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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的性命。”
逄枭哈哈大笑,拍着季泽宇的肩膀,“罢了,算你说的是。”眼神多了几分阴郁和无奈,“起初我也并不想事情如此的。”
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放在两年之前,逄枭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带着三十万兵马包围京城。他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追随他,跟着他来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这些人将他当做了领袖,他就要做一个符合所有人心意的领袖,否则将来他定会登高跌重,就与李启天一样。
说起来,事情着实出乎他的意料,心里也着实疲惫的很。可是当一切都不再只是他个人的利益,而是涉及到许多人的利益时,他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王爷。”谢岳与徐渭之到了近前,先向着逄枭与季泽宇行礼,“不知此战王爷是打算先礼后兵还是直以兵力碾压?是否打算与今上谈判?”
逄枭摇摇头,“已没什么好谈的。但也不想立即攻进去。就先这样吧。”
“是。”徐渭之笑道,“反正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足够他们恐慌一阵子了。”
逄枭点头,负手看向京城的方向。
大纛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越过飘扬的旗帜,穿过一片原野,便能看到巍峨的京城孤零零的立着,背后凹凸起伏着山峦的形状,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座山的距离尚且远着。
逄枭的兵马便这样包围着京城,不做进攻,也不做任何表示。
就是因为这样沉默的态度,配上强烈的兵力对比,让所有百姓们都很恐慌。
秦宜宁与秦槐远并肩坐在帐篷前,看着不远处说话的几人。
秦槐远道:“这么些太天了,想必城中百姓已恐惧到了一定的程度。这对与之曦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有人都在意自己的生死,没人愿意丢了小命,现在咱们被隔绝在城门外,李启天的人在城中还不知怎么说咱们呢。”眼珠一转,秦宜宁有了个主意,“为了经营王爷的名声,我可是废了不少功夫的。不能在这样关键时刻叫人给破坏了。不如……咱们故技重施?”
秦槐远挑眉,显然已经明白秦宜宁说的是什么,“你是想用在夕月时的法子?”
“是啊。不过这次改一改。”
秦宜宁站起身,拍了拍裙摆,笑道:“父亲,我去找王爷说。”
“去吧。”秦槐远悠哉的端起茶碗了吃了一口茶。
秦宜宁这厢已经快步来到逄枭等人跟前。
季泽宇先看到秦宜宁走来,停了话头,对秦宜宁颔首招呼。
秦宜宁笑着行礼,随即道:“我才刚想到了一个主意。”
逄枭低头望着秦宜宁,看她明媚的杏眼中精芒闪烁,神色狡黠,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禁不住喜欢的笑眯了眼睛,躬身凑近她身边,“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秦宜宁笑眼弯弯的半掩口,在逄枭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逄枭高大的身子屈就她的身高,仿佛要将她护在怀中,二人都是极漂亮的容貌,看在旁人眼中,这画面简直美的让人不忍心惊扰。
季泽宇面无表情的看向城墙的方向,片刻后笑了笑。
逄枭则是连连点头,刮了下秦宜宁的鼻尖儿:“你这个机灵鬼。”
秦宜宁摸了摸鼻子,笑道:“我也就是个提议,打仗的事我不懂,你再与谢先生他们商议商议。我回去陪父亲吃茶了。”
“好,快去吧。”
逄枭眼神温柔又专注的望着秦宜宁的背影走远,便叫了季泽宇、谢岳和徐渭之去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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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京畿卫站在北城门楼上,满脸惆怅的看着远处扎营的一片雪白的海洋,一仰头之间,忽然就看到天上飞了个圆形之物。
那东西飘飘忽忽,越飞越高,正往京城上方而来。京畿卫不敢怠慢,忙叫道:“大人!您看那是什么!”
众人闻声,急忙凑了过来,都仰着脖子往天上看。
“好像是纸鸢?还不止一个!”
说话的功夫,又有数个不同形状的纸鸢飞来。他们顺着纸鸢的细线往下看去,正看到几匹快马在城门下驰骋,马上的骑士身着虎贲军玄色软甲,手中正牵着纸鸢的线轴。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来挑衅咱们?”
“咱们不开门城迎战,所以他们是来鄙视咱们的?”
“虎贲军素来勇猛,如今又有忠顺亲王带领,他们怕是想战,闲着发慌,就开始玩纸鸢了?”
……
京畿卫们一个个猜测都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是上官没有一个反驳的,因为他们也是这样觉得。
即便看到虎贲军骑着马在城门下来回溜达,还在优哉游哉的放纸鸢玩,他们也根本不敢造次,不敢先射一箭,怕就此引发战争。
如此过了两柱香时间,纸鸢越飞越高,已经飞到了城里上空。
忽而就有一只纸鸢绕着圈子跌落了下来。
仔细一看,是断了线的。
京畿卫们还没等惊讶,就忽然发现,纸鸢纷纷断线,翩然坠落,直接坠入了城里。
大家低头再看,发现那线竟然是京畿卫自己隔断的。
他们故意利用风向,让纸鸢飞到了城中,然后割断细线,让纸鸢随意的坠落下来。
京畿卫们觉得大事不妙,赶紧就有一人禀告上官。上官急忙又吩咐人告知圣上,另一部分人则是进城想法子去寻纸鸢。
就在这消息层层上报,下面的人急着找纸鸢的时候,城中已有百姓捡到了落在大街上的纸鸢,将上面的字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通篇的大白话,为的就是能让所有的百姓都听得懂。
意思也非常简明:忠顺亲王不会屠城,不会残害任何无辜百姓,百姓无辜,大家不想参与朝廷斗争的,只需躲在家中,紧闭房门便可。虎贲军、平南军绝不会扰民。
捡到纸鸢的人恰好识字,又对忠顺亲王素来敬佩,见了上头所写,立即在周围人好奇的眼神之下读了出来。
周围百姓们都惊讶非常。
“忠顺亲王这是故意想法子告诉咱们这些?”
“对啊!难为王爷怎么想得到,居然想到用纸鸢来给咱们传信儿?”
“我就说王爷不会滥杀无辜的。”
“天真!你们见过打仗不杀百姓的?”
说着话的人,立即被众人一起白了一眼,“你若不信大可以街上来回走,看看会不会当做朝廷走狗。不行,我要回去告诉家里人!咱们的小命能保住了!”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变故
百姓们大多不懂得朝廷之中的纷争,是是非非、孰黑孰白他们也不甚在意。如今乱世,大家最期望的只有一家子能好好的活下去。
原本大家都在担心、怀疑,虽有逄枭多年来仁义的名声在外,百姓们心中对他也是敬仰有加,逄枭又被天子那般忌惮,全家人都惨遭迫害,大家心中对他也充满了悲剧英雄般的同情,只是战争一触即发之际,谁也不可能完全放下心,就能保证逄枭必定不会伤害他们。
可如今,大家都看到了逄枭的用心。
以纸鸢传递消息进城,告诉他们,只要不出来随意走动,别叫他们误解便可保命,王爷甚至还承诺,他们不会随意扰乱任何一个百姓的生活。
大家心里充满了希望,而纸鸢之上的消息也长了翅膀一般迅速的飞遍了大街小巷,没有人知道逄枭几时发动进攻,是以很快,京城之中所有人就都急忙的抢购起食物来。
御书房中,李启天看着下呈上的纸鸢,手上渐渐紧握,眼神之中是再也藏不住的慌乱和迷茫。
这纸鸢是最后的预警,虎贲军和平南军对京城发动总攻的警示。他身为帝王,如今手里却既没钱又没人,眼看屠刀将落,他却只能闭着眼睛引颈就戮。
“城中百姓反映为何?”好半晌,李启天才艰难的说出一句。
暗探垂眸,斟酌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作答:“回圣上,百姓们看起来都放松了不少。”
李启天退后了两步,无力的瘫坐在铺着明黄椅褡的桐木椅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后仰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中有个声音不停的在问自己:这么多年来,他到底得到了什么?他这个天子难道不是众望所归?为何到了紧要关头,竟没有人愿意伸出手来拉他一把?
这难道便是世态炎凉?
他眼看呈现败势了,那些人就王八脖子缩起来,再不想管他这个帝王了?
他践祚十年,风光过,富贵过,如今竟被逼迫到如此地步……
他该怎么办?
“圣上。”熊金水快步进了御书房,“于大人、松大人等几位大人求见。”
李启天有些烦躁,原不想见,但是一想到他们或许是想到了办法,当即便站起身来,重提精神。
“让他们进来。”
“是。”
熊金水退了下去。
不多时,便听见殿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李启天觉得有些奇怪,像于子秋、松全这几位北冀国的遗老,最是家学渊源,做什么都要讲究规矩的。如今他们来到御书房回话,脚步却如此凌乱,着实稀奇的很。
正当此时候,跪地回话的暗探忽然站起身来,面色紧绷的往殿门看去,他眼神越来越专注,神色却是越来越慌乱。
“圣上!有一大批人包围过来了!”
李启天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圣上,外面的脚步声不对!至少有几百人从四周而来!”
李启天心里咯噔一声跳,血色刹时从脸上退去,双手和双脚就像被扎进了冰窟窿一般,冷的他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是逄枭打进来了!”李启天好半晌才惊呼出声。
谁知话音方落,殿门外便传来于子秋的声音:“天子勿要惊慌,我等不过是前来为民请愿的!”
李启天心里知道事情不妙,强作镇定的快步走到殿门前,“吱嘎”一声将门推开。
只见御书房跟前的空地上,林立京畿卫和金吾卫等足有二三百人。这些人手中都带着家伙事,纷纷将视线集中在御书房。
要知道,平日里,是没有人敢只是天颜的。
李启天故作镇定,朗声问:“尔等放肆!这里是皇宫大内!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在朕御书房外,你们难道想造反不成!”
于子秋的面上挂着官关于摆出的微笑,声音中满是不在意的道:“圣上息怒。臣等并无此意。”
“无此意?那如今你们站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带着京畿卫和御林军、金吾卫,来朕的跟前表演战阵不成?”
于子秋笑了笑,“天子无须如此焦急,臣等思前想后,也是想为天子分忧罢了。您一心爱民,自然舍不得看百姓生灵涂炭的。又听闻有忠顺亲王送纸鸢入城一事,臣等商议之后,觉得忠顺亲王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想来若不轻举妄动,自然是能够保住百姓性命的。”
“是啊,圣上也会理解臣等的。”松全笑着道,“圣上身为天命之子,自然会全心全意为百姓考虑。只要能够稳住了逄之曦,那么往后事情就都好办了。”
李启天咬牙切齿,看着面前几位北冀遗老,又看看他们身后倒戈相向的御林军侍卫们,失望透顶的道:“好好,你们真好!关键时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