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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扬眉,“我娘不是吃素帮她祈福吗?况且,她明日不是才去听佛法沐浴吗?今日暂且不算。”话落对林七摆摆手,催促道,“别废话了,快去!”
林七应了一声,拿着山鸡向小厨房走去。
听言晓得有山鸡吃,顿时欢呼一声,也跟着林七去了。
侍画也没了话。
秦铮拍拍染了些山间草叶的衣袖,抬步来到谢芳华屋门口,伸手推开了门,迈入了门槛。
入眼处,谢芳华静静地半躺在软榻上,手边放着一卷经书,显然是不久前她在看,此时天色晚了,屋中昏暗,她才不能看了,闭着眼睛,昏暗的光线中,十分的安静。
秦铮来到近前,伸手去拉她的手。
谢芳华快一步地反应过来,躲开他的手,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秦铮看见她对他如此提防,脸色一沉,晴朗的眸光有些阴郁,身子前倾,按住了她肩膀。
谢芳华半躺着,察觉他探身的动作时想起身,但奈何被他罩住,躲也难躲开,顿时撑起手对他瞪眼。
“华儿,我还没有吻过你,是不是?”秦铮靠近她,距离她脸一寸距离,声音低沉。
谢芳华心下一颤,面色微变,但还是尽量克制情绪,冷静地对他警告,“秦铮,这里是佛门圣地,你不要乱来。否则白枉费了王妃对我病的一番苦心了。”
秦铮呵地一笑,“是吗?佛祖真的灵验,能治好你的病?”
“灵验不灵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心诚则灵。若是你没有诚心,一定不行。”谢芳华看着他。
秦铮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我看不出你有丝毫的诚心。”
谢芳华眼睛涌上一层暗涌,也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道,“我拖拖拉拉病了这么久,也活了这么久,不止对佛祖没诚心,对什么都没诚心了。铮二公子,你跟我谈诚心的确是个错误。但是你总不能浪费了王妃的一番好意不是?”
“你对我娘竟是比对我还上心!”秦铮盯着她的眼睛。
谢芳华偏开头,不想与他的眼睛对上,也不想让他此时带着从山林出来的草木气息沾染她,沉静地道,“要说话好好说!你先让我坐起来。这样没办法说……”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秦铮忽然俯身低头一口咬在了她偏开头的脖颈上。
谢芳华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一丝清晰的痛意从脖颈上传来,她顿时劈手打秦铮。
秦铮轻而易举地攥住了她的手,同时对她警告,“你若是敢打我,我就咬得更深些,让你明日不敢见人,面纱和衣服都遮不住。”
谢芳华心立即砰砰地跳了起来,手用力地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顿时气闷。
秦铮又低下头,似是品尝地在他咬的地方吻了吻,直到她不挣扎了,他才满意地放开唇,微微偏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谢芳华,昨日在海棠亭我就想咬你了。”
谢芳华眉头打成结,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春风吹起海棠雨,世间安得一绝色。”秦铮声音忽然压低,喃喃地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谢芳华说,“怎么能从李沐清嘴里说出来?”
谢芳华跳动的心攸地停住,原来他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找茬!
“可是该死的!昨日那一幕,我想了一夜,也没有比这一句话对你的形容更贴切。”秦铮忽然伸手捶了软榻一拳,软榻顿时“砰”地一声,陷下去一块,他抿唇,冷冽且恼怒地道,“走了个燕亭,难道还要再走一个李沐清?我才能放心吗?”
谢芳华无言地瞅着他,脑中忽然闪过某一种情绪,堪堪被她抓住了。她想着,秦铮这是……本来气闷的情绪顿时消散,忍不住笑了,对他嫣然绵软地道,“铮二公子,容我提醒你,右相府的公子可不是个好惹的,怕是没那么容易被你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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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文艺才情和节操贞操对上,都蛮拼的。o(╯□╰)o月底最后一天了,亲爱的们手里的票票可别浪费了。么哒
第二十章飘香
秦铮闻言被气笑了!
他盯着谢芳华,笑得深且沉,一字一句地道,“你还没有被我咬够是不是?你想明日见不了人是不是?本来我娘是来给你祈福,可是……”他摸着她被咬出红粉印痕的脖颈,“若是被人看到你却与我在背后侮辱佛门净地,你说她会如何?”
谢芳华看着他,不说话,英亲王妃能如何?她护儿子爱儿子出了名的,不止全京城人都知道,天下人恐怕都是皆知的。还能训斥批评他不成?不训斥他的话难道会跑来训她不守闺仪?她的儿子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
“哦,我说错了!其实我娘不会如何。毕竟她护着我,喜欢你。主要是其余的人。比如林太妃、谢氏六房的老太太、还有右相府的夫人。”秦铮眉目含笑,轻轻摩挲着她的脖颈,“若是被看到,你说,她们这等信佛爱佛之人会如何?”
谢芳华想不出来被她们看到会如何!
“爱佛信佛之人呢!最是看不得我们这般在佛门圣地侮辱佛门清规。”秦铮似乎是累了,索性将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懒洋洋地道,“所以,她们一定认为我们再不适合待在这里祈福。就算待在这里,也是不灵验的。一则是将我们劝走,说实话,这个其实挺没面子的。二呢,自此后,对我们再不待见,看到我们就黑脸。我脸皮厚得习惯了,可以置之不理,视若无睹,可是你呢!你脸皮子薄,是不是以后见到这些人心里就不会太舒服?”
谢芳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本来二人刚刚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可是如今他靠在她身上,那么就丝毫距离缝隙没有了,他的气息霎时笼罩来,让她一时咳嗽难止。
咳嗽的声音传到了外面,让人听起来似乎被压着一股气,有些揪心。
侍画想到小姐身子不好,顿时不放心,连忙迈步进了门口,当看到二人的姿势,她一惊,立即反应了过来,又退出了门外。
侍墨本来也要跟进屋,正好与进去又出来的侍画撞了个正着,她一怔,低声问,“你怎么出来了?小姐怎么咳嗽了?”
侍画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别问。
侍墨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隐约也看到了二人靠在一起的影子,她了然,伸手关上了房门,遮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二人毕竟是自小得谢墨含训练的,这点儿灵敏的反应还是有的。这里是佛门之地,若是秦铮和谢芳华这般亲密被外人撞见,传出些什么,对以病来祈福的谢芳华来说自然是不利。
当然,秦铮不在乎什么,但是她家小姐可不能不在乎。
谢芳华连续干咳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地止住,再抬眸的时间,眼睛被剧烈的咳嗽染了几分泪意。昏暗的光线上,看起来,雾水蒙蒙。
秦铮忍不住低头靠近她的眼睛。
谢芳华身子往后仰了仰,无奈地羞愤道,“秦铮,你是不是因为刚从山林里回来,犯了兽性了?我有病在身,你总不至于对这样的我饥不择食吧?”
秦铮不理会她,依旧靠近她的眼睛,薄唇在她眼帘处流连了一圈,才撤回身,放开她,直起身轻叱道,“谢芳华,你病了多年,没病坏脑子吧?你最好没病坏脑子。若是你脑子也给病坏了的话,我除了给你祈福求佛祖保佑你病好外,还保佑你脑子也能好转。”
谢芳华摆脱钳制,揉揉手腕,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秦铮着着实实受了,看着她道,“我娘也有爱踹人的毛病,我看兰姨也有爱踹人的毛病,是不是你们女人都喜欢踹人?”
“你也没少踹过人!”谢芳华直身子,伸手去摸脖颈,那里还有细微的痛意,她忍不住恼恨,“若是明日这个痕迹不消除怎么办?你属狗的吗?”
“哦,你不提狗我都忘了,我唯一的一条狗还是因为你忠勇侯的人给轧死了呢!子归兄那里记了一笔账。当然,如今你是我未婚妻了,待你嫁给我的话,这笔账我可以不算。”秦铮见谢芳华起身,索性自己靠在了软榻上,对她笑道,“若是你觉得亏了,你可以咬回来。爷任你随便咬,咬多浅多深都行。”
谢芳华偏过头,真想一口咬死他,但看着他懒洋洋等着任君采撷的模样,才不上当。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菱花镜前去看脖颈的伤口。
屋中的光线太暗,看不清。
她离开镜子前,走到桌案旁,拿出火石,掌了灯。
屋中顿时明亮起来。
谢芳华将灯拿到镜子前,对着镜子看了片刻,眉头轻蹙。还算秦铮有分寸,这样的红痕若是她稍后抹点儿药的话,明日一早应该能消退。她扭回头,将灯盏放下,看着他。
秦铮对她微笑,朦胧的灯光下目光也随之温柔,“谢芳华,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你了。你一定要记住,除了我之外,不要喜欢上任何人。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想象到的。你知道吗?”
谢芳华冷嘲地看着他,“铮二公子多虑了!我这副样子,随时一脚踏入鬼门关,谁会喜欢上我。除了你这个眼瞎的,应该没什么人。就算有,也不过是一时兴趣而已。”
这话是隐约地在指李沐清了!
秦铮闻言忽然笑开了,“你说爷眼瞎?”
谢芳华哼了一声,他可不是眼瞎吗?堂堂英亲王府的嫡出公子,这南秦上下,有几家的门楣贵裔能比得上他家和他的身份?多少春闺子女爱慕思慕他,可是偏偏他不屑一顾,只看上了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不是眼瞎是什么?
“爷不是眼瞎,你说错了,我是心瞎。多年前就瞎了,这一辈子,怕是救都救不回来了。”秦铮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个字尾音落,有着隐隐地自叹和无奈。
谢芳华心思一动,看着他,可是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朦胧的灯光下,再看不到他眼睛里的神色,只看到他清俊的容颜,这一刻,没有隽狂,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风轻月静之感。她静静地看了他片刻,转身出了房门。
侍画、侍墨见谢芳华出来,见她神色如常,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谢芳华靠在门口,傍晚的山风有些凉意,吹散了她心里涌上的某些丝丝绕绕的情绪。
前方寺院传来暮鼓钟声和诵经声,飘荡在山间,令本就清幽的山寺有一种空灵纯净。
谢芳华轻轻吐了一口浊气。
“小姐,傍晚山风凉,不同于在咱们府,奴婢给您拿一件披风披上吧?”侍画轻声问。
谢芳华确实感觉到了凉意,但她又不想回屋,点点头。
侍画连忙去从衣柜里取了一件披风帮谢芳华披在了身上。
谢芳华摸着披风上的绒毛,想起了漠北的武卫将军,她看向西北方向,低声问,“今日有关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