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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岳安慰道:“陶汉山过于偏执,夫人不要将他的话记在心里。您这一次能够果断带着我等离开老爷身边,便已说明陶汉山是错误的。”
秦宜宁莞尔道,“与他一起死算什么本事?我要的是让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转身走向篝火,秦宜宁意气风发的道:“我带着人在外发展好了,必定能够压制那人,这样老爷也就多一些安全的可能。短暂分辨算不得什么,做事哪里能只看眼下?”
这话她说的很顺,因为这一路上她一直在这么告诉自己,反反复复的提醒自己,不想让分别的情绪影响了自己,更影响身边人的士气。
更何况,逄枭若真的被害了,她做妻子的难道只一味的殉情就是对他的爱吗?他的仇谁来报?他的亲人和他们的孩子谁来管?死是最容易的,闭了眼就什么都不用顾全了,活着,并且负担起活着的责任,这才是她应该做的事。
至于真有生离死别之日,她相信逄枭也愿意等她的。
更何况,她们都在尽全力,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秦宜宁捡了一根树枝拨弄篝火,将话题往轻松的方向引,待到整个营地的气氛都热烈起来,秦宜宁就告诉廖知秉,“这一次咱们需要不少懂得驾船的老把式。回头到了金港,联络当地的兄弟们留意一下。”
廖知秉笑着点头,“知道了,盟主。”
就在秦宜宁一行人顺利的绕路去往金港方向时,逄枭的仪仗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辉川县。
熊金水远远地看见辉川县,就已大大的送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有多怕逄枭半山路上忽然逃走!
圣上还不生扒了他的皮!
不过如此看来,王爷倒不大可能藏起了宝藏。否则以王爷的武艺,要逃走这一路上机会有很多。
熊金水命人去城门前通传,而包围在辉川县城外的兵士们也看到了王爷的仪仗。
许多骑兵都是上一次跟着马呈去过丹福县的,更有不少人都将逄枭当做心目中的战神,是以听说忠顺亲王奉旨赶到,众人心里都十分激动。只是碍于命令,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动作。
逄枭撩起车帘,看着越来越近的县城,吩咐队伍加快步伐。
就在这时,城门中忽然涌出一队骑兵,分作两列快马加鞭的往他所在的方向奔来。
逄枭一愣,立即吩咐队伍停下。
马蹄下尘土飞扬,很快整个队伍就被骑兵包围了。
马呈来至近前,看到马车之中的逄枭,心里又是复杂又是愧疚,还有必须听从圣旨的无奈,翻身下马,拱手行礼道:“末将奉旨前来接王爷入城。”
“有劳马都督。”
逄枭哪里看不出他的为难,当即笑着示意汤秀。
汤秀立即上前扶了马呈一把。
马呈见王爷对他并无丝毫怨怪,心中顿时一热,百感交集的道:“王爷,圣上正在衙门,请王爷入城吧。”
“前方带路。”
“是。”
明明是“押送”,可在逄枭与马呈见面后,悄然边做了带路护送。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都是逄枭在五军营骑兵的包围下进了城,可身在其中的熊金水自然看得出其中的差别。
他的确是忠于圣上,可这样的忠顺亲王,谁敢开罪?
他相信,就算是现在,忠顺亲王真的杀了他,圣上也绝不会多言半句的,就算圣上肯为他出头,他丢了性命难道能复活?
熊金水一下子便想好了自己改站在什么位置。对于回禀圣上的话,心里也有了计较。
而逄枭的队伍进入城门,一时间也引起了包围在城外五军营士兵的议论,更引起了辉川县百姓的议论。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吵架
近些日辉川县里风声鹤唳。百姓们其实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突然到来的兵马和圣驾,都让他们陷入了极度紧张和恐慌。
如今更有人上街排队买米时,看到忠顺亲王的仪仗竟在兵马的押送之下进了城,联想到这位王爷还曾经是负责皇陵修建的督办,百姓们心里就都有了猜测。
这位王爷八成也是被皇陵的事儿给拖累了。
为了个皇陵,里头多赔了多少性命进去!
更有那些消息灵通一些,或者恰好在逄枭来到辉川县之前去过京城的人,知道当时京城的留言,暗地里议论起来就颇有见地的道:“你们懂什么。说不得王爷这个皇陵督办的差事,就是有心人故意给安排的呢!”
逄枭全然不在乎这些,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之中来到府衙,施施然下了马车,在熊金水和马呈的陪同下到了后衙院中。
李启天此时正在看京城来的奏报。
“启禀圣上,忠顺亲王带到。”
李启天浏览奏报的目光停滞,沉稳的将奏报放下,“让他进来。”
“遵旨。”
不多时,身着银白云锦箭袖外袍,腰系玉带的逄枭便在八名侍卫的“陪同”之下进了门。
李启天端坐首位微眯起眼看着逄枭,那人兰芝玉树一般大步走近,年轻英俊的让李启天心里越加堵得慌。
“微臣参见圣上。”逄枭恭敬的行了大礼。
李启天并不回答,打量的目光变做审视。
看来逄枭在丹福县的这段时间,过的可要比他滋润的多了。
他在为国操劳之时,逄枭却在轻松的享受,到最后还不费吹灰之力的盗走了他的宝藏!
原本还能压的住的怒火一瞬燎原,李启天猛然一拍桌子,怒斥道:“逄之曦!你可知罪!”
逄枭额头恭敬行礼:“圣上息怒。”
“息怒?你如此欺瞒利用朕,还让朕息怒!”
“臣不懂圣上之意。臣若有错,请圣上明示。”
李启天胸口剧烈起伏,怒极反笑:“既然你要朕明示,朕便明示给你!你将宝藏藏于何处?说出来,朕也可以省去麻烦。”
逄枭茫然直起身来,连不能直视天颜的规矩都顾不得了,惊愕的道:“圣上说宝藏?是燕朝的那一批宝藏?”
这人竟然还在装模作样!
“不然呢!”李启天愤然起身,大步走到逄枭跟前,居高临下道,“朕当你是兄弟,待你不薄,你却屡次犯禁,这一次更是明知大周需要这一批宝藏,还要私下里将之藏匿起来,你这样行事,怎对得起当年结拜之情!”
逄枭似被李启天暴怒之下的大吼也惹出了几分火气,剑眉紧锁,眉心都挤出了一道竖纹。
“圣上何出此言!臣一直奉旨在丹福县休养,根本未曾踏出丹福半步,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宝藏的事!
“圣上说宝藏是微臣给藏起来了,您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身为臣子,如今家里都已绝户了,食邑便足够臣用,臣又何至于去藏匿宝藏?
“再说燕朝的宝藏一定不是什么小数目,臣若动了宝藏,哪里能不惊动别人?这件事到底是谁告诉圣上的?一定是有人陷害!”
逄枭越是辩驳声音越大,最后几近怒吼。
李启天知道逄枭看起来粗枝大叶,可实际上为人非常谨慎,在他的面前大吼大叫是早已不会出现的事,如今他会因此事而失态,可见是气的急了。
而之所以会如此愤怒,是不是代表他被冤枉了?
李启天对陆衡的话有些怀疑起来。
当日陆衡的一举一动还清晰的仿若就在眼前,李启天仔细回想一番,发现陆衡当时似乎过分的冷静了。
对比现在逄枭的失态,他们二人的表现,竟是逄枭的模样让李启天更为相信。
只不过,李启天更加愿意相信陆衡所说的事实。
“你还要狡辩!朕念在多年兄弟情义,不肯直接下旨将你抓了去,只叫了你到近前来亲自问你,你还不肯说实话!你难道要让朕开堂审你,或者将你交给三法司你才肯说实话!”
“那圣上就将臣交给三法司好了!”
逄枭梗着脖子,受伤不已的道,“臣对圣上忠心耿耿,还念着当年一同打江山的情分,虽奉圣上为主,心里却将圣上当做大哥一样,没想到圣上会相信别人胡言乱语,毫无根据就来指责臣!臣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您让臣交出什么宝藏,臣根本没藏,又拿什么交!”
“好。好。你没藏,你冤枉。”李启天冷笑着转身,大步回到桌案之后重重落座,戴了玉扳指的手紧握成拳,“你这会子不肯说实话,朕便让你去三法司说!”
“去就去!”逄枭竟蹭的起身,面红耳赤的道,“简直是莫名其妙,圣上还是做大哥的,就这般怀疑做弟弟的?就算是要定罪,好歹还要有人证物证,这可倒好,什么都没有,硬逼着臣认罪,什么宝藏臣见都没见过,怎么认罪?又怎么说出下落来!圣上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李启天暴怒,狠狠捶了一下桌面,“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你要不是皇帝,我早就揍你了!你看看你自己还有个当大哥的样子吗!”
“放肆!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给朕拉下去,赏他二十板子,教教他什么叫规矩!”
屋内外林立的侍卫早已被吓的噤若寒蝉,他们跟随李启天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臣子敢与圣上吵嘴,如今竟吵到圣上气怒的要打王爷的板子!
他们心中都觉得为难,人忠顺亲王也并未说错什么,无凭无据就赖上人,还逼问宝藏下落,让人怎么说?圣上这些天也真是为了宝藏急昏了头了。就是不知这会子打了王爷的板子,圣上回头会不会后悔?
若是王爷记恨上他们,将来要报板子的仇呢?
几个侍卫千回百转之间,上前来压着逄枭的胳膊就往外去。
逄枭依旧气的大吼:“圣上冤枉忠臣!无凭无据就要定臣的罪过,还无故惩罚忠臣,臣不服气!”
李启天见逄枭竟然到了院子里还吵嚷,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了,不由越加愤怒:“那就打到你服气!给朕打!狠狠地打!”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板子
逄枭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着手臂,其实若真论功夫,他是能够轻松甩开钳制的,可此时他虽大声叫嚷着“不服”,却没有半分挣扎。
御前侍卫见他如此,不免都有些叹息。忠顺亲王果真是忠于圣上的。他们知道自己的斤两在王爷跟前根本就走不上两合,可王爷却甘愿被他们钳制,只能说他虽不服圣上赏的板子,却并没有忤逆之意。
圣上为了宝藏,简直是疯魔了。
众人心里叹息之际,已有内监战战兢兢的搬来条凳,侍卫为难的推着逄枭趴下,按住了他的双腿。
逄枭依旧没有挣扎,只是仰着脖子高声道:“圣上诬赖忠臣,为了宝藏连兄弟情分都置之不顾,臣为国尽忠,舍生忘死,圣上却听信小人谗言,无凭无据就要打臣板子,臣根本不知宝藏之事,圣上今天就是打死了臣,臣也说不出宝藏藏在何处啊!”
逄枭大声叫嚷,似因着愤怒已经语无伦次。
但这番话的意思却很明确。
圣上为了找宝藏,不知道听了谁的谗言,偏认为是忠顺亲王藏起宝藏,现在甚至不顾结拜的情分,也不考虑忠顺亲王的累累功勋,竟然要当众打板子!
王爷被按着打板子,此等羞辱简直是闻所未闻!
逄枭愤怒的吼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