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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枭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人要看那书信,可自己一怒之下却将之毁了。
“本王是太过愤怒了。他写的大致意思是‘虽然属下不能追随在王爷身边,可属下会在远方为王爷的皇图霸业尽一份力’。从前怎就没看出此人竟是如此野心勃勃!”
徐渭之与谢岳同为逄枭的谋士,自然更能理解陶汉山的想法。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担忧
可是理解,不代表赞同,
“只能说人各有志。”徐渭之一声长叹。
谢岳也摇了摇头。曾经于逄枭身边共事,毕竟也是并肩作战的情谊,若说心底里丝毫遗憾都没有是假的。
但是就如徐渭之所言,人各有志,便也不必纠结于此了。
“如此看来,陶汉山虽离了王爷身边,还是想继续为王爷做一些什么。或者……”谢岳语气稍顿,苦笑道,“或许老朽描述不准确,他虽离开王爷身边,却还想为王爷的皇图霸业做些什么。”
只有将逄枭推上那个位置,才能够一朝改换门庭,历朝历代开国的勋贵不都是如此。
逄枭冷笑,“从龙之功吗?可他陶汉山凭什么觉得,他在追杀本王的嫡妻之后,本王还会继续信任他?”
豁然起身,逄枭压抑着怒火道:“他心里想什么,本王清楚,他想要的,若不过分,本王也都默许。可他自以为是,竟要杀害本王的妻子再嫁祸他人,逼迫本王依着他的想法行事。他如此做法,与本王的敌人有何区别?他要的,不是一个可以忠心追随的人,也不是要什么从龙之功,他想要的是个能依他摆布的傀儡!”
谢岳与徐渭之站起身来,“王爷息怒。”
同为谋士,他们也不免俗,都有一些期待。可是他们知道分寸与底线,也知道王爷的底线在何处。
逄枭意识到自己的愤怒会给谢岳与徐渭之带来影响,便压下怒火道:“两位先生莫多心,本王并无他意,只是宜姐儿此番险些被杀害,她虽没有丧命,却眼看着一人为了保护她而死在面前,这对她的伤害极大。”
“王妃是重情义之人,那个小伙子的事老朽也有所耳闻,王爷还是要多开解王妃才是。”
“是啊。那小伙子已经收殓,王爷还是侧面询问王妃一番,该如何让他入土为安吧。”
逄枭一想到秦宜宁会为此落泪便心疼不已,无奈的道:“二位先生放心,宜姐儿那里我会劝说的。”
逄枭回到帐中时,秦宜宁正在安睡,睡梦中她眉头紧锁,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心里一片酸软,逄枭又是心疼,又是怜惜,悄然到了木板床旁轻轻坐下。
床板发出轻微的声响,原声音也是不明显的,可秦宜宁还是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沙哑的声音透出几分惊慌。
“谁!”
“是我,乖,别怕。”逄枭见她如此大的反应,忙将人搂着,细细亲吻她的脸颊与额头,“别怕,我吵醒你了?”
秦宜宁闻着逄枭身上熟悉的气息,心下稍松,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之中砰砰乱撞。
她有些不舒服。
许是这些天在外奔波,又受了惊吓,还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吧。
逄枭脱了靴子与外袍,穿着雪白的中衣和绸裤爬上榻,卧在她身后,将人搂入怀中紧紧圈住。
她的身子柔软,体温偏低,睡了这么一会儿了,手脚竟然还是冰凉的。
逄枭心疼的大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用小腿夹着她冰凉的脚,以体温来温暖她。
“乖,睡吧,好好睡一觉,一切都有我呢。”
秦宜宁翻了个身,将脸埋在逄枭怀里,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嗯。”
逄枭就亲了她的额头,将被子拉好,将秦宜宁紧紧的裹住。
一夜沉眠,次日清早逄枭依着日常习惯醒来,却并未去吵醒秦宜宁,依旧保持着姿势不动,安静的搂着她。
秦宜宁昨夜睡的不安稳,中间惊醒了好几次,又不是全然清醒,每一次她惊喘着睁开眼,逄枭都会紧跟着醒来,搂着她哄着她入睡。如此折腾到凌晨天色亮了,她才算真正睡着,逄枭自然舍不得起身怕惊醒她,索性搂着她,想着如今的情况与应对之法。
徐渭之与谢岳在倒是起的早,汤秀见王爷的帐篷没有动静,也不敢去打扰,有事便先去询问两位先生。
“那位程知县这会子还端正跪在营地之外呢。两位先生瞧着,该如何是好?”
知县虽小,可也是朝廷命官。王爷再大,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看的,王爷行事坦荡,可汤秀担心他会因此事被人拿捏,被告个滥用私权体罚朝廷命官。
徐渭之想了想,道:“那位程知县是个妙人,行事有趣的紧。你不必担心,王爷自然有定夺。”
知道这是逄枭的安排,汤秀便放下心来,也不在纠结于此事了。
程知县在大营之外长跪不起,营中有人来回走动,自然是看得见他的,可是并无人上前来。
此地驻扎的大营距离丹福县城城门其实并不远,隐约都可以看到城门的轮廓,城中昨日出了大事,虽百姓们怕事都恨不得藏起来,可县中三大家族也担心外面的情况,到底还是安排了人出来探听,远远地便看到了大营跟前常跪的人。
程知县在当地也算是有声望,如今王爷被刺伤,知县在王爷临时营地外罚跪,这消息一下就传遍了丹福县城。
刘家、袁家和于家的族长紧张的聚在一处商议着对策。
“这可怎么是好。昨儿也不知是谁家的子孙手上没有个准头,竟真将忠顺亲王给伤了。忠顺亲王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若真有个什么,咱们可怎么是好?到时候万一给扣上个谋逆的帽子,咱们家里老小可就都没命了。”
“刘兄不要焦急。”袁家家主安慰的拍了拍刘家家主,随即捋顺自己的花白胡须,“王爷的情况虽危险,可是有句话说法不责众,到头来应该也不会怪罪到咱们什么。为难的咱们所求之事没有成功。圣上修皇陵必定还要来咱们这里征民夫。到时咱们家族里小辈儿们岂不是还要继续受苦。”
众人都齐齐叹息了一声。
事没办成,目的没达到,还将王爷给弄伤了,连
知县都被罚跪了,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不知要面临什么。
一想到此处,三家的家主就觉得头皮发麻。
恐惧之下,再想到昨日情愿包围府衙时被“狼崽子”杀害的那些族众青壮,老者们都悲从中来。既悲家中晚辈惨死,又担心圣上会降罪下来。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惊慌
就在三家家主与耆老正在绞尽脑汁商议对策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个高大健壮的后生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也顾不上见礼,紧张的指着城外的方向。
“不,不好了!军队,有,有军队,来了!”
“什么!”三家家主大惊失色。
“你是说,有军队往咱们这里来了?”
那年轻后生点点头,脸色煞白的道:“是军队来的足有千把号人,个个都是骑兵,刚才我在城门前远远看到的,乌央乌央的一大群人啊!这些人直奔着咱们丹福县城而来的,该,该不会是……”
平息民乱,惩治谋逆。
这八个大字在众人脑海中闪过,将三家的族长、耆老都给唬的脸色惨白。
“完了,完了,咱们不留神伤了王爷,又找不到是哪个混账下的手,昨儿咱们还围攻了衙门,事情闹的这样大,恐怕根本就没咱们辩解的余地,朝廷这是派兵来镇压来了!”
“派兵镇压,镇,怎么镇压。”青年都已吓的结巴起来。
“还能怎么镇压,朝廷对待谋反的人,都怎么办?”
所有人都吓的面无人色。
如此看来,朝廷这么快就派兵前来,分明就是来剿灭他们的!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是又不是咱们做的,刺伤王爷的不是咱们啊!”青年沉不住气了,“一开始就说好了,咱们是来请王爷给咱们写个保证书,也不是要刺杀王爷的,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做出这样事来这不是要害死咱们全镇的人吗!”
“此时大呼小叫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关键在于怎样才能平息王爷的怒意啊。”
“可王爷此时情况都不知如何了。”
……
一众人已乱了阵脚,即便是各家的家主与耆老,到底都是寻常百姓,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这一次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没有了办法,才想出请愿写保证书这样的法子来,想的也是全县人都聚在一起,就不信王爷不答应。
可是人多有人多的好处,现在弊端也来了,聚众请愿和纠集谋逆,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意思。
众人慌乱不已安排各家的年轻小辈,去城外打探情况。
过了盏茶功夫,就又有小辈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回来了。
“族长,那些军兵现在都被王爷大帐里的人给拦住了。这会子那些人都停步在城外,暂时没有靠近的意思。”
“莫不是这些人在商议攻打咱们县城?”
“不好说啊,程知县这会子还在王爷的营地外头跪着呢。说不定真是如此。”
“那可怎么是好!若真攻打咱们,咱们庄稼把式哪里是当兵的对手,据说这次来的可都是五军营的,这些人寻常就是护卫京畿重地,都是圣上最得力的,这次可真是……”
后面的话,几人已经说不下去了。
只不过,百姓们想探听消息又不能靠近来,是以对于此时大营之外的细节之处他们并不了解。
带领五军营东路军赶来的东路都督,是曾经逄枭的部下。时年三十有二,姓马名呈,性格格外的火爆豪爽。
马呈带东路军骑兵三千人赶至于丹福县城外,立即便要以压倒性的优势将丹福县城攻打下来来,只不过他们及时的被谢岳和徐渭之拦住了。
徐渭之与谢岳是逄枭手下的谋士,马呈曾经与逄枭共事,自然见过多次。如今见这两位,马呈自然不会怠慢,笑着相互见了礼。
“徐先生,谢先生,末将听闻王爷求救的消息,立即便点选三千兵马日夜兼程赶来平乱,奏禀圣上之事也已留信请人代为禀告了。”马呈一点丹福县城门的方向,沉声道:“可是此城中有人谋逆?”
谢岳心中暗骂陶汉山惹乱子,面上却不好表现,郑重的道:“多谢都督及时赶来,诸位兄弟着实辛苦了。”
“不敢,不敢,城中如今情况如何?王爷何在?”
马呈对逄枭十分敬佩尊重,此时也不见逄枭出来,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忧。
徐渭之苦笑着道:“都督有所不知,这城中之事并非谋逆,事情并不简单,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王爷与受了重伤,此时吃了郎中给开的药,睡的正熟。”
“王爷受了伤?”马呈惊愕,“王爷那般厉害的人物竟会伤着了,是何等样厉害的人物胆敢如此!我倒是要会上一会!”
“不,不,都督误会了。”谢岳叹息一声,“这件事着实复杂,说的简单一些,先前辉川县修建皇陵时,曾征用丹福县的民夫,可这些民夫去后,却是十不存一,累死的,饿死的不计其数。”
徐渭之也悲悯的叹了口气,继续道,“丹福县因从