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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情不好呢,想也不想便一脚蹬了过去:“死开,哪里冒出来一个下作登徒子!”
“你…玉娥你,好、好狠的心……”沈砚邵好不扫兴,奈何身后就是几个青石台阶,他酒醉踉跄着,一个立不稳便咕噜噜滚了下去。
扭着身子爬不起来,干脆就势瘫倒在青砖地上,吭哧两下忽然没了声儿。
一定没死的……也或许是昏厥过去了。
然而看那一身华丽衣裳,只怕家世也是不低,谁知他是甚么身份?
“完蛋……”鸾枝抚着发虚的心口,这才恍然自己一时气愤之下的失手,四下里望望,见没有人,慌忙转了个弯儿,换去了另一条窄巷。
两步开外却早已经有人在前头走路,只见那背影修长魁伟,着一袭紫衣长袍,步履洒脱不羁。就像是早已料定她要走这条小道一般,听闻声响忽然回过来头,那长眸潋滟,嘴角噙一抹柔和笑意:“多日不见…表弟妹可还安好?”
刚毅的五官,熟悉的轮廓,却是表少爷祈裕。
恨他,明明恨得不行,见了却还是没来由心慌。每看他一眼,便要掀一回旧伤。不是他的伤,是很久以前的那个人和故事。
早知道不走这条路。
鸾枝想退后,然而这时候却已经不能退,退了就败了,永远被他得意。秒秒间心念翻转,末了只是抿着嘴角冷淡一笑:“自然是很好的。表少爷看起来也不错。”
脚下步子却不停,只与祈裕擦身而过。
一娓背影窈窕,秀足儿左右挪移间,曲线已与少女不同……分明还是那一朵十五六岁的嫩花儿年纪,只半个月的功夫,她便已经开成了一个熟稔的少妇。
那沈二必是夜里头没少疼她!
想到宅子里关于鸾枝的各种漫言绯语,祈裕喉间莫名的泛起一丝涩意,忘不了鸾枝第一回见到自己时的慌乱痴迷,更受不得此刻她对自己的视若无睹。
他以为他可以吃定了她的,她明明心中还藏着一个与自己有关的故事不是嚒?她还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呢,怎么她就一点儿也不害怕?
见一缕清香俨然要与自己擦肩,祈裕忽然长臂一伸,握住了鸾枝的腕:“女人,你做什么这样躲我……”
可恶。
可恨。
不要他碰自己。
鸾枝顿地一个踉跄,待明白过来,便用了力地踢打起来:“滚开…!你以为你是谁,天下的女人莫非都要被你吃定嚒?恬不知耻的混蛋!”
“只是你……你不要对我这样!”祈裕却不肯,炙热的谆谆言辞,手上用着力气,又将鸾枝狠狠拉至自己怀中。
这次却没有欺负她,只是摁着她的容颜扣在他的胸膛之上:“这些日子,每次我从你院外那一条路经过,却一回也不曾遇到过你……你竟这样怕了我嚒?是否那次马车里吓坏了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像上辈子曾与你相识,被你那一日看得,心中便再也放不下去……请原谅我的冲动好不好?”
着了火一般的涩哑嗓音,逼鸾枝听他的怦怦心跳。那胸膛一抹龙涎淡香,只把人桎梏得呼吸无能。
然而谁人信他?
角落里探出来一双精巧的三寸金莲,那裙角隐藏,不知又是哪个被他哄骗的女子。
鸾枝作讶然模样,启口轻声叫唤:“大小姐。”
……三房里的大小姐,沈蔚婷?
祈裕顿地一愣,下一秒已然松开鸾枝被捏痛的腕,隔开了一步距离。
浅绿色裙裾迅速掖藏进墙角。
那裙子的主人鸾枝见过,每回去老太太房里都没给过自己好脸色呢……原来是她。
便抿着嘴角嘲弄一笑:“呀,看错了。”
祈裕回头一望,身后窄巷空空,几时有人经过?
许是为自己的惊惶而自嘲,又许是因为心中的那点儿隐秘伎俩被鸾枝一眼看穿,一双狭长眸子凝着鸾枝,连自己都分不清刚才那一瞬间对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末了只是恨恨地勾了勾唇:“小妖精~,我有时候真恨不得杀了你。”
鸾枝眼梢往墙角一瞥,意味深长道:“夫君还在前头等我呢,表少爷今日既是将我错认为老太太房里的相好,那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对了,上次被你捡去的耳环几时记得还我?那是我母亲的旧物,你留着也不值钱。”
暗示的话,偏要让楼月明白自己已经把她发现。互相都有了把柄,看谁还敢把今日一幕声张?
“呵,耳环嚒?…甚是值钱。你若是想要,便应该晓得自己该怎么做。”祈裕的心肠冷下来,修长手指捻着鸾枝的下颌,末了只是凉凉松开。
“好,那便先让表少爷保管着吧~。不过将来,我一定会让您亲手还给我的。”鸾枝理好鬓间乱发,微福了一福,揩着帕子继续走路。
瞅着女人冷漠的娇影,祈裕刚毅容颜上顿地浮上一抹狠戾:“……哼,我等着那一天。”
心中生恨,恨一个姨奶奶也把他不屑。
然而更恨是,“表少爷”这样尴尬的身份,值得利用时便被人留做牛马,不需要时两手空空打发了去。他生来无父无母孤苦无倚,总得为自己能留在这座宅子里做点儿什么……不论何种手段。
见鸾枝走远,墙角里那道浅绿长裙这才徐徐走了出来。以为心上人变了口味、喜欢了红色,便特意在鬓间戴一朵鲜艳梅花,羞答答的,眼神里暗暗藏一缕焦切涟漪。
“表少爷看上了她哪点?一个买来给男人化煞的睡…具罢了,爷竟然也这般稀罕?”
“呵,不过是给他沈二寻点儿不痛快罢,几时当得了真?”祈裕却听不得这样的话,一个是赚钱的工具,一个是化煞的工具,都是为他沈家卖命,谁又比谁好过一点?
隔着衣襟掂…弄楼月的娇…茹,看她呼吸起起…伏伏,晓得那暗处里怕不是早已经春…水…泛滥,他心中讽弄,然而终究几日未曾沾染过女…色,不由生出一许欲…动。
“好个小骚…骨儿,你还不一样也是爷的睡…具。”大手将楼月的腰…臀儿狠狠一拽,风一般拐了个弯,那魁梧身影便闪进了一座旧弃的暗阁。
脑海中鸾枝的冷颜笑靥挥之不去,他心中莫名痛恼,只将眼前风骚视做那心中之人,顿然撩开楼月的长裙,一杆…硬…物便长…驱直入。
“啊!好…胀……爷从前万般温柔,今日怎生得这样狠?”
痛得楼月一声痛唤,然而却又爱他这反常的凶…猛。润…白双腿沿着男子的后腰往上攀爬,软软无骨地攀住祈裕硬朗的脊梁:“表少爷恁的惊慌大小姐,他日若是娶了她,哪里还敢再纳楼月为妾……我不信……嗯、啊……只怕、只怕奴婢白白与你欢好一场,到头来做了弃妇也不敢声张……啊、啊,好痛……”
好一副淫…姿…浪…骨,就你这样也配与爷谈甚么日后。
祈裕心中冷笑,然而毕竟楼月是那小脚老太的近身伺候之人,又贪着她的美丽容颜,面上便只作一副痴宠焦灼:“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你便这样杞人忧天……那沈蔚婷被她父亲教得只像个贞女木头,几时能有你这般快活……爷喜欢的自然还是你……唔……”
心中急着办事,也不管她痛与不痛、不管她怎么求,只把腰…胯的力道猛然加快。那动作汹…涌,旧墙上的白灰被荡得扑扑掉落,一个是俊逸美男,一个是姣妍小鬟,二人渐渐震颤成一处……
☆、第35章 宫胎滑
北院上房里却好生吵闹。三老爷沈明达的随从才准备出门办事;看到地上瘫睡着的沈砚邵;赶紧着人用板架给抬了回来。他却醉得糊涂不醒,满口玉啊娥的胡言乱语。三少奶奶荣若难得盼到丈夫回来,见又是这番景象;忍不住揩着帕子伤心拭泪;把个两三岁的小小姐也吓得呜哇大哭。
老太太瞅着沈砚邵那一副花衣香粉的模样,只是吧嗒着烟嘴不说话。
晓得这是怪自己教子无方呢;李氏有些坐立不安。本来老太太自小最疼爱的就是老二砚青,老三不思进取便罢;反倒养成个败家习性;实在不争气。
心中虽恼虽舍不得;也只得硬着心肠叱道:“你看看你!都三岁孩子她爹了,有个成家的模样没有?这才听你祖母教训乖乖消停了几日;怎么又胡闹起来?”
不提成家还好,提成家沈砚邵就不痛快。京郊漂亮的千金小姐多了去了,母亲却独独给他娶了一个荣若,瞧那圆脸呆板、说话细声细语的闷样儿,一看见她就烦。
只是囫囵应道:“小丫头谁要谁抱去,爷不稀罕做她爹……刚、刚才在巷子里碰见了一只女鬼,才扑过去就被她反咬了一口,倒下去就不省人事了……”
咕哝一声,吐出来一口青痰,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沈家这座老宅子已有上百年历史,平日阴暗天黑时下人们也时常遇见鬼魅幽影飘忽,忽而女人忽而孩子的,好生渗人。
老太太年轻时候是很用过一些手段的,到了老的时候夜里头睡不安稳,最忌讳旁人说道这些。当下只是吸着烟嘴不说话,久久的闷出来一口长烟,对李氏吩咐道:“近日老听人说撞见不干净,眼看马上也就要过年了,不如你去庙里叫那净空法师过来念几天经罢,完了再请个戏班子唱几场大戏,热闹热闹。”
又拉着脸对荣若嗔了一句:“年轻轻的,别整日个闷着脑袋不说话,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个屋里的女人扳着张脸。多笑笑,于你没有坏处。”
“听母亲的,回头我就差人去请。”李氏应着,暗暗对容若使了个眼色。
三奶奶荣若正在哄孩子呢,闻言抿了抿嘴,潸然敛下眉头:“晚辈知错。”
姜氏最爱听戏,听闻要请戏班子,连忙兴奋地插嘴道:“那云璞戏班子是眼下顶顶热的,老太太若是要听戏,妾身着人去请,相熟着呐。”
轻挑的调儿,眉飞色舞的,一身窑姐儿作派多少年也改不掉。
老太太瞪了一眼,鼻腔里吭出一声阴阳怪气:“呵,你倒是能耐。”
姜氏笑容一滞,顿地想起之前对鸾枝挑衅过的那些话,不由扫兴地嘟囔一句:“…哎~,都是姨奶奶,怎么有些人就是那般讨喜。”
鸾枝才掂着帕子迈进门槛呢,便听到了这最后的一句。正寻思着如何气氛有些不对,抬头又见正中八仙椅上老太太面色不济,连忙福了福身子:“妾身见过老太太与夫人,方才替少爷煮汤儿呢,临时差了一味料,耽搁了些时辰。”
屈膝陪着礼,乖巧巧的,说完噙着笑脸倚在沈砚青身旁站定。
老太太瞅着鸾枝碎步盈盈的模样,那胯骨曲腕,步间微有开隙,晓得她已经脱尽了黄花闺女的胚骨……呵,当初还死活不肯,如今尝到那夫妻间的甜头了吧?看她与自个孙子黏糊成甚么模样。
毕竟心中满意,面色不由有些和缓。
李氏暗暗横了荣若一眼:瞧瞧人家,多会做人,次次都把老太太哄得开心。
荣若万般委屈,她出身富庶严谨人家,自恃做不出鸾枝的那一身味道,却又有些羡慕鸾枝的活泛,把自己比将了下去。努力扯了扯嘴角,果然还是笑不出来。
当初说媒的时候,只说沈家恁的家风严谨、沈家的少爷也一个比一个出类拔萃,哪里晓得却是这样活寡妇一般的光景。一腔苦闷无从道说,让她如何开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