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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小桃红-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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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等你不来,只好自己进宫了。”沈砚青拂开鸾枝鬓间几片落花,好似并未看到她的疏离,依旧笑笑着扳过她的下颌:“瑞安巷的宅子已经粉饰完毕,坐北朝南,院中有天井和秋千,是你喜欢的样子……就差了一个女主人,和一对儿少爷与小姐。你再不随我回去,那新买的胭脂都要褪色了。”

    眼睛把女人细细端看,她穿一抹水蓝色斜襟镶花滚边大袄,搭着烟紫的褶子裙儿,披风上的洁白绒毛将她肤色衬托得好似桃花娇俏……才不过分开一个多月,怎么竟好似时光倒退,她又变回了从前的初见模样?怎么看都是新鲜,如何都把她看不够。

    鸾枝这才注意到沈砚青原穿着一身太监服,那清伟的身型将一袭绸棉青裳撑得笔挺有致,配着他凤眸玉冠,倘若不细看,还以为宫中几时多出来个甚么英俊内侍郎。

    晓得这厮必然又是花费重金贿赂了哪个太监,便恼火地拍开他的手:“走之前就已同你说过,‘缘分到此已尽’,今日又何必再来纠缠?不要脸皮。”

    那手儿纤柔,怎拍得人这样痛?…太绝情,枉他费尽手段进宫,她却连一个笑脸都不肯给自己舍与。

    沈砚青很受伤,默了默,又勾起嘴角凉凉的笑:“不是要赏花么,这样快就走?……昔日恩爱厮缠,一转身就不认旧情了,旁人与你逛园子你就肯,一见我却躲开。莫非那命中无子的编修,他就能让你这样喜欢?”

    想到有别的男人曾与自己娇妻并排游园,心中难忍醋意翻涌。长臂把鸾枝拦住,偏不允她走,偏要她盯着自己看。

    鸾枝生气起来——你看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改不掉的霸道。

    那姓林的编修母子都是好人,虽委婉表达过几回心意,然而经自己解释后,便再未作任何强求。不过是老太后故意把风声放出去罢了。

    鸾枝咬着唇,偏无视沈砚青眼中的隐痛,直白白地泼他冷水:“沈砚青,都不和你过了,你还吃甚么醋?日后不要随意侮蔑人家,天下的人又不都和你一样……死缠烂打,没皮没脸。”

    剜他一个冷眼,就是一个笑脸都不给他,拂开他手臂要走。

    那冷眼把沈砚青的心碎了一地,清伟身躯蓦地在鸾枝面前一堵:“人家?…几时竟然叫得这样亲切了?阿桃,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才是你真正的男人!”

    靠得距离太近,他的呼吸好似燃着了火焰。鸾枝虽仰着头不肯输掉气场,却分明听到那胸腔里怦怦加快的心跳。园子太静,没有人,她不由生出紧张,怕再与他纠缠、不愿再重温他的味道,连忙叫“春画、春画你进来!”

    “她不会进来,你死心吧。”沈砚青的嗓音一瞬喑哑,鸾枝才要开口质问,他却忽然长臂把她腰肢儿一紧,热烈的强…吻便将她半张的…唇…瓣牢牢桎梏。

    “唔……混蛋,你竟敢在宫中轻薄我……”鸾枝身子挣扎不得,只得连连后退。

    沈砚青却由着她退,几步顺势将她抵至身后的树杆上——“宫中又如何?这里没有人。阿桃,我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回去?”

    他的嗓音也似燃着了火,重重浅浅地汲着鸾枝的柔…软…唇…瓣。那清甜的味道美好得让人欲…罢不能……太久了,太久没有与她温存,久到就好像又回到第一次初见。她却似十分反感,只是不住的推搡着,那哺乳中的一对儿温热…软…物在胸前蹭来蹭去,只抵得他下面的那里一瞬间又破势而起……要死了!他想要重新开垦她,将她细细耕耘,想听她对自己叫痛。

    沈砚青大手忍不住抚上鸾枝胸前的盘扣,一颗颗急切地解弄开来。少顷一对儿香酥儿半露,隐隐有浓郁奶香弥散……

    那树枝儿随着二人纠缠的动作摇曳,扑梭梭落了一地的浅红花瓣。

    花还未开,便已凋零。

    似在暗示自己,好容易才挣出那一方老宅阴霾,但一被他吃上,一切便又前功尽弃了。

    鸾枝捶打着沈砚青宽瘦的肩膀,见委实挣他不过,便心一狠,抬起脚后根在他膝盖上用力一踹:“休想!…沈砚青你冷静些,听我说……爱不是强加,不是你想要施予我,我就一定要承受。自从出了宅子,我才觉得自己不像个死人,真的不可能再轻易随你回去。如果你爱我,请给我一个空间,或许过一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本就旧伤隐隐作痛,被鸾枝那样忽然一踹,只痛得沈砚青蹙眉龇牙。终于晓得鸾枝和从前不一样了……她已经不再心疼自己。

    忍着勃发的欲…念,双手把鸾枝用力箍紧在怀中,薄唇熨帖上她的香颈:“我冷静不下来!阿桃,我不要你和别的男人,我认错可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怕你多想,便一直没有把邓佩雯的事情和你解释清楚。可我真的没有动过她,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她一场算计。如今景祥的生意我也放弃了,以后都不会再与她任何牵扯。可是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太难过,一天都坚持不下去……阿桃,就算我求你!回到我身边可好?我想你和孩子。”

    那唇儿热烈,只怕再吻下去,一片儿肌肤都要被他印上红梅……没法对人解释清楚。

    鸾枝没有办法,木木然受着,忽然柔声笑道:“沈砚青,你再亲我一下,一辈子就没有机会了……我说的是真的。”

    一瞬冷静的嗓音,听得沈砚青魁伟身躯微微一滞,动作稍缓下来。

    鸾枝终于透过来一丝气儿,娇嘘轻喘道:“太后娘娘不放人,你问我回不回去也没有用……不是想孩子么?那明日自己进宫来看就是了。”

    沈砚青凤眸中果然光影一亮,却不信,依旧箍着鸾枝不动:“当真?…分明你刚才还说不肯再与我过日子,忽然又肯叫我进宫。我不信,你惯爱作弄人。”

    痴人,既知道我不肯,那你还胡搅蛮缠作甚么?自作孽。

    鸾枝帕子轻拭着唇上的残…液,正好将一抹戏谑遮掩:“太后娘娘宫中的几张古画被虫噬了洞,等了你大半年,也不见你进来给她修补……活该你们沈家的贡品被退回去。走了。爱来不来是你的事。我可没有逼你。”

    远处两名宫女轻声唤,推着早上沈砚青才送进来的‘婴儿车’,里头装着两个粉嘟嘟的奶娃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春画拦不住。问何事。

    原来是一对儿小姐弟醒来了,见不到娘,哇哇的哭着要吃奶呢。

    鸾枝迎上前去,偏把元宝如意给沈砚青看了那么一眼,下一瞬便用身子把视线挡住,端着腰肢儿娇挺挺地出了苑子。

    那小木轮子轱辘轱辘,那女人娇影摇曳,那小儿嘤嘤稚语,只把沈砚青看得痴痴迷离。

    一颗心就那么的被勾走了……

    ——*——*——

    第二天清早就收拾出宫,太后娘娘与小德妃舍不得孩子,亲着元宝如意的小脸蛋,叮嘱鸾枝常进宫来看看。又赏下一堆的绫罗珠宝,赠与鸾枝做体己之用。

    如意喜欢小德妃,睁着清亮的眼睛看了她好久,忽然咧开红红小嘴儿笑。那乖静的模样,只把小德妃看得眼眶儿都酸了。

    元宝还不懂甚么叫分别,见老太后慈祥,踢腾着小短腿儿,一高兴又把她老人家尿了一泡。

    鸾枝才皱眉要训他,奈何那一抬鎏金小轿已经抬至跟前,便只得叫太监把车子扶进轿子,晃悠悠的往宫外头走。

    画廊上遇到沈砚青,今日穿一袭玉白镶云鹰暗纹修身长袍,腰束墨色革带,脚蹬玄黑皂靴,那玉树英姿,只把过路的宫女太监看得频频回眸观望。身后跟着魏五和十二岁的小程翊,一个背着画箱,一个抱着画轴,主仆三人步履缱风,好不春风得意。

    阳光晴好,那红男绿女只把人看得目不暇接,魏五吧唧着嘴吧:“爷,奔着老婆和孩子去,这二进宫的感觉很是不一样吧?~怎么着奴才连看太监都恁的美丽!”

    “扑哧——”轿子里的春画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程翊步子将将一滞,这才注意到迎面擦肩而过的鎏金大盖儿小轿:“不对,我听到春画的声音了!…二奶奶、二奶奶你可在里头吗?”

    少年扬着声喊。

    鸾枝正在给元宝换尿布,那小东西太淘气,差点儿晃到座椅下去,吓得“哇”一声大哭。

    鸾枝便把他抱进怀里,撩开衣襟喂奶:“在呐。阿娘来京城了,四哥叫我出宫回府去了。”

    不高不低的嗓音,偏叫那个人听见。

    我出宫回府去了…出宫去了……多么熟悉的柔柔嗓音……这个骗子,又被她耍了一次!她怎么还能够如此淡定?

    沈砚青步履一顿,只觉得一瞬间心思落进九层冰窟。兀自捺着一口气,凉凉笑道:“阿桃,你昨日才叫我进宫,今日自己又去哪里?”

    不应他。帘子也不掀开。

    一尾小轿吱呀吱呀,继续往宫外走。

    “谢鸾枝。”

    ……

    没人应。

    “呜哇——”

    元宝松开红果儿,不吃奶了,是爹爹的声音呢,宝宝要爹爹!

    鸾枝端着腰谷,偏不肯掀开帘子给沈砚青看:“都说了你爱来不来,我可没有逼你……对了,太后她老人家说了,‘那沈二小子他竟然敢跑到我宫里头胡闹,这次不把我那半壁古画修好,他们沈家别的生意就也别做了!’…沈砚青,你要多保重啊~”

    那尾音柔软含笑,太狠,太绝,屡屡钝伤自己一片深情。

    “谢鸾枝,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轻易逃走的。这世间男人如何追求女人,他日我便要如何把你追回到手中!”沈砚青的声音阴沉起来。

    才大晴天的,怎么好似忽然间一股阴飕飕冷风拂过。

    “绝了,回回来京城准备没事……趁着还没跑太远,爷您自个照顾着,奴才先走了!”魏五连忙把画箱子在呆愕的程翊脖子上一挂,哧溜溜逃也出去。

    小翠还在家里头等着自己弄她的‘细’腰肢儿呢,这一去二三十天,可不把黄花菜都晾凉了!


☆、第103章 囚中犯(修+全)

    今岁的冬比去年还要冷的多;前儿个才凝霜;转天就下雪。那鹅毛纷飞,将本是五颜六色的人间红尘抹煞;只剩下一张单调的水墨画。黑的是路边蹲摊儿的半旧大棉袄;白的是棉袄们口中呵出的气。

    没甚么生意。忽然见一辆阔气的马车从皇城里轱辘轱辘驶出来;连忙个个兜着厚重的袖子起身吆喝:“里头的太太夫人;给您捎些桔子带回去吧!瞧这新鲜,吃了可润皮肤!”

    “老爷可要来两碗馄饨热热身子?这大冷天的,不定路上就着了寒;传给夫人可不好~”

    哈着腰;陪笑脸。也不管你买是不买;全当喊两声给自己去去寒气。见你不理;又撸着皱巴巴的袖管蹲下来;低头刮着靴面上的落雪。

    鸾枝透过微拂的窗帘子看见,忍不住就想起昔日风湿卧床的阿娘。彼时家里头穷困潦倒,连一条稍好的棉被都被谢秀才抱去押了赌资,可苦了阿娘那一双老寒腿。

    想了想,便叫马夫调转了个方向,先拐去盛云衣庄给阿娘买几套暖身的衣裳。

    马夫把婴儿小车抬进店里。那店中布匹红樱绿柳、花团锦簇,戴瓜皮帽的白脸伙计,手中一杆灰旧大木尺横也量、竖也量,就好似那戏台上耍枪弄棒的武生儿,只把元宝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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