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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王爷无事,就在府中,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做才让王妃稍候?亦或是城里有什么其他事是属下不知道的也未可知。”
秦宜宁上下看了看朱瑜,唇角扬起个浅笑,“看来你是不肯与我说实话了。”
秦宜宁的语气尚算温和,人还在笑着,可朱瑜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
徐渭之和谢岳早在帐篷外等候多时,听闻里头如此状况,忙进门来打圆场。
“何必要惹王妃不快呢?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什么事是在王妃跟前说不得的。”
“正是,王爷虽是有吩咐在,你依着吩咐来传话便罢了,王妃问话,该回答的你便回答就是。”
徐渭之与谢岳一人一句,话虽不多,但足够让朱瑜想明白了。
一句“鹣鲽情深”,就足以让他明白,现在开罪了王妃,往后在王爷跟前自己怕是没有舒坦日子过。
更何况王爷的事,就算他不说,王妃人已经就在城门前了,安排个人进城去打听一番就能知道消息,王爷之所以瞒着王妃,约莫着也是为了男人家的面子吧?
想通了这些,朱瑜终于低了头,行礼低声道:“王妃息怒。不是属下有意欺瞒王妃,着实是王爷的吩咐属下不能不听,其实王爷是受了一些伤,怕王妃瞧见了担忧,才让属下来告诉您现在不是入城最佳的时机。
“事实上现在城里也的确紧张慌乱的很,属下回禀的也没有半句做假的。如今饥民遍地,靠近京城的便往京城里来,离着远一些的,灾民都已抱成一团去围攻各地大城了。大家为的不过是一口吃的,为了活命罢了。造成这样多灾民的原因很多,但最要紧的是圣上的态度。”
说到此处,朱瑜神色越发沉重,眼神之中隐含着愤怒。
“圣上如今行事越来越不像了,这一次回京之前就已将王爷打了一顿板子,那宝藏明明是被陆衡那厮给藏了起来,可圣上一开始偏要说事情是王爷做的。”
秦宜宁与谢岳几人一听便知朱瑜是不知其中内情的,几人都不多言,只听朱瑜细说。
“后来回到城门前,圣上因大张旗鼓出去一趟还没找到宝藏,许是觉得跌面儿了,王爷还好心的出了个主意,圣上这才找到了一个出去微服私访巡查皇陵的借口。面上是漂亮了。
“可众臣将圣上迎回京城,本以为圣上多少也要考虑考虑灾情了,圣上却依旧只盯着宝藏,只想着修皇陵,根本不考虑百姓现在的情况。王爷多次进言,都被圣上驳回。还有一次,王爷因为劝说圣上,还被圣上斥责了。说王爷是有了‘逾越之心’‘难道你比朕还会做皇帝?’这话不是一个人听见的,属下听了后,都替王爷委屈。”
朱瑜摸了一把脸,又道:“想来那一次,圣上就已经记恨王爷的‘逾越’了。近日来灾情逐渐加重,各地百姓流离失所,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寻常百姓饿死,朝廷没银子,赈济不能,百姓们看不到希望,各地州府就有许多百姓聚众闹事,如落草为寇那些已经算好的,甚至还有许多州府揭竿而起的。
“圣上见了此情状,终于是注意起这事来。上个月连逮了多个外派地方的官员,治他们管制不利之罪。
“前儿,燕旧都附近有一个县城叫阳县的,百姓饿的实在没了活路,就要有人聚众闹事,宣扬反叛朝廷之言,咒骂圣上无能,这话也不知怎么就传入了圣上耳中。圣上当即就拿了当地李知县问罪,甚至牵连到旧都知府,巩大人。”
秦宜宁愕然,“你说的是巩仲堂巩大人?”
“是,王妃知道此人?”
秦宜宁点点头,“当年地龙翻身,我曾与王爷一同前往旧都赈灾,与巩大人和阳县的李知县都曾公事过。这二人品性高洁,一心为民,圣上又要怎么治他们的罪?”
朱瑜闻言愤然道:“您不知道,李知县已经被斩了,圣上还要杀巩知府,王爷就站出来劝解一番,好容易才将圣上怒意劝住。可后来又传来旧都消息,说是当地百姓围攻了旧都的府衙,造成许多官差伤亡。燕朝旧都那地儿本就敏感,圣上觉得当地人有反叛之心,就又要拿了巩知府问罪,还要将巩知府在京城的家眷一律逮押起来。
“王爷再度在朝会上为巩知府求情,圣上大怒,当殿就与王爷吵了起来,并斥责王爷有不臣之心,当殿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打了王爷五十板子。巩知府以及家眷也没能幸免,巩知府被判斩首,家眷女子充为官妓,男子十四岁以上全部杀头,十四岁以下男子流放北方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朱瑜一番话,说的众人皆气怒不已。
秦宜宁简直怒发冲冠,“圣上竟又命人打王爷的板子!”
“是。”朱瑜低着头,无奈又愤怒的道:“前一次已经打了二十,伤势还没有痊愈,又打了五十,王爷现在府中养病,城里还有流民涌入,内外都乱的很。”
所以逄枭才不希望秦宜宁现在进城。
一则是因担忧圣上余怒未消,她回去了会被圣上拿来作伐子。
二则,五十板子之下逄枭臀后必定惨不忍睹!
堂堂忠顺亲王,被军中奉为战神,却被打了板子,整天要趴在榻上养伤,这样狼狈模样也是秦宜宁从未见过,逄枭亦不希望秦宜宁看见的。
秦宜宁一想到逄枭被当众按在殿前打板子的场面,就已怒火中烧!李启天打的根本不是逄枭的身体,他打的是他的脸面!
不是有很多人尊崇逄枭吗?不是有多少人将他封为战神吗!李启天这就是想让所有人看看,即便是战神,那也是他按在地上说打就打,哪日不高兴了也是说杀就杀的!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暴怒
秦宜宁很难想象,当时的场面逄枭会有多难堪!不论是在对手眼中,还是手下之人眼中,逄枭曾经的自信与尊严,都会被这一顿板子打入泥潭。
所以逄枭才会阻止她回京!
怪不得他没有如从前那般出来迎她,原来他受伤了!
愤怒烧成火焰,几乎要将秦宜宁的理智燃尽。
秦宜宁恨不能当即掐死李启天!
他也配做皇帝?他也配做个人!
身为人的忠孝仁义他一样不占,整日里只在意着眼前的蝇头小利,根本就不在乎百姓的死活。他非但心胸狭隘,妒忌猜忌忠臣,更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这样的人为人君父,就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这种人不杀怎能解心头之恨!
众人见秦宜宁气的脸色都变了,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劝解。因为不只秦宜宁愤怒,他们每个人都难以控制情绪。
他们真不知道,王爷为了国朝建立奋勇杀敌,为结束乱世付出的那么多辛苦到底值不值得。
“王妃……”朱瑜有些紧张,毕竟这些话逄枭是不允许他乱说的,他却没控制住自己,在秦宜宁的跟前说了。
秦宜宁深呼吸几次,好容易才平静了心情,放缓语气道:“这事怪不得你。你不必紧张。”
朱瑜犹豫着问:“那王妃打算这会子入城吗?”
若是秦宜宁这时进城,他可就是没办好差事了。
秦宜宁何等聪明,一听便知朱瑜的顾虑,笑了笑道:“你且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朱瑜闻言就有些尴尬,挠了挠后脑勺道:“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秦宜宁笑道:“我晓得。你回去吧,王爷若问,就说已将话带给了我,我不急着进城去了,暂且在附近流连观察一阵子,等时机合适了再说。”
朱瑜大喜,忙拱手行礼:“多谢王妃!那属下就告退了。”
“好。王爷那里情况不容乐观,还望你等继续如从前那般忠心辅佐,将来我不会亏待你们。”
“王妃说的哪里话。”朱瑜心里欢喜,实在的道:“王爷对待兄弟们不薄,何况我等也都是因为敬佩王爷人品和行事才甘心追随王爷,并不图什么的,王妃切勿如此了。”
秦宜宁笑着点了点头,又与朱瑜嘱咐了一番,这才放人出去。
待人走远,谢岳、徐渭之、惊蛰、廖知秉和寄云几个都下心翼翼的看着秦宜宁,仿佛怕秦宜宁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一般。
秦宜宁却是端坐首位,垂眸陷入沉思。
许久,秦宜宁才抬起头来:“我打算去一趟辉川县。”
徐渭之惊讶,“王妃去辉川县,可是有要紧事?”
“当然。”秦宜宁站起身,踱步时裙摆如涟漪一般荡漾,“难道平白让人这般羞辱?”
她的话没有说完整,可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众人皆哑然。
谢岳心念电转:“王妃,您该不会是……”
秦宜宁回头,一双水眸被怒火点燃,目光比往日更加明亮。
“谁动他,我就动谁。刺王杀驾难度太大,他不是在意皇陵吗?他不是不管百姓的死活,也要敛银子来修皇陵吗?我让他没陵寝可住!”
“王妃,您三思啊!”
“三思过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们王爷是正人君子,我可不是!他一门心思都为了死后有陵寝可住,我不仅让他没的住,我还要送他早点去!”
众人再度无言以对,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劝解。
惊蛰和廖知秉却是同时站出来,热血豪迈的道:“好!说的好!”
廖知秉更是道:“盟主说的对!今上越发有昏君之相,这样卑鄙之人根本配不上王爷的效忠!也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心!咱们青天盟弟兄素来最讲义气,王爷遭遇如此惨事,盟中弟兄若知道了还不定气成什么样,说不定一把火少了皇宫都有可能,王妃只去倒毁皇陵都是手下留情了!”
徐渭之和谢岳都觉得一阵头大。
“廖先生,王妃是在气头上,您可别再给火上浇油了。”
“是啊。廖先生,这会子还是让王妃冷静冷静再做决定不迟。毁坏皇陵,那可是谋大逆!那是八议之时十恶不赦之罪啊!王爷与王妃都是好人,原本也是别人对不起王爷和王妃,这么一做,错的可就成了王爷和王妃了。”
“王妃,您千万再想想。这般谋大逆一旦被人抓住把柄,王爷可同样会被扣上谋大逆的帽子,一世英名都会毁于一旦。”
谢岳和徐渭之苦口婆心,毕竟从前秦宜宁一直都在努力的为逄枭经营名声,素来行事都以逄枭威名为重。如今这事万一事发,后果不堪设想。
秦宜宁笑了笑:“两位先生的顾虑我明白。所以这次我不打算让王爷的人马参与在内。就算事发,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
“夫妻是一体,您说没参与,别人也不信啊!”
“不,我和王爷又不是寻常的夫妻。别的妻子可能做事会用到夫家的能力,可我不用。我手下有银面暗探和青天盟,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也能为我做的事负责。就连当日圣上被埋在地宫,帮助他夺回皇宫,我都是动用了青天盟的能力,圣上也知道我是有这个能力的。”
谢岳与徐渭之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的确如秦宜宁所说,她想做什么,根本就不用通过别人,她自己就可以做到。她也的确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因为她的青天盟是在圣上跟前走过过场的。
“稍后我就带着人启程,两位先生与精虎卫、王府护卫,就暂且留在城外。王府护卫最好分散开来,不要都纠集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