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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皇陵所在还有陵位,便将尉迟燕送反回燕朝旧都的皇陵吧,至于顾世雄老大人,他辅佐三位帝王,虽然与咱们立场不同,也不能否认他的忠心义胆,这位老人家只得尊重,也厚葬了吧。”
“皇上圣明!”臣子们齐齐口呼万岁。逄枭此举,让他们心里佩服的很。尉迟燕投靠李启天后,没少与当时还是忠顺亲王的皇上作对,如今皇上却肯让他葬入尉迟家的皇陵,还给予尉迟燕和顾世雄体面,百年已是仁慈了。
南燕使臣见逄枭是这般态度,冷汗都快流下来了,又道:“皇上,我南燕偏居沿海一隅,国小势弱,着实无心再起任何争端,这些年来我国也只是为了稳定发展罢了。”
逄枭笑了笑,只是点头。
南燕使臣低着头不敢直视天颜,又道:“是以,大新皇上着实不必如此谨慎,即便是南燕边境没有平南军,南燕的海防外没有几十艘战船瞄准着,南燕也绝不会对大新潮生出二心来的!”
平南军如今镇守在南方两国边境,那群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汉子,就连精气神都与寻常的兵卒不一样,他们往那一戳,杀气腾腾,随便吼一嗓子都吓的南燕边军胆战心惊,生怕对方是要直接打过来。
南燕靠海,本以为海上也是他们说了算,可谁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有大大小小数十艘战船靠近,将南燕的海疆团团围住。
南燕君臣着实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这才将逃难到南燕境内的尉迟燕和顾世雄骗了去,杀掉后献上首级以示诚心,求的就是一个平安。
听闻数十艘战船围绕在南燕的海防外,大臣们并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逄枭笑着道:“这些战船都是当初北冀国停靠在金港的那些,当初先帝意图拆掉战船修建皇陵,多亏得吕韵吕先生多番运转,才保下了这些战船,否则我大新的海防还是一大隐患,若拨款再修造战船,一则老工匠难寻,二则花费巨大,朕着实感激吕先生高义。”
臣子们都恍然大悟,有那头脑简单一些的,都只当是吕韵为护着这些战船鞠躬尽瘁。可有那心思活泛的,已经猜出这其中当今皇上必定也做出了一番努力,否则单凭吕韵一个文人,就算家族的势力再庞大,恐怕也难以从金港将战船运走。
朝臣们议论之时,南燕使臣早已汗流浃背,见逄枭不理会他,他急忙又道:“大新皇上,我们南燕皇帝一直感念当初您救命之恩,也深知大新的雄厚能力,我南燕愿年年纳贡岁岁称臣,甘为大新附属。”
说着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生怕逄枭不答应,眼睛一等就打过去。
事实上,刚刚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军队是最难以抵抗的。若真大动干戈,遭殃的还是百姓。
逄枭笑了下,安抚了使臣几句,吩咐人好生招待不可怠慢,并未明确的表态。
而逄枭越是这样的态度,使臣就越是不安,待到离开京城赶回南燕时,一路都提心吊胆,生怕逄枭命人打过去。
对于南燕的问题,朝臣们也分成了两排,有主战的,也有觉得英赶暂缓再议的。
这话题足讨论了半个月也没有个结果。
而秦槐远一行,也已在这一段时间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京城三十里的郊外,秦宜宁做寻常贵妇的打扮,眸中含泪的跪在秦槐远与孙氏、郑氏跟前,郑重的叩头。
“父亲,母亲,外祖母。此番归去,不知咱们何时才能再见。还请父亲、母亲、外祖母千万保重身体。不要为国事太过操劳,女儿在这里,也会时时刻刻祈祷您们身体康健,待到这里的事情平稳了,女儿就去看你们。”
秦槐远笑着上前搀扶秦宜宁。
可秦宜宁却不肯起来,哽咽道:“若不是为了我,父亲、母亲也不会决定留在那样的地方受苦。女儿不能在身边尽孝,还要带累父亲母亲,女儿心中着实有亏。”
“傻孩子。”秦槐远扶着秦宜宁起身,大手拍了拍她的背,“你只管留在此处相夫教子,为父做的决定也不单纯全是为了你。这也是为父真心想去做的事,在哪里为父找得到努力的方向,心甘情愿的努力着,这成就感让人甘之如饴,你不必有如此重的心里负担。”
秦宜宁点了点头,忍着泪不让它落下。
曹雨晴搂着昭哥儿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昭哥儿,保准下次见了,昭哥儿就是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了。”
一提到要分别的孩子,秦宜宁的眼泪差一点忍不住。
昭哥儿却是小大人一般仰头,“娘亲。”
秦宜宁蹲在昭哥儿面前,摸了摸他白皙的小脸蛋,点了下他眉心的小红痣,笑了。
昭哥儿也笑,“娘亲,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晗哥儿在一旁不服气:“有我在,才不会有人欺负娘亲呢!”
两个孩子相互吐舌头做鬼脸,原本悲伤的氛围一下子就被冲淡了。
逄枭这时恭敬的给秦槐远等长辈行了一礼,“岳父请放心,我绝不会食言,这一生就只对宜姐儿一人好。如今我说什么都是徒劳,好在天长日久,时间会证明我所说的一切。”
秦槐远冁然一笑,并不作答,只道:“多保重。”
“多保重。”
廖知秉等人带着青天盟的弟兄已经等候多时了,扶着秦槐远一行人上车。
逄枭便拍了拍穆静湖的肩膀道:“木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放心吧,我会送秦伯父一行到了安全所在,之后我们再回天机谷。”
逄枭笑道:“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穆静湖身边的秋飞珊抱着焱哥儿,方海玲牵着连小粥的手,一同给逄枭和秦宜宁行礼。
“姐姐,我们走了。”连小粥眼睛红肿的核桃一样,上前来抱住秦宜宁。
秦宜宁拍拍她的背,依旧强忍着没有落泪,笑道:“傻丫头,别哭。往后就是你自己的人生了,好好过日子,若是不如意了,你就回来。我说过的,我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娘家。”
“嗯!”连小粥重重的点头,又去抱住了冰糖和寄云,“冰糖姐姐,寄云姐姐,你们多保重。”
“你也是。”冰糖抽噎了一声,连小粥被秦宜宁带回来后,一直都喜欢跟在她身边,她也格外疼惜当时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姑娘,到如今,他们都各自成家了,有了各自的生活。
也不知这一别,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众人分别上了马车,秋飞珊也抱着焱哥儿坐上车,穆静湖策马跟在车队旁边,笑着对秦宜宁和逄枭挥手作别。
“驾!”驭夫一挥马鞭,队伍便启程往官道而去。
秦宜宁与逄枭带着晗哥儿站在原地。
昭哥儿则是从车窗探出半个小身子来,用力的向秦宜宁和逄枭挥着小手。
眼看是真的分别了,才刚还笑着做鬼脸的晗哥儿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哥哥!哥哥!”晗哥儿追着跑了两步,却生生停下了,捂着脸哇哇大哭。
回应他的,是马车上昭哥儿同样的哭声。
秦宜宁忍了一早上的泪水终于潸然落下,却依旧不肯放下挥动的手,直到车队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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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幽静的山谷。入目皆是苍翠,风乍起,送来阵阵青草特有的幽香。
山谷之中依山傍水建造了一座大宅。
此时,一个身材圆滚,头发半长不短,穿着一件宽修道袍的女子,正坐在醉翁椅上摇着蒲扇。她面前摆着两个小板凳,一男一女一左一右面对她而坐。场面有些肃穆。
“本仙姑可是通天彻地的本事,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掐指一算,皇上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能不知道?我若活着,他必不容我!不如卖给他个人情,你看看,本仙姑现在的日子多自在,再也不搀和那些烂事儿喽!”
“师尊,您……您真是……骗的我好苦,让我白掉了多少眼泪!”
穆静湖的脸色铁青,刚抱怨完,就被天机子在脑门上拍了一扇子。
“小兔崽子,我老人家没怪你只顾着你那好兄弟,不管我的死活,你倒是怪我没死透了?当初为了救秦氏,我半条名都丢了,就算我算计她,还想过杀她,现在该还的我也还了,她男人也登基做皇帝了,还要我怎样,啊?难道非要我老人家死翘翘了你才甘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这样欺骗之曦是不是不好?”
“不好?”天机子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你知道当初我装死多辛苦吗!那秦氏精的猴儿似的,稍微有一点破绽我都不能脱身,我告诉你,我好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平静日子,你要是敢给我说出去,往后你就不是天机门的门人!”
穆静湖沉默了。
他毕竟受天机门大恩,叛出师门的事他不想做。
秋飞珊道:“就听师尊的吧,何况瞒着师尊的生死,对皇上与皇后的事也并无影响不是?”
穆静湖抬眸看了看天机子,内心天人交战了许久,终究还是点了下头。
反正有他看着,天机子假死后也不方便出去继续招摇撞骗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幺蛾子,吧?
天机子再度靠回醉翁椅,优哉游哉的摇晃起来。
“哎,你们呀,可别当当今皇上是个傻子。他可比李启天那个家伙精明的多了。李启天就不是当皇帝的料,还非要猪鼻子插大葱,看看,他现在落个什么下场?终身监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这也是他非要强求带来的恶果!
“像当初的陆家,那样盘根错节的大家族,李启天那蠢货居然也能允许它存在?世家那般壮大,对皇权来说可是一大威胁!李启天不想着如何瓦解拔除,居然还依靠起世家来,简直自己将自己往傀儡的路上推,呸!”
天机子啐了一口,转头时,正看到了秋飞珊。
她放慢了语速,却是字字铿锵有力的道:“当今换上,不会允许陆家那样的家族存在。不会容许世家庞大到能够渗透朝中官场,因为他已经亲眼见证过这样的世家对朝廷的危害了。”
秋飞珊面色有些僵。
天机子则毫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哎,有些人自诩聪明,最终却是要自掘坟墓的,就算骗傻子也要适可而止啊。”
穆静湖眨眨眼,道:“师尊,她已经与秋家断绝越关系了,就算皇上要清算秋家也与她无关了。”
“是吗?那就好啊。”天机子笑了笑,摇着蒲扇,“我要吃西瓜,要吃咕咾肉,要吃东坡肘子!”
话题转换的太快,让穆静湖又愣了一下。
秋飞珊忙站起身,撂下一句“我去厨房预备。”就飞快的走了。
院中又是一片寂静,天机子将蒲扇盖住脸,像是睡着了。
穆静湖则是站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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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缓缓跃出云层,满天朝霞翻涌,几乎与远方金色的海面连成一片。
秦宜宁看着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并没有言语。
逄枭拧眉看着一身宽袖白衣的季泽宇:“阿岚,你真的打算随商船出海?你想散心,何处去不得?海上风浪大,危险的很,若是遇上夷人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到了海上往哪里看都是水,有什么好玩的?”
季泽宇笑了笑,扬起马鞭道:“就算出海,这鞭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