
秦铮扬了扬眉。
谢墨含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秦铮道,“秦铮兄,军中编制的人我可没权利给你。”
“那就记债好了,记着你欠了我一笔债。不是小债,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还得起的债。”秦铮大手一挥,算是将这一页接过去了。
谢墨含苦笑,只能答应,“好,今日忠勇侯府欠了秦铮兄一笔大债,秦铮兄什么时候想到了赔偿的价值,什么时候开口,只要能做到,一定陪。”
秦铮勾了勾嘴角,对燕亭等四人道,“你们作证。”
“我们作证。”燕亭、李大公子、程公子、宋公子四人齐齐点头。
谢墨含捂着帕子又咳嗽了几声,永康侯府的小侯爷燕亭,右丞相府的公子李沐清,户部尚书府的公子程铭,礼部尚书府的公子宋方。都是新一辈首屈一指的人物,有他们作证,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可是我们都到这里来了,子归兄,你真忍心将我们拒之门外,不让我们看一眼海棠?”燕亭心心念念看海棠,见秦铮没多大兴趣,他深恐白来一趟。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