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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情…爱惑人,任他是只城府算计的狐狸,但凡一触到红颜挚爱,心思一样单纯好骗。给他一点儿甜头哄哄,他就自动放大成了一块蜜糖。
沈砚青果然以为鸾枝肯回心转意,和魏五主仆两个密谋了一下午,当下决定开始对她死缠烂打。
先开始送花送首饰,见鸾枝好像不怎么生气,过几天居然又得寸进尺地把书房小床搬了回来,很碍眼地支在鸾枝对面的墙角。每日个穿一身英姿翩然,频频在母子仨人跟前晃荡,偏让鸾枝一睁眼一闭眼看到的全是他。
用魏五的话说,这是加深印象,强行洗…脑。
再然后是收买人心,动不动就从外头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儿玩物,讨元宝如意的开心。不过姐弟俩个似乎也不需要爹爹收买,只要沈砚青回来,他们便手舞足蹈的笑;每天晚上还要沈砚青倚在床头对他们说话,然后才肯吃着奶水睡着。
可恶的家伙,他一靠近床头,忍不住就要吃吃鸾枝的豆腐。鸾枝可生气,命春画在两张床中间隔开一道帘子。元宝如意看不见爹爹,一整晚哭得人心疼,气得老太太第二天又拄着拐杖在院门口叱叱叨叨。
这一局沈砚青完胜——群众的力量,个人得服从组织。
当然,对外的严防死守也不能放松。一边儿对媳妇好,一边儿还得把她看管得仔细,鸾枝的房间里如今连针线墨笔都没有了,有时候荣若过来探望,陈妈也要全程奉陪在旁。
这是为了掐断所有危险隐患,防止内外通气,引狼上门。
鸾枝心知肚明,沈砚青又对自己使坏招儿呢,他偏用这一家四口‘相亲相爱’的景象告诉她,这个家没有她不行,没有他也不行,孩子们谁也缺不了。
眼瞅着元宝如意对爹爹日盛一日的黏糊,心中不免生出一股莫名躁闷。怕走不了,怕再度不甘不愿。
“汪汪——呜汪——!”院子外头传来旺财凶巴巴的狂吠。
“诶诶~,您回去吧,我们二爷吩咐了,说二奶奶月子期间不见客,谁也不见。”陈妈的声音好像很为难。
隐隐约约还有女人带笑的柔润嗓音。
鸾枝不由皱起眉头:“外头是谁呐?少爷小姐们好容易才睡下,别吵吵。”
叫陈妈进来问话。
陈妈讪讪哈着腰:“回奶奶,是…是佩雯小姐来了。”
呵,终于沉不住气,主动上门来了嚒?也罢,自己倒也想见识见识她呢。
“让她进来吧。”鸾枝眉眼不抬。
……
邓佩雯着一袭雅净茶花长裙,头插珠花小簪,揩着礼盒含笑春风地从门外走进来。
把不大的卧房不动声色打量,道不出一股俗尘烟火气息,暖暖的,一进来就知她夫妻恩爱。再一看床上一对儿粉嫩可爱的小宝儿,眉眼间的自信便有些僵涩:“老早就想来看鸾枝妹妹,铺子上太忙,一直也不得空。”
☆、第94章 深宅远(修)
邓佩雯主仆两个一前一后的离开。
荣若腆着肚子从院门口走进来;已经七个多月的身孕,看起来有些臃肿;边走边揩着帕子轻哼:“月子还没出呢,人就急不可耐地找上门来了。二嫂干嘛还理她?凭白给自己添堵。”
荣若自从被沈砚邵亲自接回来以后,因着有娘家人的帮护;李氏也不敢再像从前一样随意拿捏,看起来气色不错,说话间的气势也比从前足了不少。
鸾枝心里憋闷,正愁着没人说话呢;连忙叫她进来坐:“来了也好,免得光听沈砚青一面之词;到头来被算计了还帮着他数钱。”
荣若在床边坐下来;爱怜地抚着元宝如意的小脸蛋:“快别说气话;二爷哪里舍得算计你,瞧把你们母子仨个照顾得,宅子里哪个姨娘不眼红?…不像我们三爷,嘴里头甜得像蜜,背地里尽瞒着我做那些气人的勾当。”
还不是一样,戏做的真点假点罢了。
鸾枝笑笑,嘴上却不多说,因见荣若看起来似乎不快,便问道:“不是才听说安分了一阵嚒,又怎么气你了?”
荣若瞟了陈妈一眼,见她又像个牢头一般杵在一旁,便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嬷嬷手上拿的是什么?屋子里这么多的空位,也不懂得放下来。”
都晓得三奶奶娘家那边厉害,得罪不起,陈妈连忙讪讪地看向鸾枝:“二奶奶,您看这……收是不收?”
鸾枝眉眼不抬,只对荣若道:“是她送来的点心和小孩衣裳,我不要的……陈妈你带回去给孙女儿吧。若是你也不想要,那就直接扔去大门口,免得我看见了不舒服。”
乖乖,这些都是上好的东西,平常人家哪里买的起?
“谢奶奶赏赐。”陈妈连连哈腰感谢,却依旧抱着锦盒不敢走。二爷吩咐了,有外人来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二奶奶。
好个沈砚青,招来的奴才一个比一个衷心。鸾枝不耐烦起来:“既然不拿走,春画,那你替我抱出去扔了吧。”
“好咧!”春画可讨厌邓老板,闻言很干脆地走过来。
“诶诶,别别。这么好的东西,扔了怪可惜的。奴才先抱去后院,回头让家里老头子过来提走。”陈妈连忙抱着礼盒下去。
梨香不在,屋子里没有外人。
荣若瞅着陈妈一步三回头的背影,抚着肚子叹气道:“有时候当真羡慕二嫂,嫁个男人对自己这样上心。你是不晓得我们老三……母子两个串通一气,说甚么在祠堂里戒烟膏,昨儿个小绿碰巧过去送衣裳,却看到他和那个秀什么芸的抱滚成一处……要不是看梦娇还小,没娘疼太可怜,我真就与他和离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鸾枝不由越发厌倦起这座阴深老宅,你在人前看它冠冕堂皇,拐到背后瞧一瞧,那墙上却早已经一层层爬满霉斑,只怕藏污纳垢不够多……呆得久了,连皮肤上都是那股萎糜的味道。
低头给如意掖着被褥:“他们沈家人惯是能装能骗,要换我是三奶奶,前番我就不回来了……刚才邓佩雯说要回南方呢,我才琢磨着她怎么忽然就松口了,原来竟是沈砚青答应给她名分,每年还要去南边看望她好几回。今天要不是她身边的丫头说漏了嘴,只怕过个十来年,突然就冒出个什么二少爷和我家元宝争名分呢。换你,你受得了吗?”
贯日只见二爷对鸾枝百依百顺,哪里料到竟然还有这一出。荣若惊愕地用帕子捂住嘴巴:“呀,这不是南北两头各占半边天嚒?那邓佩雯本事不小,早晚得回来和你争……二爷这招也忒不明智!”
想了想又道:“不过他看起来倒不像是这种人,二嫂小心别中了那个女人的圈套。”
鸾枝心里头飕飕凉,叫…春画把柜子里的梳妆小盒拿出来:“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两面三刀,惯会算计人。一会等他回来我再试试他,要是不和我解释清楚,这一回左右我都不与他好过……三奶奶你可得帮帮我,我在这儿只你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姐妹。”
把一只翡翠耳环放入荣若的手中,一双澈眸巴巴地凝着她看。
些微冰凉的触感,质地并不十分的好,却擦拭得光亮明净,显见得是珍藏之物。
荣若最是面皮儿薄,圆圆的脸蛋上不由泛起红晕,推着不肯要:“二嫂这是……好好的送什么耳环?都是做媳妇的,一样被困在老宅子里受气,谁又能比谁好到哪里去?二嫂尽管说就是,但凡能帮的荣若一定不二话。”
鸾枝扑哧一声笑起来:“瞧你自作多情。三奶奶的嫁妆,那是京郊几县都出了名儿的,我就这么一只旧耳环,哪里敢送出手?…却是想拜托你家嬷嬷,把它交给街尾画铺的斐老板,就说我请四爷来家里做客,他立刻就能明白了。”
“啊呃~”元宝一有动静就不肯睡,睁着黑亮的眼睛很认真地盯着鸾枝看,那五官好似与沈砚青一个模子刻出来,活脱脱就是他爹的倒影。
鸾枝又疼又气,忍不住拍打他粉嫩的小屁股:“不听话,连你也替他盯梢是不是?”
“咯咯咯”,痒痒的感觉,元宝小短腿儿蹬得更欢了。
荣若看了满心里都是艳羡,忍不住把元宝抱过来亲:“瞧这可爱的,二嫂真是好福气,第一胎就生下个胖小子……过两天月底,嬷嬷照例要回荣家一趟,我让她顺路给你送去就是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一句实话,秀芸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三爷的?我回来得晚,也不晓得他两个几时就勾搭上了,问旁人一个个又都装糊涂。”
口中说话,因想到李氏母子背地里的那些龌龊行径,眼里头不由泛冷。都道自己这一胎又是个姑娘,她怕旁的女人赶在自己之前先给老三生下儿子,怕母女几个的日子今后越发难过……反正所有危险的,早早的都要将它掐灭。
那般忧虑,鸾枝又岂能不懂?从前没做母亲不晓得,一朝生下孩子,便都怕旁人把自己孩子该得的那一部份分出去……女人在深宅老院里霾得久了,心思就这样慢慢变狠。
如意醒了,鸾枝‘哦哦’地哄着,眼前却浮起当日被绑架时,老三和秀芸那副见死不救、逃之夭夭的鬼祟身影,便咬着下唇道:“具体的我也不十分清楚,不过早先和砚青在街上看到过他们两回,好像是早就认识了的。起先没注意,被你这么一说,倒觉得有些蹊跷。”
果然是旧相识嚒,哼,那么必然是留不得的了……好在如今甚么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荣若给身旁的跟班嬷嬷递了个眼神。
那嬷嬷容色庄严,乃是荣家老太太身边亲自调拨过来的老奴才,见状颔首点了个头。
鸾枝正待要再说话,见春画频频地挤眼睛,连忙收了口。
陈妈撩开门帘走进来:“两位奶奶可要喝点儿热鸡汤?才炖的,可滋补。”手上端着食盘,眼睛却把二人的表情动作悄悄扫量。
鸾枝干脆把耳环给荣若戴上,笑盈盈道:“瞧,这颜色配你当真好看。左右也饿了,不如一块儿吃饱了再回去吧。男人们靠不住,咱可不能自己对自己不好。”
悄悄对荣若眨眼睛。
荣若便不动声色地收起耳环,抚着少腹道:“你瞧我这肚子,如今胖的像只猪,哪里好看了?二嫂尽会夸人……鸡汤就不喝了,先回去补个觉,肚子太大,腰酸得不行。”
搭着嬷嬷的手腕,懒懒的往院门口走。
陈妈上下打量了一圈,见委实没可啥奇怪的,便也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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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的天气渐渐转凉,眨眼满月的日子就要到了。沈砚青每日忙得不见人影,到了天黑就往鸾枝床上一倒,一会儿拱拱鸾枝的香颈,一会儿捏捏孩子的小脸蛋,自得其乐死皮赖脸,任你打他捶他,反正就是不肯回自己那张小破床。
不大的卧房里软融融的,如意才吃饱,蹬着短短的小肥腿撒欢。沈砚青支着胳膊半卧在床沿,手上拿两颗琉璃球,一忽而左,一忽而右,只把她逗得咯咯笑不停。
鸾枝正在喂元宝吃奶,见状不由嗔恼:“刚喂了奶,别把孩子笑吐了。”
“娘亲的奶这样金贵,让人多吃一口都不舍得,宝贝儿怎么可以吐……如意你说是与不是?”沈砚青凤眸微眯,凉凉地凝了鸾枝一眼。
那一对儿雪…白…娇…峰…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